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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間的沉默似乎也在逼她離開。 開門前,碧花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回頭認真的對澤維爾道:“你曾說作為幫我回家的代價,我需要幫你做一件事情。” “在不違背道德和法律的底線下,我愿意無條件幫你。澤維爾,我希望你明白,不論我曾對你說過什么,我真心的把你當作我的朋友。” 第24章 碧花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但在她關門時,對方輕的像是嘆息一般的聲音傳來—— “一塊月夜六芒星懷表。” 門在身后關上,碧花站了一會兒,到底沒有推開房門和對方確認。 澤維爾背在身后的指尖顫抖。 魔法師的身體就像一個魔力轉換裝置,魔法媒介就像魔法師的外置器官,魔法師們經由身體召集對應元素,然后借魔法媒介施法,魔法師等級越高,對元素感召力越強,也就對魔法媒介的依賴越低。 如果像他之前那樣的大魔導師,魔法媒介不過是個添頭,他可以借由身體的任一部位、甚至憑空,不念魔咒或只念幾個關鍵詞瞬間發動魔法。 但此刻,他境界跌回了中級巔峰魔法師,單靠身體施展魔法還是太勉強了。諸如黑暗這樣破壞性強大的元素對身體的損傷有點大。 魔法媒介作為魔法師的外置器官,魔法師們不會輕易選定自己的媒介,一旦選定將會和自己的媒介建立很深的聯系,輕易不會再換。 就算因為不可抗力媒介損毀,日后再換也只能換同類型的媒介了。但是換媒介就像做器官移植,有一定危險性,有的魔法師會和新的“移植器官”發生排異反應。 嚴重的話不僅不能再使用魔法,魔力反噬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澤維爾的魔力媒介就是一塊月夜六芒星懷表,五年前進入禁魔之地時他不慎丟了自己的媒介,實力也因此受到了一定影響。 他能隱約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媒介沒被損毀,且在因索里亞這個方向。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原本想借麻雀歌舞團潛入因索里亞慢慢尋找。 誰知自己早早就被盯上了。 對方不僅設計將自己傳送到了憤怒的精靈前,甚至在失敗后還派了個化形的海妖來刺殺他。 對方不僅消息靈通,還是個危險的瘋子。 很少會有人用海妖做殺手,因為海妖本身就是十分危險的種族。 未化形的海妖人身魚尾,只能生活在水里。而海妖只有在遇到心愛的人后,才會化形出與對方種族一致的下半身,才有可能到陸地上生存。 海妖對愛忠貞不渝,他們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愛人。 對方要么是控制了海妖的愛人,脅迫海妖為自己殺人,要么自己本身就是海妖的愛人。 無論哪種,都堪稱瘋狂。 海妖的歌聲天生擁有魅惑控制的能力,且他們狡詐冷血、睚眥必報,絲毫沒有道德約束。若是脅迫他們,那人必定心志堅定異常,且永遠不會有半分心神恍惚的時候,否則被海妖抓住機會,控制對方自殺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若是自己本身就是海妖的心上人…… 那這本身就是已經半只腳踏入死亡的懷抱了。 因為雖然海妖對愛情很堅貞,但若海妖對愛人的愛欲越深,食欲就會越深。直到愛欲深入骨髓靈魂,食欲就會徹底淹沒理智,到那時海妖會吞掉自己的愛人。 這并非什么隱晦的比喻,而是真的拆吞入腹。 澤維爾垂眸揉捏自己發顫的手指,無論如何,他都不適合再和麻雀歌舞團混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碧花拿著鑰匙和憑證去退房。 澤維爾的房間空無一人,老板說他昨晚就已離開。 碧花整了整衣物,獨自啟程前往東城。 他們約在城中一棵祈福樹下相見,據說那樹是城市建立之初女巫和精靈一起種的。 這么多年過去,樹木參天,隱天蔽日,已然長成城中最顯著的地標。 那樹果然好找,剛進東城碧花就遠遠瞧見了古樹。無需問路,她一路直直向那邊走去。 就是……有點意料之外的小麻煩。 碧花掏出手絹擦掉額上沁出的汗,他們完全低估了這顆祈福樹的大小。 這樹直徑有一百多米了吧!加上周圍的圍欄和草坪,怎么都有兩百米了。他們約在這樣大的樹下卻沒有約更詳細的地點! 她已經抱著小惡魔繞著樹走了三圈了,卻完全沒有看到伙伴們的蹤跡! 碧花尋了塊石墩坐下,不行了,她得歇歇。 說來也巧,碧花坐下不久,就看見伙伴們從她來的方向走來。 珍妮率先瞧見了她,她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給了碧花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沒事可太好啦!我們剛才繞著這里走了好幾圈沒看到你,還擔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碧花眨了眨眼,“其實……我也繞著走了好幾圈。” 隨后趕來的京噗嗤一下也笑了,“誰能想到這里這么大呢。” 杰特探頭探腦的張望,“榮譽團長呢?怎么不見榮譽團長?” “說來話長。” 幾人找了個旅館給碧花接風洗塵,碧花將一路的經歷和澤維爾已經離開的事情告訴了伙伴們,伙伴們一陣唏噓,伙伴們也將自己這幾日獲得的信息分享給碧花。 雷蒙德接到消息較晚,還得明天才能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