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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精靈大祭司帶他們來到了另一棟木屋前,這里遠離精靈們的聚居地,不遠處有片小湖泊。 湖泊水清澈見底,陽光照射下有盈盈波光。 碧花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感覺,懷里的小惡魔卻似乎難受極了,爪爪腦袋都不停的往她懷里鉆,碧花撫了撫小惡魔的脊背,將整條手臂安慰的掩蓋在小惡魔身上。 同樣的場景在吉爾伯特的眼里有些微不同,湖泊中心的光明元素幾乎濃成實態,散發著瑩潤的光輝。 在光元素的滋養下,湖邊的花草樹木都格外旺盛。 這里是等閑不能進入的精靈族的腹地。那湖泊是精靈族的圣泉。 按說這樣的地方,生機應該格外茂盛,是療傷圣地。而這座木屋外卻縈繞著淡淡的死氣。 精靈大祭司克里斯托弗帶他們進入樹屋。 樹屋內有兩排共計十幾張吊床。每張吊床上都躺著一只精靈。 精靈們明顯深陷在沉睡咒中,卻個個面容痛苦。 進入樹屋內,那股令人厭煩的不祥氣息更濃了。 與黑暗帶來的爆裂抑或陰寒不同,這種氣息更黏膩更容易讓人從心頭生起本能的恐懼,讓人無端想起附在腐尸上的蛆蟲。 吉爾伯特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艾文向你們舉弓的原因。”年長的精靈看著受苦的同族,銀色的眸子里都是感同身受的煎熬,“大概一個月前,陸續就有精靈受到襲擊,然后被纏上了這種東西。” 吉爾伯特順著精靈大祭司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病床上的精靈少女沉沉睡著,胳臂上有一道淺淺的劃傷。 而在傷痕之上,則覆著一層灰黑色的東西,似霧團,沒有實體,黏著在傷口上。那種令人討厭的氣息就是來自于此。 碧花也順著看過去,一如既往的什么也沒有看到。 “任何治愈術或治愈藥劑都無法治愈,就連圣泉里的圣水都不行。傷口只會惡化,無法治愈。” “感染的精靈會瞬間脫力,每分每秒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然后在痛苦中死去。” “起初我們將感染的精靈放到這里,在圣泉的壓制下還能勉強延緩病情的惡化。可到了現在,圣泉已經開始壓制不住了。” “而且比疫病更可怕的是,盡管隔離在這么遠的地方,族內還是陸續有精靈染上。” “我們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看著他們回到創世神的懷抱……”年邁的精靈眸里痛色更重,不無傷感的說,“枉我活了這么久,卻看不出這到底是什么詛咒。甚至,我都無法肯定這是詛咒而不是什么特別的力量。” “族里的小輩根據這令人厭惡的氣息判斷這東西來自深淵,來自黑暗。” 澤維爾恍然,他瞬間理解了艾文為什么在他用出黑暗魔法后殺心越重了。 精靈雖然傲慢,但同族間感情非常深厚,任何一個精靈都肯為素不相識的同族兩肋插刀,僅僅因為他們都是精靈。 如今同伴感染這種疫病,任何一個精靈都會對可能導致這場災難的人或物抱有最深的敵意。 突然出現在紅木森林的黑暗法師仔細想想怎么看怎么可疑,甚至還帶著一只小惡魔。 艾文攻擊他們真是太好理解了。 “孩子,聽說你可以同時免疫光明與黑暗魔法?”精靈大祭司克里斯托弗轉向碧花問道。 光明與黑暗是這個世界的源元素,其他元素諸如木、火、土、水、風、雷都是光和暗的衍生元素。 光、暗兩種元素互相對立又彼此互為兄弟,連帶著代表光和暗的兩位神明也是一樣。 但就像他們的關系一樣,從來沒有人或種族可以同時掌握光和暗兩種力量。 同理,作為世界最為強大的本源能量,能免疫其中一系魔法的體質就已經是千萬里挑一了。 能同時免疫兩種源元素的魔免體質,簡直比可以同時掌握光明與黑暗的力量更加駭人聽聞! 精靈大祭司克里斯托弗直覺,這個女孩也許能幫他們解決面前的困境。 就像上課走神卻突然被老師點名一樣,碧花眼里都是迷茫。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上數學課還是語文課。 什么光明什么黑暗的,他們在說什么她根本聽不懂啊! 碧花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澤維爾。 吉爾伯特也很為難,這個時候抵賴沒有意義,既然已被精靈看到,面前的大精靈祭祀是不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的。 吉爾伯特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是魔法免疫,卻不能保證也能免疫這個東西。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若是……” 不待吉爾伯特話說完,病床上的精靈少女睡夢中似乎被病痛折磨得并不安穩,疼痛讓她在吊床上掙扎了起來,眼看精靈少女就要翻到床下去了,碧花驚呼一聲,下意識的伸手去撈女孩。 碧花一手抱著小惡魔,一手小心的將少女扶回去,碧花這才發現,自己手掌剛才好像剛好壓到精靈少女的傷口上了…… 碧花尷尬的收回手,回頭望去,就見澤維爾像見了鬼一樣愣在原地,精靈大祭司也死死盯著自己的手掌。 碧花手抬起來一點,二人的目光就跟著抬起來一點。 “呃……”碧花被盯得感覺手掌都要燒起來了,就這么舉著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 嗯……她不會又犯了對方什么忌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