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以公主兄長自稱實在僭越,但如今身份不便暴露,也只能這樣了。 “感謝各位這段時間照顧……我meimei。” 珍妮驚奇地看看雷蒙德的紅發(fā),又看看碧花金子般的頭發(fā),“你還有哥哥啊,從沒聽你說過。” 仔細想來,碧花似乎沒怎么向他們透露過自己的信息。 碧花點點頭,“之前怕給大家?guī)砺闊詻]有提過。我們家在很遠,不小心失散,才流落到這里。” 見珍妮還要再問,京輕輕捏了捏珍妮的手臂,對碧花和雷蒙德溫柔的笑了下,“既然這樣,你們兄妹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如果需要,歌舞團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對對對!”杰特補充道:“你知道的,從你加入麻雀的那天,我們就沒把你當(dāng)外人!” 言罷,幾人向碧花告辭。 澤維爾似乎早已離去,杰特找了一圈沒看到對方后,和京、珍妮一起返回歌舞團。 雷蒙德看著碧花,愧疚簡直快淹沒了他。 這才過了多久,公主瘦得體型幾乎只有原來一半了,難以想象她到底經(jīng)受了多少苦難。 不過在他問起之前,公主迫不及待的先問起他。 “雷蒙德你是怎么過來的?” 雷蒙德如實回答,將前因后果悉數(shù)告知,只盡量隱藏了王后和國王的焦急。 “父王和母后一定很擔(dān)心我……”碧花滿懷期待的望著他,“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嗎?” 雷蒙德愧疚更深,“屬下不知。” 少女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她拍了拍雷蒙德的肩膀,不無安慰的說:“沒關(guān)系的雷蒙德。歌舞團下周就要啟程去因索里亞了,那里是智慧之城,我們一定可以在那里找到回家的方法。” 雷蒙德的心像被狠狠揉搓過又被浸泡在檸檬水里一樣,他的公主一向如此,明明自己也很失落,還要盡力安慰自己。 是他的無能,他的公主,本不必遭受這種罪的。 雷蒙德這幾天急于尋找公主的下落,自己吃住都很隨便,攢下來的錢基本沒動,就怕像此刻找到公主,公主沒錢可用。 他本想去幫碧花租棟房子,但經(jīng)過這些自己賺錢的日子碧花深知錢來之不易,況且她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返回碧花國,后面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 碧花干脆利落的拒絕了雷蒙德的提議,歌舞團的食宿是碧花用勞動換來的,她可以回歌舞團住。 “雷蒙德你有住的地方嗎?或者你可以和我回歌舞團借住。” 麻雀歌舞團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借住一晚的話,他們應(yīng)該會同意的,自己還有些余錢,雷蒙德需要的話,碧花可以給他! 自己不能為公主提供優(yōu)渥的生活本就讓雷蒙德十分歉疚了,又怎么能讓公主為自己的處境擔(dān)憂呢? “您不必擔(dān)心屬下,我有住的地方,”雷蒙德想了想重新看向碧花,“既然這樣,請讓屬下送您回去。我會在您離開前攢夠使用傳送陣的費用。” 碧花還是不放心,“如果有困難要和我說哦,我還有余錢!”像是想到了什么,碧花補充道:“這是命令。” 雷蒙德的眼睛里含上了無奈的笑意,“遵命,公主殿下。” 他鄉(xiāng)遇故知的雀躍讓碧花難掩激動,在騎士不動聲色的追問下,她幾乎說完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盡管如此,雷蒙德還是從那些一筆帶過的話語里,窺見了少女曾經(jīng)的艱辛與恐懼。 雷蒙德默默記下了那個膽敢傷害公主的壞人的外貌特征,并很快和記憶中的某個人對上號。 大氣漂亮的三層小樓在昏暗的街道里格外顯眼,雖遠不如宮殿華麗寬敞,但在這種境地下,也稱得上舒適。加上麻雀歌舞團眾人對公主的善意他看在眼里,雷蒙德心下稍安。 他目送金發(fā)碧眼的姑娘走進房子,靜靜佇立在街道,直到看到房間里的燭火熄滅,紅發(fā)的騎士才轉(zhuǎn)身離開。 **** 早上才以介紹費為由騙了一個傻子,哈倫晚上就去酒館揮霍了一番。 好不容易勉強撐著神志晃回家,剛栽到床上就聽到了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與這巷子里旁人咚咚咚鞭炮一般一通亂砸的敲門聲不同。門外這人的敲門聲不疾不徐,格外禮貌也格外有耐心。 哈倫被敲得不耐,醉醺醺的起身,一邊嘟囔著什么,一邊去開門。 門栓拉起,透過狹窄的門縫,涼涼的月色灑在對方的紅發(fā)上,昏暗里,那片紅暗得像即將凝結(jié)的血一樣。 酒精將腦袋浸蝕得遲鈍,好一會兒哈倫才將來人和早上那個冤大頭對上號。 什么嘛,難道想要回那筆介紹費? 不可能,才不會還回去。那可是自己的辛苦錢呢。 這么想著,哈倫便要關(guān)門。 高大健壯的青年手按在門上,在不容抗拒的力氣里,哈倫的門被緩慢但堅定的推開。 月光流淌在對方鋒銳的劍刃上,哈倫的酒瞬間醒了大半。 他踉踉蹌蹌的退了兩步,被地上的酒瓶絆倒跌坐在地上。 哈倫顧不上生疼的屁股,連忙擺手,“別別別,有話好商量,錢我都還給你……” 話未說完,眼前流光一閃,鋒銳的劍刃洞穿了哈倫的脖頸,哈倫捂著脖子倒下,血液咕咕的冒出來,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