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馬政、馬擴以及呼延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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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與求拿著一疊履歷文書,走進了辦公室,走到趙桓跟前,將履歷文書遞給了趙桓,說道: “殿下,這是京東東路剛剛報到的幾個文武官佐的履歷文書。” 辦公桌后,正低頭看著桌上另外幾份履歷文書的趙桓,抬起頭來,瞧了一眼沈與求手上的履歷文書,才伸手接了過去,低頭看了起來。 看了一眼,趙桓便猛地停了下來,一邊抬頭,一邊說道:“精通女真番語,是真的嗎?” 沈與求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在下也才剛收到,還沒見著人,不是很清楚。” 趙桓再次低頭,瞧了一眼手上的履歷文書上面寫著的名字,“唔,馬政,呼延慶,這名字怎么這么……”說到這里的時候,趙桓卻猛地停了下來。 剛才,他差一點可就說漏嘴了! 不過,呼延慶這個名字,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嗯,是水滸傳里的? 好像也不對吧? 水滸傳里有個呼延什么的,好像叫呼延灼吧?使雙鞭那個! 嗯,水滸傳是虛構的,那這呼延慶,會不會就是呼延灼的原型呢? 又或者說,呼延灼是呼延灼,呼延慶是呼延慶,兩者完全就是兩個人? 微微愣了一下,趙桓又瞧了瞧呼延慶的履歷文書,只見上面寫著“平海軍指揮使,善辯博,通女直番語”。 女直就是女真,呼延慶是平海軍指揮使,也算是大宋軍中的中級指揮官了,想來應該跟水滸傳里的呼延灼,沒多大的關系吧? 嗯,平海軍,軍號里帶著個海字,而且駐扎在登州,登州在山東那一塊吧,應該跟青島不遠,那這平海軍,應該是一支水軍了,也不知道這呼延慶,指揮水戰的水平如何。 趙桓一邊看著履歷文書,一邊暗自想著。接著,趙桓又看了一眼馬政的履歷文書,好家伙,這竟然是一府兵馬鈐轄,統率登州境內所有的駐屯禁軍! 這,這絕對是軍中中高級將領啊!放在后世,那妥妥的一個軍分區司令員啊! 沒想到一府兵馬鈐轄,都被抽調進京了,這京東東路的帥臣,是跟這馬政不和啊,還是對朝廷真的是大公無私,忠心耿耿,連州府禁軍鈐轄都能推薦上來? 而這馬政,看來也比較老實,一紙文書,竟然就被京東東路的帥臣,給踢到東京城來了! 這樣想著,趙桓將履歷文書,放在了桌上,然后轉頭對劉全義說道:“小全子,請他們兩個進來吧。” 一旁侍立的劉全義急忙躬身應了一句“是”,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劉全義便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 走到趙桓跟前,一中兩少,三個人,一起單膝跪倒在地上,朝趙桓抱拳行禮說道:“末將(小人),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桓抬頭瞧了三人一眼,三人中,兩個人穿著軍中鎧甲,戎裝在身,應該就是登州的兵馬鈐轄馬政和平海軍指揮使呼延慶了,而另外那個最多二十歲的年輕人,雖然沒有穿著鎧甲戎裝,但單膝跪地,身子筆挺,卻也有著幾分軍人的模樣。 趙桓瞧了三人一眼后,這才抬手說道:“平身。” “謝殿下。”三人再次行禮后,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再次瞧了三人一眼后,趙桓這才又叫道:“馬將軍。” “末將在。”為首那個三十多四十來歲的中年將軍,躬身應道。 “你身后那位是……”趙桓瞧著那個最多二十歲的沒有穿鎧甲戎裝的青年說道。 “回殿下,這是犬子,馬擴,現為登州禁軍軍卒,亦精通契丹、女真番語,故而奉王知州之命,隨同末將一同進京。” 趙桓微微點了點頭,看來這登州守臣王知州,跟馬政的確不合,否則也不會一腳將馬政踢到東京城來,還將他兒子也一并給踢了出來! 大宋朝的官制,跟別的朝代不同,實行的是官、職、差遣,三種完全獨立的官僚體系。官是指享受的待遇,職主要就是指館閣貼職,嗯,這一條,主要是跟文臣有關,跟武官的關系不大。 而差遣,才是一個官員實際擔任的職務! 大宋朝,有官身的人很多,而且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定數量的增長,一些晉升三品以上的大員后,皇帝會蔭封他們的子嗣,還有以戰功軍功,為子孫掙得一個蔭封的。 再加上三年一次的科舉大比,新增的進士等等,這些都會獲得一個官員的身份,成為大宋的官員之一! 如此一來,大宋的官員,每年都在不停地增長,而告老還鄉,或者因為各種原因,死亡或者被罷官,追奪文字出身的官員,卻很少,完全趕不上官員的‘自然增長’速度! 如此一來,就造成了大宋官場上的冗官越來越多,而實際的差遣卻幾乎是固定的! 嗯,在沒有擴充疆域領土,重新規劃和調整大宋國內的行政區劃的時候,大宋國內的實質差遣的總數,變化都不會很大。 因此,這差遣,就像是地里的蘿卜一樣,一個蘿卜一個坑。 你若是占著,別人不好明著搶,可你若是離開了,那別人再來填坑,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即便是鬧到官家面前,也占不了理去! 在跟遼人談判的時候,做個翻譯,這只不過是個臨時性的差遣,跟遼人談判結束的時候,這個差遣自然也就沒了! 到那時,這個馬政也好,還是呼延慶也罷,想要再回到登州軍中,或者平海軍中,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而以馬政一府兵馬鈐轄的身份,在京師之中,還真不好安置,鴻臚寺也根本供不下這么大一尊佛! 最終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在京中落閑,頂著一個兵馬鈐轄的官身,或者因功再升一級,成為兵馬副都鈐轄! 可就算是升到兵馬都鈐轄,沒有實職差遣,沒有實際指揮的兵馬,那不還是等于零么? 趙桓不知道馬政和呼延慶,被一腳提出登州軍中,心里是不是有所怨言,但從表情上來看,兩人,嗯,還要包括馬政的兒子馬擴,看起來都還算是挺正常的,至少從表面上,是看不出有任何的怨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