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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宋朝當皇帝在線閱讀 - 第079章 集句詩

第079章 集句詩

    “原來是沈兄,陸宰這廂有禮了。”

    陸宰再次朝沈與求拱手一禮,然后才又直起身來,轉身朝趙桓拱手微微躬身說道:

    “那想必這位小兄弟,便是‘白日不到處’一詩的作者劉夢劉小哥了?”

    趙桓急忙抱拳躬身說道:“劉夢劉莊周,見過陸先生。”

    “不敢不敢,不敢當小哥先生之稱。”陸宰急忙躬身回禮說道。

    “小哥‘白日不到處’一詩,已足以笑傲當今文壇,能當小哥先生之稱者,鳳毛麟角耳。”

    “陸宰可不敢當小哥先生之稱。”

    一旁的沈與求笑著說道:“陸兄若是知道大郎另外一首詩詞,怕是不會說‘足以笑傲當今文壇’這樣的話了。”

    “另外一首詩詞?”陸宰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問道:“是何詩詞?沈兄快快說與吾聽聽,說與吾聽聽。”

    沈與求微微笑了笑,然后輕輕地念道:“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sao二十年。”

    聽了沈與求念的這首詩,陸宰不由得又愣了一下,重復著念了一遍:“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sao二十年。”

    旋即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道:“這,這真是劉小哥所做?”

    沈與求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話音未落,卻聽不遠處有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道:“王兄你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sao二十年,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

    沈與求與陸宰等人轉頭望去,卻見前面桃李樹下,又轉了幾個士子出來,剛才那話,便是其中一人說的。

    “就是,還李杜詩篇都不新鮮,這是比李太白杜子美還要厲害啊!真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這么大的勇氣,竟然連李杜都能不放在眼里。”

    又一個士子不屑地瞧著沈與求等人說道。

    誰給的勇氣?當然是梁靜茹了。

    趙桓冷笑了一下,旋即上前一步說道:

    “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聽了趙桓的話,沈與求和陸宰頓時又愣了一下。

    古有曹植七步成詩,眼前這位倒好,兩步不到,便做了一首詩。

    對面那幾個士子,也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有幾個士子臉上還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用驚詫的眼光注視著趙桓。

    而之前貶低趙桓那兩個士子中的一個,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卻又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當是多厲害的人呢,原來也不過是拾人牙慧的竊句之輩。”

    “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不過是前唐李賀所做詩詞中的一句,也好拿來,塞進自己的詩作之中?”

    另外一個士子也不屑地說道,說完,還加了一句:

    “也不嫌丟人!”

    話音未落,沈與求旁邊的陸宰便大聲說道:“此乃集句,先舒王(王安石)與吾先大人(先父),皆曾以集句為樂!”

    “何來拾人牙慧,竊句之說?”

    “你!~”

    對面那個士子,頓時便被陸宰氣得不行,指著陸宰,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爾是何人?”

    “越州陸宰陸符鈞!”陸宰昂首答道。

    “陸宰陸符鈞?”那個士子疑惑地瞧著陸宰,又用詢問的眼神瞧著身旁的另外那個士子。

    “是先尚書左丞陸佃之子。”旁邊那個士子低聲說道。

    “陸佃之子?”聽了身旁士子的話,那個士子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一個已經死了的尚書左丞之子,充其量也就靠著父輩余蔭,恩蔭了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有什么好牛氣的?”

    說著,那人又上前一步,冷聲說道:“爾可知,吾是誰?”

    “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陸宰淡淡地抱拳拱手說道。

    “告訴他,吾是誰!”那個士子囂張地說道。

    “此乃當朝太師四子絳,蔡四郎也!”

    蔡京的四兒子?

    聽了那個士子的話,趙桓和沈與求不由得全都愣了一下,陸宰也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抱拳拱手說道:“原來是蔡四郎,久仰了。”說完,便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說什么。

    原本,蔡四郎只要一報出自己的身份,便會引來無數人的驚訝贊嘆,甚至是阿諛奉承之語。

    可是今天,自己自報了家門之后,卻只引來了陸宰一句不咸不淡的“原來是蔡四郎,久仰了”,然后就不再說話了。

    而跟他在一起的另外幾個人,臉上也并沒有多少巴結奉承,甚至是驚訝之色,更是一句話都沒說!

    這給蔡四郎的感覺,就像是全力打出去的一拳,原本可以開山裂石,現在卻打在了一團軟綢之上,半點兒反應也沒有!

    這怎能不讓蔡四郎感到郁悶萬分?

    京師之中,竟然還有人,敢不把自己這個蔡家四郎放在眼中?

    冷眼瞧了沈與求和趙桓兩人一眼,蔡四郎這才又盯著沈與求,冷聲說道:“剛才那首‘李杜詩篇萬口傳’,是你做的?”

    沈與求卻搖了搖頭,說道:“此乃大郎所做,非是吾所做。”

    “大郎?”蔡四郎微微愣了一下,轉頭瞧著趙桓,冷聲說道:“不會就是你吧?”

    “你是誰家大郎?毛都沒長齊,也敢言詩?”

    “劉夢劉莊周。”趙桓淡淡地笑著說道。

    “劉莊周?莊周夢蝶?”蔡四郎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說道,說完,卻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身后另外幾個士子,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莊周夢蝶夢莊周?

    “很好笑嗎?”趙桓冷眼盯著蔡四郎,冷聲說道。

    “哈哈哈哈,何止好笑?簡直是要笑死個人了!”

    蔡四郎哈哈大笑著說道,

    “就你這么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以莊周為字,自比莊子?”

    “簡直,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極!”

    趙桓冷眼瞧著蔡四郎,淡淡地說道:

    “冰生于水寒于水,青出于藍勝于藍。”

    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

    “長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今人勝古人!”

    聽了趙桓的話,沈與求、陸宰等人,不由得又全都愣了一下,也包括蔡四郎身后的幾個文人士子,也都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

    還有看見趙桓等人和蔡四郎等人起了爭斗,圍上來看熱鬧的一些士子,在聽了趙桓的這幾句‘詩’后,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后便有人大聲叫起好來。

    趙桓微笑著朝周圍叫好的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轉頭對沈與求和陸宰說道:“兩位先生,咱們走吧。”

    話音剛落,蔡四郎卻又攔在了趙桓面前,冷聲說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