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入園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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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國寺里的游人香客很多,相國寺東邊的百花園里,花團錦簇,百花齊放,吸引來的游人就更多了! 嗯,普通的院子里,游人是很多,但其中的幾個院子,如梅園、桃李園和牡丹園等,游人卻并不多。 梅園人不多,是因為這時候已經是三月底了,梅花又是在歲尾時開,這個時候早就過了花期了,只剩下略顯孤單的枝葉,自然吸引不到什么游客了。 而桃李園和牡丹園,卻是因為游園會的緣故。 游園會的傳統,已經形成了上百年之久,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唐季之時,早就形成了某些相對固定的規矩。 比如進桃李園,要么就在入園的地方,題寫一手詩詞小令,要么給大相國寺捐上一大筆香油錢,守園的僧人,自然也就放你進去了。 趙桓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桃李園。 在桃李園的入園處,沈與求拿起桌上放的毛筆,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提筆在桌上的白色宣紙上,寫下了一首短詩: “暮春三月里,” “百花競相開。” “圍墻高千尺,” “難裝桃李香。” 寫完后,又在后面題寫下了自己的名諱:湖州沈與求。 然后才放下了筆,朝桌子后面的守園僧人,合十一禮。 “沈檀越,請。”守園僧人躬身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 沈與求轉身朝趙桓微微拱手,說道:“大郎,吾先進去了。” “嗯,進吧。”趙桓擺了擺手,走到桌子邊,看了一眼沈與求寫的詩,微微皺眉,思索了半天,然后也拿起筆來,在宣紙上寫下了一首詩: “白日不到處,” “青春恰自來。” “苔花如米小,” “也學牡丹開。” 寫完后,趙桓才又抬頭問僧人道: “可以嗎,師父?” 僧人低頭瞧了一眼趙桓寫的詩,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說道:“可以的檀越。” “還請檀越在后面留下您的名諱。” 趙桓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提筆,在后面寫上了‘開封劉夢’四個字。 劉夢,就是趙桓前一世的名字。如今,也只能以這種方式,懷念前世了。 “可以了,劉檀越。”僧人再次合十行禮說道,然后朝趙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桓微微頷首,然后才邁步朝桃李園里走去,走了兩步,卻又猛地醒悟過來,自己是進來了,可是劉全義和劉錡呢! 嗯,劉錡還好點,至少也還讀過幾本書,可劉全義呢,那可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想到這,趙桓又猛地轉過身來,卻正好看見劉全義和劉錡兩人,從懷里掏出幾張交鈔來,正躬身遞給守園的僧人呢! 趙桓見此,不由得又愣了一下,旋即失聲說道: “我去,這也行?” “大郎在說什么?”沈與求的聲音在趙桓身后響了起來。 “先生,掏錢也能進園?”趙桓瞪大眼睛瞧著正往自己這邊走來的劉全義和劉錡兩人,失聲說道。 “對啊。” “先生之前怎么沒說?”趙桓愕然瞪大眼睛,轉頭望著沈與求。 沈與求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著說道: “大郎文才,不輸當世任何一人,區區入園詩,又如何能難得倒大郎?” “你倒是看得起我,可我那些詩詞,不過都是從后世剽竊來的,哪像你,想寫什么,就能寫什么!” “剽竊很傷腦子的好不好!” 趙桓小聲的嘀咕著說道。 “大郎在說什么?”沈與求疑惑地瞧著趙桓說道。 趙桓搖了搖頭,說道:“沒說什么,對了,我現在化名劉夢,字莊周,你們等下可別叫錯名字了。” 剛剛走到趙桓身邊的劉錡和劉全義,聽了趙桓的話,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躬身說道:“是,大郎。” 沈與求也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大郎,那咱們進去吧。” “吾介紹幾個進京之后,結識的朋友,與大郎認識。” “好啊,先生結交的朋友,定是滿腹經綸的才學之士,吾定要認識認識。” 沈與求淡淡地笑了笑,沒有答話。 引著趙桓在桃李園里走了一小段,沈與求才又問道:“大郎剛才的入園詩,寫的什么?” 趙桓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身旁的劉全義便已經搶先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是‘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聽了劉全義的話,沈與求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而趙桓,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瞧著劉全義,說道:“小全子,你怎么知道的?” “是信叔告訴我的。”劉全義急忙說道。 信叔,就是劉錡的字。 趙桓轉頭瞧著劉錡,劉錡輕輕地點了點頭。 而這時,沈與求卻又朝趙桓深深地鞠了一躬,慌得趙桓急忙躬身攙扶起沈與求,說道:“先生這是為何?為何行此大禮?” “殿下,草民此禮,非是為草民而行,而是為天下百姓而行。” “殿下天之驕子,又能觀察入微,見微知著。連陰暗角落里的小小苔花,都能留意到。” “他日踐位,定能體恤百姓,成為一代圣君!” 趙桓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攙扶起沈與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先生謬贊了,吾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還需要先生時常在旁,提點一二才行。” 話音剛落,身后的青石板路面上,便又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幾個士子的低聲交談聲。 “王兄,你剛才看見那些入園詩了么?”一個士子低聲問道。 被稱為王兄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士子,穿著一身綠色錦袍,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頷首說道: “嗯,看見了。怎么了?” “有一首,署名開封劉夢的人寫的,你注意到了嗎?”那個士子又問道。 “嗯?就是那首‘白日不到處’?”王姓士子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旁邊的另外一個士子,便已經搶著問道。 “刑兄也看到了?”最開始問的那個士子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然后又急聲問道。 聽到幾個士子的話,趙桓和沈與求等人,也不由得伸長了耳朵,偷聽著。 幾個士子從沈與求和趙桓四人身旁走過,看到趙桓和沈與求,也是一副書生打扮,其中兩個士子還停下腳步,朝沈與求和趙桓抱拳,微微拱了拱手,然后才又跟著刑姓書生和王姓書生,往桃李園深處走了去。 趙桓有心想要聽聽那幾人對自己那首《苔》的評鑒,便跟了上去,沈與求和劉錡他們,也急忙跟了上去。 卻聽那個刑姓士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是個鄉下泥腿子所作的涂鴉之作罷了,有什么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