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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轉念一想,以她那芝麻大的小膽量,實在不太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啊?這個認知,讓梁慕岑覺得自己有被安慰到,還不至于真的有代溝。 又抬眼仔細瞧了她一眼,就發現她這會兒那豐富扭曲的面部表情,搭配上剛剛那強行僵硬的演技,過分諂媚的恭維話,顯然是心虛違心的表現。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不正是被一巴掌當頭拍醒的嘛,看她這會兒就差要跪下來懺悔的表情,他大概是猜到了,她應該是失手誤拍了吧。 思及此,他也沒意思小心眼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不過既然她偏要假裝陌生人,他倒是不太想放過不誠實的小姑娘,反正也沒有什么大事,倒也不妨逗一逗她。 傅北北冒死睜眼說完瞎話,自覺臉上的表情在努力云淡風輕,垂在身邊的那只手卻緊緊攥著,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梁慕岑的回應。 半晌,才聽見對面的男人輕笑了聲,抬眸緊緊盯著她,眼睛里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聲音慵懶又蠱惑人心,“巧了,這位同學,你也長得好像我那個特別、特別、特別聰明的師妹。” 他故意學著傅北北的措辭,在特別兩個字上尤其加重了語氣。說完這話后,他就以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看著傅北北,不再說話。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其他情況下,看到梁慕岑這么溫柔的說話,眼神飽含笑意,傅北北都會覺著這是個賞心悅目的場景,甚至可能顛覆梁慕岑在自己心目中的恐怖形象。 可此刻,他就是表現的再如何賞心悅目,在傅北北這里都只有紅燈警報長鳴。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情down到了谷底,想來梁慕岑這是不給活路,一門心思要拆穿她了,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沒辦法,橫豎就是一刀,死就死吧! 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傅北北扯著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沖著梁慕岑道:“師、師兄,啊哈哈哈,原來真的是你啊!” “嗯,如假包換。”梁慕岑笑的人畜無害。“認錯人了?” “嗯?” 愣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梁慕岑指的是什么。她只覺得內心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吧嗒”一下斷了,她只覺得臉頰燒的發燙,尷尬地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本來這事情,她只有完完全全的對梁慕岑的恐懼。可梁慕岑又像是很隨意地,將本來只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情,無情地當面拆穿,她又油然而生一種叫做丟臉的情緒。 不知從何而來的強烈的羞恥心給了她極大的沖動。她什么話也沒有再說,轉頭逃也似的奔出了圖書館。 飛奔出圖書館的大門,迎面撲過來的一陣冷風吹得她終于舒緩了許多,臉上的溫度也終于降了下來。 她無比悔恨,她這都是做的什么事啊!她很想嚎一句,老天爺啊,一定要在跨年的晚上給自己這么大一個刺激嗎…… 因為這個嚴重的刺激,傅北北再也沒有繼續去找孫千的心思了。她匆匆忙忙打了個車,倉皇失措地趕往聚餐點,準備躺平任宰。 到聚餐的地點,她剛剛跨進門,就見到了班長正醉醺醺地摟著套著亮藍色外套的孫千在拼酒,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excuse me?說好了孫千還在圖書館的呢?那這位是誰?他到底什么時候居然先來了?? 都是他倆,害她在圖書館瞎找,還在梁太歲的頭上動土。 傅北北只覺得自己此刻,盯著前面摟在一起的醉醺醺的兩人,眼睛都在冒火。硬是提著一口氣,想要上前討個說法,可才剛剛氣勢洶洶地跨出去一步,她就被人從背后勾著脖子,拖起來走了。 “哎哎哎?等等等一下啊,什么情況啊?”她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穆雪尋的聲音還帶著點怒,悠悠地從身后傳來,“辣雞傅北北,你怎么才來啊!我們一輪牌都要玩完了,我望眼欲穿、望穿秋水、都成望你石了,你知道嗎?牌桌上,最忌諱讓人等,懂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傅北北這才放下心來,像只咸魚一樣,任憑著穆雪尋拖著她走。反正她今天晚上已經夠倒霉的了,就這樣當個咸魚就好了。 可得不到回應的穆雪尋就不習慣了,按照傅北北平時的脾性,這會兒至少已經和她跳起來,大戰三百回合了。 她有些奇怪地停下,轉頭看著傅北北,好心情地繼續逗弄她:“怎么啦?大小姐,今天晚上怎么乖,該不會被我的魅力給折服了吧?放心,不用太感動,跨年這種有意義的時刻,姐們當然不會拋下你的。不過,你可不要以身相許啊,我可不要你啊!” 傅北北只是瞪著雙小兔子般的大眼睛,眼眶紅紅的,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這下穆雪尋倒是慌了,她剛剛是說錯了什么話了嗎?怎么感覺傅北北還要哭了呢? 可平時私下里,她們也沒少互相開這種玩笑,這話應該不算什么雷區吧? “孫千怎么比我到的早呢!?”就在穆雪尋六神無主,不知道該繼續說什么sao話的瞬間,就聽到傅北北憤憤然開了口,咬牙切齒的那種。 這話直接把穆雪尋給搞糊涂了,難道傅北北這飽含委屈的情緒狀態,竟然是因為孫千?! 什么情況?? 作者有話說: 前段時間感冒發燒了,又趕上課程都安排上來了,然后就好幾天沒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