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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她不禁覺得有趣,側頭看去,身邊之人長了一張風流的臉,眉眼含情脈脈,哪怕不用出聲,你都會覺著他在勾你。 不該問出這種話來。 天空拉了一塊黑布,上頭星星點點是它隨手作的畫。 林舒安抬起頭,無甚表情地說:“陳御,你怎么會這么天真。我滿意重要么?林家滿意就行。不過,沈韞人還不錯,想必會是個盡責的夫君。” 兩人在拐角處告了別,陳御卻是還沒走,他靠在墻上,諷刺地扯起嘴角,明明就是動了心,還要死鴨子嘴硬,倒還不如不滿意。 不滿意就不會落得像他娘親一樣的下場。 外人皆道陳夫人風流不堪,肆意圈養小倌。 可是在他七歲前,她明明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娘親,有時候嘴上雖然很兇,哄起人來又好溫柔。 那時候她和父親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直到父親被外面的人迷花了眼睛,娘親才開始這樣。 娘親有時候會帶著他一道,玩樂過后她就會抱著他小小的身子哭,問他,為什么他爹爹還不來找她。 他隱約可以感覺到娘親最喜愛的是哥哥,但哥哥和父親太像了,性格也極其相似,不過沒關系,他會陪著娘親。 后來陳御才知道,他的哥哥是在父親和娘親最相愛的時候出生的,而他的存在,只是母親為了挽回這個家所做的最后一次努力。 她是那么的聰明,怎么可能沒有發現父親早就已經心不在焉了。 林舒安像極了他的母親。 …… 本想著回丞相府的沈韞,鬼使神差般又去了子清街的宅子。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宋清玹盤腿坐在美人榻上,半趴著上半身伏在案幾臺前,不知道在擺弄些什么。 rourou的臉頰鼓起,嘴里包著糖,吃得津津有味。 “在干什么?”他走近了問。 映入眼簾,是一桌子的糖人碎塊,用紙墊了好幾層。 見是他,她笑彎了眼睛,“沈韞哥哥,你看。” 回來也沒多久,想著既然都買了,反正里面也沒臟,還是撿了回來。 下回再找老伯。 橫豎也沒其他的事情,拼著玩,可是忍不住吃了起來。 就一會兒功夫,“沈”字被她啃得差不多了。 案幾上的“宋”也只剩下了一個“木”。 沈韞瞧了一眼,捏起宋清玹紅嘟嘟的嘴唇,像捏一只小鴨子,略帶訓斥的意味:“這般愛吃。” “唔”她仰了仰頭,往后退,卻甩不開沈韞的手。 干脆張開了嘴唇,他的兩根手指齊齊落入了她口中。羞惱咬了一口,舍不得用力,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沈韞發出低沉的悶笑。 反手扣住她的下巴,手指卻沒抽出來,攪著她的軟舌戲弄。 又濕又滑,水膩膩的,頗有手感。玩上了癮。 可憐宋清玹嘴里糖都還沒吃完,一部分化作了糖水粘在他手指上,沈韞舔了一口,甜得發膩。 “喜歡吃這么甜的?” 嘴被撐得有些難受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真不像話。” 沈韞也不否認,最近這段時間他有時候惡趣味起來,是很愛欺負她。 不知怎的,年紀像是越長越回去了,樂在其中,不想改。 含著笑,擠過去坐在她旁邊,想與她說上一會話,但目光不由自主又在她臉上打轉。 她嘴唇好像紅的格外厲害,剛剛也就玩了沒多久,怎么生得如此嬌弱? “你嘗一嘗,很好吃的,咔嘣脆。”宋清玹塞了一塊給他,眼里亮晶晶的,直直盯著。 沈韞興致缺缺地放下,他今夜已經嘗過了,無甚滋味。 湊近了過去,單手捧起她燦若玫瑰的臉蛋,“嘴里還有沒有?” 蹭地一下,宋清玹頭冒青煙,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推了推他的胸膛,沈韞紋絲未動,又湊近了一分。 他其實本質真的很惡劣。內里的黑藏在皎白的外表下。 一寸一寸靠近,嘴唇貼了上去,伸出舌尖舔了一口,黏膩的觸感傳到舌尖,他其實不愛吃這個東西。 “你好慢,我幫你。”探了進去,一口卷進自己口中。 舌尖相觸,宋清玹打了個激靈。 只聽一聲脆響,沈韞含糊的聲音又響徹在耳邊,“我好像也吃不完。” 窗戶被風吹得嘎吱作響,瞧見這一對交頸鴛鴦,反而響得更帶勁了。 夜色正濃,月光傾灑,她攥緊了沈韞梨花白的袖子,他逼得更近了,她清晰得感受到沈韞身上毫不掩飾的強烈攻擊性。 呼吸劇烈,在他克制不住就要向下啃噬時,及時推開了她。 兩個人的嘴唇都已經紅潤極了,泛著淡淡水光,沈韞的眉眼好似染上了瑰麗色彩,一張臉變得漂亮又迤邐,活生生像換了一個人。 他依舊捧著她的臉,指腹柔緩地摩挲宋清玹水靈靈的臉頰,垂下眼簾,不知怎地突然有一點點羞赧,不大好意思看她的眼睛。 一碰上她,自己就跟魔怔了似的,都不敢相信會說出那種……狎昵的話來。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人總有放縱自己的時候不是么? 不能再任其發展,她對他的影響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超出了可控的范圍。 必須遏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