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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名其曰:“老媽說讓我把這個放你這保管。” 然后就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速度快到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給宋漪禾。 她低頭看了一眼被迫接著的存錢罐,上面貼了個紙條,上面寫著:密碼是六個六。 這是一個輸入密碼就可以拿錢的存錢罐,不像宋漪禾小時候都是需要砸開才能拿。 幾秒后,門忽然又開了,宋恬露出臉忸怩提醒:“你可以花里面的錢。” 然后又迅速關上了門,生怕宋漪禾反應過來似的。 從宋眠和宋秉的銀行卡,再到宋恬的存錢罐,如果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么她這二十多年就算是白活了。 宋漪禾回到房中,坐在床邊,一旁放著的是宋秉硬塞給她的銀行卡以及極具宋恬風格的狂野豬存錢罐。 此刻的她不是在糾結明天怎么將這些東西還給他們,而是在考慮以后是不是應該多回來幾次。 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好,恐怕她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宋漪禾躺在床上,頭頂的光,□□裸地照在她臉上,甚至連眼睛也沒有放過。 黑色的瞳孔里,瑩光閃爍。 * 第二天,宋漪禾特意起早了些。 可下樓的時候,薛然卻已經端著早餐上桌了。 看到她下來,隨即道:“知道你會這個點起來,就給你弄了個米粉。” 米粉是楿城這邊特色早點,榕城雖然有,但卻沒有這邊做的地道,宋漪禾已經很久沒吃了。 “謝謝舅媽。”宋漪禾坐到飯桌前,聞著碗里香噴噴的米粉道。 薛然目光和藹:“等你表哥他們也起來了,吃完飯讓他送你。” 家里的孩子難得聚這么齊,平日里工作又忙,也就只有回到了家里才能好好地睡個懶覺。 所以只要回來,薛然很少叫他們早起,一次性讓他們睡個夠。 宋漪禾嘗了一口粉,還是原來的味道,聽到薛然的話,她放下喝粉湯的勺子道:“不用了,等下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好了。” 薛然擔心:“你一個人開車行嗎?” 宋漪禾笑著保證:“當然行,況且就一個小時車程,我好歹也有好幾年的駕齡了。” 薛然還是不放心,她建議“要不還是讓眠眠跟著一起吧。” 她一開始是想讓宋恬跟著,兩個月前他剛拿了駕照,但薛然又想起他那不著調的性子,瞬間就又將其排除在外了。 讓他來當司機,還不如選頭驢來得穩當。 “真不用舅媽,宋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讓她在家陪陪你,順便幫你帶帶年年。” 原本宋秉和妻子回來了,年年自然是歸到他們夫妻二人帶,不巧的是年年的mama突然季節性感冒,為了防止傳染,只能避開點。 這帶孩子的活只能落回到薛然手里,宋秉倒是想和自家小棉襖親近。 可他習慣性地一板臉,直接把小姑娘嚇哭了,哭聲大到惹來了全家人的嘲笑。 小棉襖確實是小棉襖,但卻漏風嚴重。 薛然還想堅持,宋漪禾及時打住:“舅媽我都二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薛然想了想,無奈作罷,她妥協道:“那你到了記得給舅媽發消息。” 宋漪禾隨即點頭:“知道了,謝謝舅媽。” 薛然笑著過去揉了揉她腦袋。 最后,宋漪禾如愿一個人開車回到了闊別了多年的鎮上。 車子停在路邊,前面就是兩棟外表已經荒廢的小洋房。 她沒有很快下車,連安全帶都忘了解,目光瞥向一旁的副駕駛,上面放了一疊老舊殘破的照片。 是臨出門前,薛然遞給她的。 在知道她要回來后,薛然就提前來打掃了這邊的房子衛生。 這些照片就是那個時候發現的,自從發生那場車禍后,為了怕宋漪禾觸景生情,薛然和丈夫很少帶她回來這里。 后來長大了,宋漪禾又去了榕城上大學就更少回來了。 照片表面已經斑駁了,只剩下幾張還保存完好,薛然說應該是以前整理行李的時候遺漏了。 宋漪禾翻了一下,還能看的那幾張里基本上都是她的照片,只不過不是單獨照。 看著照片上的背景應該就是在她家隔壁這家小洋房外。 照片上的她約摸十四五歲,身旁站著一位年紀相差不大的少年。 只是少年的已經模糊不清了。 宋漪禾摸著這幾張照片然后下了車,她沒有選擇回自己家而是轉向了相鄰的那棟院門前停下,手心里攥著的是賀洵給的鑰匙。 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后,她動了。 隨著開鎖聲響起,生銹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宋漪禾走了進去。 院里荒廢不堪,落滿了一地的枯葉。 即便這樣,宋漪禾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棵老樹粗壯的枝干下,那陳舊且已損壞的木質秋千。 她望著眼前的景象,忽然覺得似曾相識。 宋漪禾在舊洋房里待了很久,直到日落西山才重新回到車上。 回到市里時,薛然已經做好了晚飯,宋眠在院子里逗侄女年年,小年糕在一旁上躥下跳。 宋恬是第一個發現宋漪禾回來的人,他連忙放下手里打到一半游戲的手機,快速走到她面前:“表姐,你回來啦。” 宋漪禾將提前買好的水果遞給他:“喏,你最愛的榴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