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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血口噴人啊!” 陸思齊急了,也沒空管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趕忙替自己辯解:“我是被那群家伙硬拉過去的,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是要去青樓……” “嘖嘖嘖,這一身酒氣,你敢說沒有醉倒溫柔鄉?我可不敢保證,還是要稟告大哥,讓他來評評理……” “別!祖宗,我的小祖宗!” 陸思齊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陸思淵,立馬告慫向meimei服軟:“好meimei,你也不忍心看二哥被罰吧?我發誓我就是單純喝酒,絕對沒有碰里面的女人一根手指,你能不能別跟大哥說?” 他露出討好的笑,可憐兮兮地望著陸思妤。 陸思妤憋笑憋得辛苦,但還是裝模作樣道:“既然你都發誓了,我就勉強相信你吧。不過——” 她趁機提出交換條件:“你也不能跟大哥說我來拍賣場的事。” “沒問題!” 陸思齊爽快地答應了。 兩兄妹一拍即合,正準備串口供,旁邊的顧晏突然重重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他們看身后—— 陸思淵提著燈籠站在巷口,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哥……” 完了,大哥笑得越和善說明越生氣,陸思齊嚇得腿都軟了,陸思妤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向顧晏投去求救的目光。 顧晏聳了聳肩,表示他也愛莫能助。 “快到宵禁了還沒回家,母親不放心讓我出來看看,結果一個進了地下拍賣場,一個去了風月場所,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陸思淵語氣溫和,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錯了哥,下次不敢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事陸思齊有經驗,反正認錯就對了,說不定看在他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他哥會大發慈悲放他一馬。 遺憾的是,陸思淵顯然不吃他這一套:“身為兄長,不當個好榜樣就算了,還教唆阿妤一起撒謊——回去跪祠堂吧。” “怎么只罰我一個?陸思妤不也……” 陸思齊不服氣地抗議,被陸思淵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堵了回去,氣焰瞬間萎靡下來。 陸思妤見他挨罰,心里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大哥,你就饒了二哥這一回吧,他也是不知情就被拉過去的……” “你先別急著替他說情。” 陸思淵轉向meimei,嚴厲地說:“地下拍賣場魚龍混雜,這種地方你也敢來?要是有個好歹可怎么辦?” “這不是有顧晏在嘛,我能有什么危險?” 陸思妤小聲嘟囔,沖顧晏甜甜一笑:“對吧,顧晏?” 顧晏拿她沒轍,于是笑著對陸思淵說:“思淵,是我帶她來的,要罰要罵也別落了我啊。” 陸思淵怎么可能真的責備顧晏,苦笑著搖頭:“殿下,小孩不能太過縱容,寵壞了可怎么辦?” 說是這樣說,但陸思淵自己對meimei的寵愛從來都沒有上限。 “寵壞了也沒關系,我兜著。” 顧晏這么說,陸思齊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左看看顧晏右看看陸思妤,希望能從兩人的臉上看出個所以然來。 陸思淵若有所思,看向顧晏的眼神別有深意,囑咐陸思齊道:“你先帶阿妤回家吧,我和殿下有話說。” “誒不是,什么情況啊?那我還跪不跪祠堂了?” 都這個時候了,陸思齊還抱有一絲僥幸,為自己的膝蓋爭取生機。 趕在大哥說出拒絕的話之前,陸思妤挽住二哥的胳膊,笑嘻嘻道:“走啦走啦,肚子餓死了。” 再待下去,二哥恐怕不止要跪一晚嘍。 等弟弟和meimei離開巷子,陸思淵才開口:“殿下,你對阿妤……” 僅看他的外表,肯定會以為他是個溫文爾雅的白面書生,哪里想得到那雙白凈修長的手是舞刀弄槍的呢? 定遠侯倒是有意將他往文官的方向培養,但陸思淵堅持要走武將的路,擔起嫡長子的責任,像陸氏先人一直做的那樣,在戰場上沖鋒陷陣,守衛郢國百年安康。 然而此刻,他的身份不是侯府繼承人,也不是年輕的將領,只是一個全心全意為meimei著想的兄長。 “阿妤被我們保護得太好,天真無邪,對男女情愛一知半解,才會在蘇言卿身上栽了跟頭。如果殿下是存心戲弄……” “我明白你在擔憂什么。” 顧晏抬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但我是認真的。” “如此,我這個做兄長的就放心了。殿下自幼跟隨家父習武,你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 陸思淵垂眸輕笑,手提燈籠里散發出朦朧的光,將他俊美的容顏氤氳得輪廓柔和。 “只是殿下這心思——藏得真深啊。” 第13章 選妃風波 進入臘月,日子一天天過得飛快,盛京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中迎來了嘉寧二十七年的除夕。 按照郢國國制,這天晚上宮里會舉辦除夕宴,文武百官、王侯將相率家眷出席,與皇帝共慶新的一年。 雖說是晚宴,但正午之前就得進宮,因此陸思妤一大早就被許氏叫醒,揉著惺忪的睡眼任阿念為她梳妝打扮。 “今兒進宮后跟在我身邊,可不能亂說話,知道了沒?” 許氏一邊幫她整理衣物一邊叮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