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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萩連忙反應過來,把懷中的宣紙扯了出來,“大人看看這個。” 司炎修拿過,望著紙上一個四方形的小格子,道:“哪里來的?” “您猜猜!” 司炎修瞇緊雙眼,猶豫片刻道:“譚蓉的?” “嗯,我在譚蓉的房間內發現了夷國的服飾,又想到我們最近排查的好些女子沒有譚蓉這個人,所以就把她的鞋拓下來準備和周琰身上的傷口對比。” 司炎修點點頭,把宣紙揣進懷中,道:“回去讓伍郎中對比下,但是就算是鞋跟剛好契合也只能說明譚蓉只是嫌疑人之一,我們還需要關鍵性的證據。” 凌子萩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司炎修所說何意,畢竟能和譚蓉穿同一尺碼的女子太多,這種夷國的舞鞋又是千篇一律的,最多是縮小排查范圍,卻無法有關鍵性的證據把這件事情板上釘釘,所以他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撐。 “大人,藺國有沒有什么數字密碼之類的東西?”凌子萩把手中杯盞放在桌上,拿起旁邊的湯婆子抱在懷中,想起在譚蓉書房找到的那本寫著奇奇怪怪數字的賬簿,問道。 司炎修剛準備喝水的動作一頓,一臉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凌子萩抿唇,從旁邊鏤空的抽匣里翻出筆墨紙硯,把腦海中記憶的幾行數字全數寫下來。 “這是什么?”顯然司炎修來了興趣。 凌子萩把她發現這個賬簿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說了,之后等著司炎修的解答。 “你的意思是每次都會出現四組數字而最后一組是用紅色朱砂寫的?”司炎修把紙張拿起詢問。 “嗯,我覺得譚蓉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并且非常相信五行格局和風水布局,所以這些數字是不是和什么神秘事件有關系啊?” 說實話凌子萩不善于破譯這種密碼,尤其是她這個選了文科,對數學一竅不通的數字白癡。 “不..這不是你口中的密碼!”司炎修研究了半天,緩緩開口。 “那是什么?大人看出來了?”凌子萩一聽司炎修這么快否定,連忙打起精神詢問。 司炎修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接過對面女子手中的白云筆,在紅色朱砂下的地方寫上幾個字,第一組寫的是蕭城,第二組寫的是陳城縣,第三組寫的是林州..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凌子萩不明所以詢問。 司炎修放下手中白云筆,道:“在荊州的邊境因為地處嚴寒,又干燥,筆墨容易干涸,記錄太多容易凍手,就有人發明了這么一個記錄日子和事件的方式,他們把藺國的各個州縣分為幾十個區域,標上相關的代號數字,這樣就方便查看也更容易讀懂。” 聽到司炎修的解釋。凌子萩這會茅塞頓開。 她指尖在第一組「二十七,十一,二,一」上面滑動,道:“那這組的意思就是..豐孟二十七年十一月初二,蕭城?” 司炎修點頭。 緊接著,凌子萩又開始讀第二組數字:“豐孟二十八年二月初十五,陳城縣?” 司炎修再次點頭。 “這就怪了!”雖然這數字的謎底算是解開了,凌子萩的面色卻更加難看了。 她伸手在解讀出的兩行字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道:“譚蓉記錄這些做什么?這不過就是些普通的日子,對她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司炎修把她手下的紙張卷起放在身后小柜子里道:“她的賬簿你沒記全,所以定然不知她想表達什么,如今再去譚府是不可能了,只能等這白彥回來,看這個案子能不能有更多的突破口。” 第205章 血色芙蓉(27) 凌子萩回到驛站廂房的時候晚霞已經把整個房間照得格外通透紅亮。 今個的雁口縣多風,出門的時候她忘記關窗戶,剛到房間,她凍得連外麾都不敢脫下。 直到小二送來暖爐,她才把被風吹得打橫飛起的燈籠從窗邊收回,整個人窩在被子里半躺著想事情。 案子查到這里似乎有撥云見日的感覺,卻又在一次次不完整的線索前全數被斬斷。 凌子萩掃過不遠處冒著熱氣的茶水,快步下床端在懷中,往床邊的墻壁上開始書寫。 從第一個死者周琰開始,到最后的屈方州,還有消失在雁口縣屈方州的女兒屈燕燕,一切似乎是獨立的又像是貫穿的。 直到她慢慢把阿芙蓉寫下,以及看起來毫不相干的那八年內被無故殺害剩下的三名連名字都未曾留下的小官,她喃喃自語道: “第一,如果兇手是她,她殺人就罷了,為何要割去男人的那東西?這對她來說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說著,凌子萩猶豫半晌,在譚蓉名字下畫了個問號,緊接著她繼續道: “第二,周家和屈家,兩家一個在雁口縣一個在荊州,中間是怎么聯系上的,他們到底是否相識?尤其是周涼、溫冉和葉念,這三個人都是自殺其中有什么蹊蹺? 第三,周琰和屈燕燕,一個死了一個目前還未找到,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屈燕燕現在在哪里?” 說到這,凌子萩羽睫蒲扇幾下,又在墻上寫下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林嵐。 之后她在林嵐和譚蓉中間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自說自話道:“這兩人看似無聯系,但是案子又藕斷絲連地掛著,那么她們到底是不是認識的,又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