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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凌子萩整個人來了精神,瞅了眼桌上溫熱的小粥,從柜子里翻出食盒,把桌上的飯菜全數捯飭進去,提著食盒沖出廂房。 馬車在路上顛簸前行。 司炎修端著手里的小粥,望著對面一邊喝粥一邊津津有味吃著手中奶黃包的女子,嘴角無奈扯出幾抹笑意。 “其實你不必著急,我今個回來得早,就是為了帶你去南郊的。”他抿了口小粥,開口道。 凌子萩把手中最后一口奶黃包塞進嘴里,咽下最后一口粥,搖頭道:“我不是擔心大人不帶我去。” 司炎修挑眉,不解望著她。 “只是我這個人不喜歡計劃被打亂,尤其是這兩日生病,好多事情耽擱了,案子進展甚微,若是之后皇后娘娘再怪罪下來,牽扯了大人,總歸是不好的。” 凌子萩開口解釋,或許是她在現代社會中職業毛病,今日事今日畢的原則一直到現在都保持著。 司炎修把手中空碗放下,估算著車子行進得差不多,撩開簾子朝外面看。 “這是什么味道?”一陣風隨著他的動作拂過凌子萩的面頰,她皺起鼻子,沖著那隨風飄進來的味道猛嗅。 還未等她回過神,司炎修已經面色肅然,對著馬夫道:“快,快點。” 馬夫領命揚起馬鞭狠狠抽打馬屁股。 凌子萩只覺得屁股下一顛簸,馬車已經加速朝小柴房處飛馳。 司炎修放下簾子眸光放在對面凌子萩身上,道:“是血腥味,根據風向判斷是從南邊小柴房那里吹來的。” 聽到他的解釋,凌子萩心里一縮,連忙拉開簾子朝小木屋方向看去。 此刻小木屋已經近在咫尺,她想也不想,迅速跳下車子,連司炎修后面遞上來的外麾都沒有穿,提著裙擺推門而入。 門口躺著一具女尸,女尸的身下早已被鮮血浸染,盡管面著地,可是根據穿著和身材,凌子萩依舊能判斷出這就是聾啞人周阿婆。 她蹲下身子,抱有僥幸心理的想探一探周阿婆的鼻息,可是手還未碰到她臉上,那股股從尸體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已經說明,這人早都涼透了。 “玲瓏。”凌子萩搖搖頭,顫抖著呼吸喚著玲瓏的名字。 屋內無人應答。 她忍著絕望和失落,繞過屏風,看到躺在床上血都把被褥染了個透徹的尸體后,難過地別開臉。 兩日前還跟她說要告訴她一個天大秘密的小宮女,就這樣死了。 司炎修跟在她身后走進來,把手中白色狐裘外麾悄然蓋在她身上。 “大人,如果我今個一大早便來,會不會..她們就不會死?”凌子萩盯著玲瓏的尸體,喃喃自語。 司炎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一邊的炭火盆前拿起火棍,開始撩撥里面的木炭,之后他又走到周阿婆的身邊,探手在她的脖頸處摸了下,道:“根據尸體的大概溫度和屋內炭火燃燒程度預測,這兩人應該是昨晚卯初死的,就算你大清早來,趕過來也錯過了。” 凌子萩聽到司炎修的解釋,慢慢閉上水眸。 司炎修已經預判玲瓏會出危險,才把她安排到這無人之處躲避,按道理知道玲瓏在這里的,只有她和白彥,而每次進小木屋之前她更是會探查是否有人跟蹤。 如今到底是誰,是誰取了玲瓏的性命,甚至連一個啞婆都不放過。 冷焰火在凌子萩陷入思緒的時候綻放于半空中。 沒過一會兒,司炎修走進來,把站在屋內一動不動的凌子萩從屋內牽出,道:“我方才通知了白彥,一會他就會帶大理寺的人來把尸體帶回去,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看看周圍有沒有兇手的痕跡。” 凌子萩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撫平情緒,她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玲瓏被殺,首當其沖的是找到幕后兇手,不然指不定這個潛在的危險會給她們之后使出什么幺蛾子。 因為化雪的關系,南郊的土地一片泥濘。 凌子萩望著印在地上的好些馬蹄印子和兩道車輪印子,前天才開始化雪,所以前兩次來這地上不應該有車輪和馬蹄印,而根據地上馬蹄印子的數量,這應該是四匹馬踩踏導致的。 除了她們車子上的兩匹馬,那么剩下的這兩匹馬是哪里來的? 結果顯而易見。 “兇手應該是一男一女。” 司炎修從小柴房的另外一端繞過來,說出他的分析。 “大人從哪里來的推斷?”凌子萩好奇反問。 司炎修領著凌子萩繞到小柴房的后面,指著窗扉下的兩排腳步,道:“一個足跡約一尺五,另一個足跡約一尺二,且一尺五的足痕陷入地面深,一尺二的略淺,那么可以斷定這是一男一女留下的足跡。 而且他們沒有通過正門行兇殺人,是越過窗扉,翻進屋內先殺了床上睡著的玲瓏,直到聾啞的周阿婆沒察覺到異樣,冒失進來的時候,順勢把她殺了。” 說著,司炎修推開窗扉。 只見窗扉框上有泥印,沿著窗扉到床邊一路都有沾染著污泥的足跡,之后一路變淺,到周阿婆的身邊,最后消失在正門。 第160章 密室血案(17) 白彥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亥時。 所有人有條不紊地把屋內的尸體抬出,規整完后,凌子萩跟著司炎修上到馬車,朝三法司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