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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短短幾日,江州兩大家族沒落,前任知州窩囊慘死,戶部一品官員庶女被殺,這座江南之城,是不是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藏匿在黑暗,未被發現。 凌子萩放下簾子,眸光慢慢挪到對面閉眼假寐的男子臉上,他依舊是那般面無表情,可是她知道,此刻他的內心早已驚濤駭浪。 梨落的那封信雖然對她被抓進衙門一句帶過,但是也就這一句話,證明了這案子祁大人也有參與。 凌子萩雖未曾見過上一任大理寺卿,可以司炎修對他字里行間的喚著「師傅」般的尊重,她也清楚祁大人在司炎修心中有著何等舉足輕重的地位。 如今師傅被拉下心中的神壇,司炎修到底應該怎么解決,是繼續跟著祁大人這條線查下去,他之前的案子是不是也有類似,還是就此作罷.. “怎么?有話要跟我說?”就在凌子萩望著司炎修出神地想事情,誰知他似乎有心靈感應,突然睜開深邃的眸子,望著她淡淡開口。 凌子萩愣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司炎修這會好似耐心十足,見她略顯啞然,也不催促,只是伸手整理好她面頰上微亂的鬢角,“都說了,這么晚不要吹風,就是不聽。” 凌子萩沒料到他會說這句話,面頰突然一紅,微微咬唇,道:“大人之后要怎么辦?” “嗯?”司炎修把旁邊鏤空的小柜子打開,從里面取出個湯婆子放在小爐子上加熱,抬眼不解地望著凌子萩,意思再說“什么東西,怎么辦?” 凌子萩鼓起勇氣,問道:“通過這個案子梨落好像留了旁的線索,她說她知道大人要查什么,大人準備查下去嗎?” 司炎修聽到這么解釋,算是明白了。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道:“我加入大理寺的初衷是為了找我的母親,雖然初衷從未變,但是這三年,我知道我身上的責任要比查母親的事情來得更多,更繁重,就算為了這藺國安泰,不管前面擋的是誰,我依舊會查下去。” 凌子萩瞳孔有著一瞬間的閃爍,之后慢慢變得擔心,盡管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是當聽到這話從他嘴里這么云淡風輕的說出來,她竟然覺得心中生疼,要知道這條路可能如今天的江州城謎案般,永無光明,唯有永遠的黑暗。 第116章 江州瘦馬(53) 兩日后。 “大人,您一路順風。”徐謙對著江州北門口的兩輛馬車拱手相送。 司炎修點點頭,算是回應徐謙,之后他慢慢放下車簾示意前面的車夫行車。 凌子萩最后瞅了眼江州,也一并放下簾子,坐回位置。 她拿起桌上碟子上的點心咬了一口,當一股股奶香沁入鼻尖后,這才滿足地長舒一口氣,道:“江州的奶黃包真好吃,比蕭城來的柔軟,鮮香。” 司炎修勾唇,把桌上杯盞朝她面前推了推,道:“若是喜歡,可以在江州帶回去個合適的面點師傅,到時候江州和蕭城沒什么區別。” 沒料到這個面癱男人會說這樣的話,凌子萩瞬間面頰通紅,她低著頭正不知該如何回應,突然馬車外響起一陣敲擊聲。 “大人。”外面一名大理寺捕快的聲音響起。 司炎修撩開簾子,一張紙條順勢遞了進來。 “大人,這是白大人從桂縣發回來的飛鴿傳書。”外面人解釋。 因為梨落的那封信,白彥、湯婆和伍郎中兩日前被司炎修派去再次檢查梨落的尸體,順便看看她的胃里是不是和書瑤一樣暗藏玄機,這會應該是有了眉目。 司炎修接過,慢慢打開閱讀,很快他面色一沉,道:“除了這信箋,可還有別的傳回來?” “有,飛回來兩只鴿子,其中一只鴿子略慢半個時辰。”說著從外面又遞進來一張紙。 司炎修連忙把紙打開,幾乎同時,他本就嚴肅的臉上神色一沉,喃喃道:“怎么是它?” 凌子萩聽到此,連忙把杯盞放于案幾,湊上前,道:“大人,什么它?怎么了?” 司炎修抬眼淡淡瞅過一臉茫然的女子,反手把先后白彥飛鴿傳書來的兩張紙放在桌上。 凌子萩拿起開始細細查看。 沒過一會兒,她的臉上浮現起幾分茫然。 “白彥從梨落的胃里找到了一枚古幣?” 司炎修點頭。 凌子萩把第二封信箋呈在手中查看,上面沒有文字,沒有任何備注只有一個古銅幣的臨摹畫,看樣子是白彥把梨落胃里的古銅幣畫了下來。 “這是什么銅幣啊?我怎么看不明白?”凌子萩就差把畫紙看個洞,卻也根本沒辦法弄明白這古幣有什么玄機。 司炎修從凌子萩手中接過畫,隨手把它放在案幾上鋪展,緊接著,他指尖慢慢指在古幣的中央,道:“看看這個像什么?” 凌子萩皺眉,順著他指尖的描繪細細斟酌,古人的圖騰畫像有時候會描繪得比較抽象,若不是了解一個國家或者民族的文化,大部分情況下圖騰所表達的意思真的很難分辨。 “獠牙,犄角,這..是龍?”她喃喃自語說出心中猜測。 “不..這是蛟。”司炎修嘴角勾起,指尖慢慢挪到蛟的頭上道:“雖然這銅幣上沒有爪,但是從犄角上也能看出,龍的犄角有分叉,蛟沒有,且直,你看看這上面有分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