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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的意思是能幫我取回我娘留給我的東西了?” 司炎修點頭,算是回應。 “謝謝!謝謝大人!張三若是真能取回母親的遺物,以后給大人做牛做馬都在所不辭!”說著張三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轉身朝巷子的黑暗處奔去。 司炎修見人已經走遠,隨手把幾枚銅板扔在桌上,起身朝驛站的方向走去。 “大人,你說水廟里若有地窖,會不會就是那些孩子被害的兇案現場?”凌子萩跟在司炎修身后,忍不住推測道。 司炎修放慢腳步,待她跟上之后,說道:“你先說說那曾勇是如何消失的?” 凌子萩思索片刻,開始敘述:“起初我也是不確定的,直到我又去曾勇家附近,打聽到,曾勇家是兩年前才到林州落的戶,但是看房子的構建足有三十余年的樣子,若果真的是房子的問題,那么不可能這三十余年只有曾勇這一件離奇的事情發生。” 司炎修點頭,這點他也想到了,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緊接著,我還打聽到一件事兒。”凌子萩揚眉,嘴角勾起一副略顯炫耀的樣子,嵌在臉頰的酒窩顯得她有幾分俏皮、可愛。 司炎修頓足轉身,黑色的瞳孔倒映出女子純真面容,道:“什么?” “曾勇家搬來的時候,家具是新換過的,我也找了灶柜和桌椅,直到我在衣柜里發現了暗格。” 說著,凌子萩把從柜子里內暗格找到的長命鎖呈于掌心。 “暗格?”司炎修瞥了眼長命鎖,心里瞬間明白曾勇是如何消失的。 曾勇的父母把曾勇一個人留在房間里的時候,那兇手就已經隱藏在曾勇家了,待這對夫妻鎖好門窗出去營生,便把床上還在玩耍的曾勇拖到柜子里。 曾勇的母親回家取東西,發現孩子竟然不見了,緊張之余定然會叫外面的丈夫進來,利用這個空擋,兇手從柜子里鉆出帶著曾勇離開是絕對有可能的。 “所以你這么晚回去真的是去了曾勇家?” “那當然!”凌子萩朱唇微微翹起,繼續道:“我可不是某個大閑人,去燈船里沒干好事兒。” 說罷,她抿起薄唇,快走幾步直奔透著燭火的林州驛站。 司炎修雙手背后,沒有追上去,只是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點點弧度。 林州的清晨空氣格外干凈、清爽。 凌子萩昨晚難得睡了場好覺,沒有夢魘,溫度也適宜。 此刻她隨著司炎修從馬車上下來,望著面前的知州府,聽著旁邊一個勁打著官腔不厭其煩的男人,眼神中透露著幾分散漫。 “司大人昨個晚上怎么先行離開,下官出去辦了些事情,您竟然就不在了?” 司炎修淡淡瞥了石茂一眼,見他臉上掛著一副茫然不絕的神態,回道:“昨個醒來的時候,身上的銀子沒了,見屋內沒人,便認為是宴席已然結束,故而本官就先下了燈船。” “啊?這..怎么會這樣?那大人身上丟了多少銀子?”石茂一聽,一臉震驚。 “不多,除了這玉扳指在身上,這腰間玉佩和幾枚金錠子都沒了,大約值個百余兩吧。” “百..百余兩?”石茂聽得瞪大雙眼,道:“這..大人您出門帶這么多銀子做什么,您放心下官定把這梨落跟您抓回來。” “不必了,風塵女子之所以流落風塵定然是迫不得已的,只當本官接濟了。” 說罷,司炎修瞥了眼站在身邊,眸光一直盯著知州府外大樹上落著麻雀的凌子萩,輕咳一聲,轉身進了府邸。 第45章 水廟嬰童(19) 凌子萩跟在司炎修身后,望著前面倆還在說客套話的男子。 丟銀子?還有玉佩? 她之前怎么沒發現,司炎修扯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的,說的話還真有人信了。 要是這銀子真丟了,昨個張三的飯錢誰給掏的,她昨晚見他腰間的玉佩還成鬼了不是?也不知道他給了哪個貌美的小伶人,是覺得丟人不愿意說吧。 知州府比蕭城的三法司略小一些,不過畢竟是統管著快有百萬人口的地方,這里的布置和裝點倒是一應考究,齊全。 凌子萩坐在司炎修的身邊,見石茂從桌上拿起幾沓子賬本雙手呈上,便知道司炎修這是準備清查林州的支出賬目了。 不過.. 她淡淡瞥了眼密密麻麻寫著數字的賬簿,這些表面的活以石茂的聰慧定然是沒什么破綻,如此只是走個過場罷了,至于這堤壩縮水的事情,定然還有個暗賬。 就在凌子萩百無聊賴地望著院子里盛開的海棠花時,由遠及近地走來兩名女子,為首看起來年齡稍長一些,跟在她后面的女子,手里端著個托盤,上面熱氣騰騰地放著兩個杯盞,一看就是那為首女子的貼身丫鬟。 “妾身見過司大人,司夫人。”女子一進來嘴角勾起盈盈淺笑,對著坐在太師椅的司炎修福身問安。 司炎修放下手中賬本,抬眼望著旁邊的石茂。 石茂立刻領會,連忙執掌介紹:“司大人,這是府中賤內杜綺蘭,她聽說大人要來知州府,這不,專門和婢女斟了些林州上好的清茶,讓您和司夫人嘗一嘗。” 說著,杜綺蘭莞爾一笑,走到司炎修面前,從托盤上端起清茶放在桌上,道:“大人您嘗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