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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管家嘴里打聽到,司炎修昨晚大約是亥時回來的,既然比她預料的回來早了一些,看來事情應該辦的很順利。 豈料剛走道書房的院子口,凌子萩就被守在書房外的白彥攔下。 “夫人,爺剛睡下,您有什么事嗎?” 剛睡下? 凌子萩抬眼望著一望無垠的天際,儼然這會都過了辰時,司炎修怎地才睡下。 似乎是讀懂對面人兒的心思,白彥輕輕嘆口氣,道:“實不相瞞,夫人剛嫁過來興許不知道,爺之前就有失眠的情況,如今這案子再次陷入僵局,昨晚定然是睡不好的。” “又陷入僵局,怎么說?”凌子萩聽到這,心中飄過陣陣不解,這昨個不是才查出重要線索,怎么又入死胡同了? “昨晚我隨爺去大風鏢局捉拿林乾,可是他好像是早料到會有今天,等我們沖進去的時候,林乾已經變成一具冰冷冷的尸體了。” “他死了?” 白彥點頭。 “他殺,還是自殺?”凌子萩追問。 “昨晚三法司的仵作徹夜尸檢,得出的結論是,林乾系自縊而亡,身體沒有壓迫傷和外傷。” 自殺?聽到這個結論凌子萩才舒展的眉頭慢慢皺起,這代表著什么,要么是他畏罪而亡,要么就是他在隱瞞著什么,可是事情怎么又如此的湊巧,司炎修剛到林乾就死了,是誰通知了他嗎? 凌子萩還在沉思的時候,方才還安靜的書房卻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下一刻,廂房的門被打開,司炎修那張略帶疲倦神態的容顏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林乾是自殺?”果真司炎修睡眠不好,處于淺睡階段的他外面一丁點動靜都能讓他困意全無。 “爺,是的,仵作們檢查完之后,伍郎中也進一步確認了。”白彥拱手抱拳。 “那現場呢?” “按照您的吩咐,屬下已經連夜派衙役們前后把守。屬下想應該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弄出什么幺蛾子。”白彥回答的肯定。 “好,備車,我們去趟大風鏢局。”說完,司炎修整理好略顯凌亂的衣領口,抬腳便朝司府外面走。 凌子萩瞪大雙眼望著頂著熊貓眼卻依舊執著辦案的男人,見他已經快要走出司府,連忙抬腳追上,道“帶上我,我也去。” 馬車被馬夫一大早收拾的一塵不染。 凌子萩坐在老位置望著深擰眉頭瞭望窗外的男人,猶豫半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白彥說大人剛睡下,一晚上大人都在忙案子?” 司炎修放下簾子,略顯疲態的眼神望著對面的女人。 “為何對這個案子這么積極?” “蛤?”凌子萩雙眉蹙在一起面露不解。 “姚語死了,你是不是怕我食言?放心,等這案子破了,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畢竟你是懷化將軍府的嫡女,換個身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司炎修說話語氣不溫不火,讓人聽不出什么情緒。 凌子萩聽到這,知道他是徹底誤會她的意思了。 她擺手,開口解釋道:“離開這里當然是我期盼的,但是姚語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死的,還有那些被殘忍分尸的薛彩鳳和鮑蕓,以及突然自殺的林乾,雖然她們生活不檢點、嗔貪,可罪不至死,不管什么樣的人,都無權剝奪旁人的生命,就算沒有大人與我的口頭協議,我都會幫大人把這案子破了的。” 司炎修似乎沒料到凌子萩會說這樣的話,剛把倒滿水的杯盞執于嘴邊,身體就禁不住怔住。 抬眼,他深深瞅著對面同樣盯著他的女人,目光如炬、炯亮有神,那不容置喙的堅定模樣讓他心中一顫。 他輕咳一聲放下杯盞,“一會兒到大風鏢局,你便隨我進林乾的房間,他死的突然,我想應該會留下什么線索。” 凌子萩點頭,她也是如此認為的,就算是衙門里出了jian細,有人率先通知林乾,但是事出緊急,定然有些線索是不能干凈抹去的。 車子還在路上顛簸,車內安靜了好半晌,眼神再次陷入迷離的司炎修不自覺拿起桌上清茶。 誰知,他唇還未碰到杯口,杯盞卻率先被一只略帶芳香的柔荑按下。 他擰眉,臉色稍顯錯愕,“凌子萩,你要做。” “大人既然失眠這些濃茶就不應該喝。”凌子萩打斷他的話,語氣誠懇。 “管我?”聽到這,司炎修面色一沉,語氣肅然冷絕。 凌子萩抿緊唇角,手依舊按在杯盞口上,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到大風鏢局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大人應該趁著這個時候睡一會兒,不若就這樣下去,大人遲早會生病的。” “睡?”司炎修面色越發嚴肅,似乎他并不喜歡這個字般,道:“我若是能睡,又何須你來勸說,喝這濃茶是為之后辦案,若是現場出了岔子,這個責任。” “那大人可信我?我能想辦法讓您小憩一會兒。”凌子萩再次打斷他的話。 司炎修薄唇拉緊,緘默不語。 “還記得大人從我這里拿走的一樣東西嗎?”凌子萩開口問道。 司炎修想了半晌,從懷里掏出個圓圓的玉佩樣式的吊墜,這東西他從凌子萩哪里拿來后就觀察過,從樣式到材質,他都沒搞清楚這是什么東西。 “就是這個。”凌子萩嘴角勾起,連忙伸手想拿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