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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枝連忙點頭:“沒錯,仙君深知我意。” 聶青池頓時又有了信心,抱著自己的小冊子和卻邪劍去練習了。 這一夜,整個小遙峰都進入了瘋魔的修行狀態。 只除了寧枝枝。 這人給別人布置完家庭作業,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等一覺醒過來,是在自己寢殿的臥榻上。 她伸個懶腰,朝外間喊道:“阿燈?” 阿燈帶著燈,打著哈欠進來:“峰主,您醒了。” “我怎么回來的?”寧枝枝看著他兩個大黑眼圈,有點想笑,“你也跟著他們熬夜了?” 阿燈一聽這話可不困了,擠眉弄眼朝著東北方位努了努嘴:“當然是謝仙君扛著您回來的。” 寧枝枝很敏銳的捕捉到這個“扛”字。 她眼角一抽:“扛?不會是扛沙袋那種吧?” 阿燈點點頭:“正是。” 謝衍之,不愧是你啊。 你就天生該是個耍大刀的,怎么偏要練劍呢? 寧枝枝懶得再過問,起身梳洗,用了早飯便出門了。 這會兒,漫山遍野都是小遙峰弟子們和滿地亂跑的劍靈唇槍舌戰。 她想找個沒人處練練劍。 挑來挑去,只有謝衍之的地盤沒人打擾。 她還沒兌現所謂的“修筑金屋藏美人”的諾言,只是在這處竹林掩映的閣舍內掛了塊牌匾,上書“闌煙閣”三個大字。 字還是人家謝衍之自己題的。 別提多寒酸了。 寧枝枝也沒進去打招呼,而是獨自在竹林里練劍。練著練著,把謝衍之給練出來了,看了沒幾秒,他就忍不住出聲糾正。 “劈歪了。” “你這不是劈砍,是砍柴。” “這一招妙在收鞘出鞘,打人措手不及,你這速度是生怕別人看不清是嗎?” “你不挽那個劍花,對方就死了。” 寧枝枝一邊背身翻著白眼,一邊虛心求教。有這么個頂級劍修指點,連日來倒也進境不少。 小遙峰上,就這樣平平無奇地過了半個月。 阿燈阿劍還是每日盯著玲瓏玉。 事件一步步發酵,瀾滄劍門借著見死不救的旗號,引起了不少“有愛修士”的聲援;而刀宗也一直在造勢,逼迫小遙峰交出謝衍之,不然就要與劍門聯手打上山。 寧枝枝對此一概不理會,只淡淡吩咐大伙兒繼續魔鬼訓練營。 直到凡間的小年這一日。 一大早,寧枝枝跟謝衍之還在用飯。阿燈今日做的是生滾粥,腌制好的牛rou和雞rou裹著姜絲兒,泡在黏糯的米粥里,配著嫩生生的碎菜葉,瞧著就讓人食欲大增。 寧枝枝還沒喝完,人就打上峰頭了。 阿劍帶著守在渡口的弟子及時撤了回來。 “峰主,這次很奇怪,劍門是讓刀宗在前面沖鋒陷陣的,他們只遠遠墜在后面。” 寧枝枝擦了擦嘴,冷笑:“不稀奇,畢竟蕭掌門跟我立下了天地誓言,不能因為這件事對小遙峰動手,他當然得找一個強有力的打手在前面。人到哪里了?” “已經到云棲塢正門外了。” 寧枝枝想了想道:“召集十三塢弟子埋伏在棠夕湖上待命,等我訊號,再趕來云棲塢支援。” 阿燈連忙應是。 她部署好了應對策略,又擔心地看一眼謝衍之。 謝衍之比她還快,起身道:“走吧。” 寧枝枝嘆氣,帶著為數不多的幾人出了寢殿,一路直奔大門外。 這次竟然是楊指玄親自帶人來捉謝衍之。 這老頭留著一把白胡,個頭不高,腿腳卻很利落。看到謝衍之竟然還敢現身,不由笑道:“那日老夫恍惚間看到的女賊,竟然就是寧峰主。” 寧枝枝拱手做了個平禮:“女賊當不起,倒是蕭掌門前幾日贈我一個‘毒婦’的稱號,甚是喜歡!” 楊指玄冷了面,哼一聲,顯然沒把寧枝枝放在眼里。 刀宗這次來的人不多,探修為卻都是高手。反而是劍修們里三層外三層,讓寧枝枝懷疑是不是舉家出動了。 蕭掌門姍姍來遲,身后遠遠跟著一副步輦一副擔架。 他看向寧枝枝,面色嚴肅,痛斥道:“你不敬兄長,不愛后輩,貪財殘暴,覬覦劍冢,樁樁件件,罄竹難書。叛徒寧枝,你可知罪?” 寧枝枝點點頭:“不錯,這次知道借刀殺人了。蕭掌門有進步啊。” 蕭業竹皺眉,不欲與她多言。 反正這次與刀宗宗主已經達成共識。一起上小遙峰,刀宗帶走謝衍之,并幫他殺了寧枝。 果然,楊指玄很有眼力見兒地接過話茬。 “哼,伶牙俐齒,也就現在能靠嘴巴占點便宜了。真當我刀宗無人,竟敢擄走宗門神使,今日,老父便替蕭掌門來了結了你!” 話落,楊宗主大刀出鞘,一刀當頭砍來。 同一時間,寧枝枝召來無枝劍,燃燒霹靂火,劍氣化形直接迎了上去。 謝衍之也悄無聲息地動了,他動了兩根手指。然后,彈出一顆早上喝粥時配菜里的黃豆。 下一瞬,楊宗主手里的刀被黃豆氣勁擊中,刀身震顫,直接帶著他向后飛出幾百米,砸在了正門前的一堵花墻上。 楊宗主不可置信地看著寧枝枝,而后恍然大悟,震驚望向謝衍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