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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君輕笑一聲,難得的有了一絲正形。 【喚它名字,無枝劍來。】 寧枝枝頭一次覺得,忽略他蠢萌的揮翅動作,這家伙竟然還有點帥。 她不再猶疑,睜眼,站起身,望向最高空呼喚:“無枝劍來。” 短短四個字。 金光劍陣驟然被最高空那道劍意沖散,煙與霧將這方地界包裹。 那道劍意從至高空飛來,環(huán)繞著寧枝枝轉(zhuǎn)了三圈,仿佛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老友。 它撒足了嬌,終于往寧枝枝正前方的地上一落,砸出個深坑。 煙塵霧氣久未散盡。 直到視線清明,寧枝枝終于看清了深坑中的本命劍。 實在是……奇特又寒酸。 只見坑中筆直地插著一根樹枝,氣如白楊,魄如松柏,全身上下寫著“我是絕世好劍求夸夸”的搖尾乞憐。 寧枝枝:“……” 不好意思,步驚云來都夸不出口。 旁白君也沒料到這種展開,輸出全靠嘶吼。 【為什么!為什么你的本命劍竟然會是一根樹枝!】 寧枝枝笑瞇瞇:“我還想問你,說好的福澤呢?” 旁白君頓時不敢說話了。 寧枝枝又轉(zhuǎn)向深坑,想了想,還是上前拔出了無枝劍。 這把劍沒有劍鞘,握在手中,除了手感很舒適以外,和普通的樹枝沒有半分區(qū)別。 寧枝枝禁不住問:“你說,是不是劍冢在委婉的告訴我,轉(zhuǎn)職劍修失敗了?” 她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里的無枝劍,對著小企鵝比劃出幾個難看的劍招。 旁白君扭著圓滾滾的身體左躲右閃。 然后,躲閃不及,被小樹枝抽打半天。 寧枝枝嘆氣:“果然,連你都傷不了,怎么能擋得住溫亦云的霜天劍勢啊。” “不過這小東西挺順手,”寧枝枝很善于發(fā)現(xiàn)優(yōu)點,物盡其用,“用來做煉器的燒火棍挺不錯。” 【……】 旁白君無話可說。 寧枝枝開心了,有一點點收獲也是收獲嘛。 她快樂地扛著小棍子往劍冢外走:“你考上了清華,他考上了北大,我烤上了地瓜。一只燒火棍,燒光男主家。好耶~” 寧枝枝走了。 如狂風卷落葉,劍冢終于重歸寧靜。 良久,青銅大劍侍顫動劍身,發(fā)出嗡鳴:“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取走主人的劍。” “可惜她沒有劍意啊。” “可惜個屁,她是想讓無枝做燒火丫頭!” 可惡!實在可惡! 冬夜里山寒水冷。 聶青池三小只挑了個避風的隱蔽處,掏出煉丹爐,一邊取暖一邊烤紅薯。 阿燈的儲物袋里總裝著些堅果小零嘴。 于是,爐子里又先后放上了板栗、花生、韭菜,阿劍還攛掇著片條棠夕湖里的魚時,寧枝枝就出來了。 寧枝枝扛著棍子,先是聞到了撲鼻的香味。 她順著香味扭頭一瞧,誒嘿,小徒弟們竟然背著自己在偷吃啦。 這怎么可以,必須要加入! 于是,阿燈的提議又多了一個支持者。 寧枝枝在這種事情上總是特別積極,她掂了掂手上的無枝劍:“瞧,我的本命劍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三小只一怔,頓時炸開了鍋。 “師父!你竟然真的召出了本命劍!師父好厲害!” “峰主才進去不到半個時辰吧?” “這算什么!峰主的劍都長得與眾不同,一定甩出別人八條街!” 寧枝枝扛著劍跑去湖邊,假裝聽不見。她在迷妹迷弟面前也是好面子的嘛,總不能告訴他們,這就是一根平平無奇的小樹枝吧? 寧枝枝嘆了一口氣,驅(qū)動靈力,從附近的湖水里趕出小魚,然后連忙叉了上去。 我叉,我叉,我叉叉叉…… 好耶,連中四條! 她又扛著小樹枝回到了避風口。 聶青池嘴角帶著小梨渦:“師父好棒,四條魚誒!” 阿燈比劃半晌,苦惱到:“可是,煉丹爐里已經(jīng)烤不下了。” 這個簡單,寧枝枝讓三人撿來一些干燥的枯枝,堆成一圈。又折了兩截較粗的柳木插在兩邊土地里。 她引著霹靂火點燃枯枝,明亮的火種頃刻間便穩(wěn)定下來,寧枝枝順手把魚連著小樹枝一起搭在了兩頭的支架上。 阿燈看呆了:“還是峰主聰明。不過……您的本命劍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寧枝枝也是在試探。 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霹靂火并不會燒到小樹枝,于是得意洋洋回:“沒關(guān)系,它不怕火。” 三人頓時更崇拜了。 他們邊烤邊吃,阿燈還貼心地準備了一只空余儲物袋用來裝垃圾。 火堆偶爾炸出幾縷火星,發(fā)出“噼啪”聲。 寧枝枝一直在給烤魚翻面,瞧著焦黃,香味四溢時,給三人各分一條,自己直接揮舞小樹枝啃了起來。 聶青池看得直笑,氣氛正溫馨,便聽到棠夕湖上遠遠傳來一聲怒吼。 “何人在小遙峰內(nèi)撒野?報上名來!” 第17章 旁白17號 17. 山與湖隱在夜色里。 那聲高喝很快散在夜風中,只余船槳一下下劃過水面的波動。 寧枝枝與小徒弟對視,神色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