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十九回:我能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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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嶼雖挨了幾下,還是穩穩站在那里,只是臉上掛了彩,新傷添舊傷,易碎又倔強,招人心疼。 一道身影一點點從陰影底下拉近,驅散了眸底的戾氣,他下意識地想往前邁。 每每看到孟希也,他總會不自覺大腦當機。 她是個讓人挪不開眼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很難克制自己要迎上去的沖動。 在她面前,他就像那壺剛煮開的水,由里到外都在沸騰。 孟希也今天穿的是套孔雀藍的改良版旗袍,按著她的比例改的,從胸到臀再到腰,多一絲贅rou都不行。 這顏色挑人,放她身上卻無比協調。 長發盤在腦后,只用一根木質的發簪作配,這風格不似她平日的喜好,清冷婉約了些,卻恰巧符了今夜的氛圍。 仿若夏日還未升起驕陽下的那潮海水,外感溫熱,湊近了才覺出薄涼。 顧晏嶼低頭檢視了一圈,開始惱怒今晚的多管閑事破壞了原本美好的約會。 孟希也走得急,修長白皙的腿從高開叉的邊沿若隱若現出撩人的線條,長長的手工編織紅流蘇耳環隨風擺動,打著節奏,擂起戰鼓。 她第一時間來到顧晏嶼身邊,仔細端詳了個遍,“有沒有受傷?” 顧晏嶼握上她冰涼的指尖,搖搖頭,“我沒事。” 一句沒事壓根消不了火,孟希也帶刀的目光落在段昊身上,殺人的心都有。 昨晚她還想著給段家留點臉,今晚是該連臉帶皮都撕破了。 之前她還愁逮不著機會還林妙的人情,眼下就有現成送上門的,大概也是她的運氣。 段昊雖被制服,臉上尚有勝利者的姿態,看到來的是孟希也,挑撥的意趣更濃,“jiejie,顧晏嶼比我好在哪兒?” “就他那身板,玩兩下應該就不行了吧,你喜歡這種慫貨?” Vita手上下了點勁,段昊痛得聲音轉了幾個度,卻還要說,“顧晏嶼,你特么就是個被包養的孬種,哈哈哈.......有本事你別靠女人,我們公平競爭.......” “你也不過就是被包養的玩具,玩膩了早晚要被扔。” “jiejie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多主動你敢信么......” 話沒說完,就被孟希也冷冷打斷,“我倒是不記得對你多主動,被拒絕還不依不饒的是你吧。” 她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雙手在顫栗,展開手指與之交纏,“另外,這里明顯只有一頭亂吠的孬種,除了會揮拳頭別的一無是處,當玩具我都看不上。” “呵,不對,打女人的連孬種都不如。” 她俯下身,狠厲勁完全就蓋過了柔媚,留給段昊的只有手起刀落的果決,“我好像給過你臉了,可惜你不珍惜。” “今天之后沒人能再給你擦屁股,不是喜歡揮拳頭么,去牢里試試......” 段昊想開口的時候,一陣警笛聲由遠至近澆滅了他的囂張氣焰。 看到警車,他慫了。 在外面他可以為所欲為,但進了警局意味著家里的老頭子很快就會知道一切。 他再囂張,也有怕的人。 警車停下,叁名警察快步往他們的方向而來,打頭的問“誰報的警?” “我。”孟希也搶在顧晏嶼前面回答。 警察們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孟希也身上,豪車保鏢,穿著打扮都是考究,想來是有身份的,直接問她,“怎么回事?” 孟希也下車前早就串好了詞,“警察同志,我弟弟和這位女同學今天在附近的工作室錄音,這位段昊同學就一直蹲守在門外伺機報復威脅,我的車在路口掉頭的時候看到他施暴就先報了警,也錄了視頻,其余的您可以調監控,一切就清楚了。” 警察記錄的時候,她又補充,“據我所知,這位段昊同學有暴力傾向,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我弟弟和這位女同學進行言語和肢體施暴,我可以提供證據。” 警察又問,“那之前怎么不報警?” 孟希也略顯無奈,“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孩子,頭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也正常,教育過也認了錯我想著私了算了,也不想毀了他的前途,就當做給個機會,相信他下次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警察們點點頭表示認同,也很贊賞她的大度講理。 段昊想插嘴,這一次Vita牢牢將他的手臂鎖住,他疼得厲害,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之后警察又簡單詢問了顧晏嶼和林音,兩人顯然不愿多說,但他們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年紀無非就是情情愛愛的糾紛,在這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帶回去審后就都清楚了。 其中兩名警員拷上段昊帶回車里,剩下的一位繼續和孟希也交代,“情況我們了解了,您可以帶您弟弟和這位女同學先去醫院驗傷治療,之后將傷單帶來警局找我,我姓劉,這是局里電話,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孟希也點頭,向他道謝,“劉警官,謝謝了。” 劉警官收起紙筆,態度無比認真,“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那你先帶兩個孩子去醫院,我就先回警局了。” “劉警官,”孟希也喊住他,“還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 劉警官回頭,“請說。” 孟希也字字懇切,“請您務必確保回警局內的半小時內,段昊不會被任何人接手或者保釋。” 劉警官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孟希也又說,“我的律師半小時之內就能到警局,有一些相關的證據會送到您手上。” 劉警官有些猶豫,不確定自己聽到的和理解是不是一個意思。 孟希也言辭懇切,“劉警官以為,這樣有前科的人以前都是怎么逃脫的呢?我看您非常負責,相信能理解我們作家長的苦衷,希望這次他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要再有無辜的同學遭遇類似的情況。” 劉警官恍然大悟,叁番兩次能逃脫,那就是有家底了,怪不得第一次會和解,原來是被迫的。 他鄭重點頭,“行,我盡力。” 孟希也再次道謝,“辛苦您,麻煩了。” 劉警官一行人帶著段昊走后,孟希也上前攙顧晏嶼,想扶他去車里休息,卻被他大力甩開,惱火地留下一句,“不用,我自己能走。” 被晃開的孟希也一臉懵,但轉而就明白了,大概是段昊的那些話叫他不舒服了。 他那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能不憋屈么,總要找個發泄口的,她能體諒。 小崽子真挺背的,跟著她一分錢好處沒撈到,還要被人造謠陷害,她都替他不值。 她想著,或許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叫他認清現實,轉頭先處理林音。 林音已近乎呆滯,上一秒是還是段昊和顧晏嶼得惡斗,緊接著就孟希也從天而降,瞬間平息一切。 那張明麗的臉她怎么可能不記得,畢竟昨天下午她還高談闊論關于眼前孟希也的言論。 而后的下一秒,孟希也和顧晏嶼十指交纏的畫面就肆無忌憚地展現在她眼前,她這才明白昨天下午顧晏嶼突然懟她的原因。 所以段昊說得是真的,顧晏嶼是被包養的....... 林音覺得自己可笑無比,這一刻居然還在想著別人的八卦,她為自己迷戀過顧晏嶼感到恥辱和可悲,那么干凈美好到片葉不沾身的顧晏嶼,也不過是別人乖巧的裙下臣。 她呢,更賤,是裙下臣的舔狗...... 這一夜,沒有人是贏家,所有的秘密都傾瀉而出。 林音想通了,她不虧,誰又比誰干凈呢。 她費勁全力雙手撐地,想借力起身,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直到手腕上多了雙手,幫著她起來。 那雙手白得晃眼,連骨節處都細膩柔滑,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站穩后她才近距離地看清楚孟希也。 這張臉,這個人,她確實比不了。 孟希也平視著林音,狐貍眼嬌俏生動,平靜中依舊氣場十足,“女生慎當海王,容易碰上更差勁的渣男自討苦吃。” “不管職場還是生活中,女生要爭取權益都難,因為到處都不公平,走到哪兒都有人評頭論足,永遠都有反對和不善的聲音。很多時候需要想別的辦法去斗爭,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找女生抱團,靠玩弄男人于股掌是達不到目的的,他們有時候比你更現實,也更瘋狂。” 大概是林音柔善可欺的模樣讓孟希也有些共情,忍不住多嘴幾句。 林音抬起厚重的眼皮,諸多情緒流轉在眸底揮之不去,最濃重的還是不屑。 她并不領情,反問孟希也,“你不也是么?玩弄男人于鼓掌。” 孟希也勾了勾唇,起身淡淡道,“所以我才說到處都是不公平。” 林音不懂她的意思,眉頭緊皺。 孟希也輕輕地動唇,“我能你不能。” 五個字,殘酷且深刻。 林音嗤笑出聲,“你不就是有錢么,說不定哪天就栽了。” 這話孟希也自小就是聽慣的,于她而言過耳后從不走心。 皮囊是包裝給別人看的,而信念是刻在心頭亙古不變的。 人因貪而栽,她不貪,只拿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栽了也無怨無悔。 孟希也不再浪費時間,車里還有小崽子要哄,飛速交代一遍,“一會兒有人送你去醫院驗傷取證,要不要告段昊,你自己決定。” 林音抿了抿唇不回答,她確實沒想好。 告他意味著那些充斥自己yin亂身影的視頻會公之于眾,那是她不想看到的。 “段昊的事情我會處理,他手里的東西我也會清理干凈。”孟希也居高臨下望著她,給她選擇,要不要出這口氣是她的事,和自己無關。 況且這姑娘栽得也不可憐,投機取巧加貪念太重從而走錯了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次教訓她得受。 但孟希也依然給林音留了機會,只因為這事牽扯了她家小崽子。 歸根到底,也有她的責任。 林音不笨,聽得懂這是交易,麻木地動了動嘴唇,“忙不白幫,你要什么?” 孟希也喜歡這份通透,把話挑明了,“從今天起,要是從晏大傳出一句關于晏嶼的閑話,全都算到你頭上。” 林音識時務地點了下頭,這筆交易于她而言不虧,只是憎惡感驅使她開口譏諷,“還不都是拜你所賜,裝什么好人。”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鉆進孟希也耳朵里, 孟希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懶得再跟她廢話,轉身離開。 林音盯著孟希也漸行漸遠的窈窕背影,本就陰云密布的心頭轉而電閃雷鳴。 孟希也,我等著看你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