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他體驗的可是她最強最炙熱的愛意啊。

    前兩個噩夢里，她對嚴羅安可沒有過那么好的時候，現(xiàn)在的顧回錚體驗到了，那豈不是更瘋？

    封東語琢磨了下，決定謹慎和顧回錚交談，再三思慮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剛剛說甚至想什么，但是沒有說了，你老老實實和我說，另一個你除了想綁住我，還想干嘛？”

    顧回錚嘴巴瞬間死死閉上，臉色忽然煞白，身體繃緊。

    這讓封東語更好奇，也更忐忑了，怕刺激到他，像哄小孩一樣，細柔地哄著說道：“你告訴我好不好？完完整整地說出來，不要刪減，也不用加任何的情緒詞，我不會怎么樣的，因為我知道那是另一個你想要做的，不是你?！?/br>
    顧回錚又是消化了一陣她說什么，才飛快說：“不行，說了你肯定會想要遠離我的?！?/br>
    “可你不說，我才想遠離你，我之前也不想見你，你忘記了嗎？”封東語冷語說了一句，讓他臉色更慘白一點后，才又緩和一點語氣說道，“我都說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現(xiàn)在真正的想法，你很好，你已經(jīng)成功克制住了。但我需要知情，知曉后我才能更了解你，也才不會更害怕你啊?！?/br>
    這忽冷忽熱的話語，就像打一頓又給個糖吃一樣，效果比剛剛哄顧回錚時要強得多了。

    顧回錚發(fā)著抖嘗試著握住封東語的一點衣角，才低落地說道：“他除了催促我死死地抓住你，還反復(fù)提醒我讓你懷孕。”

    “懷孕？”封東語瞇起眼睛。

    這劇情眼熟了起來。

    “嗯，”顧回錚面露抵觸，快速地說，“想讓你為我懷孩子，等孩子出生，孩子能成為幫助我更強大的鬼胎，而你可以變成和我一樣的鬼，永遠陪在我身邊；也可以還是活人，但是有孩子存在，你會為了愛憐孩子，更依賴我?！?/br>
    這話說得他格外無辜，封東語只是半信半疑。

    不過經(jīng)由他的話，封東語迅速想起電影里那折騰女主小闋的鬼胎，那猙獰驚悚的出生狀況的畫面，迅速在她的腦海里又過了一遍。

    封東語顫抖一下，難以想象面對這樣的恐怖鬼子，活人會有什么愛憐情緒。

    “你能克制住這種想法很對，”封東語連忙說道，“我是活人，我不管你們死人的世界怎么樣，你對抗你那些混沌的想法有多困難，但你如果想要和我交好，就必須得好好照顧我。喜歡人肯定不能強迫，更不能想著靠強迫懷孕來解決問題的，明天我?guī)湍阗I本刑法給你看吧，你復(fù)習復(fù)習人間不能做的事情?！?/br>
    雖然封東語不知道這種偏僻村莊有沒有刑法這種東西賣，但她有系統(tǒng)啊，要是實在沒有，和系統(tǒng)買個法律資料包，她挑重點寫給顧回錚看。

    法律果然是文明社會的一大進步成就，她一定要努力讓顧回錚當個知法守法的鬼。

    顧回錚瞪大了眼睛，難以理解話題為什么忽然變成這樣了，不過封東語沒有生他的氣，還說幫他買東西，他除了慶幸，便只有慶幸。

    只要不說離開他，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此刻才松了口氣，但也只是小小的一口氣而已，很快又謹慎地問道：“接下來你想去哪里先住著？土屋那邊？你父母家？還是我家？”

    鑒于他現(xiàn)在腦子還混沌，封東語很怕他是沒想好才這樣問的，極有可能到時候發(fā)現(xiàn)突發(fā)情況又改變心意，便提醒道：“我還有的選嗎？你不怕之前那些藏匿我的人找上你嗎？”

    顧回錚果然現(xiàn)在才想到那個問題，慢很多拍，臉上明顯出現(xiàn)緩慢思考問題的空白時刻。不過他沒有改變主意，搖搖頭肯定地說道：“不怕，你去哪里我就跟著去哪里。只是小闋，你確定那些人可以信任嗎？人心難測，很多人都是別有目的接近人的。還有我剛剛看到的那個男的……”

    他想到許十九，應(yīng)該是回憶到封東語和許十九那種空氣里有點曖昧的互動，忍耐了下，卻忍耐不了，發(fā)酸地說道：“你知道那個男的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嗎？”

    誰知封東語卻說：“我知道?！?/br>
    顧回錚的眼睛烏黑，沒有眼白，但是里面還存在眼瞳，放大的眼瞳很明顯可以看到一位封東語簡單說出的三個字，忽地就緊縮成兩個小黑點來。

    顧回錚瞪大眼睛，臉上僵硬得沒有多少表情，可是眼中的那兩個小黑點仿佛兩根刺一樣，扎得他難受，也讓他顯得整體外在有點詭異扭曲。

    “你知道？多久前知道的？”他立刻喉嚨發(fā)緊地問。

    封東語想起暫時最好不要刺激不穩(wěn)定的他，便說：“這個不重要吧。你先帶我去土屋上面住?！?/br>
    小闋的父母很明顯怕顧回錚，也沒有準備能讓封東語住下的東西，深更半夜的，不如先去土屋。

    顧回錚壓抑了情緒，沉默不語地點了點頭，帶著她很快移動到土屋，但等封東語打開門，他忽然拉住了封東語的衣角。

    “我聞到了，我在靠近你時，在遠處聞了好久，分辨了好久，你和他擁抱過，在他身上留下了你的味道?！?/br>
    他的聲音低沉到?jīng)]有任何起伏，也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是給人的壓力忽然莫名地大。

    封東語轉(zhuǎn)身回頭，想要看清他的臉色，他卻早就低垂著頭，然后還緩慢地蹲下，好像在忍受巨大痛苦一樣。

    半晌，他卑弱地說道：“你和他在一起過嗎？以后會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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