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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鳳聲低下頭,湊在風承熙的耳邊。 “好了,表弟,來犯最后一場心疾吧。發作得可要瘋狂些,那樣才好看。” 第90章 大婚 “朕要……” 風承熙最后的意識全部化成了殺意, 雙手扼住了姜鳳聲喉嚨,“——殺了你!” 他頭上的冕冠落地,十二毓玉珠四散崩裂。 他的眼眶變成了血紅色。 大殿中人人驚慌,有人忙著給御醫讓道, 有人上前去救姜鳳聲。 “都我死!全都給我死!” 風承熙發絲散亂, 目露血光, 已經是全是瘋狂之色。 人們已經把姜鳳聲從他手里救了出來,他轉而去卡住姜路的脖頸, 姜路身上的血沾到他的手上、臉上。 明明是在殺人,他卻像是承受著酷刑般的痛苦, 他閉了閉眼睛, 兩道鮮紅的血淚沿著面頰滴落。 他身上的痛苦像是完全地傳遞到葉汝真身上,葉汝真的心痛得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撕裂她的胸膛。 她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掙開了那名羽林衛,向風承熙沖去。 眼前人頭攢動, 像是人海茫茫。 她不顧一切往前沖, 眼中只有風承熙流著血淚的模樣。 忽地,后頸一陣劇痛, 眼簾不受控制地合上。 最后的視野里,風承熙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仰天大笑,仿佛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 葉汝真在夢中看見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人們臉上或是奚落, 或是幸災樂禍, 看著那人。 那人飛揚舞蹈,整個人如火焰般耀眼。 再一細看,那人身上確實帶著火焰,整個人都被火焰吞沒。 瑰麗火光中,那人揚起臉。 ——是風承熙! 葉汝真猛地坐了起來,一口甜腥沖口而出, 灑在被面上,像開出一朵血紅色的花。 “葉大人要保重自個兒啊。就算是吐出血來,也救不了陛下。” 葉汝真抬頭,看到了康福。 康福沒有穿太監的袍服,他穿著家常衣衫,沒有描眉也沒有搽粉,像一個尋常老人。 “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陛下怎么樣了?!” “這里是老奴在宮外置的一所小宅子,大人要是在宮里被發現只怕不好,所以老奴便斗膽讓人將大人安置在這里。” 此時已經是勤政殿之事過去之后的第二天。 后來人們稱那一天為“勤政殿之亂”。 葉汝真后來看到了起居注上的記錄,說風承熙偽造罪證,意欲除去姜鳳聲,適逢此時,天將神罰,風承熙心疾發作,狂亂暴戾,神志昏聵,人心盡失。 葉汝真終于明白風承熙當初為什么將起居郎趕走了一個又一個。 因為那些人根本不是大央朝的起居郎,而是姜鳳聲請來寫話本子的。 他們將姜鳳聲寫成功高震主為君王所忌的忠臣,哪怕君王要他的命,他也愿意雙手奉上。 他的聲名頓時更上一層樓。 而風承熙則被坐實了是昏君,此刻正在深宮中,據說姜鳳聲率百官在太廟前為皇帝祈福,愿以十年壽命,換陛下平安醒來。 風承熙身邊的人被以服侍不力為由,全部逐出了宮外。 這還算是姜鳳聲大發慈悲,按照規矩,主子真出了什么事,他們這伺候的人一個也保不住。 姜家府兵已經全面接管皇宮,多虧葉汝真穿的是太監服色,府兵只把她當作一個嚇暈了的小太監,康福才順利把她帶出來。 “葉大人,陛下昨日沒讓你回宮,你應該明白陛下的意思吧?”康福深深道,“還請大人保重,莫要辜負陛下一片苦心。” * 康福的宅子離葉府不遠,葉汝真回到家卻覺得像跋涉了千里那么疲憊。 她坐在門口等葉汝成。 輸贏已見分曉,塵埃落定,了然大師該把他放回來了。 然后這一等就是等到入夜。 葉汝成天黑才回,而且,是姜家的馬車送他回來的。 葉汝真枯坐了一日,看著車轅燈籠上那個“姜”字,才像是被扎了一刀,猛然站起來。 坐得太久,雙腿僵硬,這一下非但沒有站起來,反而向前撲去。 葉汝成一把扶住她:“小心!” “二位當真是兄妹情深。”馬車的簾子掀開一角,露出姜鳳聲的臉,他和顏悅色地道,“葉姑娘要不要隨我回府?阿月兒還盼著你去陪她。” 葉汝真緊緊抓著葉汝成的衣袖,指節用力到泛白,臉色也煞白。 葉汝成將她圈在懷里,擋住了馬車上姜鳳聲的視線,笑道:“外祖母前些時日來信催我們去一趟蜀中,承蒙大人青目,留下官在身邊聽用,只能讓舍妹一人回去,這兩日便要啟程了。” 姜鳳聲微笑:“阿月兒大婚在即,葉姑娘是她的知心好友,難道不準備送阿月兒出嫁嗎?” 帝后大婚,往往要準備個兩三年,葉汝成說葉汝真速去速回,定來得及。 姜鳳聲道:“葉兄此言差矣,陛下現在龍體欠安,急需將婚期提前,為陛下沖喜。” 大婚提前到下個月初三。 也就是說,只剩半個月的時間。 姜鳳聲離開之后,葉汝真立即道:“哥,他是不是帶你入宮了?你是不是見到了陛下?” 葉汝成點頭。 昨天傍晚,了然大師一直守在窗前,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但顯然什么也沒等到,神色寂然地放葉汝成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