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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乞丐比泥鰍還滑溜,在人群里鉆來鉆去,三兩下便不見了人影。 信是如月寫來的。 她在信上指責葉汝成失信,說他不該去姜家,不該讓別人看見。 “她竟然知道,她就在京城,就在姜家附近!” 葉汝真忽然有個猜想。 已知姜鳳書會去青云閣,而如月又這么快就知道了葉汝成去姜家的事—— “哥,如月是花名吧?她會不會就是姜鳳書?” 葉汝成翻來覆去地看信,似是要把每個字都看刻下來吞進肚子里,聞言詫異抬頭。 “真真,你莫不是傻了?姜鳳書是姜家嫡女,大央未來的皇后,她怎會去青云閣當女伎?再說,如月讓我等她三年,她若真是姜鳳書,三年后她早就是皇后,說不定連太子都有了,讓我等什么?這話可不能再胡說了。” “……”葉汝真想想也是,皇后當女伎,這話真傳到姜家耳朵里,她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得知如月在京城,葉汝成卻沒能高興起來。 因為如月在信中說葉汝成既然失信,做不到之前的約定,三年之約便就此作廢,兩人從此各不相干。 葉汝成臉上有明顯的痛楚之色。 葉汝真道:“唉,哥你別愁了,我去給你當差吧,反正這些天我當得也挺好的。” 這話一出口,一整天的不對勁都找到了出處,胸口的煩悶低落一掃而空,她忽然明白了自己想做什么。 “莫要胡說。”葉汝成道,“為著我,你自小就遠離了父母,而今你好容易回來了,難道又要為著我入宮犯險?我明日散朝便去找姜大人說明——” “別找他!”葉汝真道,“我自有法子辭官,但不是投靠姜家。哥你直管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不出半個月,就能讓陛下把她掃地出門。 * 葉汝真前兩天還覺得上值如上刑,但翌日卻覺得春風正暖,天清地朗,心情十分不壞,甚至還有點小期待。 期待什么,自己也說不上來。 剛進宮門,便遇見袁子明。 袁子明湊近她問道:“東西帶來了沒有?” “什么東西?” “昨日托你帶的胭脂水粉啊。”袁子明道,“你不會忘了吧?” 葉汝真:“……” 葉汝成顯然是忘了,昨日回去路上把宮里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獨獨沒有留半句話的功夫給袁子明。 葉汝真默默在心里替哥哥說了聲對不起。 原來那日花筵之上,被罰出去的大宮女是太后身邊的司妝女史。 初入宮的葉汝真見識短淺,看見男的便統稱為“太監”,看見女的便統稱之為“宮女”,卻不知那位是正經女官,正八品。 這個缺一空出來,六局二十四司之中,頓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搶破頭。 袁子明有一世交的女兒,姓趙名晚晴,便是其中之一。 袁子明之前聽說葉汝成的外祖母開的是胭脂鋪子,便求葉汝成回家帶些最時新最上等的胭脂水粉來,準備送給趙晚晴。 說話間已經進了大殿。 此時文武分班而立,風承熙身具冠冕,升座。 剛坐下,他就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然后從袖子里掏出一本書,在官員奏事聲里,展開看了起來。 官員們面面相覷,停了下來。 葉汝真就在螭首之下,距離御座最近,看得分明。 書封上是挺拔的幾個大字——《月娘拂云記》。 葉汝真:“……” 第20章 閑書 雖說滿朝文武都對皇帝不抱什么希望,但今日是初一,大朝會,有那么幾個實權已被架空的保皇派耆老在。 他們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進言,指責皇帝在朝堂上看閑書,實在對不起風家的列祖列宗。 然后也有姜家一派的官員出來勸解,說陛下前日身體抱恙,這兩日還堅持上朝,已是不易,看看閑書提提神,倒也沒什么大不了。 葉汝真聽葉汝成說了,風承熙昨日沒有上早朝,直到午后才在御書房露了一下面。 椅子都沒坐熱,太后便派人勸他回宮歇息。 算起來和葉汝成頂多只是打了個照面,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顯然沒機會瞧出什么端倪。 葉汝真暗暗慶幸。 朝堂上的吵執越來越激烈,耆老們指責姜氏一派包藏禍心,故意縱溺君王。 姜氏一派則指責耆老們倚老賣老,君前不敬。 “啪”,一只茶盞砸在大殿上,碎屑四濺。 大殿立即安靜下來。 風承熙開口:“各位可知道,今年的棉布多少錢一匹?” 眾官員都一怔,半晌,一名戶部官員出列答道:“回陛下,尋常棉布,約在八錢到一兩銀子一匹。” “錯了。”風承熙道,“你那是朝廷收布的舊價吧?而今京城街面上,一匹質量中等的棉布,要一兩二錢銀子。” 官員面面相覷。 風承熙又問:“各位可知蜀錦多少銀子一匹?” 有官員答道:“蜀錦貴重,一匹少說得近百兩銀子。” 風承熙微微一笑:“朕給你二百兩,你去街上給朕買兩匹來。若能買到,朕許你官升三階。” 那人當場呆住。 “蜀錦已經是有市無價,因為今年從開春起,就沒有新的蜀錦運抵京城,各家鋪子里賣的,皆是舊年的存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