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亦鈞淺醋
看到羽亦鈞桌上那張周執彧和鐘鈴聯名的糧食峰會請柬時,菈雅腦子一熱,徑直殺向蛾摩拉城。 ……甚至沒和羽亦鈞說一聲。 開始是因為沖動沒顧得上說,后來就是不敢。 周執彧和羽亦鈞有些互別苗頭的意思,自他走后,羽亦鈞曾嚴肅提醒她,不要再管周執彧。 頂風作案被抓到怎么辦,在線等,急! “啊?啊哈哈、哈哈……這兩天沉迷唱見,總想給自家偶像提供點翻唱素材。” 顧左右而言他,菈雅干笑著把MIDI鍵盤和譜稿往旁邊一推,給擁擠的桌面騰出位置。 單手支在桌面上,男人向前探身,危險地瞇起眼: “所以你就玩失蹤?” 手臂發力之下,羽亦鈞健碩豐滿的胸肌撐起微透的襯衫,顯出性感的輪廓。 菈雅被大胸所迷,癡癡地望著那惑人的弧度,一時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色女人。” 眼見菈雅不知道又魂游到了哪顆星球,羽亦鈞搖了搖頭,索性把手中的袋子往桌子上一甩。 收納之袋,海納百川。 袋口一敞,小山般的文件和材料從袋中噴了出來,直接把菈雅埋在下面。 “唔唔唔……!”救命!要被紙淹死了! 菈雅從紙堆里支出一只手。 扯扯她晃來晃去的素手,羽亦鈞屈指在她掌心彈了一下: “別撒嬌,好好說話。” “好嘛好嘛~”女人推開蓋在身上的文件。 幾天不看,樂園的文件是積攢不了這么多的。 羽城主難得頑皮一次,摻了很多F城的材料來充數,力求給她一個“驚喜”。 事實證明,也確實驚喜到了。 蒙混過關未果,菈雅拿起筆,隨手扯了一份材料開始翻閱。 “不盯著點就不肯好好干活。” 彎下身幫菈雅整理散落的文件,羽亦鈞飛她一眼: “別總指望我幫你批,F城的事務也很多。” 菈雅探過身,借機在男人臉上印個香吻: “嗯嗯~謝謝亦鈞老婆~下次不會了!” “下次不會?我看是下次還敢。” 羽亦鈞沒好氣地把理好的文件往桌上一拍:“蛾摩拉城好玩嗎?伯勞小姐?” 他還是提了……就知道請柬不見了會被發現!不該拿的! 菈雅內心清淚兩行: “……還行,一般般吧。” 她討好地去撫摸男人筋rou分明的小臂,“那必是不如F城好玩的。” “城不好玩,那就是人好玩了?” 羽亦鈞避開菈雅的手,睨了她一眼: “別碰我。誰知道你和那姓周的,都玩了什么有的沒的。” 眉眼間帶出難言的醋意來。 “我沒碰周執彧,我發誓!” 見羽亦鈞面色不虞,女人又心虛又著急: “我連話都沒和他說!就看了他一眼,再沒別的了!” “我又沒生氣,你急什么。左右不過一個男人罷了。” 直覺這里面有問題,羽亦鈞垂眸,仔細觀察著菈雅的反應: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唉……我能瞞你什么。” 女人從座位上起身,強行給了羽亦鈞一個愛的抱抱。 “確實發生了一些意外,但……應該沒有以后了。” 她老實道: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我只是想見一面,留個念想。” 將頭埋進男人充滿彈性的碩大胸肌中,她被令人安心的雄性氣味環繞包圍,忍不住蹭了蹭。 “哼。看來野男人不止一個。” 羽亦鈞沒有追根究底的意圖。 “無論來的是誰,我始終是你的獨一無二。” 對女人的多情感到無奈,撫上菈雅斷了一截的鬢發,他的語氣異常篤定: “誰也搶不走我的小伯勞。” “這還用說么。” 伸出纖纖玉指,女人在羽亦鈞寬闊的胸膛上畫著圈: “就算這世上有第二個伯勞小姐,又從哪里找另一個暴君大人呢?” “菈雅,別人都可以,不要找周執彧。”男人再次警告,“那是只心性不定的家犬。” 他不希望女人因此收到傷害。 怎么話題又扯回來了。 菈雅無語,但還是做出承諾:“我不會再去找他了。” 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待,即使多情如菈雅也是一樣。 若他想不開,那就想不開吧。 周執彧太倔了,注定要在這方面吃些苦頭的。 —— 春日遲遲。 糧食峰會給蛾摩拉城帶來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既然都是把人轉換成糧食,為什么不選更劃算的那個呢? 商隊給的價碼實在是太優渥了。 rou鋪的生意不再興隆,監獄應勢而起,成了抗稅者的主要去處。 在北城監獄,十人一間的場景已經是過去式了。 這些等著被商隊回收的“商品”,密密麻麻地擠在籠子里。 山流月沒有給監獄調撥食物,典獄長和牢頭也樂得繼續自負盈虧,享受生殺在握的威風。 有朊病毒在,人相食是非常危險的事。 但牢頭可不管這個,怎么節省成本怎么來。 商隊是按人數計費的,牢頭便在“商品”中,挑選出那些身寬體胖的煮成rou湯,分給牢籠中人。 “有的吃就不錯了,叫喚什么!” 牢頭對著籠門狠踹幾腳,綠豆眼上的眉毛都要揚到天上去了: “湯里有蟲那是你們的福氣!爺都吃不上幾口rou呢!” “你說誰是爺?” 牢頭背后傳來一個冷淡的男聲。 “怎么?想抬杠?”牢頭不耐煩地往后一瞪,卻差點被嚇癱。 周執彧正冷著一張臉,盯著他不放。 什么風把這殺星吹來了? 一秒變出一副諂媚相,牢頭忙不迭地迎上去: “哎呀呀呀呀,這不是周隊么!怪我、怪我這張嘴!” 他啪啪抽了自己兩嘴巴,“小的嘴上沒個把門的,多謝您給我提這個醒。” 沒再理他,周執彧抬腿走向牢獄深處。 下午是監獄上層每日唯一的一餐,一雙雙臟污的手從牢籠的空隙中伸出來,去搶腥臭的湯碗。 拼命探出的手阻了周執彧的路。 牢頭趕快揮舞著甩棍給他開路,幾棒子打開那些糾纏過來的胳膊: “滾滾滾!敢攔我們周隊,真是老壽星上吊,趕著投胎啊!” 牢籠里的面孔,或麻木、或憤怒、或絕望,恨恨地注視著經過的兩人。 周執彧下意識地按上了自己纏著繃帶的左臂。 疼痛讓這地獄般的場景顯得如此真實。 自己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周執彧想。 “這是什么。”他指著一扇落了灰的門。 “這是通往地下監獄的門。哎呀!”牢頭一拍腦袋,“我給忙忘了,底下還有人呢!” 他忙掏出鑰匙把門一開。 還沒進去,一股撲鼻的腐臭味便懟了牢頭一臉。 “完了完了,浪費這么多人,典獄長非殺了我不可!” 牢頭忙一間間地看過去。 各個牢房中都充斥著大量搏斗痕跡以及血腥味,酸臭的腐敗氣息劈頭蓋臉地涌出來。 聽到聲音,趴在尸體上啃食的人警惕地抬起頭,將rou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吃人這種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接下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周執彧擰眉,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掃視一圈,本是打算看完就走。 卻沒想到,在地牢的深處,竟藏著個他曾經找了很久的人。 ——白咲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