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287、街頭對峙
帶頭的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子,身后跟著好幾個兇神惡煞模樣的男人,看到沈瑤之后,更是一副囂張到無法無天的樣子。 當先的男子大聲喝了一句:“你!就是你!你就是那個什么小桃花對不對?哼,真是讓老子好找啊!今天在這里堵住了你,看你還往哪里逃!” 逃? 沈瑤瞇了瞇眼,再三確認眼前的男人自己并不認識。 這男人的聲音十分響亮,再加上一大伙子更是引人注目,所以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全都瞧了過來,紛紛指著沈瑤竊竊私語起來。 赫連翊跟在沈瑤后邊,拳頭早已攥得緊緊的了。 阿忠阿誠也跟在身后,要不是赫連翊之前早就吩咐過兩人不要輕易出手,只怕此時兩人早已經(jīng)出手教訓他們了。 說話間,那一伙子人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直到走近了,沈瑤才看清楚帶頭男子的臉上還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傷疤,看上去無比猙獰恐怖。 不過,沈瑤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了,怎么可能會被一道傷疤嚇到? “這位大哥,我就是沈瑤,不知你找我何事?” 面對一伙子兇神惡煞的男人,她這份鎮(zhèn)定自若的氣度還真引來了不少人的稱贊。 當然,鑒于她的名聲,大家誰也沒有把稱贊的話說出口。 刀疤男哼了哼,鼻孔都快要朝天上去了:“何事?老子找你有什么事你心里沒點兒數(shù)嗎?哼,真是會演戲啊,怪不得之前你裝成媒婆的時候那么厲害呢!要不是水香嬸子明察秋毫識破了你的真實面目,還不知道你要騙我們到什么時候呢!” 水香? 沈瑤唇角微微一勾,現(xiàn)在也算是知道了這伙人是為什么而來了。 “哦?原來是水香讓你們來的啊?” “對啊,我們就是,咳咳,你胡說什么沒人讓我們來,是你自己做的事太缺德了,我們現(xiàn)在是來找你算賬的!你不要把臟水潑到別人身上!” 刀疤男不知不覺地就被沈瑤帶到了坑里,要不是身邊那個小伙子提醒了一句,只怕此時已經(jīng)承認是水香使壞了。 沈瑤笑了笑:“那就請問大哥,你找我干什么呢?我跟你很熟嗎?” 刀疤男氣呼呼說道:“咱倆不熟嗎?哈,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之前你給我做媒的事都忘了?哼,你這人真是厲害啊,自己那么個名聲居然還敢給人做媒,現(xiàn)在害得我無辜受了血光之災,你得賠我!” 刀疤男一邊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一邊朝著沈瑤怒吼,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真是夠響亮的了,好像聲音越大就能越體現(xiàn)他憤怒的樣子一般。 圍觀的百姓們顯然也被刀疤男的吼聲鎮(zhèn)住了,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說話,再看沈瑤時也多了幾分同情。 沈瑤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她無語地揉了揉耳朵,有些無奈地看著刀疤男:“我說大哥,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好像沒有給你說過媒吧!你說你也是,誰給你說媒的你都弄不清楚,怎么還好意思出門呢?” 刀疤男氣得嘴角直抽抽:“你胡說!就是你給我說媒的,我記得清清楚楚,難道誰給我說媒我都記不住了嗎?哼,我告訴你,你就得賠我!不賠我就不走了!” “錯了大哥,不是不走了,是不讓她走了。” 身邊的小兄弟趕緊小聲提醒刀疤男。 刀疤男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咳咳,你趕緊地,我告訴你,你趕緊給我個說法,要是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就不讓你走了!” 沈瑤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個水香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么一個大活寶啊,居然連攔路打劫找茬兒都弄得這么搞笑。 沈瑤抿了抿唇角,又道:“我說大哥啊,你肯定是搞錯了,我從來沒有給你說過媒的。這樣吧,你把你的名字和你媳婦兒的名字告訴我,我來找找到底是不是我給你說的媒。” 刀疤男嘲諷一笑:“你小桃花可是河滿鎮(zhèn)最好的媒婆之一啊,你說過的媒?jīng)]有一千也有八百啦,這么多人難道你都能記住嗎?哈哈,別開玩笑了……” 一句話未說完,刀疤男的聲音便像是卡在嗓子眼兒里一般不出聲了。 因為他看到沈瑤從懷里拿出了一本小冊子,一邊翻動一邊十分認真地問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媳婦兒叫什么名字,是哪個村子的。 刀疤男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這是,這是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 沈瑤揚了揚手里的冊子,笑道:“這是我之前所有做過媒的人們的名冊啊,只要我給你做過媒,這里都有記載的。來來來,別客氣,說說你的名字吧!還有你媳婦兒的名字,雖然你媳婦兒很兇很厲害,居然連老公的臉都舍得砍一刀子,不過既然現(xiàn)在是來找我算賬的那就別再為你媳婦兒藏著掖著得了,趕緊把她名字說出來,我好給你找一找啊!” 刀疤男訕訕地笑了,心里早已把水香罵的狗血臨頭了。那個死胖子只說讓他來找這小丫頭的晦氣,還信誓旦旦地給他出了這么個餿主意,現(xiàn)在好了,人家根本就是有備而來,手里有記錄呢! 咳咳咳咳。 刀疤男不知該說什么了,趕緊給身后的幾個小兄弟使眼色,偏偏那幾個小兄弟也傻乎乎地不知道怎么辦了,他們也不知道這小媒婆曾經(jīng)給誰說過媒啊! 躲在暗處看熱鬧的水香此時也急壞了,當她看到沈瑤拿出那個小冊子的時候就知道壞事了。 哪個媒婆說媒還會一五一十地把名字和地址記下來?她們是媒婆又不是考狀元的學生?媒婆不都是靠腦子記住所有事情的嗎?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想到讓刀疤男找這樣的借口,不管是多好用的腦子都會有記錯的時候。到時候只要一口咬定沈瑤記錯了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現(xiàn)在,人家拿出了本,拿出了本啊! 相較于水香的不知所措,沈瑤卻是淡定自如。這還是她之前當售樓小姐的時候養(yǎng)成的好習慣呢!那么多客戶信息,她怎么可能全都記在腦子里?正所謂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還是寫到本子上最為妥當。 “大哥,快點說啊,你不是說就是我給你說媒的嗎?你不說你的名字我怎么給你找啊!啊對了,該不會不是我給你說媒的吧?天哪,難道不是我,既然不是我,你干嘛要過來找我的晦氣呢?” “當然是你,就是你!” 刀疤男捏了捏口袋里的銀子,只要自己把這件事做成了就能有更多的銀子往口袋里鉆,他可不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 “哪個,我,我姓劉!” 也不管到底有沒有姓劉的了,刀疤男隨口就編了一個姓氏。 沈瑤眉頭一挑,裝模作樣地翻著手里的冊子:“姓劉嗎?哎呀,還真有一個呢!” 有? 真的有? 刀疤男眼睛一亮,頓時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光明燦爛了不少。 “我就說有嘛,你還不信,哈哈,行了,趕緊給我賠錢吧!我說讓你給我找個溫柔賢惠的媳婦兒,你倒好,為了圖省事兒,居然給我找了個丑八怪大潑婦!你看你看,我這臉都被那個丑八怪給砍破相了,我這玉樹臨風的臉蛋兒,以后還怎么找個好女人?你得賠我!” 刀疤男似乎又找到了自己的底氣,說起話來威風厲害的很! 沈瑤好笑地勾了勾唇角,又道:“行啊,大哥,只要你能證明是我給你說的媒,而且還給你說了一門不好的親事,我一定會負責的。” 當然這個負責不是讓她賠錢了,若是兩口子一打架她這個媒婆就得賠錢,那她就不用過活了,天天賠錢得了。 “還證明什么,剛剛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你不是也找到我的名字了?”刀疤男做賊心虛,一聽沈瑤還說要證明什么的,就有些坐不住了。 沈瑤卻道:“大哥,剛剛只是證明我這里有個姓劉的人而已,可沒有證明這個姓劉的就是你呢!” 刀疤男擺擺手,甕聲甕氣地說道:“還證明什么啊證明,你這里就有一個姓劉的,那個人當然就是我了!” 沈瑤眉頭微蹙,看看手里的冊子再看看刀疤男,搖頭道:“不是啊,大哥,我看這個人,不是你。不僅不是你,而且肯定不是你!” 還肯定不是,呵呵。 刀疤男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瑤,一臉的得意:“怎么,是不是一聽讓你賠錢你就后悔了?我告訴你,不管你今兒承認不承認,反正我就是得要賠償!不給我就不走了!還有我這些兄弟們,我可告訴你,你若是不想吃苦頭就趕緊乖乖地把錢拿出來,不然的話,哼哼!” 一邊哼哼著,身后那些跟著的弟兄們全都獰笑著湊了過來,想要給沈瑤一點兒顏色瞧瞧。 赫連翊臉色陰沉,顯然也是動怒了。 感受到主子的低氣壓,阿忠阿誠再也不敢離開半步,全都做好了隨時打架的準備。 沈瑤悄悄地做了個手勢,雖然十分不情愿,不過赫連翊還是立即收起了自己的氣息。 連主子都按耐住了,阿忠阿誠自然也不敢再造次。 “大哥,我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我本子上記著的這個姓劉的男人不是你,你這么就不相信呢?” 不管沈瑤說什么,那刀疤男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行了行了,你就別解釋了,我知道你是不想給我錢!哼,你自己本來就是個災星,結果還假裝成媒婆給人說媒。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肯定是你的晦氣沾到了我的身上,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跟那個死潑婦在一起了!你賠我的大好青春,賠我的盛世美顏!” 還盛世美顏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這也就是沈瑤赫連翊不許他們動手,不然的話,阿忠阿誠早就沖上去把刀疤男的盛世美顏變成“盛世霉顏”了! 聽了刀疤男的話,不少看熱鬧的人們都議論起來。 “原來是這個小災星給害成這樣的啊,唉,真是太可憐了!” “聽說災星也是傳染的,你看這小伙子,這不是就被傳染了嗎?真是可憐啊,可憐啊!” “可是我怎么聽說這沈瑤是個挺厲害的人呢,好像誰家生孩子的時候她還幫了一把呢!” “哎呦你這都是聽誰說的?這肯定是假的,不是你聽錯了就是這個小災星自己做了什么混淆視聽的事了,你可別當回事!” 聽大家的口風齊齊站在了自己這邊,刀疤男一伙子真是高興壞了,再看沈瑤時更是傲慢的快要把下巴戳到天上去了。 沈瑤又無語又好笑,身邊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她是不在乎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墻頭草,別人說什么他們就信什么,其實根本沒有一點兒自己的主見的。 所以,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讓刀疤男吃癟。 而她,也的確有這個本事。 “大哥啊,你先別著急,先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之前呢,我的確是說我這個本子上有個姓劉的人,但是呢,這個人真的不是你!因為,這位姓劉的大叔呢,已經(jīng)去世了。我?guī)退龅亩际勤せ椋⒌檬撬麄兺逡粋€剛剛去世的老姑娘。唉,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大小伙子,這么就非得人往死人身上靠攏呢?嘖嘖,你真是,讓我說什么好啊!不思進取,不思進取啊!” 說完,還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 直到此時刀疤男終于傻了,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老頭子姓劉,難道就沒有別人了嗎? “你胡說,肯定不光是這一個,還有另外一個,你再找找,再找找啊!” 刀疤男急了,怎么也不信沈瑤說的話,作勢就要上前來搶那冊子去看。 沈瑤當然不會給他了,若是他惱羞成怒將自己的冊子毀了那可怎么辦? 好在身邊看熱鬧的百姓里就有識字的,所以她把冊子給了那幾個識字的人,大家紛紛探頭過去一起看著,果然,整本冊子里只有一個姓劉的男人,還是個死了的。 所以,沈瑤沒有說謊,而真正說謊的人應該是刀疤男。 “你干啥要說謊呢?真是的!” “果然是不思進取啊!居然跟一個死了的老頭子相比較,真是夠了啊!” 被眾人指責的滋味兒并不好受,刀疤男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急切說道:“不對不對,我記錯了!我不是姓劉,我姓王,王八的王!” 哈哈,哈哈! 王八的王,這個刀疤男為了把她拖下水真是什么招都使出來了,居然還自稱是王八,也真是夠拼了。 許是感覺到了自己說的話不對,刀疤男趕緊改口:“不是不是,不是我姓王,是我那個兄弟,他成親找的小桃花,然后小桃花給他做媒,讓他娶了一個丑八怪死潑婦回去!對,是我兄弟,是我兄弟!” 剛才還說是自己,現(xiàn)在就改口成了他的兄弟,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沈瑤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冷笑一聲,哼道:“到底是你還是你兄弟在我這里說媒的你都不知哦嗎?我看你不是來找我說媒的,你是故意來我這里找茬兒的吧?”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皮了,刀疤男也不再多廢話,他早就跟水香說過,自己可是綠林好漢,能動手的時候向來不吵吵! “媽的!老子真是憋屈死了,又是讓我說姓又是讓我演戲的,老子可沒那么厲害!臭丫頭,老子今兒就是來找茬兒的!你若是識相的,就把你的錢拿出來消災,若是不識相,就把臉伸出來等著挨揍!” 一句話尚未說話,刀疤男只覺得自己面前一陣輕風刮過,還未反應過來是哪里來的風,就聽到了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最后,臉頰才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啊啊啊,誰打我?誰打我?” 刀疤男已經(jīng)傻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是誰動的手,結果自己就被人家給扇了個耳光。 這,真是太恥辱了! “大哥!大哥!” “誰打我大哥!站出來!” 身后幾個小弟爭先恐后地迎了上來,但沒有一個人真正為刀疤男出頭,畢竟他們還不如刀疤男厲害啊!若是那高手再出手,下一個被打的就是他們了好不好! 沈瑤給了阿忠一個贊賞的眼神,不錯,剛剛那個巴掌就是阿忠打的。 阿忠武功好,在不知不覺中打這幾個混混一耳光還是輕而易舉的。 阿誠默默翻了個白眼兒,為自己沒能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十分不滿。 赫連翊也有些悶悶地,瑤瑤怎么不讓自己動手呢?非要讓阿忠動手。 似是感受到了赫連翊的不滿,沈瑤沖他悄悄地使了個眼色,以口型說道:“除了我,誰都不能碰你,男人也不行。” 連男人的醋都吃,這丫頭果然好樣的。 赫連翊的唇角忍不住彎了彎,對沈瑤更喜歡了。 “嘖嘖,看到了吧,剛剛肯定是那位劉姓大叔不滿你沖撞了他,所以才會對你施以懲戒了。嘖嘖,我說大哥啊,你可得長點心吧,什么叫做死人為大?死人的便宜可不能占的,消息你下次這位大叔再來找你的麻煩!” 古人的確十分敬重已經(jīng)過世的人,所以刀疤男此時被人給揍了,又經(jīng)過沈瑤這么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立即引得不少人反應激烈,就連刀疤男自己帶來的小兄弟們也都不敢上前了,紛紛避到了一邊去,不敢再說要為大哥報仇之類的話了。 笑話,去找一個死了的人報仇怎么找?難不成把他的墳挖出來?這不是自己上趕著被那個死老頭兒給纏上嗎? 這么陰森恐怖的事他們可不想沾上! “你,你胡說!你故弄玄虛,肯定是你動手打了我!就是你!現(xiàn)在還胡亂說什么鬼老頭兒,你,你!” 啪啪啪! 又是三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跟上次一樣,同樣沒能看出來到底是誰打的! 阿誠一臉得意地站在一邊,唇角高高揚起,沖阿忠嘚瑟地眨了眨眼睛。 是的,剛剛那三個巴掌是他打出來的。 因為輕功卓絕,甚至打了三個巴掌大家都沒有察覺呢!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風刮過,隱約能看到有個人影閃過,但是那個人影究竟是誰,長得什么模樣,是這么動手又是怎么回去的,他們還真看不出來。 說來也是,在場眾人都是沒有武功的,當然看不太清楚了。 刀疤男捂住已經(jīng)紅腫的臉頰,哆哆嗦嗦地看著眼前淡定自若的沈瑤,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怎么會這樣?嗚嗚,我不過就是想要訛點錢花花,怎么就這么對我啊?能不能不要動手啊,難道動嘴不行嗎?” 沈瑤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剛才好像是你自己說的,能動手就不要吵吵。怎么,現(xiàn)在不這樣想了?嘖嘖,只允許你自己動手,都不許旁人動手的嗎?” 阿忠阿誠躲在暗處,接收到赫連翊遞過來的眼神,紛紛幫腔。 “可不是嗎?這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你們忘了那句話了?做賊心虛啊!這小子一會兒自己姓劉,一會兒又說自己兄弟姓劉,到底人家小桃花是給他說媒的還是給他兄弟說媒的,他根本就說不清楚啊!我看啊,這小子是聽到了外邊的議論故意來找小桃花敲詐的!” “對,肯定是!人家小桃花只不過是說了幾門親事而已,又沒有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憑什么讓你們這些小混混勒索?不行,反正我不同意!” 阿忠阿誠的話頓時讓更多人站到了沈瑤這邊。 一位婦人說道:“聽說小桃花給不少拿不起錢的人說媒呢!你們是不知道,沒有錢的人根本娶不起媳婦兒了啊!不僅是彩禮,連那些媒婆都使勁要禮錢呢!像小桃花這樣不為錢說媒的人,少嘍!” 另一位大叔也說道:“我們村里那小子之前就是小桃花給說的媒,人家現(xiàn)在那小日子過得可好了,這不昨兒個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呢!” 沈瑤一聽,頓時汗顏。她做媒婆還沒一年呢,就算是她給說的媒也不可能那么快連兒子都生出來了啊! “那個……” 沈瑤想要解釋,一只大手卻及時拉住了她,赫連翊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別說話,這里邊有些人是阿忠找來的。” 原來是阿忠找來的啊,那就可以解釋這個大叔為什么會這樣說了。 不過想來也是,雖然小桃花是在半年多前突然出現(xiàn)的,但是在那之前她到底有沒有說過媒誰知道呢! 別說是連兒子都生了,就說兒子已經(jīng)會走會跑了,恐怕也沒有人會真的去求證的。 只要讓他們相信,沈瑤曾經(jīng)說過的親事都是幸福的甜蜜的,就足夠了。 “胡說,你們全都在胡說!小桃花就是個災星,她說的媒怎么可能會幸福?我告訴你們,她身上是帶著霉運的,你們要是讓她說媒,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不對,不是不好過,是悲慘至極,悲慘至極!” 躲在暗處的水香見自己找來的人不中用了,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指著沈瑤便大罵起來。 沈瑤心中暗暗偷笑,不怕你出來,就怕你不出來!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耳光聲突兀地響起,驚得眾人齊齊張大了嘴巴。 甚至還有幾人驚慌失措地來回張望,想要看看這幾個巴掌是不是也像剛才一樣是那個所謂的鬼老頭兒打的。 不過這次顯然不是了。 眾人只見沈瑤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手腕,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不用猜,剛剛那幾個耳光就是她打的了。 可是她為啥要打人家耳光? “你,你,你為什么打我?” 水香突然被打,又氣又急,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下藥被打了之后留下了心理陰影,這次再被打,水香竟然不再張牙舞爪,反而膽怯了幾分。 沈瑤哼了一聲:“水香,知道為什么打你嗎?告訴你,我沈瑤的確名聲不好,但是那些壞名聲都是別人強加與我的。而我自己,我沈瑤,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 說這些話時,沈瑤不只是對水香說的,更是對身邊不知何時突然變得很多的湊熱鬧的百姓們說的。 這些人不是赫連翊找來的了,而是突然聽說這邊有熱鬧能看,所以特意跑過來看熱鬧的。 也幸虧了有這么多喜歡看熱鬧的百姓,才讓沈瑤的名聲傳了出去。 面對眾人,沈瑤的神色越嚴肅起來,聲音也高了幾分:“災星,什么叫災星?難道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我就是災星了?一個小小頑童,什么還不懂的時候就被冠以災星的惡名,你們可知她的日子有多難過?要不是有父親含辛茹苦地將她養(yǎng)大,她此時恐怕早已隨著母親去了。而你們,不同情她也就罷了,居然還給她災星的惡名!你們的善良呢?好心呢?呵,既然你們沒有任何善心,此時又何必出來多管閑事?” 一番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不等眾人做出反應的時候,沈瑤已經(jīng)繼續(xù)說道:“再說你們說的媒婆一事,我沈瑤自知名聲不好,為了不讓你們引起誤會,這才隱姓埋名假裝小桃花。這件事,的確是我沈瑤的錯,在這里,我向被我欺騙過的各位鄉(xiāng)親們道歉了。” 說著,沈瑤恭恭敬敬地向面前所有人鞠了一躬。 赫連翊靜靜看著并未上前阻止,他知道,沈瑤此時是必須道這個歉的,不僅僅了為了自己以后能繼續(xù)做媒婆,更是因為她自己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兒。 果然,沈瑤鞠了躬以后,在場所有人的反應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沈瑤直起腰來,目光堅定,聲音鏗鏘有力:“各位,我雖然隱瞞了身份,但是有一件事想必各位都知道,我沈瑤不管是做媒還是做人,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只要是找我說過媒的人都知道,我從不說大話說謊話,更不會為了把親事說成采取各種下三濫的手段。” 這些都是實話,不少人都想起了之前生的一件事,就是水香為了讓不肯就范的說媒對象同意娶女方,居然給人家暗中下藥。 幸好人家提前現(xiàn)了此事,不然真的就被坑了。 雖然水香因為此時被揍了,但是眾人都不覺得她可憐,反而覺得她罪有應得。這件事是爆出來了,那么以前呢?誰知道她以前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呢?若是有,那那些被她算計過的人都太可憐了啊! 一個是名聲不好卻從未做過任何壞事的沈瑤,一個是打著河滿鎮(zhèn)第一媒婆名聲卻背地里做著偷雞摸狗勾當?shù)乃悖降渍l好誰壞,簡直是一目了然了。 眾人的議論聲越響了,沈瑤豎著耳朵聽著眾人的議論,心里偷偷地笑了。幸好這個水香不知天高地厚地冒了出來,這才讓她的形象有了對比,不然的話,恐怕她說再多的話都不一定能收到這么大的效果呢! “你們,你們別聽她忽悠你們了!她這是信口雌黃,她是媒婆呀,她的嘴皮子你們是知道的,她的話都是不可信的!媒婆的嘴,戲子的腿,都是最不能相信的!” 水香見大家都快要被沈瑤給帶偏了,趕緊大聲喊了起來。 以防沈瑤再突然過來打自己的耳光,她兩只手使勁捂著自己的臉,還故意往后退了好幾步,一點也不敢湊近沈瑤了。 沈瑤好笑的看著她:“你說啥?媒婆的嘴,戲子的腿,你說我的話不可信也就罷了,怎么連你自己也給說進去了?嘖嘖,我說水香啊,再怎么說你自己也是媒婆呢,你這樣詆毀自己的同行們,真的好嗎?” 你就不怕被她們聯(lián)合起來弄垮了你,讓你在河滿鎮(zhèn)再也混不下去了? 后邊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不過從沈瑤那笑瞇瞇的眼睛里也能看出來她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了。 水香惱羞成怒,氣得臉上身上的rou都顫巍巍的:“你,你,你胡說!我只是在說你,沒說別人!你就是個大騙子,你說成的親事沒一個好的,他們都染上了你的霉運!你就是個災星!最大最大的災星!” “你才閉嘴吧!” 一道清脆的嬌喝在人群中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人群里走出了一群義憤填膺的男男女女。 沈瑤也看了過去,呵,來的都是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