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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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急轉間,陸雪禾結結巴巴緊張道,“不是,不是,我不是——” 她倒是希望自己是個狐妖,可惜不是。 “那就是異域殘靈?” 沈澈眼光一閃,看向陸雪禾道,“姑娘……本來是哪里人氏?如何會著落在這雁衛身上?” 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她這抹異域殘靈,還會不會離開。一想到這一點,沈澈握著杯子的手不由驟然一緊。 “我……” 陸雪禾被問到自己的秘密,嚇得心臟又漏跳了一拍,嘴里霎時覺得有點發干,“我……那個……” 不知道一旦知道了她的底細,對于她這個異域殘靈,這人會不會叫人一把火燒死她啊。 異域殘靈……那不就是野鬼的意思的么? “姑娘不想說的話,” 沈澈見陸雪禾臉色越發蒼白,連忙道,“那就——” “不不不不,” 陸雪禾連忙擺手,都不敢看沈澈,縮著脖子戰戰兢兢試探問道,“我想說,想說……如果……如果我是,你,你會……怎么……處置我?” 她問完這句,沈澈卻沒回應。 陸雪禾等不到回應,疑惑又抬眼看向沈澈,卻驚疑地發現,這人竟然臉紅了,連耳朵都是紅的。 陸雪禾:“……” 納尼這人中毒了么? “將軍?” 陸雪禾顫顫巍巍,“將軍……你怎么了?” 槽槽槽真中毒可絕對跟她沒關系啊! “若是姑娘不嫌棄,” 這時,沈澈深深看著她靜靜開了口,“愿為姑娘銜泥巢屋。” 陸雪禾:“……” 毛? 她只聽懂了前半句,后半句覺得沒聽清:不嫌棄啥……啥……你吵我……她啥時候吵了?啥時候吵到他了? “你是說……” 陸雪禾小心翼翼道,“愿意……我……吵你……” 沈澈臉登時更紅,耳朵更是紅的像要滴血似的,神色卻極為平靜。聽陸雪禾這么問,他眼底也閃過一絲難得的慌張,點了點頭。 陸雪禾:“……” 踏馬這人是不是精神有毛病?竟然愿意讓人吵他?我去,這是什么怪癖! “將軍是要我……怎么吵呢?” 陸雪禾這時候腦子又覺得一炸一炸疼起來,沒辦法多思考,索性硬著頭皮直接問。 沈澈握著杯子的手又是一緊,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子表白,此時歷經無數次狼煙血火淬煉的他,也難免有了一次慌張。 此時陸雪禾問他的話,自動被他聽成了是要怎么“巢”,他以為這是陸雪禾很婉轉的試探他的誠意。 “赴湯蹈火,” 這么想著,沈澈靜靜解釋道,“只求姑娘一生燕樂安然。” 陸雪禾:“……” 我去去去……陸雪禾一下子睜大了雙眼。 這一次她聽懂了,震驚地她差一點心就跳出嗓子眼了。我去這人是在向她表白么?她后知后覺才想到,之前沈澈說的,大約是“銜泥巢屋”四個字…… 槽。 這表白太冷門了,以至于她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是啥意思。 陸雪禾的手在被子下試著掐了自己一下,登時疼的齜牙咧嘴……竟然不是夢! “姑娘?” 沈澈也被陸雪禾齜牙咧嘴的樣子嚇了一跳,騰地站起身道,“叫郎中!” 屋外的親衛立刻應了一聲。 “我,我沒事,” 陸雪禾這才緩過來,連忙急急道,“我沒事。” 說完心里依舊還在嘭嘭嘭直跳,只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這沈大將軍,竟然會喜歡她? 到底喜歡她什么啊,她之后趕緊發揚光大一下下……免得這喜歡持續不了一天,第二天又把她給咔嚓了。 但眼下她顧不上想太多,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似乎,真的,不用死了! “姑娘……可愿意?” 沈澈沒忍住又追問了一句,問完,他屏息斂神靜靜盯著陸雪禾。 陸雪禾心里熱淚直流:太愿意了啊,別說這個,就是做牛做馬都行啊,能饒她一命她真是感謝他八輩祖宗。 “愿,愿意。” 這么想著,陸雪禾雞啄米一般點頭,無論如何先保命再說。 “將軍。” 這時,葉郎中走了進來。看到沈澈后又疑惑重新審視了一眼:此時的沈澈眼底放光,平日里的冷凝之色一點也不見了,感覺他眼底的光把這屋子都照亮了不少似的。 見葉郎中過來,沈澈讓開了地方,等葉郎中替陸雪禾診過后,他忙問:“如何?” “無妨,” 葉郎中道,“像是有些心緒不寧的樣子,吃幾服藥后看看——要靜養幾日。” 沈澈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親衛忽而在門口叫了一聲將軍,沈澈出去后,不知那親衛說了什么,沈澈再進來時神色有些冷肅。 “你好生靜養,” 沈澈溫言叮囑道,“蘇嬤嬤和那兩個丫頭,很快就會送過來這邊,你用慣了她們,就不換人了。” 說著,他取出一枚玉佩鄭重放在陸雪禾手里,“這個姑娘收著,我自不會辜負姑娘——我有要事要處置,過幾日再來看姑娘。” 叮囑完,沈澈轉身出了這屋里。 陸雪禾強行鎮定得等沈澈離開,又喝了葉郎中送進來的藥后,見這屋里沒了旁人,她登時長長出了一口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本來頭疼又暈,這里也陌生,陸雪禾躺在床上,只覺得有一種nongnong的不真實感。 “姑娘,姑娘!” 好在沒多久陸雪禾就聽窗外有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傳來了福果的大嗓門。 “福果,” 陸雪禾叫了一聲,“福果?” “姑娘,” 這時福果腳步咚咚咚就沖了進來,一見陸雪禾就急的不行,“姑娘你怎么了?” “姑娘,” 蘇嬤嬤也跟著福果后急急進了屋,“好端端的姑娘如何會撞到頭?” “福蕊呢?” 陸雪禾忙問。 蘇嬤嬤忙道:“福蕊才被扶到了這邊廂房,她腿還沒好,沒讓她進來——且姑娘撞了頭,她腿不好,兩病相沖不吉利。” 陸雪禾忙道:“別讓她動了,說我沒事。” 上次她帶著兩丫頭一起跟平寧郡主逃跑那次,福蕊摔壞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法多動彈。 她倒是不在意什么吉利不吉利,要福蕊好好養腿才是正經。 “喵嗚——” 這時,燈泡也不知從哪里竄了進來,一見陸雪禾就跳上了床,驚喜地喵喵叫,拼命在陸雪禾身上蹭來蹭去。 陸雪禾一下子開心了起來:她的人都來了,大家又重新在一起不說,她還不用死了…… 穿過來后這還是第一次從心底里放松了下來。 “這是將軍府哪個院?”等都收拾好后,陸雪禾一邊吃著蘇嬤嬤才給她弄的湯,一邊疑惑道,“這里離咱們住處遠么?” “這里不是將軍府,” 蘇嬤嬤詫異道,“姑娘不知道么?這里是云川城外了,是將軍一個莊子所在。” 且這莊子里如今都是兵馬,她自然也不敢多問。 “莊子?” 陸雪禾吃驚,沈澈為什么將她帶到一個莊子里來? “郡主呢?”陸雪禾看向蘇嬤嬤,“嬤嬤這兩日可見平寧郡主?” “郡主在將軍府,” 蘇嬤嬤忙道,“聽說西南來了人,后來平寧郡主奴婢就沒見著了。” 這兩日將軍府格外沉寂,一些人悄無聲息就沒了,比如一個漿洗嬤嬤,又比如一個馬夫……她一個奴婢也不敢多問。 “哦,大約是郡主要回西南了。” 陸雪禾一聽西南來了人,猜著大約是鎮南王派人跟沈澈交接,將平寧郡主要接回西南了,不由有些稍微的失落。 平寧郡主對她極好,沒想到連平寧郡主離開,她都沒能當面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