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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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逼,鎮南王允諾就很有可能。 “鎮南王那個老狐貍,” 沈澈微微一笑,“真是生了一對好兒女。” 說到“狐貍”時,他想到了什么,眼光倏地一暗:狐貍是不是都沒良心的,怎么養,都像是養不熟。 他就這么惹人厭么? 繼而他眼光又是一寒,隱隱一絲戾氣一閃而過:她竟然還想嫁旁人?!還什么美美的……什么戀什么愛?當他是死了么? 謝明謹沒留意沈澈的眼神變化,嘿嘿笑著點頭道:“不過這一對兒女眼力倒是不差。” 竟然看中了陸雪禾,那可是如今將軍府的“寶貝”。 “聽說她們吃了叫花雞,” 謝明謹遺憾道,“可惜咱們今日出去,沒在家。” 他和沈澈這兩日一方面應付安郡王、鎮南王世子等人,一方面還要抽空去沈澈所建的暗倉籌謀一些事情,忙的腳不沾地,誰知竟錯過了陸姑娘的叫花雞。 …… 陸雪禾覺得大約自己是福星高照了,先不說逃跑有了平寧郡主的助力,就是這兩日,帶著福蕊福果小心往府外偷運行李時,也是順利地驚人。 第58章 逼酒 終于捱到了約定逃跑的日子, 陸雪禾一大早緊張地在屋子里轉了又轉。 “身份引子帶了么?” 陸雪禾一邊讓福蕊檢查著最后一點貼身帶的行李,一邊提醒道,“碎銀子和散錢帶了么?” 這種類似身份證的東西還是要帶著, 以及一些錢也是必貼身帶一點的。雖說是跟著郡主逃命,正常來說吃喝不愁……但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這一逃,那就是亡命天涯了。 “帶了, 都帶了, ” 福蕊也很是緊張, “姑娘放心。” “喵嗚~” 燈泡似乎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疑惑沖著陸雪禾喵嗚叫了一聲。 “乖,” 陸雪禾抱起燈泡摸了摸它安撫道,“不怕, 我會帶你一起跑。” “喵嗚——”燈泡拉長了聲音回了一聲, 像是聽懂了一樣,回頭又沖著小雞崽那邊叫了一聲。 “放心, 花姬和云姬我也會帶上噠, ” 陸雪禾親昵地揉了揉燈泡的圓腦瓜, “一個都不能少。” 兩只小雞崽又不占地方,養了這一段她都有感情了, 自然不會輕易割舍。 “姑娘又去戲班子那邊?” 不知根底的蘇嬤嬤在陸雪禾準備出門前, 過來回完事情后笑道, “聽說戲班子過幾日有新戲呢——” 這幾日陸雪禾經常往外跑, 府里管事從不阻攔, 蘇嬤嬤對這次陸雪禾的外出一點也沒覺察到什么。 陸雪禾笑了笑, 她這兩日也把精簡版的《竇娥冤》的詞寫了出來, 給了崔六他們去排練, 想來他們加班加點, 過幾日這新戲就該出來了。 想到這一點陸雪禾心里感到有點遺憾:前兩日她明里暗里問過崔六,有沒有想去西南的打算,但崔六這時并不打算離開云川。 戲班子其他人家人都在云川,且眼下戲班子掙錢,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自然誰都不想背井離鄉跑去西南那么遠。 不過陸雪禾心里雖遺憾,但她也明白,換了她要是能在云川安安穩穩生活下去,她大約也就躺平懶得折騰了。 “嬤嬤,” 這么想著,陸雪禾握了一下蘇嬤嬤的手道,“我出去了,嬤嬤在家要好好的。” 蘇嬤嬤人不錯,相處這些日子,她只能不動聲色跟嬤嬤告個別。 “那是自然,” 蘇嬤嬤沒忍住笑道,“姑娘放心,在姑娘回來之前,我就叫人燒好水,等姑娘一回來就能洗浴的。” 姑娘愛干凈,每次出門回來都要先洗浴換了衣裳,她留在府里,總得把姑娘這院子打理地服服帖帖,等姑娘回來,熱湯熱水的都方便取用。 陸雪禾抿了抿嘴嗯了一聲,又緊握了蘇嬤嬤的手一下才放開笑道:“那我走了。” “喲,小美人這是要去聽戲么?” 陸雪禾話音才落,就從正院與這邊銜臨的垂花門下,傳來一個輕佻的男人聲音。 陸雪禾心里一驚,順著看過去,就見說話的正是那個安郡王。此時在安郡王身后,還跟了兩個美人。 “陸姑娘還不見過安郡王,” 這時,陪在安郡王身邊的謝明謹忙道,“安郡王今日特意帶著兩位樂姬過來,是想與姑娘一起去聽聽戲。” 陸雪禾:“……” 槽,這安郡王真是個人嫌狗厭的東西,怎么偏偏這時候來找她! 心里把這安郡王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可陸雪禾面上還是和蘇嬤嬤等人一起跟安郡王見了禮。 “白日里瞧著,沒那夜的濃艷驚人,” 安郡王搖著手里的骨扇,慢悠悠在陸雪禾跟前輕佻轉了轉道,“倒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質野味道。” 此時這陸姑娘穿著一身素衣,倒是披著厚披風,可也是不打眼的尋常衣飾,臉上也沒多少妝容,乍一看,像是春日才吃的韭芽般鮮嫩。這種味道的美人,令他很想嘗上一嘗。 陸雪禾心里嘔得慌,抱著燈泡低頭只裝害羞沒理這話。 “車馬已經備好,” 謝明謹在一旁笑著岔開話題,“這時候走快點,大約正好趕上第一出戲。” 他也是心里惱火,也沒想到本來今日應該在云川太守府上的安郡王,會突然到了將軍府這邊,說要跟著陸姑娘一起去聽戲。 沈澈昨夜就沒回來,今日不在府上。這府里沈澈不在,他對各項事宜都有決斷之權,只能暫行權宜之計,先帶安郡王等人去瓦舍那邊再說。 到了那邊,陸雪禾一定會找到機會逃跑,總不會讓安郡王耽誤了沈澈的將計就計。 “用我的車,” 安郡王大袖一揮道,“你們將軍府的車,那也能叫馬車么?寒酸成那樣,怎配得上這些美人?” 謝明謹一笑:“安郡王說的是。” 陸雪禾無奈,又怕安郡王搞什么幺蛾子,又不能將福蕊福果兩人都帶上安郡王的車,只能找了一個借口,說她離不開燈泡,燈泡離不開小雞崽,小雞崽的小筐需要福果拎著這一串說辭,將福果帶上了安郡王的馬車。 福蕊看著福果跟上去,略略松了一口氣:福果比她力氣大,這安郡王敢在馬車上對姑娘不利,福果一定會保護姑娘。 “美人這是做什么?” 上了馬車后,安郡王看看陸雪禾懷里抱著的燈泡,又掃一眼坐在那邊角落里抱著一個小筐的粗壯丫頭,忍不住嘲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美人要去集市上賣雞崽呢!” 他身邊那兩個樂姬都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出來,看向陸雪禾的眼神中透出一些惡毒的嘲諷: 她們這一次來云川,誰都自信會贏得那沈將軍的青睞,留在這將軍府,誰知那一夜輸的有點慘,這野丫頭不知什么路數的歌舞令她們黯然失色。她們自然心里恨怒不已。 陸雪禾只是笑了笑,她不想橫生枝節。馬上就要逃離這邊了,面前是人是鬼她也懶得再理。 “姑娘為什么會抱一只這么丑的貓,” 其中一個樂姬拿絲帕半掩著嘴鼻嫌棄道,“還有那兩只雞崽……好臭啊——” “喵嗚~” 燈泡呲牙示威,閃電般從陸雪禾懷里竄出去,在那樂姬面前嗖一聲閃跳過去的同時,“嗤啦——”一聲小爪子劃破了這樂姬的衣裳。 那樂姬吃了一驚啊的一聲驚叫,陸雪禾也嚇了一跳連忙將燈泡又抱了回來,死死按在懷里。 “抱歉啊,” 陸雪禾忙道,“等回去讓將軍賠你的衣裳吧——” 反正她是不可能回去了。這時聽到小雞崽大約是被叫聲嚇到了,在那邊嘰嘰嘰嘰直叫,她有點關切地掃了那邊一眼。 “一身衣裳而已,姑娘客氣了。” 這時安郡王眼光一閃,突然一探身從福果手中的小筐里,一下子伸手將兩只小雞崽抓了出來。 “小雞崽很小啊,長點翅膀就覺得自己能變鳳凰了么?” 安郡王將小雞崽放在了自己腿上,大手掐著小雞崽陰陽怪氣道,“不知高低的東西,不如早點了結了小命省事——姑娘覺得如何?” 陸雪禾心里咯噔一聲。 “安郡王說笑了,” 陸雪禾看著在安郡王手里掙扎嘰嘰嘰嘰驚慌亂叫的小雞崽,心里又急又怒,但又怕惹惱了他,被他一把直接將兩個雞崽捏死,連忙賠笑道,“本就是雞崽,它們也沒想變鳳凰。” 別以為她聽不出安郡王的言外之意,拿著小雞崽威脅她呢! “姑娘想要回雞崽?”安郡王陰森森笑道,“本郡王要是不打算給呢?” 陸雪禾又裝懵懂賠笑又道:“安郡王何等尊貴,弄死了雞崽不打緊,只怕臟了郡王的手。” “哈哈哈哈——”安郡王一聲長笑。 笑意又忽的一收,另一手放下骨扇,從一旁拎出一個酒壺來。 他身旁一個樂姬連忙雙手捧上了一只琉璃杯。 那安郡王向琉璃杯中斟了一杯酒,看向陸雪禾不懷好意地一笑:“姑娘若是想要回雞崽,那就喝了這杯酒。” 陸雪禾:“……” 喝他奶奶個腿啊。 她又不傻,安郡王的惡意太強,這酒要是沒問題她就跟熊一個姓。 “怎么姑娘不喝?” 安郡王看著陸雪禾笑了笑,“敢忤逆本郡王的的人,這世上只怕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