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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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聽到這兩個字,沈澈眼中精芒一閃,轉身蹲在了床邊。 “什么?” 沈澈靜靜在陸雪禾耳邊道,“什么炮灰?” “……我……不想死,” 陸雪禾依舊在說胡話,聲音也有些抽噎,顯然并不能跟他形成問答,“嗚嗚……不想死。” 沈澈頓了頓,靜靜道:“你不會死。” “……沒有……沒有……”陸雪禾又抽噎起來,不知道是燒的還是哭的,眼周都是濕漉漉的。 “沒有什么?”沈澈試探問道,略略加重了聲音。 “沒有……手機,” 陸雪禾像是迷迷糊糊在回應,“沒有……系統——嗚嗚……金手指……都不是真的……嗚嗚——” 沈澈:“……” 什么雞? 細桶? 她到底是想要什么? 至于金手指……沈澈默了默,她說都不是真的,難道是傷心自己給她的,是個鎏金的,不是純金的? 可叔父沈鐸,給她的不是純金的么?雖說小是小了一點……莫非她還是不滿意? “細桶,你要細桶做什么?” 沈澈沉聲又在陸雪禾耳邊問道,“細桶,做什么用?” 陸雪禾迷迷糊糊:“叮咚……叮咚——” 沈澈:“……” 莫非是樂器? 這時陸雪禾抽抽噎噎又嗚嗚起來,口齒間再也聽不清在哼哼什么了,沈澈又試探了片刻,最后只能放棄。 他走出房間后,一擺手示意蘇嬤嬤等人可以進去了。蘇嬤嬤連忙帶著福蕊福果又進去守著。 …… “葉郎中,你這藥何時才起效?” 這邊正院內,沈澈看向才被他請進府里不久的葉郎中,“她依舊是燒的厲害。” “放心,” 葉郎中呵呵笑道,“我那一副藥下去,她發一身汗,熱就退下去了。她這病,看著來勢洶洶,但其實就是風寒,不要緊的。” 說著又看向沈澈叮囑道,“不過將軍,她養病這幾日,還是不要有房事——不然會損了身子,以后要調理就難了。” 沈澈:“……嗯。” 等葉郎中離開,一旁的謝明謹才笑出了聲。 他知道,雖然這位葉郎中是請來的神醫,但府內的一些機密,比如沈澈重生、乃至沈澈和這陸姑娘之間并沒有什么之類之類的事,這葉郎中并不知情。只是聽到這么煞有介事地叮囑,看著沈澈臉上一閃而過的囧態,實在覺得有些好笑。 “安郡王今日過午,應該就能進云川城了,” 察覺到沈澈涼涼的視線,謝明謹立刻換了正事,“你昨夜攜美人剿殺千虎營一事,也已經傳了出去。” 沈澈嗯了一聲:“不錯。” “太子聞訊必然大怒,” 謝明謹道,“寧王這一次,不知要拿出什么代價,才能平息太子的怒火。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次你要樘川城,寧王是必然會給的。” 眼下寧王是絕對不想和太子明面起爭斗的,他還在養精蓄銳的階段,這時候他的實力還不足穩勝太子一黨。 但寧王又絕對不敢因此苛責沈澈,畢竟沈家,可是寧王手中的利刃。沒了沈家的支持,寧王絕不可能與太子抗衡。 這么一來,寧王一邊只能拿出沉重的代價平息太子的怒火,另一邊,哪怕心里罵著沈澈色迷心竅,也得趕緊想辦法穩住沈澈,好讓沈澈別再繼續給他惹亂子。 沈澈借此從寧王手中取得樘川城的節制之權,那就不是難事。 “不過,” 這時,謝明謹頓了頓又道,“一旦我們拿到樘川城的節制之權,暗中調兵是不可能的。” 拿到節制權后,想神不知鬼不覺向樘川城調兵,那幾乎不可能:云川往樘川城的路,自古只有一條。 在那路上行軍,是不可能避開別人的耳目的。 一旦調兵被察覺,沈澈的“野心”一下子就會被曝露在朝廷各方勢力的眼中。 真要調兵,幾乎是和造反一個意思了。 當然,沈澈這邊完全不是問題,問題在于京都的沈家,以及相關各方的勢力調度,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說到這里,謝明謹看著沈澈一笑。 “你笑什么?”沈澈一皺眉。 謝明謹笑道:“咱們若是不調兵,也想掌控西南的話,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沈澈看向他:“有屁快放。” 謝明謹失笑:“良策有一,聯姻。” 西南的節制之權在鎮南王,但鎮南王乃是大熹朝的異姓王,本就世代生活在西南,算是西南的地頭蛇。 當初大熹朝建成時,就并不是打敗西南而是收服,原地就封了鎮南王,一向與大熹朝貌合神離,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他知道而今的鎮南王有一子一女,一女還未結親。若是沈澈能與鎮南王聯姻,可謂是如虎添翼。 “探花郎果然是天下大英雄,有著天大的謀略之才,” 沈澈聽聞,似笑非笑看著謝明謹揶揄道,“想來做人販子,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竟然想賣他了。 謝明謹:“……” “罷了,” 謝明謹想了想嘿嘿一笑,“你不愿咱們再做不愿的打算。” 沈澈懶得理他,不過也清楚謝明謹的意思,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這么想并不意外。 但他用不著。 兩人又說了幾句,謝明謹話題轉回來道:“陸姑娘昨夜怕是累壞了,加上風寒,這才受不得——這一次,真是委屈她了。” 自從跟著陸雪禾學東西后,謝明謹心里對這位陸姑娘越來越多一點敬重關切,想著病的這么厲害,他也是有些揪心。 同時,他也和沈澈一樣,對于這位陸姑娘“狐貍精”這個猜測,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生怕病重了什么的突然化成了原形,這要一跑,他從哪里再去找這么一位能懂這些奇奇怪怪學識的“先生”? “她嫌棄我們送的金手指是鎏金的,” 這時,沈澈想到之前聽到的陸雪禾迷迷糊糊的夢話,皺眉看向謝明謹吩咐道,“你去找人做純金的,大一點的送來。” 謝明謹:“……哈?” 嘴角抽了一下,連忙應了一聲。 “跟府里管事說一聲,” 沈澈又命道,“去尋一尋,有什么壽雞什么雞的,多多弄來,每頓給她做一只送過去。” “壽雞?” 謝明謹一愣,“從沒聽過,是云川這里才有的?” 沈澈面無表情:“不知。” 謝明謹只能點頭應了。 “還有,細桶,” 沈澈想了想皺眉道,“她才剛夢里說,想要細桶……多細的桶才叫細桶?你們南邊可有個說法?” 謝明謹:“……沒有。細桶是做什么用的?” 這都什么是什么……為什么會想要這些東西?當然,喜歡吃雞,這個還是可以理解。但細桶又是什么鬼東西? “應該是樂器,” 沈澈靜靜道,“能發出叮咚叮咚之類聲響的樂器——你若不知,去問那戲班的崔六。” 謝明謹怔了怔,連忙應了一聲,心里卻萬分納悶:他雖是書生,但也是精通樂理的,有什么樂器他不知道? 從沒聽過細桶這種樂器。但想一想,他不知道的東西也多了去,回頭還是去問問崔六這種行家里手才行。 …… 陸雪禾吃過藥后,沒太久便出了一身大汗。大汗之后,人就漸漸清醒了過來。 “姑娘,” 福蕊喜極而泣,“姑娘你終于醒了。” 一邊說,一邊連忙拿著溫熱的水中才擰出的巾帕小心替陸雪禾擦汗。 “可算是醒了,” 蘇嬤嬤也松了一口氣,忙道,“姑娘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陸雪禾懶懶應了一聲。 不說還不覺得,這時只覺得前心貼后背的,餓的心發慌,想來從昨晚到現在,她還一直沒吃什么東西呢。 蘇嬤嬤很快給她端來了一碗熱粥,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一并放在了陸雪禾面前。 “葉郎中說,姑娘才退了熱,喝些熱粥便好,” 說著頓了頓,有點猶豫又道,“這碗雞湯是將軍特意讓人給送來的……” 她也不好多說,郎中叮囑了怕不好消食,只喝熱粥便好,可將軍卻私下叫人送來了雞湯,她只能如實給姑娘一一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