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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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謹也跟著一起出去的,只不過出來后,趁陸雪禾不留意,他悄聲又給周文書吩咐了幾句,這才跟大家一起去了飯堂。 等吃完飯回來,驛站的一個雜役慌慌張張跑過來說有小賊來過,讓大家都看看丟了什么東西沒有。 陸雪禾嚇了一跳,連忙讓福蕊和福果去查看行李,好在沒有丟東西。 “我們的房間被翻了,” 謝明謹冷著臉道,“丟了幾件衣裳——” 文豐看了后急的不行:“姑娘,咱們寫的那些曲詞也都丟了,硯臺和筆也不見了——這小賊怎么什么都偷。” “賊不走空,” 謝明謹皺眉道,“好在都不是什么貴重東西……至于姑娘的那些曲詞,我再給姑娘多拿些紙來,只能姑娘再寫一遍了。” 陸雪禾點了點頭,幸虧貴重東西都沒丟。這世道果然亂的很,這么多軍士在這里,小賊都敢下手,她以后可得警醒著點,她的咸魚本可別被偷了。 …… 車隊接下來趕路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住驛站的時候就極少了。大多數都在路上,連路上的修整時間都短了不少。 車馬走得快了,顛簸就更厲害,在車里幾乎做不了多少絹花了,不過由于崔六的加入,一路上《西廂記》的準備幾乎沒停。 大約行進了一個半月左右,陸雪禾覺得自己都臭了……不能及時洗澡,連洗頭都有點奢侈。加上奔波勞累,在車上坐著躺著靠著衣服又臟又皺,感覺她自己都成了丐幫九袋長老了。 就在她心里抓狂無比,身體疲累不堪的時候,云川城終于到了,而這時,她的簡略版《西廂記》也差不多完本了。 第18章 掉色了 這一路行來,不斷有流匪流民危機重重。 這種情勢陸雪禾早就放棄了半路逃走的計劃,不然也不會在《西廂記》上這么賣力。 尤其是無意間又聽崔六說,云川這一帶由于有將軍府的鎮守,軍紀嚴明還算安穩。這樣她到了這里先掙錢,之后再找機會逃走的計劃,可cao作性就強不少了。 聽說云川城到了,正待在這邊馬車里,請謝明謹幫自己潤色曲詞的陸雪禾一下子來了精神。 “快看,這上面有三個大字——云川城。” 她掀起車的氈簾就看到了果然前面一處很壯觀的城門,上面不知道什么筆體,寫著龍飛鳳舞三個大字不由有些興奮。 謝明謹:“……” “姑娘,” 文豐沒忍住小聲道,“那三個字好像是云闕關。” 這位陸姑娘是不是真的不識字? 越來越懷疑。 陸雪禾一怔,又仔細瞧了瞧那三個大字,但不知是誰的手筆,寫的字比草書還草書,本來大致認個云字,覺得應該是云川城了,誰知道竟然不是。 “云闕關?” 陸雪禾疑惑看向謝明謹,“不是說云川城到了么?” “云川城界內有兩道關,” 謝明謹靜靜道,“這一道云闕關,也叫內關,再往邊界那邊走,有川瀚關,也叫外關。云川城就處在這兩道關隘之間的平原處,乃是歷代兵家必爭之重地。” 說著伸手指了指云闕關,一笑又道,“云闕關也屬云川城轄界,我說云川城到了,也是這個意思。” 他說完不動聲色又掃了一眼陸雪禾:這女細作真是雁歸堂訓練出來的么?但凡雁歸堂的人長著腦袋,也不會不知道兩關一城。 莫非是這女細作裝的……那就不得不說,這女細作確實十分高明,他竟然看不出她懵懂神色的一絲偽裝破綻。 可既然冒充陸霈之女,又怎么敢在這一點上裝糊涂? 陸雪禾問完,也覺得貌似自己透露了什么,反應過來后一笑翹起蘭花指,指著謝明謹拉了戲腔唱白道:“咿~張生,你切莫浮浪如此……” 她是傻子是傻子。 謝明謹:“……” 文豐:“……” 陸雪禾生怕自己再無意說點什么不妥的,就回到了自己騾車上。福果和福蕊都不怎么識字,她放心得很。 車隊進了云闕關后,她透過車窗往外察看著云川這里的風土人情,發現了崔六說的不錯,這邊果然看著治安好很多,老百姓雖衣著也簡樸,但神色間沒太多的倉皇困頓之意。 這讓陸雪禾有點安心:戲曲這東西,跟詩詞抒情不一樣,必須人得吃飽飯有安穩日子過,才有閑心閑錢去看戲娛樂。 “姑娘,那些人家墻頭上是啥?” 福果和福蕊兩人也都好奇地看著外面的景色,一看到沒見過的東西就有些激動地問了起來。 “仙人掌,有很多小刺。” 陸雪禾也覺得有趣,西北云川這一帶的農家,似乎習慣在土墻的墻頭上栽種一些大大小小的仙人掌,別說福果福蕊了,連她也覺得有點新鮮。 又走了一天多路,才終于到了云川城的城門外。 比起來云闕關,這云川城的城樓看起來更加巍峨壯觀了,城門處的守衛人數也明顯多了起來。 一進這真正的云川城,陸雪禾不由眼前一亮:這里的繁華熱鬧,竟然不輸那些江南大鎮。 甚好,甚好……她掙錢的環境是有了。 進了云川城后,就有一輛車轎過來,下來一個中年仆婦樣子的人,笑著在周文書的引領下,到了陸雪禾的車廂前。 “奴婢是將軍府的蘇嬤嬤,奉沈將軍之命過來接陸姑娘,” 這自稱是蘇嬤嬤的中年仆婦笑著行了禮,“還請陸姑娘換了這車進府吧。” 陸雪禾點點頭,示意福蕊和福果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周文書也親自過來幫著將行李一起轉到了那車轎內。 等收拾過去后,陸雪禾見謝明謹和崔六都走了過來,連忙道:“謝大哥,我要進府了,日后還要請謝大哥在府里多多關照啊。” 說著不等謝明謹開口,她又看向崔六,“崔大哥,你落腳安頓好后,可記得咱們說的事——” 早在路上時,她就和這崔六說過組建戲班子的事情。由于崔六是行家,她把人員籌備工作交給了他去做。 “姑娘放心,” 崔六眼神很是感慨,“崔某一定鼎力去做。” 陸雪禾松了一口氣,看向跟在崔六身后沒說話但眼睛亮晶晶的文豐,不由笑道:“你決定跟崔大哥一起做事了?” 文豐點一點頭,回過身看向謝明謹,而后不吭聲直接跪下磕了三個頭:這一次,多虧了謝明謹,不然,他也逃不出那畜生的魔掌。 不過他還是決定,不再搭謝明謹的人情在將軍府找事做了。陸姑娘說的不錯,不如自力更生,跟著崔六弄戲班子試一試掙錢立身。 “不必如此,你我患難一場,” 謝明謹一笑彎腰伸手扶起了文豐道,“也是難得一份情誼,若有事,可來將軍府尋我。” …… 陸雪禾跟著那位蘇嬤嬤一進將軍府,就又換乘了一頂兩人抬小軟轎,穿過了幾道垂花門直接去了給她安排的住處。而福果福蕊則跟著行李一起隨之前的車轎走了后院馬廄那邊的角門。 “這個玉蘭院,是將軍為姑娘準備的,” 等陸雪禾下了軟轎,跟著蘇嬤嬤進了一個小院子后,蘇嬤嬤笑著介紹道,“這院的名,還是漓將軍起的呢,說是這院子的幾株玉蘭長得好,才起了這名字。” 陸雪禾差點沒反應過來漓將軍是誰,好在一個激靈就想到了書里說的漓將軍,正是悲劇女主沈漓,也是這位沈將軍的親jiejie。 默默在心里嘖了一聲,她先看了看這玉蘭院,很普通的一個院子,小三間的正房,帶兩側的小廂房,都是青磚到頂,看著質樸又肅穆。 進了屋,陸雪禾發現也是一樣的素凈,完全沒什么花哨的擺設。而且她也發現,這將軍府似乎也沒什么仆婦丫鬟,除了她帶來的福蕊福果,就是這蘇嬤嬤了。 “將軍府一向少有女子,” 蘇嬤嬤大約是看出了陸雪禾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將軍也說了,姑娘若是覺得人不夠使喚,再給姑娘添人過來。” “不用,就這樣挺好的,” 陸雪禾心里很滿意,人越少越好啊,沒人監視她,她正好自在點,“那個……能快點給我燒點水嗎?我得立刻洗個澡。” 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都把這屋子熏臭了,畢竟這屋子雖質樸,但干凈地很。 蘇嬤嬤立刻笑著應了,很快安排了人送來了幾大桶熱水。 陸雪禾也不要她伺候,連福果福蕊,她也是讓兩人一起倒好了水后,不用跟在她身邊。 等人都離開后,陸雪禾舒舒服服泡在浴桶里,愜意地狠狠出了一口氣:這踏馬真是穿越過來后最舒服的一刻了。 只是洗過澡,換了衣服后,陸雪禾一坐在這屋里程亮的銅鏡前后,立刻驚得心跳錯了一拍: 她之前在路上,也用梳妝匣里的小銅鏡照過幾回,臉上黑黑的“胎記”明明顏色很重…… 可眼下卻不是了,這雁歸堂弄出來的假胎記,看來是沒等到預定的時候就先掉色了,還掉的很厲害,色已經很淺很淺了。 我去去去……陸雪禾槽多無語,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第19章 要什么給她什么 “姑娘?” 這時,正好從行李包裹抱出梳妝匣往這邊放過來的福蕊,一眼掃見陸雪禾的臉時,不由驚喜地輕呼一聲,“你的臉……好了?” 說著,福蕊激動地聲音都有點抖,“姑娘的臉好了……真是仙女下凡一樣的,奴婢不知道怎么說,就……比那畫里的素娥還俊。” 真不是她瞎說,她還從沒見過這么俊的姑娘呢。就算眼下那胎記還有點淺淡的黑,但已經看出了十分的俊了。 激動也是真的,她而今是姑娘的人,自然是盼著姑娘好的。起先她看到姑娘的臉時,也曾暗地里替姑娘上愁……那么丑的黑色胎記樣的東西在臉上,真是連媒人都不會上門的。 “俺的娘哎,” 福果湊過來一看也是睜大了眼睛,“姑娘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俊的人吶!” 放在以前聽人夸容貌,陸雪禾心里會美的一批,可這時候她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甚至都覺得脖子邊發涼……感覺刀都架脖子上了。 書里可是說,這女細作臉一好,就要實施雁歸堂計劃中的美人計了。 她是嫌死的不夠快么? “福蕊,快去找出我買的染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