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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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禾之前跟福蕊福果閑聊時,也大致對這個時代的曲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音樂其實發展很不錯了,有長曲也有短曲,各種曲子名目繁多,但大多都是跟詩詞歌曲似的,小抒情,或者詼諧滑稽的小調笑曲子。 沒有戲曲,這是重點。 也就是說,還沒發展到結合曲子來表演故事的戲曲雛形狀態,老百姓還沒見識過戲曲的魅力。 弄一個戲出來,不知道能不能在云川城里炸炸街。 但戲曲里連綴成篇的曲牌之類她還真不太懂,京劇昆曲什么的她都聽過,也只限于聽過一點點,對于其中的曲完全沒研究。 不過貌似問題也不大,她不懂,這里的人更不懂,先弄出一個熱鬧來看看能不能撈一筆。 況且她的目的也不單是用戲曲賣錢,有戲曲就有戲場子,在戲場子里賣點瓜子奶茶飲料點心什么的……都是錢吶! 她唱戲不在行,但她炒瓜子,做點心做奶茶都很棒。再趁著戲場子的熱鬧,賣點絹花什么的,想想都不賴。 這時的娛樂方式太少,云川城又遠離江南沿海等一些富庶地區,消遣的花樣只怕更少。 她試著搞一搞,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是這樣,你有沒有想過,找一些曲子連綴起來唱,” 陸雪禾看著文豐啟發道,“然后往里面配曲詞的時候,就配上能講一個故事的曲詞,這其中可以分開角色……角色就是這故事里主要幾個人物——” 文豐驚訝地眸色一閃:“什么故事?” “給你講一個故事,《西廂記》,” 陸雪禾嘿嘿笑道,“愛情故事哦,你聽聽這故事好聽不好聽——” 說著,略略把元代王實甫的《西廂記》故事大致講了一遍。 之所以選擇這個故事,是因為題材,愛情嘛算是一個永恒的故事主題,屬于敘事的興奮點之一,陸雪禾覺得,哪個時代的人對于愛情都會感興趣的。 至于這故事里反抗禮教追求自由愛情的主題,會不會被接受,她一點也不擔心。 這大熹朝由于昏君□□,早已處在搖搖欲墜的國勢中了,也沒了對文化的極強管控力。再說這世道不如意,老百姓對于封建上層早就不滿了,對于上層提倡的一些規矩什么的……只怕心底里早已不怎么認可了。 這時候要是出來一個反抗禮教大膽追求愛情的戲曲,陸雪禾覺得接受度上,絕對沒問題。 “姑,姑娘,” 等陸雪禾講完《西廂記》的故事,還沒等文豐開口,旁邊的福蕊有點激動地結結巴巴道,“最后是團圓了么?鶯鶯小姐和張生團圓了是不是?” “那是自然,” 陸雪禾道,“我不都說了么……咦,你怎么哭了?” 她話沒說完就見福蕊眼眶紅了,不由一怔,忙又關切問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不不,奴婢……奴婢太高興了,” 福蕊慌張地擺擺手,又是不好意思地抹了一下眼睛,“太高興了……鶯鶯小姐終于等到了良人歸來……” 陸雪禾:“……” 她心里一動,這里果然也是敘事文學發展比較滯后,這樣一個故事就能讓一般人激動不已。 “姑娘,” 這時,從故事回味中定下心神的文豐,臉上神色也是掩飾不住的激動,甚至還往這邊湊了一下,急急道,“姑娘的意思,是把這個故事,用曲子唱出來?” “不止是唱,還可以加上說白,” 陸雪禾忙道,“故事里的每一個人物,咱們都找一個人來扮演……就是一上臺,就是戲里的人了,不是他自己了。還要穿上配套的衣服,再加一些動作什么的——你能聽明白么?” 一定要讓這文豐轉過來彎,戲曲可是代言體,可不是跟說書說唱一樣上去“講”,而是要“演”。 “小人懂了,” 文豐激動地眼睛都亮了,“這……也忒新奇了,姑娘真是……姑娘真是——” 大約不知該怎么形容了,打著手勢比劃急急贊道,“姑娘一定是觀音菩薩身邊捧瓶的玉女下凡……” 說著可能是又反應過來陸雪禾臉上黑黑的胎記太丑,直接說玉女下凡怕有諷刺的意思會讓人多心,急著找補,慌慌又道,“太靈透了遭天爺嫉妒,才用雷劈了姑娘一下……咳咳咳,小人該死!小人胡言亂語——” 話沒說完,他也覺得自己越情急越離譜了,急的反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陸雪禾:“……” 你才被雷劈。 這時,車廂外一直跟在旁邊行進,竊聽車廂里動靜的一個親衛,咬著腮幫子才使勁繃住了笑意,輕輕調轉馬頭,飛快走到了沈澈的馬車這邊,將聽到的一五一十都稟報給了沈澈。 第14章 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你是說,這位陸姑娘一路上都在跟那個叫文豐的少年,在說什么戲?” 沈澈皺眉道,“還要一起……掙錢?” 他話音才落,坐在他旁邊的謝明謹不由失笑:實在是稀罕事,一個細作,竟然口口聲聲要演什么戲,掙什么大錢。 雁歸堂到底是沒人了,還是窮瘋了? 不過這位陸姑娘不管是什么人,聽起來倒是位妙人,言語行動離譜又靈動玄妙,他倒是很想看看這位之后的手段。 “《西廂記》你可曾聽過?” 沈澈吩咐那親衛繼續去察聽后,轉臉看向謝明謹,“還有戲曲又是什么?” 他對謝明謹還是很了解,雖是飽讀詩書的探花郎,但謝明謹不是迂腐古板的人,讀書涉獵極廣,野史雜記之類也都有讀過。 “不曾聽過,” 謝明謹一笑搖頭,“說實話,我覺得還蠻好聽。” 真不是敷衍,他看過的志怪志人的筆記多了,有關愛情的奇聞也聽過不少,悲的喜的都有,但都沒有這個《西廂記》這般有趣。 這么想著,謝明謹興致勃勃看向沈澈:“你說她會不會真能叫人演出來這個……戲?” 好想看怎么辦。 沈澈:“……” 他怎么知道,但真要演出來,他必然要仔細去審核一番:萬一這是什么細作的新花樣呢? 他才不想看什么愛情戲,嗯,一點也不想。 “接著說這個辣椒吧,” 看著面無表情的沈澈,謝明謹嘖了一聲,見跟隊的閆郎中拎著藥箱過來了,便換了之前的話題道,“你是想往云川城那邊試著引進栽植?” 那親衛過來稟報前,沈澈正和他一起說起陸雪禾做的菜粥味道,談到了辣椒這個東西。 想著西北冬日苦寒,菜蔬也單調,若是能有那叫辣椒的東西調味,想來應是不錯。 只是辣椒沈澈也是第一次吃,不知道這東西吃的多了會不會慢性中毒,才打算叫過來閆郎中問問。 “爺,” 閆郎中一上了馬車連忙向沈澈和謝明謹這邊一禮,“可是身子哪里不爽?” “你看看這個,” 沈澈把周文書拿過來的幾個干辣椒遞給閆郎中,“這東西你們做郎中的,可有了解過?” “辣椒,” 閆郎中一看就笑呵呵道,“這個聽說是近幾年才從沿海那邊傳來的東西,很辣,江南有些地方的大鎮上能看到賣這個的,不過不多。我也沒吃過,聽說味道有點嗆辣。” “可有毒?”沈澈直接問道。 “不曾聽說,” 閆郎中忙道,“我這幾次跟隊去江南這邊運貨時,也和幾位老郎中談過這個……都說吃了不會中毒的。聽聞西南深山中也有類似的嗆辣東西,但西南這些年也是兵荒馬亂,路都絕了,我也沒見過西南的這些嗆辣東西。” “沒毒便好,” 沈澈掃了一眼閆郎中手里的辣椒,回頭向車窗外的一個親衛命道,“讓周文書派人快馬加鞭再一些大鎮上尋一尋,有這種辣椒的多多采買一些,再問問這辣椒栽植上有何學問。” 那親衛應了一聲立馬傳令去了。 “你這是吃了覺得好了?” 謝明謹盯著沈澈道,“那么大一碗菜粥,你覺得好吃了,竟一口都不給我留。” 以他對沈澈的了解,一看沈澈對這辣椒的上心程度,就知道喝陸雪禾做的菜粥時,肯定沒抵過那味道的誘惑。 越想他越覺得有點虧,一口都沒喝上啊! 沈澈哼一聲,只吩咐閆郎中道:“再給謝三爺瞧瞧身上的傷,不行的話再給他多煎幾回藥吃——” 免得老惦記那碗菜粥。 說著,他頭也不回跳下馬車,翻身上了他的馬,丟給車里的謝明謹一句話,讓他好好歇著養傷,說完,策馬就往前行到了陸雪禾他們所在的騾車旁邊。 過去后沈澈沖跟著那騾車的親衛做了一個手勢。那親衛一點頭,明白沈澈大約是想親自監聽這個女細作,立刻將貼近車廂的位置,讓給了沈澈。 此時車廂里,陸雪禾和文豐正說的熱絡。 雖然文豐雷劈的贊美話打了鍋,但陸雪禾心里還是很高興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下來,她和文豐開始探討一下這戲本子該怎么弄。 兩人分了工,文豐考慮用那些曲牌連綴之類的樂曲方面的東西,而她就考慮怎么更簡單寫劇本,既要體現出《西廂記》的精華,又要比《西廂記》更簡短…… 畢竟《西廂記》就是在元代,也是比別的元雜劇更長。她這第一本戲,不能太多場次,也不能太長,就要精簡。 正說著的時候,騾車停了下來。 “陸姑娘,” 這時,周文書一臉無奈地走到車廂口向陸雪禾道,“這丫頭哭個不停,說是怕你不要她了。” 他是真沒辦法,那叫福果的丫頭自己在那邊車里本來待的好好的,誰知道忽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是真的大哭,這丫頭的嗓門……真不是能忍的,那車夫都有點受不了了。 他過來請示過沈澈了,見沈澈點頭,這才帶著那福果一起過來。 陸雪禾一眼就看到周文書身后張著大嘴還在哭的福果,連忙問是怎么了。 等福果哇哇哭著說了,陸雪禾不由一臉黑線: 原來這丫頭覺得她只帶福蕊到這邊,不帶她,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她和福蕊回去,這丫頭就覺得肯定是自己不要她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