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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12節

    “爺,搜遍了,”

    很快,沈澈的親衛回來小聲稟報,“除了來往幾個行人,還有那邊躲在草垛旁的十幾個逃荒的人——沒有發現可疑人等在四周出沒。”

    “繼續盯著,”

    沈澈道,“車隊動身后隨行前后,出旼州地界后再來報。”

    他就不信了,那大姨媽能人不知鬼不覺,穿過他親衛的警戒圈,等待獵物,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車隊動身之前,陸雪禾已經洗干凈了里衣,收拾好帶著福果福蕊兩個上了車。

    漫長的路途很無聊,陸雪禾一邊跟兩個丫頭說著話,一邊翻出之前買的那些零碎的絲絹布頭,拿出準備好的小工具箱,開始試著做絹花。

    福蕊手巧心也靈,很快就能學會一點,能幫著她窩瓣。

    陸雪禾看著自己弄的一堆竹簪素坯,心里嘆一口氣。要不是她錢太少,當初在鎮上置辦東西的時候,就買些素銀簪了。

    素銀簪做花簪坯,配上絹花后,那質地效果肯定要好很多……但她本錢不足,只能買了一堆不值錢的竹簪。

    只是竹簪做花簪底子有點笨拙,要削剪下去一點。

    福果這些針線靈巧的活計不拿手,但她力氣大,能拿著小工具,幫著她削竹簪。

    一時間,三人又是忙活干活又是談笑宴宴,狹小的車廂里是難得的輕松快樂。

    騎馬跟在車廂外的一個親衛,默默聽了一程后,出了旼州地界后,如實向馬車上的沈澈回了話。

    “我覺得,”

    謝明謹皺眉沉思了片刻后,忽而看向沈澈道,“這女細作說的……大姨媽……或許是另一個意思。”

    “什么意思?”沈澈眼中寒芒一閃。

    謝明謹雙手捧著茶杯,在小茶桌上轉了轉茶杯,不太確定道:“她白日就在車廂里換衣裳……出來又洗衣裳……我覺得——”

    說著,似乎有什么話不好說,他頓住了。

    “嗯?”沈澈一皺眉,不滿看向他道,“探花郎也有說話不利落的時候?”

    當初在朝堂雄辯群臣的那個探花郎,誰不知道他嘴皮子最利索,吵架從來都沒吵輸過。

    “是這樣,”

    謝明謹硬著頭皮道,“我猜測,她說的大姨媽……大約是說的月事。”

    “什么?”

    沈澈沒聽懂。

    “月事。”謝明謹看著沈澈,透出幾分調侃,“大將軍沒聽過月事么?”

    “月事是何物?”

    沈澈皺眉,“你到底在說什么?”

    謝明謹無聲一笑。

    沈澈冷臉,眼底透出一絲威脅。

    謝明謹湊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沈澈:“……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頓了頓又道,“那你說的女人月事……是每個女人都有,還是經過訓練的才有?”

    他前世自幼就跟著父親習武,從三歲時,就被從后宅挪出來,住在了前院,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就是后宅,他父親不納妾室,府中連女仆都極少。

    習武艱苦,日夜不輟,又加上還要讀兵書,與父親等將軍們一起演習拆解兵陣兵法……

    別說根本顧不上接觸女人,就是他房間里的蒼蠅,只怕都是雄的。

    之后昏君越發昏聵暴戾,邊關也是烽火連年,他更是從長大便進了軍營,一直都率兵在外,征戰不休。

    況且當時政局不穩,他敏銳察覺到了其中的暗流洶涌。因此在朝局未穩之前,他讓父親替他推拒了一樁又一樁的聯姻之意……

    說白了,他真沒接觸過女人,除了他母親,他阿姐。但他母親和他阿姐,自然也沒跟他提過什么月事!

    謝明謹一臉的一言難盡,看著沈澈回應道:“……每個女人都有。”

    “你這是什么眼神,”

    沈澈皺眉,“好你一個探花郎——你如何對女人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你也曾去逛那些青樓楚館?”

    “我讀書,”

    謝明謹看出了沈澈眼底的惱羞成怒,連忙解釋,“我博覽群書,自然知道一二。”

    沈澈默了默,他也讀書,但讀的兵書,兵書里確實不講月事。

    “那為何月事又叫大姨媽,”

    沈澈盯著謝明謹,“這是什么典故?”

    “不知,”

    謝明謹猜測道,“或許是一種詼諧的說法?”

    “今日是月中了,”

    沈澈思慮片刻道,“所謂月事,是不是只有月中才有?乾坤陰陽,日為陽,月為陰……是不是只有月圓日,女子便有月事?”

    謝明謹:“……”

    這個他也不懂。他是讀一些醫書的時候知道女子有月事,但他讀到這些自然君子稍作回避了……哪里還去探究那么多!

    “此話有理,”

    想了想謝明謹道,“那大江海潮,震撼時不也在月圓之日左右么?”

    想來大約是一個道理……吧?

    “爺,”

    就在這時,車外周文書低聲稟報,“謝三爺救回來的那個人醒了,只是大約是受了驚嚇,誰都不能靠近他……不是咱們跟隊的郎中拉住他,他就跳車了。”

    第12章 有名的狠角色

    “我去瞧瞧,”

    謝明謹道,“他被人糟踐了半年多,不知被打了多少次……是極怕人靠近的,被嚇得反應有些失常了。”

    “我隨你一起去瞧瞧,”

    沈澈道,“實在不行,到了下個驛站將他先留在那里養傷,等傷好了再做處置。”

    他們車隊要趕往云川,路上時間緊,不能因為這人耽擱太久。

    兩人趕到了這輛騾車前,還沒進車廂,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那種極為壓抑的驚恐嗚咽聲。

    走到車廂口,就看到里面一個軍士正一邊皺眉扣著那人的胳臂,一邊輕聲呵斥著讓他別亂動。

    旁邊跟隊的老郎中手里拿著一貼膏藥,正氣的吹胡子瞪眼:這人一直不配合治療,浪費了他兩貼藥了!

    “爺,這人得綁著,非要跳車,”

    一見沈澈過來,那軍士連忙道,“也不讓閆郎中給他治傷。”

    “文豐,別動,”

    謝明謹見狀連忙道,“你看清楚了,是我——你已經得救了,別怕,別亂動。”

    正在拼命掙扎的文豐一怔,繼而看向謝明謹。大約是認出了謝明謹,他嘴里啊啊叫了幾聲,但還是依舊掙扎不已。

    “先放開他,”

    謝明謹忙道,“我來跟他說。”

    見沈澈一擺手,那扣著文豐的軍士連忙松開了手,轉身跳下了車。

    “啊啊啊!”

    可是等這軍士離開后,那文豐轉眼看到那老郎中時,再一次驚恐叫起來。

    見這少年反應這般激烈,沈澈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跟隊的這個閆郎中暫時離開這車廂,他自己也沒靠近車廂口。

    “好了好了,”

    等老郎中無奈從車廂里離開后,謝明謹耐著性子安慰道,“他們都是好人,你別怕。”

    “別過來,”

    見謝明謹靠近,那文豐突然也是身子往后一縮,驚恐地推拒道,“你也別過來,都別過來。”

    說著渾身跟篩糠似的劇烈顫抖,看著謝明謹靠近時,他甚至還做出了想要嘔吐的樣子。

    謝明謹:“……”

    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想到這少年在那宋員外手里被摧殘了半年多……謝明謹隱隱猜到了這少年對于外人抗拒的緣故。

    “他應該是怕男人,”

    謝明謹從車廂內出來后,看向沈澈道,“被人折騰怕了——”

    這種情況,把他留在驛站養傷估計都不行。

    沈澈略一沉吟,忽而眼中精芒一閃。

    “把他送到那女細作那里去,她們車上都是女人,”

    沈澈道,“正好也看看那細作的反應。”

    謝明謹疑惑壓低聲音道:“你不是說那細作留不得?”

    “作妖的棋子,自然不能留,”

    沈澈道,“反之,若是能為我所用,為何不留?”

    既然那什么大姨媽只是女人的月事,那這女細作就沒作妖。只是言語行動透著古怪,留著瞧瞧,能用就用,用不上再殺不遲。

    “去請那位陸姑娘帶著一個丫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