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42節
阮溪看他這樣,便給他喂了點活血化瘀的藥。 喂完讓他躺著休息,阮溪和周雪云以及阮潔凌爻去到院子里。 阮溪問周雪云:“如果嚴重的話會怎么樣?” 周雪云道:“最嚴重是傷到了內臟。” 下面的話她沒說,都傷到內臟了,又沒有條件救治,那自然就是一個結果。 但是她很快又接著說:“但他應該沒有這么嚴重。” 畢竟他只是滑倒摔了一跤,有可能會造成肋骨骨折,但應該不會傷及內臟。而且看他剛才的狀態,也并沒有糟糕到那個程度。 阮溪輕輕吸口氣,“那只能注意休息,讓骨頭自行愈合了。” 對于山里的人來說,去大城市看病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出山到本地的鎮上或者縣上去看,也沒什么太大意義,鎮上和縣上的醫療條件也都很差,治不出什么。 周雪云點點頭道:“沒事再用熱毛巾敷一敷,飲食要清淡,吃點容易消化的。他年紀大了,骨頭生長愈合會需要非常長的時間。” 阮溪沖她點頭,忙從身上掏錢,打算把藥錢給她。 周雪云自然沒有收錢,走的時候問凌爻:“爻爻,你回不回去?” 凌爻直接把藥箱遞給周雪云,跟她說:“我再在這呆會吧。” 周雪云就知道他要留下來,于是便自己背著藥箱走了。 老裁縫躺在屋里休息,阮溪阮潔和凌爻怕打擾到他,于是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阮溪像個老太奶奶一樣躺在搖椅上,阮潔和凌爻則坐在旁邊板凳上,三人面前又放個高一些的凳子,上面放一白瓷碟子,里面裝著瓜子和花生。 大年初一的上午半天時間,三個人便就這樣曬著太陽磕著瓜子吃著花生嘮著嗑。 隔個一會阮溪會從搖椅上站起來,去屋里看看老裁縫有沒有在睡覺。如果他不在睡覺的話,便問問他有沒有什么需要,喝個水吃點東西什么的。 老裁縫說要上廁所,阮溪便和凌爻一起小心扶他起來出去。 因為傷到的是上半邊身子上的骨頭,腿腳倒是沒受影響。老裁縫下床的時候小心著,不讓上半身有大幅度的動作,忍著胸口的疼,上個廁所還是可以的。 上完廁所后依舊躺著,疼得厲害的時候就哼哼上幾聲。 休息得精神恢復了些許,他虛著聲音說:“這一年怕是不順。” 這才剛剛新年第一天,他早上一起來就摔個跟頭傷到了骨頭,感覺起來就不是個好兆頭。都還沒開始體驗新年的新氣象呢,這就直接臥床不起了。 阮溪不迷信但也不愛聽這話,只說:“師父,這年頭可不興迷信啊。” 老裁縫哼哼兩聲,“我都躺這了,誰還能把我抓去批判不成?” 阮溪看他說話這狀態,覺得他傷得應該是不嚴重。 但她也沒有離開裁縫鋪,而是留下來照看了老裁縫一整天,一直照看到晚上睡覺前,在凌爻的幫助下幫他洗漱一番,她才鎖上他家的門,從他家回家去。 她和凌爻兩個人在裁縫鋪呆了一整天,卻沒讓阮潔也留在這。 為了讓劉杏花放心,中午的時候阮溪就讓阮潔回家去了。 初一的晚上沒有月亮,從老裁縫家出來,外面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阮溪鎖了院門轉身,眨眨眼睛發現什么也看不見,于是伸出腳慢慢往前蹚。 凌爻看著她這樣,笑一下沖她伸出手:“我牽著你吧。” 阮溪都看不清他的臉,在暗夜中眨眨眼問:“你能看清楚嗎?” 凌爻點頭道:“稍微能看得見一些。” 來的時候沒有帶手電筒,于是阮溪只好伸出手去,搭到凌爻的手上。 然后兩個人便就和上次去公社一樣,手拉手摸著山路往家回。 凌爻牽著阮溪往前走,不斷給她報腳下的路況。 阮溪忍不住笑,覺得他像導航。 不過他導得確實挺好的,一路上沒讓她打過一個磕絆。 然后兩人在走到半道上的時候,看到迎面掃過來一圈手電筒的光芒。 阮溪和凌爻被光線刺得下意識瞇起眼,等光線落到地上才發現來的人是阮長生。 阮長生拿著手電筒走近,一打眼就看到了兩個小朋友手拉手。 他下意識清清嗓子,瞬間覺得自己混得還不如這個小呆子。 第033章 阮長生沒說兩個小屁孩手拉手的事, 只問:“老頭怎么樣啊?” 年紀大的人單單摔跤就不是一件小事,摔到了骨頭更不能說沒有大礙,所以阮溪看著他說:“也沒什么辦法可使, 反正就躺著唄。” 阮長生和老裁縫不熟, 也不是特別關心,問一句就算了。 他打著手電筒帶著阮溪和凌爻往回走,先把凌爻送到吊腳樓, 再和阮溪一起回家。 叔侄倆走在路上, 阮長生問阮溪:“你很喜歡那個小呆子啊?” 阮溪回答得十分干脆,“喜歡啊,長得好看, 性格也好。” 到哪去找這么惹人疼的呆萌小弟弟, 村里多的是高海洋那種的皮猴。 高海洋那種就是小時候是調皮搗蛋的熊孩子, 現在是熊少年。 這種十幾歲的男孩子,她恨不得一天打上個十頓。 阮長生忽接話說:“我看他一點都不呆。” 阮溪看他一眼,“本來就不呆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阮長生忍不住笑,只覺得阮溪這還單純著呢,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心思,所以也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于是他也就沒再往下說。 他說凌爻不呆, 是那小子知道,阮溪是鳳鳴山上長得最漂亮的女娃子。 兩人說著話走到家, 家里人也都洗漱完準備睡覺了。阮志高和劉杏花都對老裁縫的身體狀況表示了關心,聽阮溪說了大致狀況, 也就睡覺去了。 阮溪洗漱完上床, 阮潔和阮翠芝還沒有睡著。 姑侄倆本來在聊別的事, 等到阮溪上床躺下,阮翠芝便也換了老裁縫的話題,跟阮溪說:“這樣的話,老裁縫身邊可離不開人了。” 阮溪嗯一聲,“我明早得早點過去。” 怕他要上廁所,自己起身費勁,肋骨肯定吃力的。 說完她想到點什么,又對阮翠芝說:“三姑你跟我一起去吧。” 她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不管是力氣還是各方面,都不是很行。照顧老裁縫那么重個人,其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把他從床上扶起來。 要是有個人幫她一起的話,那可以輕松一點。 正好阮翠芝去的話,她可以教阮翠芝學縫紉機,學做衣裳。 阮翠芝想了想道:“老裁縫不會有意見吧?他性格太古怪了點。” 阮溪道:“他是性格古怪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你過去會幫我一起照顧他,他怎么有意見?他要好好感激你才對,我又不讓他教你手藝,我自己教就行。” 阮翠芝又想了想,笑起來道:“那我跟你去。” 自從年前老裁縫帶阮溪來村里做衣裳,她看到阮溪做衣裳時候的樣子,以及后來阮溪教她鎖扣眼,她心里其實就已經很癢癢了,確實很想學。 既然阮溪現在就帶她去,那她自然高興的。 她高興地入眠,第二天和阮溪一起很早便起來了。 兩人洗漱完沒在家里吃飯,在東方微微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往老裁縫家去。 到了老裁縫家恰好碰上他醒過來,于是阮溪和阮翠芝一起小心扶他起床,一邊往起扶阮溪一邊囑咐:“上半身別使勁,也別大動,慢一點輕一點……” 等他上完廁所,幫著他簡單洗漱一把,扶他回來繼續躺下,阮溪才跟他說:“我把我三姑帶來一起服侍您,您不介意吧?” 老裁縫閉著眼不看她,忽從枕頭下摸出一把鑰匙,往她面前一送說:“這是家里柜子的鑰匙,里面所有吃的喝的,你們隨便吃,隨便拿。” 阮溪不客氣地伸手接下來,“你想吃什么跟我說。” 她知道老裁縫是在感謝她和阮翠芝,但他嘴上說不出來。 他這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大概是沒有想過,晚年躺床上的時候,還會有人來伺候他。如果不是有阮溪,他可能就在這個新年里躺在廚房的水缸邊結束此生了。 畢竟,除了阮溪也沒人會來給他拜年。 收好鑰匙,阮溪又問他:“師父,我想教我三姑學縫紉機,可以嗎?” 老裁縫很干脆道:“家里所有東西全都隨你用,不用再問我了。” 阮溪說話聲音故意一亮,“都由我做主了?” 老裁縫沖他擺擺手,“都給你了。” 阮溪笑起來,“你休息一會吧,我去廚房做飯去。” 但阮翠芝其實已經在廚房燒起火來了,按照適合病人的飲食,仍是煮了大米粥。 阮溪和阮翠芝伺候老裁縫吃完早飯,兩個人在外面的桌子上吃。 阮翠芝吃粥的時候跟阮溪說:“要是每天都在這里吃的話,我們還是得帶點糧食過來。這樣吃下去,他家糧食可不夠我們吃的。” 以前阮溪一個人中午在這里吃一頓,吃的米飯也不多,影響不大。但如果她帶著阮翠芝一起在這吃飯,那老裁縫家的糧食確實是不夠的。 她沖阮翠芝點點頭:“好。” 兩人吃完飯,阮溪便教阮翠芝用縫紉機。 她不像老裁縫那樣直接叫人上機器踩,而是把縫紉機上的各種零部件,每個東西叫什么,有什么用處,用起來又是怎么樣的,全部給阮翠芝細說了一遍。 阮翠芝學得也耐心,認真聽的時候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阮溪教她到中午,伺候老裁縫吃完飯,兩人又一起回了趟家。 好歹這也是新年里,尤其今天是大年初二,阮翠蘭是要帶著一家子回門的。 慢慢走在回去的山路上,阮溪問阮翠芝:“怎么樣?縫紉機好玩嗎?” 提到縫紉機,阮翠芝嘴角堆滿笑,“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