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虹不落 第85節(jié)
周司惟在微弱的火光中睜開眼,映入眸中的就是她的面容。 映在朦朧的光里,滿臉期許看著他。 “你許好了嗎?”紀箏輕聲問。 不等他點頭,她握緊了他的手,躊躇一下:“周司惟,對不起,我以前,竟然連你的生日都不知道。” 他抬手撫上她臉頰,淡淡搖頭。 有什么重要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紀箏也抬手貼上他的手,聲音很低,卻堅定地說:“我以前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我會改的,你能再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嗎?” 她輕靈的大眼睛映著橙黃暖燈與細微火焰,臉龐溫柔,在滿屋黯淡里,像一攏明亮的彩虹。 雨過天晴。 燭火驀然一閃,是周司惟向前吹滅了它。 在突陷的黑暗里,他捏上她下巴,傾身發(fā)狠地吻過去。 第61章 被忽然的陰影覆蓋, 紀箏眼前瞬間拉近的,是周司惟模糊的眉眼,晦明的橙色光線將他原本清晰的輪廓模糊。 他的呼吸灑在耳垂, 令人酥癢的熱氣蔓延到脖頸。 然而這些感官, 都比不上唇上的觸感讓人背脊過電流般地一顫。 周司惟含住她的唇, 手繞到她背后攬上細腰, 把人往前帶,輾轉(zhuǎn)碾吻幾下唇瓣, 松開她。 紀箏還處在懵神的狀態(tài)中, 唇上忽然一涼,隨即聽到他低笑了一聲, 捏她臉:“乖, 張開嘴。” 她從脖子紅到臉,順從地張開柔軟的唇,任由他撬開唇齒,掠地攻城。 閉上眼,睫毛輕顫,鼻尖肌膚相貼,互相摩挲臉頰, 氣息在纏綿間越來越重。 她發(fā)燒加感冒, 逐漸換不過氣來,拽住他的衣服, 偶爾嗚咽兩聲。 周司惟根本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 兩指圈住她嶙峋的手腕, 拉到懷里, 強勢又強烈。 貼得這樣近, 紀箏耳邊是他溫?zé)嵊辛Φ男奶? 身上淺淡的沉香氣息熱度節(jié)節(jié)攀升。 然而她即將窒息,軟弱無力地咬他唇,輕刮二人相扣的掌心示意。 月色入室,紀箏再度睜開眼時,入目便是周司惟近在眼前的臉。 他漆黑的睫承著清冷的月光,眸色卻溫柔地注視她,摩挲著她一截細膩手腕,輕輕吻著她的唇角。 她小口小口喘氣,呼吸夾雜著一絲蠟油氣味的空氣,攥他衣服,靠在他懷里。 平復(fù)半晌,紀箏抬起半闔著的睫,看周司惟:“我話還沒說完。” 聲音微啞,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勾人,水潤潤的眸子里綿延出繾綣的情意,玫瑰色的唇像晶瑩的花瓣。 周司惟低頭溫柔地再度親她:“你說。” 她張了張嘴,恰好給了他機會,音節(jié)被吞下,唇被堵住。 周司惟掌心捧著她的臉,略帶一絲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她臉頰的輪廓。 紀箏在這樣極有耐心的溫柔描繪里,模模糊糊地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還要說什么。 到最后他終于放開她,她也沒想起來。 蛋糕是黑巧口味,融化的蠟油滴在奶油抹面上,因為時間過長已經(jīng)冷卻凝固。 紀箏小心翼翼切下一塊,遞給周司惟認認真真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他拿過來體溫計,阻止她想先吃蛋糕的動作,先測量體溫。 紀箏下午醒來時就覺得渾身乏力消去大半,這么一側(cè),溫度果然降下去了。 她眨眨眼:“你看,我說會消的吧,要給藥物作用的時間。” 周司惟卻冷不防問道:“你經(jīng)常發(fā)燒嗎?” “還行。”紀箏一邊吃自己做的蛋糕,一邊含混地答。 剛?cè)惗氐牡谝粋€冬天,她確實十分不能適應(yīng)大學(xué)肆虐的寒冷,連連發(fā)燒了好幾次,都是葉璃在照顧她。 認識葉璃,紀箏才知道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有多差,葉璃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摸清周圍藥店和超市所在地,還能在搬進來幾天后就伶牙俐齒地和懷聿討價還價房租與水電費。 她那時唯一的樂子,就是看葉璃熟練地把懷聿堵得啞口無聲。 紀箏回過神來,周司惟輕柔地摩挲著她的鬢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叉一塊混合著奶油草莓的蛋糕,送到他嘴邊。 周司惟垂眸,含下,夸贊:“好吃。” 紀箏抿著叉子,眼睛亮晶晶的:“周司惟,你有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她想給他完整的生日,把以前缺的都補回來。 “沒有。” 她垮下臉。 周司惟彎唇,俯身輕輕咬了下她的唇,嗅著她發(fā)間淺淺的甜香。 “你已經(jīng)給了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失而復(fù)得,她最珍貴。 何況還有這份心意,孤品珍寶亦不能及。 - 紀箏沒有在深城待很久,請假只能請一天,她買了第二天上午的機票回南城。 周司惟的收購項目還沒有處理完,暫時還不能回去。 前天她連夜從帝都離開,只簡短給疏云打了聲招呼,回公司后自然遭到疏云的盤問。 紀箏老實承認,自己是去找未婚夫。 疏云點她的額頭:“要矜持矜持!不能上趕著懂不懂,男人一慣就變壞。” 疏云嘆氣:“寶貝,我是跟你說真的,男人都是賤骨頭,得到之前和得到之后兩個樣,即便是未婚夫你也得矜持著點。” 紀箏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疏云恨鐵不成鋼:“也不知道哪個男的這么好的運氣,讓你巴巴地連夜跑過去。” 紀箏稍稍思忖:“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啥?”疏云差點以為聽錯了。 紀箏卻是認真的:“他周四回來,周五晚上請你吃飯怎么樣?” “那還是不了,”疏云客套:“你們小情侶小別勝新婚的,我去當(dāng)什么閃閃發(fā)亮的電燈泡。” “不是,”紀箏笑:“還有我另外兩個大學(xué)室友,其中一個你應(yīng)該認識。” “你大學(xué)室友我怎么會認識。”疏云不以為意。 紀箏支頤:“就是你老看的童話不童話,她就是我大學(xué)室友。” “誰?” “童話不童話。” 疏云呆愣兩秒,而后很小聲的尖叫了一下。 “真的假的?”她晃紀箏的胳膊:“我暈了,我超喜歡她的,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說。” “她剛回國,我也是才知道。” 疏云瞬間興奮:“那周五就算不沖著你未婚夫,沖著童話我也要去了。我愛死你了寶貝!” 紀箏一邊笑,一邊躲她的親吻。 搞定了疏云這邊,成嘉嘉和童然就方便多了,她們對此表示完全不驚訝。 童然在群里吐槽:【你倆就是天生一對,502膠黏著的緣分。】 成嘉嘉:【好羨慕。】 童然:【你才更值得羨慕好不好,都快結(jié)婚了。】 紀箏:【婚期定了嗎?】 成嘉嘉:【還沒,今年過年帶他回家見父母。】 紀箏彎唇,發(fā)了祝福后,轉(zhuǎn)頭開始給成嘉嘉挑新婚禮物。 多年好友,她想訂做一些特別的禮物送她。 下班回家之前,紀箏收到了一大捧重瓣百合花,清新雅致,盛放得無比美麗。 疏云和她一起出來,“哇”了一聲:“好有心啊。” 紀箏翻了一下,花間沒有卡片,疏云精準點評:“有錢不夠浪漫。” 秋天的低溫秋植百合不是完全的白,泛著一層淡淡的粉色,晶瑩飽滿,非常漂亮,粉心是漸變茱萸色,有些像蓮花的形狀。 紀箏撥了兩下花瓣,彎彎眉眼:“我猜沒有卡片是因為他沒法自己寫,所以干脆也不讓別人寫。” 疏云驚了:“寶貝,你吃錯什么藥了,還是這男的給你灌了迷魂湯,你這么為他開脫?” 她的神情逗得紀箏樂不可支。 “戀愛中的女人太可怕了,”疏云總結(jié):“你已經(jīng)沒腦子了。” 紀箏把花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周司惟,表示自己收到了。 一小時后,周司惟回復(fù):【只有花?】 她正拿著個玻璃花瓶,把百合插進去,整理好用小壺噴水,聞言騰出一只手按下語音:“不然呢,你還想看什么?” 周司惟只回了一個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