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真相 殘忍 離去
云曦出了定遠侯府,就去了五皇子鳳輕在外的府邸。 鳳輕這個人,總給云曦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總歸在云曦眼里,他不是一個能讓人放心的人。 鳳輕的府邸蘇博濤就知道,他倒是很爽快的告訴了自己。 云曦原本還奢望蘇博濤能說兩句關心金玉的話,可是到了最后,云曦還是失望了。同時心里也在懷疑,到底該不該用催眠術喚醒蘇博濤的記憶。 就這樣,懷著復雜的心思,云曦來到了鳳輕的府邸。 守門人好像早知道云曦要來,甚至都沒有進去通報,就讓云曦進去了。 云曦一愣,越的覺得鳳輕做事奇怪。 很快就有一個小廝領著云曦往內院。 不能不說,鳳輕這府邸的景色還不錯,雕梁畫棟,小橋流水,倒是很有幾分江南園林景致。 一直到了易翠園,小廝才停下腳步,“殿下就在園中,小的就不進去了,還請云小姐自己進去吧。” 云曦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鳳輕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過等領路的小廝離開以后,她還是進了易翠園。 易翠園,因為種滿了青竹,因此才得名。 云曦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鳳輕正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在喝酒。 云曦看著中年男子,渾身帶著一種狂野的氣息,很有種異族人的風味,尤其是那雙鷹眼,仿佛帶著nongnong的煞氣。 “云小姐來了,不如坐下喝一杯。”鳳輕看到云曦,嘴角含笑的邀請。 云曦搖了搖頭,“五皇子有客人,云曦還是不多做打攪了。還請五皇子將金玉交給我。” “恐怕本殿下是不能將金玉交給云小姐了。” 云曦正要火,鳳輕就提前開口,“金玉郡主的父親在這,所以本殿下想,金玉郡主不勞云小姐費心了。” “您是金玉的父親?”難怪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云曦就覺得他隱隱有些眼熟,原來是他跟金玉有兩分相似的緣故。 “是啊。南宮雄,南疆的親王,如今南疆王可是他的親弟弟。”鳳輕十分大方的為云曦介紹。 “兩位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還請直說吧。”要是再不明白,這倆人引自己來是有目的的,那云曦真是個傻子了! 南宮雄看著云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贊賞,是個聰明的。 “云小姐確實聰明。”南宮雄對此不置可否。 鳳輕抬頭看著云曦,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云小姐,我和南宮王爺都坐著,而你站著,難道你不累嗎?” 云曦一看,確實她站著,他倆都坐著,她確實很虧啊! 于是云曦很不客氣的直接做到鳳輕身邊的空位,“我坐下了,有話直說吧。” “云小姐不如喝點酒?”鳳輕親自斟了一杯酒遞給云曦。 可惜云曦連看都不看,“免了,五皇子的酒,還贖我喝不起。” 云曦秋水般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如今她對五皇子的感官是越來越差了。 鳳輕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云小姐似乎對本殿下有誤解啊!”鳳輕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云曦。 鳳輕雖然笑著,可是眼底卻是不帶一絲感情,猶如寒冬臘月的冰霜,直直的滲入人心。 “五皇子說笑了,誤解?五皇子每次都在我耳邊說些似是非是的話,難道還想我對五皇子有什么好印象不成?”云曦說的也是實話,對鳳輕她從來不敢掉以輕心。 南宮雄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不禁開口勸道,“云小姐確實是冤枉五皇子了,其實這次是本王請云小姐來一敘的。” 雖然覺得南宮雄八成也不是什么好鳥,不過鑒于他到底是金玉的父親,所以云曦還是給了她一個笑臉,“不知王爺今日找我到底有何事。” 南宮雄沒有回答云曦的問題,反而是親自倒了一杯酒給云曦,親自起身遞給云曦,“這一杯是本王謝謝云小姐這段日子來對金玉的照顧。” 云曦起身,從南宮雄手中接過酒杯,如今南宮雄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給自己倒酒,這酒她應該喝。 見云曦喝了自己倒得酒,南宮雄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云曦喝過酒后,南宮雄和云曦都相繼坐下。 “王爺,如今可以說了吧。” “好,云小姐快人快語,本王也就直接說了。今日本王請云小姐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要跟云小姐說。”南宮雄說到這里,雙眼猶如鷹隼一般直視著云曦,一字一句的說,“請云小姐以后都不要再金玉面前提蘇博濤。” 云曦把玩著手上的白玉酒杯,眼眸一轉,霎時間流光溢彩,嘴角也勾起一抹懶散的笑容,瀲滟的讓人移不開眼睛,鳳輕看著這樣的云曦,眼神也忍不住閃了閃。難怪他會對她如此著迷,原來是有原因的。 “今日金玉別蘇博濤傷的還不夠重,其實以前金玉一直追在蘇博濤身后,本王就是不同意的。 不過金玉是本王唯一的女兒,本王也希望金玉能夠幸福快樂,既然她愛蘇博濤,本王也愿意成全她,讓她盡自己的努力,得到蘇博濤。 可是如今,金玉已經遍體鱗傷了,本王實在是舍不得啊!所以對金玉來說,以后忘了蘇博濤才是最好的選擇。云小姐,你作為金玉最好的朋友,本王相信你一定也是這么想的吧。” 南宮雄一臉慈父表情的說道。 “讓金玉忘了蘇博濤,就像當初王爺你讓蘇博濤忘了金玉一樣是嗎?” 云曦的話無疑是在南宮雄的心中投下了一塊大石,內心也一下子不平靜了,眼中也有一閃而過的殺意,“云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其實只要聽聽,就能聽出來南宮雄的聲音里已經帶了幾分殺氣,不過可惜,云曦一點都不在意。 “我說什么,難道王爺沒聽懂。當初蘇博濤落水,后來忘記對金玉的承諾,我想,應該是王爺的手筆吧。就是不知道,五皇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云曦看著鳳輕,還是如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一樣,俊朗瀟灑,整個人就像是江湖上的俠士,放肆不羈。可是就是這樣的外表下,到底掩藏著多骯臟的心思,誰都不知道。 被云曦這么注視著,鳳輕一點都不在意,仍然在自酌自飲,“云小姐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云小姐喜歡上我了。那本殿下真是要擔心被堂哥追殺了。” 看著鳳輕故意做出的一副害怕表情,云曦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鳳輕會怕鳳祁,她一點都不相信,似乎每次鳳輕見鳳祁話里話外無一不是在擠兌鳳祁。 被鳳輕這么插科打諢一番,南宮雄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說實話,他不想殺云曦。 云曦對金玉的好,南宮雄確實是看在眼底的,作為一個父親,他是感激云曦的。 不過云曦的聰慧確實是讓人心驚,她到底是如何知道當初讓蘇博濤失去記憶的事情是他做的。 好像看出了南宮雄的困惑,云曦放下酒杯開口,“王爺很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的吧。其實之前我聽金玉說起蘇博濤落水,忘記對她的承諾。 原本我真沒有多想,畢竟落水之人忘記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 可這次定遠侯夫人中毒,讓我產生了一點懷疑。 血顏果確實是南疆的圣品,可血顏果不能跟蛇腥草混在一起食用,否則就會中毒。 我是金玉的朋友,我很確信,她不會做這種事情。 其實我之前也想過,會不會是金玉將血顏果給了定遠侯夫人,可在定遠侯府的時候被人下了蛇腥草。” “嗯,考慮的很周全,可你怎么會懷疑到本王的身上。”南宮雄此時終于鎮定下來了,一副悠哉至極的模樣看著云曦。 “因為金玉在定遠侯府知道是血顏果出了問題的時候,她沖上去喝了血顏果。 當然了,她也嘗出來,那血顏果里面是加了蛇腥草的。 我看金玉到時一臉震驚的模樣,像是被最親近的人則背叛了一樣。 金玉最親近的人,不就是王爺你了。還有金玉的血顏果是從哪里來的?我想除了王爺你以為,應該是沒有人會給金玉了吧。” “你確實很聰明。”這次南宮雄是真心實意的夸獎。 云曦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至極的笑容,眼神里也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她真的挺懷疑的,這人真的是金玉的親生父親,如果是的話,要傷害女兒最心愛的男人,如果是的話,怎么可以看著女兒被傷的遍體鱗傷,還不為所動,一直冷眼旁觀。 “除了這些,應該還有其他吧。”鳳輕突然開口,對云曦的敏銳,鳳輕也是佩服的,一個女子有這樣縝密的思維,確實是難得,千人里面怕是都挑不出一個。 “還有,還有就是太巧了,金玉才出事,五皇子你就能及時把她帶到你的府邸,王爺你也出現的太及時了。”云曦無不嘲諷的開口。 “本王一向覺得女人是光長頭不長腦子的,可如今看到你,本王的想法倒是改變了。”南宮雄不知道是贊美還是嘲諷的開口。 “我寧愿將這當做是王爺你對我的贊美。”云曦冷冷的回道,你妹的,居然瞧不起女人,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 “云小姐,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鳳輕突然開口。 云曦很老實的點頭,“有,我有很多不知道的。比如當初蘇博濤落水,金玉正和王爺你在外采藥,所以我想應該不是王爺你干的,那會不會是五皇子你幫的忙呢? 還有我最好奇的一點就是,王爺你為什么要這么對金玉,讓蘇博濤忘記對金玉的承諾,看著金玉像個傻子一樣追在蘇博濤的身后,難道你都不心疼?不難受?不難過?” 說實話,云曦是真的想不明白南宮雄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難道就愿意看著自己女兒痛苦? “我是為了金玉好。”良久,南宮雄剛毅的面龐閃過一絲糾結說道。 云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南宮雄說什么,他是為金玉好,他怎么能這么無恥,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像是看出云曦的疑惑,南宮雄沙啞的開口,“我作為一名父親,又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幸福快樂一輩子。 可我是一名父親的同時,我也是南疆的王爺。 我的二弟謀朝篡位,害死上一代南疆王,就是上一代的圣女也被我二弟迫害的失去蹤影,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我想要撥亂反正,就只有靠金玉。 只有金玉成為南疆的圣女,我才有跟我二弟一較高下的實力。 可金玉要成為南疆的圣女,要經過神殿的測試,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絕情絕義,在我知道金玉愛上蘇博濤的時候,我作為南疆的王爺,就要幫他斬斷這不應該有的情絲。” “我呸!說白了你就是自私!為了你所謂的南疆大義,你能眼睜睜的看著金玉被蘇博濤傷害,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在痛苦的泥濘中掙扎,你根本不配做一名父親!” 云曦聽了一大半天,只覺得這南宮雄腦子就是個有問題的,除了他的南疆就是他的南疆,金玉在他心里恐怕也只是個棋子罷了! 南宮雄被云曦吼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知道什么!我是為了南疆的大義,將來就是金玉知道我的做法,也會理解我了!” “是嗎?”云曦不置可否的說道。 南宮雄突然被云曦的眼神看的有些慌,“我這個女兒在你心里原來就是個工具。” 南宮雄心里一咯噔,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不知何時,金玉站在了易翠園的門口。 因為南宮雄的位置正好是背對著易翠閣的門,云曦是正對著,其實云曦也才現金玉在,故意引南宮雄生氣,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金玉的到來,然后引著他將真相都說不出來。 可是在看到金玉一臉慘白的模樣,云曦有些后悔讓金玉知道這所謂的真相,真的好嗎? 南宮雄在看到金玉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金玉你怎么來了。” “爹爹,你當然不希望我來了。我在嘗到血顏果里面加了蛇腥草的時候,我第一個想的是定遠侯府的人在血顏果里下了蛇腥草,我不敢想,不敢想是一直疼愛我的父親在算計我——” “金玉——”南宮雄大踏步上前,想要伸手抓住錦衣,可金玉卻微微一閃,避過了,“爹,你要我去參選圣女,你告訴我,你老實告訴我,無論有沒有蘇博濤,我都愿意為了你去競選圣女,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知不知道,讓最親近的人背叛,真的是太痛了,太痛了。” 云曦看著金玉痛不欲生的表情,心也是一陣一陣的鈍痛,金玉真的是太苦了。 南宮雄見金玉避著自己,雙手緊握成拳,良久才松開,“金玉,爹知道對你做的一切確實傷害你了,可要是時間重來,爹還是會這么做。 爹了解你,只要爹開口讓你競選圣女,你為了爹,一定會去參加,哪怕你心里一直有蘇博濤。 可你也清楚,要選為圣女,必須要做到絕情絕義,如果你心里一直存著蘇博濤,你一定不可能通過神殿的測試,只有你對蘇博濤絕情,你才有機會成為圣女。” 隨著南宮雄的話,金玉只覺得自己的心再流血,這就是她的父親,她最愛的父親,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金玉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處突然一陣腥味,不過她硬生生的將血給咽了回去。 “好,你做到了,我對蘇博濤真的是絕情絕義了,你滿意了嗎?你高興了嗎?”金玉虛弱的抬起頭直視著南宮雄,“爹,你聽好,這是我最后叫你爹,你撫育我長大,養育之恩,我不敢忘。 可你對我做的一切我也不會忘。 圣女競選我會參加,就當是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了。” 金玉說完就打算邁著虛弱的步伐離開。 云曦看著金玉虛弱的背影突然吼了一句,“金玉,你有我這個朋友,我永遠都是你朋友。” 金玉聽到云曦的聲音,轉過身,眼里隱隱有淚光閃現,“云曦,我金玉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應該就是有你這個朋友吧。” “你還希望蘇博濤恢復記憶嗎?”云曦看著金玉問道。 金玉搖了搖頭,“在今天之前,我每一天每一刻想的只有讓蘇博濤能早日想起對我的承諾。 可直到今天,我對他的心是真的死了,對他是真的再也沒有一絲愛戀,我沒想到這么多年的真心付出,他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一刻,我對他就真的徹底死心了,什么都不剩了。”金玉閉上眼睛,眼眶里的淚水也終于奪眶而出。 “金玉,你要記住,你有我,你有我這個好朋友,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身邊的。” 金玉睜開眼,沖著云曦感激一笑,“對,你說的對,云曦我金玉可以忘情可以絕義,可跟你的友情這輩子都不會變。” “好,你說的好,像蘇博濤那種賤男人是不需要在意,金玉你以后要學會對自己好一點。”云曦看著這樣的金玉只有心疼。 當金玉走后,云曦再看南宮雄和鳳輕,云曦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了,甚至連個白眼都懶得翻。 南宮雄到底擔心金玉,所以沒多久就跟著金玉一起離開了,只是再離去前狠狠的瞪了一眼云曦。 云曦才不怕,同樣張大眼睛瞪著南宮雄,不過她的眼睛比起南宮雄的牛眼確實小了很多。 南宮雄被云曦這么一瞪,反而笑了,這才是這個年紀的姑娘應該有的活潑快樂,可金玉的—— 想至此,南宮雄心里有過一絲的黯淡,只是眼底的神色隨即就堅定起來,他沒有錯,為了南疆的千秋萬代,他沒有錯。 在南宮雄要離開的時候,云曦突然開口,“女子服用了美人醉,生下的男孩兒是否還有將身體調理好的希望。” 對蘇棠的身體,云曦確實是無能為力,主要是她對美人醉知道的太少。 南宮雄沉吟了一會兒,擰著眉頭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云曦沒好氣的回答,“廢話,當然是有這病人,我沒法子醫治了!“ 求人居然用這么囂張的態度,南宮雄也算見識了,不過想到她對金玉的幫助,雖然剛才算計了自己的一把,可—— 南宮雄嘆了一口氣,“我沒法子。美人醉是南疆王室的秘藥,我沒辦法,唯一有法子的應該只有圣女了。” “圣女?南疆上一代圣女不是說失蹤了?新的圣女也也還沒選出來?”讓她從哪里去找個圣女出來。 “金玉就算成為圣女也不一定知道如何解美人醉。新的圣女選出,舊圣女就要將這些秘聞還有本事一五一十的都傳授給新圣女,然后就要在神殿為我南疆的百姓祈福,直到死去。” 真是變態,云曦不禁在心里罵道,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你個我說這個做什么?這不是你南疆王室的秘聞?是不傳之秘,你告訴我做什么?” 難道南宮雄是想殺了自己,所以想讓自己在死前當個明白鬼?可是云曦沒有從南宮雄的眼里看到一絲的殺氣。 南宮雄看著云曦帶著試探的眼神,突然笑了,“好了,別這么看著本王。要說一開始本王確實是存了要殺你的念頭,可如今是沒有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為什么?難道是覺得我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所以不忍心殺我了?”知道南宮雄確實是沒有殺自己的打算,云曦就開始想要好好的膈應南宮雄。 果然南宮雄的嘴角抽了抽,是如何都想不明白這天底下居然會有這么自戀的人,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 “你想太多了。盡管剛才你算計了本王一把,可讓金玉知道事實真相也沒有什么不好的。絕情,絕了父女親情,那金玉成為圣女的可能性才更高。” “那這么說起來,我還幫你了。恐怕你還一直猶豫到底要不要讓金玉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可被我這么算計了一下,金玉知道了額,也算是幫你做了決定。” 南宮雄緊緊的抿著唇,沒有回答。 “對了,既然你想要金玉絕情,那你怎么不殺了我,友情不也是“情”的一種?” 云曦斷定了南宮雄不會殺自己,死命的在他的心窩上插刀,不把他插得鮮血整流,她就不是云曦了! “你就這么想我殺你?”南宮雄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云曦就是在故意激怒他,讓他生氣,可是偏偏他就是被激怒了,還生氣了! 云曦聳了聳肩,表示很無辜,“我只是說實話罷了。” “就算金玉已經不認我這個父親了,我也不希望她恨我。”南宮雄的低沉的聲音了終于有了一絲苦澀。 這話說的很無厘頭,可是云曦明白了,他對金玉的所作所為,金玉不可能不恨他,只是因為他是父親,所以只能做到漠視不認他。 可南宮雄要殺了云曦,金玉肯定會恨他。說白了,南宮雄還是想要和金玉保持最后一絲父女親情。 云曦有些復雜的看了一眼南宮雄。這南宮雄還真是矛盾啊!一方面想要讓金玉當上南疆的圣女,振興南疆,而另一方面又想要保持和金玉的父女親情,可惜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而南宮雄選擇了前者。 一時間,云曦也漠然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對了,蘇博濤到底是如何失憶的。”金玉雖然不在意了,可云曦還是不想讓蘇博濤好過,他應該要為他的人性自私付出代價。 “你已經猜到不少了,不是嗎?是五皇子幫忙讓蘇博濤落水的,后來讓那個他服用了一種能失去最重要記憶的藥?” “還有能選擇性失憶的藥?”云曦不可思議的驚呼。云曦沒有給蘇博濤把過脈,不過就算把了,恐怕也把不出來吧。 南宮雄點了點頭,“沒錯有。至于蘇博濤如此風流,也是我用了攝魂術,在他腦中種下了,‘你愛美女,你要找盡天下美女’。” “你牛,光讓蘇博濤失去記憶還不夠,居然還要讓蘇博濤變得花心放蕩,你以為這樣金玉就能放棄,可偏偏金玉的性子這么執擰,在蘇博濤身后追了這么多年也不放棄。” “其實我給蘇博濤服用的藥,藥性是不確定的,可能他第二天醒來就能恢復記憶,或者一輩子也恢復不了記憶。 我曾經想過,要是蘇博濤真的能恢復記憶,我就解了他的攝魂術,讓金玉跟他在一起,可如果蘇博濤恢復不了記憶,那就由我替金玉下決斷。” “原來你還是存著一份慈父之心的,只是你的慈父之心跟你所謂的南疆的大業比起來,真的是太微不足道。 我相信你給蘇博濤服用的藥,沒個好幾年根本就不會失效,你這么說,只是讓你自己心里舒服一點罷了。你幫金玉做決斷,你幫金玉做的決斷,永遠都是讓她絕情絕意,成為南疆的圣女。” “你說的對,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南宮雄突然自嘲一笑,臉上也有一閃而過的悲傷。 “你不是一個自私的人,相反是一個很無私的人。你的心里存著南疆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他們你甚至可以放棄你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樣的人無疑可以算是民族英雄了,不過可惜了,這種民族英雄做朋友做兄弟是無話可說的,可要是作為他的家人,就只有哭的份兒了。 金玉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一時間云曦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么。 南宮雄見云曦無話,也終于離開。 易翠園只剩下了云曦和鳳輕,對鳳輕,云曦沒有一點好感,直接就打算離開。 “云小姐就這么離開了?”鳳輕突然開口。 云曦正要離開的步伐一頓,沒好氣的看著鳳輕,“我不離開,難道還留在你這里吃晚飯不成!” “也可以啊!云小姐要是愿意留下來與本殿共進晚膳,本殿也不介意。” 云曦有一種被氣笑的感覺,她真是不明白鳳輕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這么想了,她也問了,“鳳輕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或者說想利用我做什么?” 說到最后云曦原本平靜的眼神變得凌厲,猶如一把尖刀直直的刺向鳳輕,恨不得看透他的心。 鳳輕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云曦,臉上依然掛著豪放的笑容,“要是本殿說,愛上云小姐了,云小姐相信嗎?” 云曦搖頭,鳳輕喜歡她?她是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不相信嗎?嗯說實話,本殿也不相信,怎么就喜歡上你了呢?”鳳輕的眼底閃過一絲迷惘,甚至無措,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再次變成那風度翩翩,有俠士之氣的鳳輕。 云曦看著這樣的鳳輕,真心懷疑,這鳳輕是不是個精神病,神經分裂患者。 是他太能裝,還是他真的有病?云曦第一次也感到迷惑了。 “別這么看著本殿,會讓人覺得你愛上本殿了。”鳳輕突然戲謔的看著云曦。 云曦沒好氣的收回目光,這鳳輕就算是個神經病也是活該,她懶得理會。反正不光自己事。 就在云曦又要離開的時候,鳳輕的聲音幽幽響起,就像魔咒一般,“云小姐難道不好奇,并肩王這段日子怎么都不來找你?” 云曦再次沒好氣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沖著鳳輕喊,“你妹的想要說什么,就給我直說好了,不要每次留一點,這讓人很不爽好不好。好了,這次又想說什么挑撥離間就直接說吧你!” 云曦對這人是徹底無語了。 “挑撥離間?本殿下是這樣的人嗎?本殿只是想提醒一下云小姐,并肩王這段日子過的可不太好,他正被朱雀國的皇太女纏著。”鳳輕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云曦惡劣的態度,仍然是風度翩翩的開口。 朱雀國的皇太女,就是為了喝一杯茶愿意出萬金的那個傻子! “云小姐別這么看著本殿下,本殿的心有些慌啊!”鳳輕看著云曦不善的眼神,輕飄飄的說道。 云曦撇了撇嘴,一點都沒有從鳳輕身上看到心慌。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鳳祁也心儀朱雀國的皇太女,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們都是出雙入對,感情好的不得了啊!” 鳳輕搖了搖頭,“不是。可能云小姐不知道吧,朱雀國的皇太女實在是有些其貌不揚,綠豆眼,而且身形比較壯碩,想來并肩王那樣的人物是看不上朱雀國的皇太女的。 只是礙于父皇的旨意,還有青龍與朱雀的國交,所以并肩王才不能不忍著和朱雀國皇太女虛以委蛇。” 聽鳳輕話中的意思,似乎還很心疼鳳祁啊! 只是他的心疼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廉價。 “那你想我怎么做?”云曦突然很想知道鳳輕說了這么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鳳輕詫異的看了一眼云曦,難道這時候,她不是應該很氣憤的找朱雀國皇太女蘇算賬? “心上人被人這么纏著,難道云小姐就不生氣?不打算去跟朱雀國的皇太女一較高下?” “哦,我說五皇子說了會怎么多廢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原來就是為了讓我去個朱雀國的皇太女對上?只是我好奇,我就算跟朱雀國的皇太女對上了,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我只是為云小姐和并肩王擔心罷了,好處,可真是從來不曾想過。” 你妹,真是佩服鳳輕的厚臉皮了,居然能說出這么無恥的話來,反正她是絕對做不到。 云曦懶得再留了,再聽鳳輕胡說八道,她不知道會不會一拳打上去。 云曦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后,鳳輕一直注視著云曦離去的方向,良久,才自嘲一笑,“呵呵,果然是跟一般的女子不同,難怪鳳祁會看上。就連本殿,可能也真的看上了。只是鳳祁為何你的運氣這么好,似乎所有的好事都讓你給碰上了,這讓本殿實在覺得很難受啊!” 鳳輕說完,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稍縱即逝,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云曦出了鳳輕的府邸,被冷風一吹,又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在鳳輕那里呼吸到的不是新鮮空氣,而是渾濁的氣息。 雖然剛才對著鳳輕,她能吼的義正言辭,可是一想到有人在覬覦自己的男人,云曦心里還是很不舒服的。 朱雀國的皇太女是吧,好,我云曦記住你了。 見天色也不晚了,云曦就獨自一人往丞相府去了。 趙侯府 “娘,你說我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丞相府!”云琳一臉氣急敗壞的朝趙姨娘喊。 反正如今在趙侯,她愿不愿意叫姨娘都沒人知道,所以這段日子以來,她都是直接叫趙姨娘“娘”。 趙姨娘躺在軟榻上,原本微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好了,你當娘難道不想回去。” “娘,這趙侯府我真是呆不下去了。趙勇那混蛋成天的來糾纏我,每時每刻都想著占我的便宜,我簡直惡心的快要吐了!” 趙姨娘和云琳當時是被人架著送到趙侯府的,當時簡直可以說是丟盡了臉面。 可就算丟盡了臉面,她們也只能在趙侯府住下。 可趙侯,他的親外公,心里覺得她和她娘丟人現眼,要不是礙著面子情,云琳絕對相信他能把她和她娘直接扔出去。 還有林氏,她的舅母,更是過分,每天對自己冷嘲熱諷,什么被趕出家門,居然還回娘家白吃白喝,簡直就是不要臉云云。 云琳作為一個還沒有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自然受不了這些話。 趙姨娘到底比云琳多了一些見識,知道林氏是故意說這些難聽的,就是想要趕她們走。 心里雖然氣憤,可是只能忍住,要不然離了趙侯府,難道真讓她們娘倆去住客棧不成! 趙侯府的下人也是見風使舵的,見趙姨娘和自己不受趙侯的喜愛,當家夫人也對她們冷嘲熱諷,于是死命的作踐自己和趙姨娘,每次送來的飯菜都只有青菜白粥,甚至有時候還會送上餿的。 如果只有這些,云琳也就認了。可最過分的,就是趙勇天天來sao擾自己,每次都對自己動手動腳,有一次差點—— 想到這些屈辱的事情,云琳簡直恨得咬斷一口牙,對云曦的怨恨越深了。 她有今時今日都是拜云曦所賜!要不是云曦,趙姨娘早就成了丞相府的當家夫人,而她就是丞相府名正言順的嫡女了,哪里像現在這般,居然寄人籬下,受盡了別人的冷眼。 云琳眼中的恨意,趙姨娘自然是看到了,她嘆了口氣,“琳兒,你放心,我們一定能回到丞相府,還有娘一定要云曦生不如死!” 云琳心里不屑的冷笑,這話你都說過多少次了,可哪有一次實現過,不過心里雖然不屑,可面上云琳還是做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嗯,娘我相信你。 這一對母女,心是越來越遠了,面和心不合。 ------題外話------ 考試第二天,繼續萬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