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數罪齊發!
“奴婢有!”芬兒堅定地說道。 “奴婢那日被打的奄奄一息,暈了過去,皇后娘娘便以為奴婢已經死了,命人將奴婢扔出了宮去,誰知奴婢命不該絕,竟被宮外的好心人所救,一身傷養了許久終于是活了下來!” 芬兒看了看自己的腿:“只是奴婢的一條腿被打折,變成了跛子”。 她眼中滿是恨意,繼續說道:“當年皇后娘娘讓奴婢燒了的那件宮裝,奴婢并沒有燒毀,而是埋了起來,奴婢在宮里有一位好友,便趁著每年與家人見面的時候,她偷偷將把那件宮裝挖了出來給我,現在那件衣裳就在奴婢手里,只要陛下同內務府一對,便知是不是當年皇后娘娘所穿的那件!” 這些話,是呂千珩和呂彥辰計劃好的。 目的是為了讓眾人認為,芬兒的確是剛與呂彥辰遇到。 而事實是,當年皇后的確是讓芬兒燒了那宮裝,再將灰燼埋在冷宮那里,可芬兒卻是留了個心眼,直接將那衣裳埋了起來。 第二日她被元貞帝救下之后,便說出了那宮裝的所在,被元貞帝派人挖了出來。 這時芬兒已經將那宮裝呈了上去,陳公公打開之后,上面的九尾鳳凰讓人一眼便能認出,這是皇后的宮裝。 只是,這樣一看倒是沒什么特別之處。 元貞帝立刻宣了林太醫覲見。 “林愛卿,你可還記得,當年蘭妃生產的那日?”元貞帝問道。 林太醫立刻回答道:“回陛下,老臣記得!” 他回憶道:“當年,蘭妃娘娘實則是生下了兩名嬰兒,陛下將臣召去是為了查看小公主的情況,可惜…” 林太醫有些惋惜道:“可惜小公主卻是個死胎,在蘭妃娘娘腹中之時便已經氣絕了!” 元貞帝聽后似乎也想到了當年的情景,也有些凄哀道:“那你可記得,小公主為何夭折?” 林太醫則是點點頭道:“老臣記得!當年看見小公主之時,老臣便知小公主是中毒而死,隨后老臣為蘭妃娘娘請脈,才知蘭妃娘娘是中了蝶血花之毒!” 元貞帝周身寒,冷聲道:“你去看看這件宮裝!” 林太醫走了過去,檢查過后竟是臉色大變。 他跪地顫抖道:“陛下!這宮裝上有毒,正是蝶血花之毒啊!” 眾人聽到此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宮女芬兒說的話,十有**是真的了。 呂彥軒卻是大急,立刻說道:“父皇!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是母后給蘭妃娘娘下的毒!定是這宮女偷了母后的宮裝,然后又在上面撒上了蝶血花的毒來陷害母后!” 呂彥辰卻是冷哼道:“三皇兄的意思是,芬兒能未卜先知,知道母妃是中了蝶血花的毒,才特意偷了鄭青華的宮裝,來陷害她?” “你!…”呂彥軒還未說話,元貞帝卻開了口。 元貞帝沒有理會呂彥軒和呂彥辰,而是直接對陳公公說道:“請皇后過來!” 呂彥軒見此陰冷的盯著芬兒。 呂彥辰! 你此次回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片刻,皇后便來了大殿。 她還未走幾步,沒到殿前便看見了那小太監手里拿著的那件宮裝,頓時驚慌失措,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和驚恐,腿下一軟,竟是差點跌倒在地。 她那一個踉蹌,和面上根本掩飾不住的驚慌神情,已經讓眾人相信了芬兒的話。 呂彥軒見事情不妙,立刻開口道:“母后!這奴婢竟是偷了你的宮裝來誣陷你,你快向父皇解釋清楚,可莫要讓這居心叵測之人得逞!” 話音剛落,只見元貞帝瞇著眼睛,徒然龍顏大怒道:“朕還未說話,你便急著提醒,你若是能做主,干脆來坐朕的位置吧!” 這話說的便是十分嚴重了! 嚇得下面眾人紛紛將頭埋得低低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呂彥軒大驚,立刻跪下說道:“父皇!兒臣絕無此意啊!兒臣只是心疼母后,擔心母后被人構陷了而已啊!” “呵!” 這時,呂彥灝冷笑道:“父皇還未開口,三皇兄便先定了芬兒的罪,皇弟竟是不知,三皇兄何時學會這斷案的本領了!” 呂彥灝現在簡直是喜不勝收! 這天大的餡餅竟然就這樣掉下來了。 皇后一旦出事,呂彥軒這個所謂的嫡子… 哈哈哈! 正可謂是天助我也啊! 眼下他勢微,可若是皇后出事了,他正好可以扭轉局面! 而且,父皇明明更疼自己一點,可呂彥軒卻是占著個嫡子的名頭與自己斗了這些年! 若沒有這嫡子的名頭… 呂彥軒,你還拿什么與本殿斗! “八皇弟!母后定然是被冤枉的,難道你寧可相信一個奴婢,也不相信母后么!”呂彥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邊朝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唇舌激烈,而后宮那邊也是波濤洶涌,亂了套了! 一些消息靈通的嬪妃已經得到了消息。 皇后被召入了勤政殿! 后宮不得干政,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而如今皇后竟是在早朝之時,去了勤政殿! 嬪妃們都在私下打聽著,眾人紛紛猜測,朝堂上到底生了何事! 陛下為何突然召見皇后呢! 而此時,云梓念卻是不慌不忙的來到了木樨園! “梓念見過蘭妃娘娘!” 木樨園內,云梓念含笑道。 蘭妃見云梓念來了,十分開心。 她柔聲笑道:“王妃怎地有空來我這木樨園了?不知我送的簪,你可喜歡?” 獨自呆在這里十一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前來看望她! 未想到,竟是珩兒的王妃! 一入宮門深似海,香消玉損解脫來。 恐怕… 也只有到了生命的盡頭,才能逃離這宮墻大院吧! “那簪,梓念甚是喜歡!” 蘭妃聽后笑道:“我本想若是有個女兒,便將那簪子送給她的,只可惜…我終究是沒有生下公主的命格”。 蘭妃雖是在笑著說的,可云梓念卻是聽得出她言語之中的酸楚。 那個死去的小公主,想來… 一輩子都令蘭妃難以忘懷,難以割舍吧! “娘娘可知,梓念今日為何入宮?”云梓念緩緩問道。 蘭妃抬眸,疑惑道:“可是來找寧妃的?” 云梓念前些日子頻繁的入宮去找寧妃,絕不是敘話那樣簡單! 云梓念卻是笑道:“是!也不是!” 她看著蘭妃說道:“梓念是要去找寧妃娘娘,可卻也是為了來告訴蘭妃娘娘一件事情!” 蘭妃疑惑道:“哦?何事?” “王爺和殿下,此時正在大殿之上!” 云梓念勾唇一笑,一字一句道:“而陛下,剛剛召見了皇后!” 蘭妃聽后頓時手一松,茶杯也‘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他們… 動手了! 云梓念并不驚訝與蘭妃的反應,畢竟她在這里十一年了。 若是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離開這深墻大院,浪跡天涯去了! 她寧可一輩子孤獨終老,起碼可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也絕不委曲求全,等一個十年的承諾! 不過云梓念知道,人與人,是不同的。 她雖然做不到,卻是能理解蘭妃,敬佩蘭妃。 為了愛情… 她義無反顧! “陛下說,十一年,太久了!他已經讓娘娘等的太久了!娘娘能等,可陛下卻是等不了了,他一時一刻都等不,也不想在讓娘娘再等下去了!” 所以,萬事俱備,他們動手了! 也幸好,元貞帝是真的愛蘭妃。 在這個時代,身為一個帝王,不得不說,元貞帝真的做的很好了! “念兒還要去見寧妃娘娘,便先離開了!”云梓念說完便直接起身離開了木樨園。 只留下目光閃動,眸中含淚的沈夢歌。 勤政殿! 皇后聽過呂彥軒的提醒,也漸漸的鎮定了下來。 她居高臨下的望著芬兒,開口道:“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賤婢!本宮記得,你當時是偷了本宮的鐲子,被本宮打了板子以作警示!可誰知你竟是連三十大板都熬不住,行刑的奴才便告訴本宮,你氣絕身亡了!” 隨后皇后詫異道:“本宮本是好心,命人在宮外找個地方將你埋葬了,未成想,你倒是命大!” 皇后看向元貞帝說道:“陛下,臣妾當年總是丟東西,后來才現是這奴婢偷的,想必她是對臣妾懷恨在心才會誣陷臣妾的!而這件宮裝也是當年臣妾丟失的物件”。 呵,一個丫鬟和一件衣裙而已,能說明什么? 憑這些東西,就想給自己定罪? 簡直是可笑! “你說謊!” 芬兒聽到后突然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我根本沒有偷過你的東西!當年明明是你讓我把那毒藥撒在宮裝上的,為的就是要害死蘭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事后竟然還誣陷我偷竊,要殺我滅口!” 當年若不是陛下要順藤摸瓜,派人一直盯著后宮各處的動靜,自己早就死了! 皇后聽后怒道:“大膽!誰允許你指著本宮的!一個小小的奴婢,身份卑賤也就算了,竟然還偷盜,如今又是滿口胡言誣陷本宮,真是死不足惜!今日陛下定會將你處以極刑,以正宮規!” 芬兒聽后激動的哭喊道:“皇后娘娘,你的心思竟是如此惡毒!” 正在這時,呂彥辰卻是突然開口道:“父皇,兒臣還有一樣東西要呈上!” 說完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張信箋交給了陳公公。 元貞帝將那信箋打開,看過之后卻是勃然變色! 他一拍龍案怒聲道:“皇后!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然后竟是將那信箋直接扔了下去。 陳公公將那信箋撿了起來,下面眾人看過之后皆是一驚,然后紛紛低下了頭,神色各異。 心中卻是暗道,皇后今日…怕是遇上大麻煩了! 皇后也顫抖著看完了那信箋上的字,臉色也是立刻大變! 怎么可能! 怎么會這樣! “父皇,這是前戶部尚書姜治國臨死之前的親筆所寫!他自知是將死之人,對當年之事有愧,覺得對不起兒臣,便將當年鄭青華讓他尋來蝶血花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兒臣!” 他抬眸,眼中恨意滔天:“據姜治國所說,正是宮宴的前一日,他將這蝶血花的毒粉,交給鄭青華的!” 隨后他凌厲的看向皇后,怒聲道:“既然你否認指使芬兒撒上毒藥,那么本殿倒要問問你,你讓姜治國給你尋這毒藥,是為了什么!” 皇后徒然后退一步,險些跌倒,她張著嘴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來,只是驚恐的看著呂彥辰。 那信箋上有姜治國的印章,而且只要找到姜治國曾經的奏折,比對一番,便可知道這確實是他親筆所寫。 只是… 為何! 他為何要在臨死前告訴呂彥辰這些! 為何要道出真相背叛自己! 那時候,呂彥軒已經快五歲了,又是宮里的嫡長子。 不,應該說是在世的嫡長子。 大皇子早夭,她的軒兒便是宮里最年長的皇子。 軒兒理應被立為太子,可陛下卻是從未說過要立軒兒為儲。 她知道,都是因為那該死的蘭妃! 陛下寵愛蘭妃多于自己,而如今,蘭妃又是懷有身孕,想也知道,陛下定是更加喜愛蘭妃這個孩子。 她是一國皇后啊! 她怎么能讓別人的孩子,搶走屬于自己兒子的寵愛和地位呢! 所以蘭妃這個孩子,必須死! 那時候朝中上下的大臣見她握有嫡長子,便理所應當的以為軒兒會被立為太子。 而元貞帝雖然寵愛蘭妃,可蘭妃并無母族的勢力,又遲遲沒有身孕,所以許多大臣便紛紛的倒向了自己。 后來蘭妃雖然有孕,可許多人已經扶持軒兒了。 而且,蘭妃在朝中沒有靠山,就算生下皇子,一個妃嬪所出,毫無靠山,孤家寡人,也是很難繼位的。 所以大家便將寶押在了她和軒兒的身上。 那時她在朝中追隨者眾多,而姜治國絕對是最衷心的! 于是她便讓姜治國給自己尋來了蝶血花的毒藥,據說這蝶血花之毒,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讓懷孕之人胎死腹中! 可誰知幾個月以后,蘭妃竟然還是生下了一名皇子! 那一夜,她記得清楚。 蘭妃臨產,陛下竟是在蘭妃的房門外守候了一夜,一直到蘭妃生下小皇子,陛下都沒有離開,而是一直陪著蘭妃,直到天大亮才逼不得已去上了早朝。 她從未見過陛下能為一個女子做到這種程度。 她在宮里氣瘋了,摔碎了所有能摔得東西,一直到沒有了力氣才跌坐在地上,心中恨極了那沈夢歌。 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明明生下來的應該是一名死胎才對! 她甚至想挖出芬兒的尸體,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在自己的宮裝上撒上那毒粉。 皇后此時看著姜治國的親筆信箋,簡直想撕爛了它。 姜治國! 你為何要背叛本宮! 難道你是在怪本宮,沒有保住你的性命么! 事實上,呂彥辰在姜治國被砍頭的前一日,便去天牢里看過姜治國了,許諾他只要說出當年之事,便可留他姜府唯一嫡孫的性命! 姜府滿門抄斬,姜治國的嫡孫子才八歲。 一個孩童而已,本就是無辜的,何必非要殺其性命呢! 于是呂彥辰便用那孩子的性命,換來了這一紙信箋。 姜治國自然是猶豫也無,便寫下了當年的真相。 正在這時,陳公公卻突然說道:“陛下,寧妃娘娘在殿外求見,說是有要是上奏”。 “讓她進來吧”,元貞帝冷聲說道。 任誰都聽得出他現在十分生氣。 寧妃緩緩走到殿前,見禮道:“臣妾參見陛下!打擾陛下與各位大人議事,臣妾實屬無奈,還望陛下與各位大人見諒!” “免禮吧!”元貞帝對寧妃的態度還算柔和:“愛妃有何事?” 寧妃聽后說道:“陛下…臣妾…” 話還未說出口,寧妃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元貞帝疑惑道:“愛妃這是作何?有何事你與朕說來便是!” “陛下!”寧妃說道:“臣妾今日打擾早朝,只因臣妾心存冤屈!” 元貞帝蹙眉:“愛妃有冤屈?” 寧妃堅毅的說道:“陛下!臣妾要狀告皇后娘娘!” 這話一出,眾人立刻互相看看,竊竊私語。 今日是怎地了,怎么一個兩個的都狀告皇后娘娘! 皇后本就一肚子怒火和不甘,一個蘭妃生的賤種而已,死了就死了,是她毒死的又能怎樣! 她是一國之母! 處置個嬪妃公主怎么了! 陛下還能為了這等小事重罰她么! 眼下這寧妃竟然也敢來踩她一腳,真是自不量力! “寧妃!你休要血口噴人!這些年來,本宮何事苛責與你?”皇后厲聲說道。 寧妃冷笑一聲說道:“皇后娘娘自然是沒有苛責臣妾,只是這啥子之仇,不知若換做是娘娘,報,是不報!” 這些日子,云梓念屢次入宮找她,自然不是為了敘話,而是為了商議今日動手之事! 這話一出,皇后頓時愣住了! 她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寧妃,搖著頭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 這時寧妃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釵,對著皇后說道:“皇后娘娘,這東西,想必你熟悉的很吧!” 皇后看過以后,徒然后退一步,無比震驚的看著那釵。 很快,她便反應夠來,說道:“本宮沒見過!” 可那閃躲的眼神,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心虛。 “哈哈哈!”寧妃聽后竟是大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她滿含恨意的看著皇后,厲聲說道:“好一個沒見過!那不知,皇后娘娘可還記得,我的釗兒!” 釗兒。 呂彥釗! 元貞帝的第一個孩子,宮里名副其實的大皇子! 可惜,未到一歲便久夭折了! 那時寧妃哭的肝腸寸斷,一雙眼睛差點沒哭瞎了。 今后的幾年她都將自己關在雀屏宮里,少言寡語,郁郁寡歡。 一直到六年以后,她再次有孕,生下了五公主呂彥夢,才漸漸放下了失去呂彥釗的悲痛,恢復了原有的模樣。 不得不說,生下公主也確實是比生下皇子要安全得多。 在寧妃小心翼翼的呵護和防范下,五公主終于平安的長大。 只是那天真浪漫,單純無邪的性子,可見寧妃是將她保護的多好。 而寧妃本身也從不爭寵,更從不讓呂彥夢去向元貞帝爭寵,目的便是為了讓呂彥夢原理這些勾心斗角,只平平安安的活著。 只是這喪子之痛,殺子之仇,她卻從不敢忘! 也忘不了! 皇后心中驚恐無比,卻只能強裝鎮定的說道:“你在說什么!本宮聽不懂!” “娘娘聽不懂沒關系,臣妾便提醒娘娘好了!” 寧妃眼中含淚,卻是挺直了身軀,鏗鏘有力的說道:“陛下!不知陛下可曾記得這個釵?” 寧妃將那釵呈了上去。 元貞帝看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朕記得,這好似是皇后年輕時戴過的!” “沒錯!陛下,臣妾記得清楚,當年就因為陛下當著臣妾等人的面,說了一句環后娘娘這釵不好看,皇后娘娘便當即摘下了這釵”,寧妃回憶道。 “后來,不到一個月,奶娘抱著釗兒在御花園散步,釗兒本來還好好的,可到了晚上,釗兒確實突然熱,渾身guntang的不行,太醫院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用了許多風寒之藥不見成效,便推測,釗兒是中了毒!” 寧妃滿臉淚水:“后來僅僅一日的時間,釗兒便沒了!” 說到此處,寧妃竟是悲傷過度,晃悠了一下身體,差點暈厥了過去。 陳公公見此立刻搬來了一個凳子放在了寧妃身后,寧妃坐下才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陛下立刻派人調查這下毒之人,可誰知第二日,奶娘竟是突然上吊死了,還留下一封書信,說是她在御花園中不小心將釗兒身上披著的錦衣弄掉了,才導致釗兒染了這樣重的風寒,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粗心而造成的,她只能以死謝罪!” 一旁的眾人聽后無不嘆息,這件事情,大多數人都是知道的。 當年寧妃生下大皇子,陛下龍顏大悅,還設了宮宴。 可誰知不到一年,大皇子竟是就夭折了,據說是感染了風寒,可用了許多藥就是不退熱,最終也是沒熬過去,早早就離開了人世。 誰知緊接著,大皇子的奶娘便在宮里上吊自縊,留書一封,說是自己沒照顧好大皇子,以死謝罪! 寧妃看向皇后,咬牙說道:“可是我卻在奶的衣裳里,找到了這只釵!” 寧妃死死的盯住皇后,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你的釵!” 隨后寧妃笑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必皇后娘娘是在陛下說完這釵難看之后,便賞給了你身邊的宮女吧!而后你派她來殺害釗兒的奶娘,制造奶娘是自殺的假象,卻沒想到,奶娘竟是在掙扎中偷走了那宮女的釵,藏進了衣袖中!” 皇后聽后瘋似得大喊:“不!你誣陷本宮!本宮根本不認識這釵,本宮是有一個差不多的,多年前就被偷走了,本宮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她怎么知道? 他們怎么會知道的! 事情確實是這樣的,那日元貞帝當著眾嬪妃的面說她的釵難看,她回去之后便了好大的脾氣,隨后便將這釵給了她的貼身宮女。 而后她也確實叫那名宮女去解決掉呂彥釗的奶娘,讓眾人以為是奶娘的疏忽,以免陛下繼續查下去,會查到些什么。 可誰知,那賤婢竟是如此不小心,落下了這樣大的把柄! 皇后攥緊拳頭,怎么能怪她! 明明她才是后宮之主! 憑什么是別人先懷上皇子! 呂彥釗不該是大皇子! 呂彥釗該死! 呂彥軒見皇后竟是失態,心中頓時一驚,暗道不好! 這分明就是計劃好的! 否則怎么可能這樣巧合,呂彥辰回來,寧妃也挑今日道出此事呢! 他立刻說道:“父皇,僅憑一個釵而已,根本說明不了什么,母后也說了,那釵早就丟了,想必是誰要陷害母后才將這釵放進那奶娘衣袖里的!” 這時,只聽一陣低笑傳來:“呵,三皇兄這話可真有意思,也不知皇后娘娘怎地就總丟東西,先是宮裝,又是釵,母后身邊竟是有這么多手腳不干凈的奴婢”。 說話之人正是呂彥灝,他看著呂彥軒道:“也不知皇后娘娘管教不嚴,還是東西放置看管不當,才會讓皇后娘娘的東西,這樣好偷!” 呂彥灝這話就有意思了,絕對是火上澆油,適時的添了一把柴! 先不說皇后你左一句被偷了,右一句丟了,讓人無法信服。 就說你堂堂一國皇后,母儀天下,竟是連自己的首飾宮裝這等貼身物件都看管不住,下人奴婢還竟是些手腳不干凈的。 這樣的皇后,豈非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呂彥灝含笑問道,心中樂得不行。 這火燒的越旺,對他便越有利! “你!…”呂彥軒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你個呂彥灝,竟然落井下石! 待母后的事一過,看我怎么對付你! 而呂彥灝的這番話成功的讓元貞帝的臉色越來越冰寒。 不管他信不信皇后,也都會因這番話對皇后產生質疑。 而他看向皇后的目光也越冰冷。 下面的大臣們一個個更是低著頭不敢看這幾位殿下,暗道今日之事明顯是有備而來,目的便是皇后娘娘! 只是這戕害嬪妃,謀害龍子的罪名是否能將皇后娘娘成功的拉下后位,便不得而知了! 總之不管結果如何,這后宮,怕是要變天了! 就在眾人猜測紛紛,呂彥軒和呂彥灝心思各異之時,呂彥辰確實再次開了口。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 呂彥軒聽后頓時惡狠狠地看著他。 呂彥辰,你究竟要做什么! “說!”元貞帝的心情已經是十分不好了。 “父皇可記得,當年的燕王叛亂!” 呂彥辰嘴角慢慢上揚。 鄭青華,今日,你必死無疑! 元貞帝聽后猛然抬眸,直勾勾的盯著呂彥辰,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后話。 而眾大臣也是震驚無比,心中驚濤駭浪! 誰不知,當年的燕王早飯,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 也正是那時,陛下性情大變,看透世態炎涼,看透親情本質。 自那時起,陛下便不似從前那般寬和,變得冷漠凌厲。 不怒而威! 在場之中,只有呂千珩一人面色如常,仍是清冷冰寒的站在前排,好似這大殿上的千絲萬縷,暗潮洶涌,皆是與他無關! 只是若是細看,便會現,他那本就深不見底的眸子,越加漆黑深邃,如死海般危險,又迷惑人心! 反應最大的便屬皇后了! 皇后聽到這話,渾身一震,瞪大了雙眼猛然看向呂彥辰。 不似之前的恐懼和擔憂,而是瞬間便面若死灰! 她心中明白,這次,完了!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