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木樨園,當年之事
“哈哈哈!” 夏術聽到徐姨娘的話后,卻是大笑道:“孩子?你那孩子早就沒了氣息!” 隨后他冷眼盯著徐姨娘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心思惡毒,想要害我的瀅瀅,可最終瀅瀅活了下來,你的孩子卻是沒了,果真是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啊!這便是你做惡的后果!” 夏術拿著劍緩緩向徐姨娘走去:“至于帆兒!若不是你,他又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今日我便了結了你這心思狠毒的女人!” 說完夏術不再與她廢話,一劍刺向了徐姨娘的腹部! 徐姨娘本就剛生產完,小腹又中一劍,疼的她撕心裂肺。 只見夏術又是一劍,直接刺入了她的心口,徹底結束了徐姨娘的生命。 夏京帆被夏術打的多處骨折,在床塌上躺了整整三個多月。 待他可以下床之時,才知道心愛的女人竟是已經死了,兒子也沒了,頓時心痛不已。 竟是將這所有的過錯,都算到了夏婉瀅的身上! 都怪夏婉瀅! 若不是夏婉瀅,父親就不可能舍得殺掉他僅有的兒子,他心愛的女人也不會死! 夏京帆任別人如何勸說,都不相信徐姨娘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便是執著的認為,是父親為了給夏婉瀅報仇,才會殺了徐姨娘和他兒子的。 他固執的認為,若是夏婉瀅死了,父親絕不會忍心對他的兒子和徐姨娘下手的! 于是,恨意滔天! 他竟是直接沖近了夏婉瀅的房間,準備殺死夏婉瀅。 也幸好夏術及時趕到,才保住了夏婉瀅一名。 之后夏術便派了許多府兵護住夏婉瀅,不準夏京帆再靠近夏婉瀅一步。 只是防不勝防,那一年他去上朝,也不知怎么,夏京帆竟是將夏婉瀅放出了夏府,夏婉瀅差一點便死在了街上,也幸好被好心人救下又送回了夏府,才保住了性命。 自此,夏術更加小心的保護著夏婉瀅,這個夏府唯一的孫女。 而夏婉瀅也是聰慧孝順,熱毒作之時,縱使疼的撕心裂肺,卻從不吭一聲。 面對夏術的心疼,也只是笑著安慰,說自己無事。 隨著夏婉瀅漸漸長大,夏京帆也知自己無法殺了夏婉瀅,便也不再對她動手,只是默默的等待著,等待她自己毒身亡。 柳時安聽落雪講過之后,深深的被震驚了。 天下… 竟是有這樣的父母! 柳時安自小便是父慈母愛,身邊的一眾好友,也就是呂千珩這些人,雖然時常諷刺挖苦于他,卻是各個待他真心實意。 他實在不明白,人心血rou,怎么會有不喜愛自己孩子的父親呢! 夏婉瀅… 竟是經歷了這些痛苦! 母親不在,父親不愛,身中熱毒,無藥可解! 落雪見柳時安一副震驚又心疼的表情也沒再多說什么,要說這夏婉瀅也的確是很慘! 于是她拍了拍柳時安的肩頭,默默的轉身進了屋內。 便讓他自己消化吧! 這日,千松閣。 這日呂千珩下朝回府,進了千松閣就見云梓念正擺弄著個玉簪,倒是精致的很。 他走過去笑道:“念兒看這簪子作何?” 云梓念卻是輕輕放下簪子,笑眼彎彎道:“還不是托王爺的福,現在這送禮之人也學聰明了,知道王爺不近人情,便將禮物直接送到念兒這來!” “哦?” 呂千珩一笑,他哪里會聽不出云梓念的話里有話。 他纏繞起云梓念的一縷絲,笑道:“那這簪子是誰送來的?” 只見云梓念笑看著呂千珩說道:“宮里,木樨園!” 呂千珩撫玩云梓念絲的手徒然一頓。 隨后他抱起云梓念,將她輕放在床塌上,對云梓念柔聲說道:“念兒,你若不嫌棄無趣,我便現在就說與你聽,可好?” 他倒不是刻意隱瞞云梓念什么,只是這些事情,其實并無關緊要。 若是念兒想知道,他自然愿意說與她聽。 云梓念則是看著呂千珩,神色認真道:“王爺的事情,梓念都要知曉!” 呂千珩看著眸中有些執著的云梓念,心中一軟。 念兒,你這執著… 是對我么! 呂千珩緩緩說道:“木樨園那名女子,便是蘭妃娘娘,也就是辰兒的母親,事情…還要從陛下還是太子之時說起”。 那時候,還只是太子的元貞帝,和尚且年輕的老睿王呂僅文,都相繼遇見了一生摯愛。 便是蘭妃沈夢歌,和老王妃姚清歌了! 那一年,太子呂胤哲去靈州辦事。 他一向不喜高調,獨自到了青州之后,本想找個客棧先住下,待需要之時在勞煩當地的知縣。 只是誰知,好巧不巧的…竟遇上了黑店! 他要了間上房,那小二見他孤身一人,身穿華服,騎馬來此,一看便不是靈州人士,想來也是個好欺負的,竟是要了他十兩銀子。 以往這小二也干過這樣的事,坑過不少外來靈州的人,許多都是其他地方的公子哥。 這些人本就是來靈州游玩的,家中又富有的很,最重要的是,還好面子! 他收的銀錢越多,那些公子哥便越要住在這里,被坑了還沾沾自喜不自知!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 呂胤哲卻是頓時驚訝,靈州的客棧竟是如此貴重了么! 可他身為太子,難不成還能和自己的子民討價還價不成! 于是便也沒說什么,付了銀子便進了房間。 可是到了房間之后,呂胤哲是真怒了。 這哪里是上房! 分明就是下房! 屋子里只有一張床,桌子沒有一個便算了,左右他坐在床塌上便好了,可竟然連個柜子也沒有! 衣裳都沒有地方可放! 這叫他如何住下去! 呂胤哲當即出去找那小二理論。 “你這房間連個桌子柜子都沒有,還敢收十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啊!”呂胤哲說道。 誰知那小二比他還厲害! 立刻怒聲道:“我們店就是這么個價錢,上房也就是這樣,公子不滿意小的也沒辦法!” 呂胤哲給氣笑了。 這分明就是不講理的黑店么! “既然如此,本公子不住了!你將銀子退給我!”呂胤哲并不打算多費口舌。 “這位客官!我這上房就是如此!銀子呢,是退不了的,您呢,愛住不住!” 那小二說完以后,干脆將頭一低,自忙自的,不再理會呂胤哲。 呂胤哲見此便有些不悅,這豈非是坑害過不少百姓! “將你這客棧的掌柜的叫來!我倒要問問他,這不住店,還收銀子,是何道理!”呂胤哲說道。 那小二一聽急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自作主張,這客棧的房錢自然是沒有這么貴的。 而那些騙來的銀子也都是到了他自己的腰包。 哪能讓掌柜知道! 那小二立刻喊道:“你這人怎么回事,要住就住,不住快滾!不要在這里打擾我!” 呂胤哲眸子一瞇,這回是真給氣急了。 他剛要出手,就聽見一旁傳來一道聲音:“青州百余家客棧,從未有過十兩銀子的客房,我倒真是要問問你們許掌柜,這十兩銀子的上房,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只見一名女子從人群之中走來,她身穿湖藍色梅花百水裙,眉目之間盡是鉛華秀氣,秀而不媚。 芙蓉之面,華如桃李。 這女子正是沈夢歌! 她是青州知縣的女兒,也是青州有名的才女,見過她的人不多,可知道她的名聲的人卻是不少。 那青州知縣沈賢甄也是個癡情的,娶了沈夢歌的母親之后,便就沒有納過妾。 縱使只有一個獨女,沈賢甄對沈夫人也是寵愛有加,還將所有心血都放在了沈夢歌的身上。 琴棋書畫,女功女紅,四書五經,甚至兵法謀略都讓沈夢歌學習了。 而這沈夢歌也聰慧,一身膽略從不輸于男子,而且又心善的很,時常自己出銀子幫助貧窮之人。 更是每年往醫館送去許多藥材,讓他們免費救治窮苦之人。 在青州,誰不知道,他們青州知府的沈小姐,心地善良,貌若天仙,聰慧靈秀。 她走到那小二前面,緩緩說道:“將許掌柜叫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交代此事!” 呂胤哲倒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幫自己說話。 而且,還是個女子! 那小二卻是大驚。 這女子竟是認識自己的掌柜,這還得了! 他立刻惱羞成怒道:“哪來的黃毛丫頭,滾滾滾,別耽誤我開門做生意!” 說著竟是抬手要去推沈夢歌。 呂胤哲見此趕緊拽開沈夢歌,將她環在自己懷里,躲開那小二的推攘,然后抬手便是一掌,竟是將他打出了大門外。 不過倒也沒受什么重傷! 對待百姓,呂胤哲自然是不會出手太重。 他雖然沒用內力,可那小二還是摔得不輕,躺在地上一陣“哎喲”。 呂胤哲緩緩放開沈夢歌問道:“姑娘,你無事吧?” 沈夢歌本就不是扭捏之人,并沒有在意呂胤哲抱了她的腰身,只是一笑道:“無事!多謝公子相救!” 聲音溫柔卻不做作,爽利卻又柔和動聽。 呂胤哲心中微微一動,好似有羽毛拂過。 正在這時,只見可粘二樓跑下來一名中年男子,身形略胖。 他下來一看,見自己的伙計竟是被打了,趕緊跑過去蹲下身來扶起那小二,然后對呂胤哲說道:“哎喲這位客官,不知我這伙計哪里得罪了您,我是這客棧的掌柜,先給您賠不是了,可…可這,您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還未等呂胤哲說話,一旁的沈夢歌卻是說道:“許掌柜,你怎地不問問你那伙計做了什么?” 許掌柜側頭一看,驚訝的說道:“沈姑娘?” 他疑惑道:“這…這是生了何事?” 那伙計不認識沈夢歌,他是認識的! 這不是沈知縣家的小姐么! 這沈小姐為人善良又好相與,從不擺架子。 對他們百姓也是能幫就幫,人好的很。 今日若是她也在此,想來事情并不是他看到的這樣簡單。 沈夢歌緩緩說道:“許掌柜這上房收十兩銀子,卻是連個桌子柜子都沒有,這位公子不住了,你這伙計卻口口聲聲說愛住不住,銀子不退!” 那掌柜聽后大驚。 “什…什么?十兩銀子!” 他驚愕道:“我這客棧的房間哪里能值十兩銀子!最貴的上房也才五兩銀子啊!” 沈夢歌卻是繼續說道:“這也便罷了,你這伙計竟還要與我動手,只是不知,他若是傷了我,許掌柜可能負責?” 許掌柜差點沒跪下! 誰不知道沈小姐是沈知縣的寶貝疙瘩! 他驚嚇的不行,沒想到他這伙計竟是做了這樣豬狗不如的事! 怪不得會挨了打! 倒真是活該! 他本來還扶著那小二,聽到此處他干脆將那小二往地上一扔,立刻站起來說道:“沈小姐!冤枉啊,我…我真不知道他竟是背著我做出這樣的勾當啊!我打開門做生意,哪敢這樣漫天要價,那豈非成了黑店!” 然后他看向呂胤哲說道:“這位公子,我給您賠不是,我這就把十兩銀子退還給您,然后給您找間上房,您就住著!您看可好?” 呂胤哲見此只是說道:“無妨,銀子你不必退了,只要給我找一間干凈些的客房便好!” 他一個太子,總不能出來欺壓百姓,白吃白住吧! “這…”許掌柜猶豫了一下。 后來轉念一想,這公子一身華服,想來也是不差這點。 便點點頭道:“好好,我這就去辦,保證給您找一間干凈舒心的!” 說完他看向沈夢歌,尷尬的笑道:“沈小姐,您看這事…能不能莫要鬧大?” 這要是捅到知府去,他這客棧的招牌也就算是砸了! 沈夢歌則是說道:“許掌柜放心,只是許掌柜日后用人可要看好了,莫要在用這樣的貪圖小利之人了!” 許掌柜見此松了一口氣,立刻點頭道:“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然后他轉頭對那小二說道:“你還不快滾,月錢你別想要了,若是再讓沈小姐撞到你做這樣的事,你便去知府大牢里呆著吧!” 那小二一聽,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起來拔腿就跑了! 自此,沈夢歌與呂胤哲便相識了。 他二人在靈州著實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幾個月后,呂胤哲將沈夢歌帶回了都城,不顧先帝和皇后的阻攔,將沈夢歌娶回了宮去。 倒是琴瑟和鳴,溫馨自在。 而老王爺呂僅文卻是沒有元貞帝那樣的好命了! 他也是在外游玩之時遇見的老王妃姚清歌。 過程嘛… 滑稽的很! 年輕時的呂僅文便不學無術,不聽管教,可以說是個十足的紈绔公子。 那時候因為元貞帝便已是太子,所以先帝幾乎是將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呂胤哲的身上。 而對于呂僅文的管教,自然就松懈了一些。 身上沒有重擔,呂僅文自然是不必太過勞累。 什么帝王之術,謀略之計,呂僅文絕對是樣樣不通! 他身為當朝皇子,卻是不必參與奪嫡之爭,自己的哥哥就是太子,對他又是寵愛的很,他自然是瀟灑自如,風流自在。 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樂,游山玩水。 不過這樣的呂僅文,卻是對行兵打仗,見解獨到。 他武功不好,四書五經更是不怎么樣。 唯獨這兵法! 舉一反三,臨危不懼,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可以說是運用的出神入化。 倒也不算一無是處。 那一年,他正在外游歷,卻是突然偶感風寒。 自小嬌生慣養,矜貴嬌嫩的他,一個風寒便是讓他驚天大作,恐懼無比! 他當機立斷找了個醫館看病。 可誰知,那醫館人滿為患,看病竟還需要排隊! 他哪里能排隊! 這風寒已經將他折磨的‘身心俱疲’! 所以他二話沒說… 插隊! 呂僅文便直接讓暗衛攔住了百姓,自己則走了進去找大夫。 可誰知,外面百姓立刻不悅,生了sao動,就在呂僅文要亮出他這驚天身份的時候,前面卻是突然出現一名遮著面紗的女子,對著他就是一把藥粉撒了下來! 呂僅文頓時大笑出聲,笑的躺在地上直打滾,眼淚都留了下來。 明顯是被人下了藥! 暗衛見此大驚! 殿下這是遭了毒手啊! 于是那暗衛抱起呂僅文便離開了此地,總要先想辦法解毒! 可誰知,他這藥竟是根本無人可解! 呂僅文就這樣,整整笑了兩個時辰,嗓子都沙啞了才停了下來。 他停止了大笑以后,就開始滿世界的找那女子,就連當地知府的勢力都動用了,可卻是完全找不到這人。 那醫館也是并無此人,這女子就好像人間蒸了一般,絲毫不見蹤跡。 直到呂僅文要離開的那日,他竟是突然在一家酒樓里見到了那女子。 那時,他看向窗外,只見她面帶輕紗,芊芊素手拿著一根銀針,正在街上救治一個突然倒下的小男孩。 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雖然看不見她的面容,可那一雙杏仁眼,眼波盈盈,蝕骨銷魂,卻是讓人過目難忘。 未用上幾針,她便將那男子救了過來。 對于那男孩父母的痛苦流淚,感激不盡,她眼中沒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寫下了一個藥方交給了那男孩的父母,便轉身離開了。 呂僅文看著那背影良久,只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那女子鉛華淡淡,艷冠群芳,仙風玉骨,儀態萬千,一身氣質似柔似傲,似仙似幻。 半晌,他終于反應過來,立刻追了上去。 他追上那女子,二話不說便從身后點了姚清歌的xue道。 “嘿嘿,本公子還愁找不到你!你竟是又自己撞上來了!既然如此,本公子非要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說完,他便將姚清歌扛到了馬車上,一路快馬加鞭帶回了都城。 回到都城之后,呂僅文將姚清歌放下,笑道:“你說,本公子要如何折磨你才好呢?” 說完呂僅文一抬手,將姚清歌的面紗拽了下來。 霎時,愣在了原地。 自此,一顆心再無一絲位置,泥足深陷,此生無解! 其顏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柔橈輕曼,嫵媚纖弱, 顧盼生輝,撩人心弦! 只見那女子如白璧無瑕,出塵脫俗,人淡如菊又嬌艷如瑰。 呂僅文頓時愣在了原地,他從未見過這樣貌美出塵的女子,好似讓人不忍心觸碰一下。 一雙水眸正看著自己,那眸子里有倔強,有傲氣,偏偏就沒有惶恐和祈求! 轉眄流精,光潤玉顏,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從此一生無所求,唯愿與你共攜手。 自那以后,呂僅文便是天天追著姚清歌跑。 后來他才知道,她便是當時名譽大樾的神醫‘素清’! 神醫素清,那時名聲便已享譽大樾,據說妙手回春,只要人沒斷氣,她就能救回來! 只是一直以來游歷大樾,并無人見過其容貌,只知她面帶輕紗,仙肌玉骨,菩薩心腸,救人與危難,卻從不索要半文。 在大樾百姓的心中,儼然成了活菩薩。 而呂僅文這一追… 便是兩年! 呂僅文用了兩年時間,終于打動了姚清歌。 自此睿王府只有一個女主人,一生未納妾室。 他對姚清歌是百般寵愛,萬般縱容,簡直是百依百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是那時起,神醫素清,突然隱匿大樾,再無半點消息。 而姚清歌和沈夢歌則也很快變成了閨中好友,她二人性子相合,閨名中又都帶有一個‘歌’字,所以很快便相熟相知。 沈夢歌只要無事,便會隨著呂胤哲來呂僅文的府上,與姚清歌在一起相伴敘話。 那幾年,幾人過得好不愜意。 后來元貞帝登基,因為他本身就是太子,又有呂僅文的扶持,所以并未有什么阻礙。 而姚清歌也被立為了蘭妃。 沒過多久,蘭妃有孕了! 那時候,后宮之爭已然有些激烈,皇后在朝中扶持者眾多,呂彥軒又是嫡長子,元貞帝擔心蘭妃的胎兒會有意外,便請求老王妃幫忙照看蘭妃的身子。 而蘭妃也是時常去睿王府,請老王妃幫忙診脈,找老王妃敘話,逗一逗還未到兩歲的呂千珩。 不過這些,宮里其他人,卻是不知道的。 那一日,元貞帝又帶著蘭妃來到睿王府。 王府花園。 老王妃正為蘭妃診脈,只是這次,著實有些久了。 良久,她才緩緩收回青蔥玉手,眉頭微蹙,說道:“你中毒了!” 蘭妃頓時驚恐不已。 怎么會… 她已經十分小心了怎么還會中毒? 元貞帝聽后更是緊張萬分,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元貞帝彎下腰,扶住蘭妃的肩頭對老王妃問道:“有無大礙?可解么?” 老王妃卻是緩緩垂眸,無可奈何道:“此毒名喚蝶花血,無論是胎兒還是嬰兒,沾上一點,必死無疑”。 蘭妃聽后瞪大了眸子,她微微啟唇,卻不知該說些什么,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半晌,她搖著頭放聲大哭。 元貞帝扶著她的肩,也同樣紅了眼眶。 這時,只聽老王妃卻是再次開口,面色凝重的說道:“我接下來對你二人說的話,切記,絕不可再讓別人知曉!” 蘭妃立刻淚眼漣漪的看著老王妃,面上卻是不解之色。 “夢歌,腹中的,是雙生子!”老王妃緩緩說道。 “那蝶血花之毒,確實無解,只是你腹中有兩個孩子,想來這下毒之人是沒想到的,你中毒不多,如若只有一個胎兒,他定是救不得了,可眼下,這毒被兩個胎兒吸收,便另當別論了!” 老王妃認真的說道:“若是其中一個胎兒吸收了這毒藥,便是必死無疑,不過另一個卻是可以安然無恙的保住了,若是…” 她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若是兩個孩子都吸收了毒藥,也是將這毒藥均分開來,減少了藥效,待生產之時,我傾盡全力,也可盡力一救,只是…以后這兩個孩子的身子怕是要孱弱些了,不過且你放心,我定當盡力為她二人診治解毒!只是此事,你萬萬不可再讓別人知道了,免得防不勝防,又遭毒手!” 也就是說,或許… 可以保住一個孩子! 蘭妃和元貞帝無比震驚。 他們從沒想過,蘭妃懷的,竟然是雙生子! 這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了! 正當此時,花園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哭啼聲。 隨后便看見奶娘抱著一個不到兩歲的孩童走了過來,那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十分好看,卻是一直在哭,嘴里還喊著:“母妃,母妃!” “王妃,小世子哭個不停,還一直找您!”奶娘無奈的說道。 老王妃柔柔一笑,將那小男孩接了過來,嘴里輕柔的說著:“珩兒乖,母妃在,珩兒不哭”。 那小男孩也聽話,到了老王妃的身上便停止了哭泣,閃著淚汪汪的眼睛咯咯的笑了起來。 蘭妃看見如此畫面,雖然心中擔心不已,卻也是被那小男孩逗笑了。 她淚眼漣漪,看著呂千珩那小小的身子,可愛的臉龐,便微微笑了出來。 只是那眸中,還是不免浮現一絲擔憂之色。 元貞帝見此,緊握著她的手低聲說道:“歌兒,莫要害怕,我們也一定會有一個,向珩兒這般可愛的孩子!” 她看向元貞帝,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淚水一顆顆落下,終究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待生產之時,老王妃秘密入宮,為蘭妃接產。 而元貞帝將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以防有人在此時對蘭妃下手。 自己則是一直守在了木樨園的院子里,緊張的來回踱步。 果然,中了毒的蘭妃難產! 老王妃在里面,將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就在蘭妃體力不支,險些暈過去之時,一聲哭啼傳了出來。 第一胎是個女孩,也是個死胎! 那女嬰吸收了全部的毒藥,全身青紫,雙眸緊閉,小小的身子看起來極其可憐駭人。 而后出來的是個男嬰,一點毒藥也未沾到,出生便哭了出來。 便是呂彥辰了! 元貞帝看著那死去的女孩,悲痛萬分。 不過好在,還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小皇子,他要將所有最好的東西給他! 只是,事情遠不像元貞帝想的那樣美好! 呂彥辰在成長的過程中,竟是不斷的被人惦記著。 中毒,落水,失蹤… 防不勝防,不勝枚舉。 更是在三歲那年被人下了毒,差點就一命嗚呼了,也幸好有老王妃在,也算是從垂死邊緣給救了回來。 這時,元貞帝才意識到,他想保護蘭妃,想保護呂彥辰,卻是根本護不住! 后宮之中,這些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無所不用其極,面對他對呂彥辰和蘭妃的寵愛,他們的嫉妒之心已經超過了一切,毫無理智可言。 而這些,皆是源于自己對蘭妃的寵愛! 元貞帝終于知道,與其提心吊膽的保護,不如冷落! 那一年,呂彥辰不到四歲。 宮中甄選秀女,杜尚書的嫡女杜柔月竟是脫穎而出被陛下看中,直接封了貴人,日日臨幸榮寵,竟是隱隱有超過蘭妃的勢頭。 ------題外話------ 落雪:小愿,讀者要求萬更,你卻八千,你這樣怎么騙取讀者的留言? 小愿(勃然大怒):說什么呢!什么叫騙取!?我這是求取,求取動不動!落雪,你要是再這樣挑撥我和親親們,我就直接把你寫到蘇瑾的床上! 落雪(一臉不屑):你知道我和蘇瑾有沒有…我們還等你想起來寫么!黃花菜都涼了! 小愿(一臉驚訝):你…你們竟是背著我這個作者… 落雪啊,不怪柳時安說你不像個女子! 你果然是不拘小節,女中豪杰!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