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呂彥灝猜出真相計中計(萬
落風與心蕊回府的時候,一進王府大門,便看見了前院滿地殘尸,和陣陣血腥的味道,他立刻大驚,去找了落雷。 落風從落雷那邊回來,心蕊站在門口擔憂的問道:“落風,王爺沒事吧?” 落風卻是直盯盯的看著心蕊,眼中猩紅一片,冷聲道:“怎么回事?” 心蕊被他問的一愣:“什…什么怎么回事?” 落風卻是一眨不眨,毫無溫度的看著心蕊:“為何這么巧,我剛一出府,刺客便來了睿王府?” 心蕊看著落風,有些不敢相信落風是像自己想的那樣,她看著落風,緩緩開口:“落風,你到底什么意思!” “刺客到底是如何知道我出府的,總不能是碰巧在王府門口看見的吧!”落風冷冷說道。 睿王府的暗衛不可能背叛王爺,此事也不可能這樣巧合,那便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心蕊! 心蕊聽后不可置信的看了落風良久,之后便是冷笑出聲,然后竟是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是啊,自己是誰,不過是他隨手救下女子罷了,憑什么讓人相信,人家憑什么信任自己! 心蕊看著落風,眼角的淚放肆閃動,她絕望地說道:“你懷疑我?你懷疑我!” 隨后她直接抽出佩劍交給落風,笑道:“既然你這樣不相信我,那便,殺了我吧!” 心蕊的看著落風,神色堅定,眼里是落風從未見過的倔強。 落風看著心蕊遞過來的劍,確實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良久,他終是舍不得下手,便直接轉頭離開了! 心蕊見此,苦笑一下,既然我如此多余,明日,我便離開吧! 千松閣。 云梓念緩緩說道:“今日這些人,想必與在靈麒寺刺殺我的那些,是同一人所為!” 言外之意,是呂彥軒! 呂千珩微微勾唇:“呂彥軒已經忌憚睿王府到如此地步了么,竟是勾結江湖中人!” 落雷說,有一半是江湖中人,那另一半就應該是朝廷暗衛,呂彥軒為了殺死自己或是云梓念,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 只是… 呂千珩和云梓念相互一看,便知道兩人想到了一起。 只是,落風前腳剛走,這些刺客便來了,若說是巧合,他們二人是不相信的! 外人根本不知道睿王府到底有多少暗衛,可卻是知道呂千珩身邊有個武功高強,形影不離的落風。 今日分明是知道落風離開了,便大肆出動,以為呂千珩身邊無人,想要接機置呂千珩和云梓念于死地! “呂彥軒,這是逼著本王對他下手呢!”呂千珩悠悠說道。 云梓念聽后莞爾一笑:“念兒認為,若再加上一計挑撥離間,便是更好!” 呂千珩見云梓念眸光璀璨閃耀,便知她有想到什么‘餿’注意了,抬手刮了下云梓念小巧的鼻子,眼里滿是寵溺。 此時,三皇子府。 呂彥軒在府里大脾氣,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坍塌。 他就不明白了,睿王府到底是怎樣的臥虎藏龍,這次他出動三十人,不只有他府上的暗衛,還有江湖的高等門派,就算殺不了呂千珩,殺了云梓念總是不成問題的吧! 呂千珩的貼身暗衛出府去了,縱使睿王府余下的暗衛也是武功高強,可也只能盡心保護呂千珩,還能顧得上云梓念不成! 可剛剛傳來消息,睿王府內的打斗已經結束,而他派出去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 真是氣死他了! 如此說來,在想殺呂千珩和云梓念,便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便還是要想其他辦法了! 第二日一早。 心蕊天還未亮便策馬揚鞭,回了青州。 既然這里不是她的容身之所,她又何需留在這里礙落風的眼呢! 落風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阻攔,先不說昨夜告密的人是不是心蕊,若是的話,她便實在不宜留在王府了。 若不是,都城如今危險萬分,她曾經又是那樣的身份,若被人現,不止王府會萬劫不復,她自己也會身處險境。 倒不如回青州去,待事情明了,在回來也不遲。 已過三日,這日夏婉瀅便動身回返都城了。 馬車之上,夏婉瀅,柳時安和靈芷坐在馬車里面, 靈芷總感覺車內的氣氛有些怪怪的,安靜的出奇,小姐也是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柳公子也不似往常含笑倜儻的模樣,反而是表情略顯不自然。 她也不敢作聲,只得將自己縮小在馬車的角落里,身子靠在馬車的側板上,閉著眼睛,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自然是不知,她家小姐早就已經跟人家柳時安‘同榻而眠’了! 不過她想著想著,倒還真是睡著了。 本來柳時安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這三日,柳時安并沒有走。 上次夏婉瀅遇刺,那些刺客沒有得手,他們自然是不能闖到溟泫莊來刺殺夏婉瀅,那么,再次動手的最好時機,便是回城路上! 所以柳時安決定與夏婉瀅一同回城,可夏婉瀅卻是不同意的,柳時安剛剛為她輸入了內力,內力損傷,現在正是應當休養的時候,若是再護送她回城,先不說路途勞累,便是再遇上刺客,他若不敵,受傷了可如何是好! 只是奈不住柳時安堅持,無法,夏婉瀅只得隨他。 只是夏婉瑩說什么都不讓柳時安跟著隊伍隨行,而是讓他同自己一起,坐在馬車上。 此事便就這樣定了下來。 一行人趕往都城,入夜之前便可到達丞相府。 太陽剛落不久,眼看馬車便要入城,柳時安卻是突然抬眸,然后嘴角含笑輕聲說道:“來了!” 夏婉瀅一聽,便知又是不得安寧了,她擔憂的看了一眼柳時安。 也不知… 他身子如何了。 損耗了那些內力,現在又要一己抗敵,夏婉瀅著實有些擔心。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柳時安的武功遠比她想象的要高強上許多,至于給她灌輸的那些內力,對于柳時安來講,還真算不上什么。 恢復過來不過就是兩三日的功夫而已。 柳時安說完便直接下了馬車,然后示意府兵停下。 他們所有人,便站在了原地。 片刻,他們側方的樹林里,就出現了十多名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也很奇怪,夏府的人怎么會知道他們在此埋伏而紛紛停下來的? 一想到之前殿下派去的那些暗衛竟然全部死了。 莫非… 這夏府的府兵之中,真有高手在此么!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就算有高手在,他們十二多個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么! 不給他們細想的時間,柳時安便已經動了。 健步如飛,勢若破竹。 夏府的府兵皆向后退去,這些人武功太高,自己還是躲遠些好,以免沒幫上忙,還要拖那柳公子的后腿。 夏婉瀅坐在馬車內,眉頭微皺,面上滿是擔憂之色,而此時的她卻是沒有現,她擔心柳時安的安危,早已勝過了擔心自己。 這時靈芷也被外面的打斗聲驚醒了過來,她害怕的攥緊拳頭,心中暗想,照之前來看,那柳公子,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沒有讓夏婉瀅擔心太久,不多時,柳時安就將所有的黑衣人全部殺死了,在夏府眾人的震驚下回到馬車上。 他看見夏婉瀅臉上還未褪去的擔憂之色,柳時安立刻嘴角含笑,心情頗好的對車夫說道:“繼續走吧!” 馬車一路進城,再沒遇到任何阻攔,距離夏府不到一公里處,夏婉瀅便讓柳時安離開了。 夏府內,不似這些府兵,祖父身邊有些暗衛,難保會看出柳時安的內力屬寒。 到時,可就麻煩了! 柳時安見已到都城的街道上,夏婉瀅定是安全了,便也就離開了。 夏府。 夏婉瀅回到夏府之時,夏術早迎在了前院,見一隊府兵竟然剩下一半都不到,還有不少都受了傷,頓時大驚。 好在下一刻他便看見夏婉瀅從馬車中下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祖父!”夏婉瀅見夏術一臉擔憂驚恐之色,便趕緊走到了夏術的近前。 “瀅瀅,這到底…到底生了何事?” 夏術緊張的問道。 夏婉瀅拍了拍夏術的手,輕聲說道:“祖父,你莫要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么,我們先進屋,瀅瀅在用祖父細說,可好?” 夏術點點頭,連忙和夏婉瀅一同走到了屋里。 屋內。 夏術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聲道:“三皇子!欺人太甚!” 然后他看向夏婉瀅說道:“瀅瀅,你且放心,祖父定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我現在就進宮面圣,定要同陛下參他一本!” 呂彥軒欺人太甚,竟然對他夏府動手,還險些要了瀅瀅的命! “祖父!”夏婉瀅連忙拉住了夏術。 “祖父,這一切皆是婉瀅的猜測,并無證據,到時三皇子來個抵死不認,你我又能如何呢!” 夏婉瀅自顧自的來回走著說道:“眼下三皇子風頭正盛,日后他能否登上大位,確實很難得知,經此一事,我們只需對他多些防范便可,切不可打草驚蛇!” 若是以后呂彥軒問鼎皇位,那現在與他交惡,絕不是明智之選,不能因為她一人,就給夏府帶來滅頂之災! 夏術聽后,半晌才壓下心頭的怒氣,點點頭說道:“好,祖父便聽你的!” 隨后夏術有問道:“那,那位柳公子,你可問他姓名,或者是哪里人士了?如此大恩,咱們應當好好答謝于他”。 關于柳時安,夏婉瀅并未說的太過詳細,只說有一位柳公子恰好路過那里,便救下了自己,而后又將自己護送回來,其他的并未多說。 左右柳時安告訴自己名字的時候,那些府兵離的頗遠,并未聽清,只知道自己一直稱呼他為柳公子罷了。 “這…”夏術為難了。 這瀅瀅只知道人家姓柳,這叫他可怎么找啊! “祖父,回到都城后那柳公子執意離開不進夏府時便是說了,不需要夏府的感謝,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任婉瀅如何問他,他都是沒有吐露姓名,想必是真的不需要,祖父又何苦執著這謝恩一事呢”。 夏婉瀅緩緩說道:“若是以后有機會再見,他若有難,夏府定是會極力相助的,眼下咱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便就這樣吧!” 夏術一聽,點點頭只好作罷,若日后有機會見到那人,他自當好好答謝。 三皇子府。 呂彥軒在府里可謂是大動肝火,睿王府搞不定也就算了! 可區區一個夏婉瀅! 一個體弱多病,常年不出府的夏婉瀅! 竟然是耗費了他這么多的暗衛,卻還是沒有抓到! 夏府一個文官的府邸,這府兵能有多厲害! 可他兩次刺殺,皆是沒抓回夏婉瀅也就算了,自己的人還全軍覆沒,一個不剩! 這些暗衛,他要培養幾年才能得到! 呂彥軒瞇著眼睛,里面殺意盡顯。 夏婉瀅,我就不信,你每次都那樣好運! 轉眼間進入二月,大樾最寒的時日雖然已過,可這天氣如朝中局勢般瞬息萬變,溫度還是會時不時的突然驟降,讓人無從適應。 與這天氣相反,那姜尚書府卻是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姜府。 這一日,姜府來了一名年輕人。 此人名喚袁獻,是海瑔縣的鹽運司使,今日前來姜府,自然是來拜見姜治國的。 姜治國此時正站在大廳之中,看著前來拜訪的袁獻,一幅官威的派頭說道:“不知袁司使這是…” 姜治國哪能不懂,不過是裝作不明罷了! 近日里,來他府上拜訪送禮的人簡直可以用多不勝數來形容了。 要說眼下朝中最春風得意的人,便是這戶部尚書姜治國了! 三皇子如今在朝中風頭無兩,儼然一派太子的作風,朝中更是追隨者甚多。 可要說呂彥軒身邊的大紅人,便是這姜治國了。 姜治國一直以來便追隨扶持呂彥軒,絕對是呂彥軒身邊的老臣了。 而且這些年來,他在戶部撈來的油水,有一大半都進了呂彥軒的腰包,說他是呂彥軒的錢袋子也絲毫不為過,自然是深得呂彥軒的器重。 如今月貴妃已死,杜府滿門抄斬,呂彥灝已無奪嫡可能,所以許多人便準備投入到呂彥軒的麾下,可是卻是苦無機會。 而這姜治國,便是最好的渠道! 姜治國最近在府中收禮收的手都酸了,正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笑得合不攏嘴! 而今日這袁獻前來,自然是想讓姜治國幫他在三皇子面前美言兩句,好在都城為他謀個一官半職的。 “姜大人,下官今日前來,便是有一事相求!” 說著,袁獻將身后帶來的大箱子打開繼續說道:“不知姜大人可否在都城為下官謀個官職…” 姜治國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他呆愣愣的看著那個箱子,簡直是目瞪口呆。 里面赫然是一箱金錠子! 這些日子給他送禮的人不少,皆是求他謀官職,或是要為三殿下出力的。 可這些人大多是送些字畫瓷器,文房四寶之類的。 當然,也有許多送銀票的,可卻是遠遠不如這一箱的金子數量大。 而袁獻帶來的這個箱子,姜治國自然是看見了,不過他只以為里面會是個花瓶之類的,可誰想到,竟是一箱金燦燦的金錠子! 姜治國頓時眉開眼笑。 自己可是還從未收過這樣的大禮呢! 他立刻滿臉堆笑的說道:“哎呀,賢侄,你怎地如此見外啊,即是你的忙,本官身為長輩,又如何能坐視不理呢!” 袁獻卻是不好意思道:“姜大人哪里話,大人日夜cao勞,下官還要因為此等小事勞煩于你,下官實在慚愧!” 姜治國更是喜笑顏開,越喜歡這袁獻,這么一箱子金子,可真是闊綽至極。 只是… 姜治國有些疑惑,這袁獻只是一個八品的鹽運司,可怎地竟是這樣的財大氣粗! 可轉念一想,姜治國明白了。 這鹽運司的油水…可是多著呢! 大樾對私鹽販子的刑罰很重,只要一經現,哪怕只有一公斤,也會處死。 若是嚴重的,甚至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可即便是這樣,仍然擋不住那些要錢不要命的鹽販子。 尤其是海瑔縣一帶,那里有一座碼頭,一直以來私鹽販子橫行,十分猖獗。 陛下也曾不少派人前去整治,可這些官員仍是無功而返。 倒是這袁獻,的確是個厲害的! 據說他上任了鹽運司以后,那海瑔縣就再也未出現過私鹽販子! 不過現在想來… 姜治國心下明了。 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這袁獻有多厲害,只怕是他與那私鹽販子串通一氣,偷偷放行,雙方便才‘相安無事’的吧。 而這其中的油水… 可想而知,那些私鹽販子為了自身性命,自然是不少給袁獻送禮了! 看來這袁獻在海瑔縣這幾年,是沒少撈啊! 想通了這一點,姜治國便笑呵呵的說道:“賢侄放心!既然你找到了本官,本官自當盡心盡力,不知賢侄是看上哪個位置了?” 袁獻則是謙虛的說道:“姜大人,下官也知如今這官位緊張,下官自是不愿大人為難,所以下官無所謂什么官位,只要大人能與三殿下說說,隨隨便便在都城給下官安排個地方,下官便就感激不盡了!” “哦?” 姜治國一聽便奇怪了。 這袁獻送來這些金子,竟是隨便謀一個官位就可以了么? 那鹽運司油水不盡,可是個肥差啊! 若是在都城當個小官,那他定是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油水的,還不如繼續坐他那鹽運司之位呢! “賢侄,這本官倒是不明白了,你這鹽運司之位,莫非不好么?”姜治國好奇的問道。 誰知袁獻聽后嘆了口氣道:“大人是有所不知啊!這鹽運司之位好是好,求下官辦事的人也多,只是…” 他一頓,然后靠近姜治國,低聲說道:“可是這光有銀錢,沒有權勢啊!” 袁獻無奈的說道:“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誰不想要權利啊!大人您這等官職,自然是不懂我們這些小官的難處啊”。 “哦?” 姜治國疑惑道:“怎么說?” 袁獻低聲說道:“大人可知道那海瑔縣的知縣,梁偉中么?” 梁偉中乃是海瑔縣的知縣,也就是袁獻的直屬上級,直接管著袁獻。 姜治國點點頭,一臉迷茫道:“知道啊!” 梁偉中他雖不認識,卻是知道。 身為戶部尚書,各個州縣鎮的知府姓名他都是識得的,每年戶部放銀錢物品,都是需要各地知府蓋上官印的。 所以大多他都是記得名字的。 可這與梁偉中有何干系? 姜治國嘆了口氣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雖然油水不少,可也是要往上打理的,就拿那梁偉中來說吧,下官每年也不少給他送禮,也是大把的銀子送過去,可那梁大人只要一不順心了,還是會動不動就辱罵下官,拿下官出氣”。 隨后他抬眸,看向姜治國說道:“可這若是在都城就不同了!能在天子腳下當差的,哪個沒點能耐,這下面的知縣見了,誰不是笑臉相迎畢恭畢敬的,下官也是逼與無奈,不愿看人臉色罷了!” 原來如此啊! 姜治國聽明白了。 這倒也是,這在海瑔縣,袁獻恐怕一輩子都只能是個鹽運司了,有何大展宏圖的機會。 可在都城就不同了。 都城大臣眾多,袁獻只要先混個臉熟,再與上面打好了關系對他提點一二,那升官財可謂是早晚的事! 也難怪這袁獻不惜重金想來都城任職,沒想到,這廝還是個有遠見的! 姜治國點點頭剛要應下,卻突然靈機一動。 既然這袁獻根本不在乎官職大小,自己又何苦非要去找三殿下呢! 若說自己現在在朝中的位置,想推上去個小官應該是不難的。 可若是同三殿下說了此事… 他側頭看了看那一箱金子。 若是同三殿下說了,那這些金子,恐怕恐怕便會向以往一樣,全進三皇子府了! 想到此處他便有些心疼,這金子他實在是不舍得送出去啊! 隨后他對袁獻笑道:“賢侄既然這么說了,本官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只是這成與不成嘛…” 他話沒說完,袁獻卻是懂了。 “下官明白,就算不成也是無妨,就當是下官感謝姜大人的,日后若是有機會,還望大人為下官考慮一二!”袁獻立刻說道。 姜治國這才笑出來:“賢侄客氣了!賢侄放心,本官自當盡力而為!” 袁獻聽后笑道:“多謝姜大人,這事成之后,袁獻定將再備上厚禮,前來看望姜大人!” “哎喲,不可不可,賢侄不必破費了!”姜治國雖然這樣說著,可那一臉的笑容卻是越燦爛。 “賢侄若是有空,就多來姜府坐坐,本官最是喜歡與你們這些年輕人敘話!” 言外之意不由多說。 袁獻哪里能不明白,立刻笑道:“多謝姜大人抬愛,下官自當時常來看望姜大人!” “好好好”,姜治國更是喜笑顏開。 待袁獻走了以后,姜治國立刻大手一揮,命人將這箱金子般到了姜府的密室,一雙老鼠眼冒著貪婪的精光。 第二日一早。 云梓念今日也是早早起身,隨著呂千珩入了宮,閑來無事,便去找寧妃敘敘話。 皇宮,木樨園。 那女子站在窗前,看著滿院子的木樨,眼神柔和。 木樨花,是她最喜歡的花。 不為其他,只因耐寒。 就算是寒冷的冬日,木樨也可株株盛放,香氣宜人。 倒是比人這個物種,要堅強許多。 她摸了摸小腹,這些年了… 直到現在,她都忘不了那傾世容顏的女子。 從未想過,世上竟是有如此絕美之人,醫術便更是冠絕天下。 還有她得到的那般寵愛。 好似老天把全部美好的東西都給了她。 在她身上,毫無瑕疵。 那年,她靜坐在自己對面,輕輕的收回了正在為她診脈的手。 “歌兒,你中毒了!”朱唇輕啟,明眸皓齒:“此毒名喚蝶血花,胎兒沾上一點,便必死無疑!” “我接下來與你二人說的話,切記不可再被別人知道!” 她聽那女子說完后面的話,還未從震驚中回神,便聽見一陣哭啼之聲。 竟是奶娘抱著一個不到兩歲的孩童走了過來。 那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十分好看,卻是一直在哭,嘴里還喊著:“母妃,母妃!” “王妃,小世子哭個不停,還一直找您!”奶娘無奈的說道。 那女子柔柔一笑,將那小男孩接了過來,嘴里輕柔的說著:“珩兒乖,母妃在,珩兒不哭”。 那小男孩倒也聽話,到了那女子的身上便停止了哭泣,閃著淚汪汪的眼睛咯咯的笑了起來。 她看著如此畫面,雖然心中為腹中胎兒擔心不已,可卻也是被那小男孩逗笑了。 她身旁的男子氣宇軒昂,周身盡是帝王之氣,緊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歌兒,莫要害怕,我們也一定會生一個向珩兒這般可愛的兒子!” 她看向那給了她無盡寵愛的男子,淚水一顆顆落下,終究是笑著點了點頭。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想著想著,便紅了眼眶。 那男子,曾多少次在這窗前,從后面環住自己,輕柔的喚著:“歌兒,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歌兒,若我以后白蒼蒼,你不愛我了,可怎么是好?” “歌兒,你兇我” 那男子總是寵溺的說道:“歌兒,你這樣縱著他,非是要將他慣壞了的!” “歌兒,你莫要總護著他,今日我非要讓他知道,何為天高地厚!” 一旁躲著的男孩便是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大喊道:“母妃,救我!” 氣的那人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 雖是如此說著,卻是始終不舍得打他一下罷了! 只是瞬息萬變,離別,總是那樣突然! “歌兒,等我十年,可好?” “歌兒,等我,十年后,我定還你一個太平安穩!” “歌兒,若我們在一起,注定要經歷千辛萬苦…” 正在這時,下面一名宮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將她的回憶打斷。 宮女見她雖是淡笑著看著窗外,可眸中那點點憂傷卻是怎樣也掩飾不掉的。 宮女無奈的走過去,站在她的身旁,柔聲說道:“娘娘,睿王妃,又入宮了”。 那女子聽后轉身,疑惑道:“又入宮了么?” “嗯”,那宮女點點頭:“隨王爺一同進宮的,仍是去了雀屏宮”。 那女子垂眸,又是雀屏宮。 片刻,她喃喃自語道:“云梓念竟又是去了雀屏宮…” 莫非… 珩兒他們要動手了么? 那女子抬眸看向身邊的宮女說道:“你說,珩兒大婚,我送些什么好呢!” 那宮女卻是笑道:“這王爺大婚都過了,況且,王爺也不缺什么,他自是知道娘娘心意的!” 那女子聽后搖頭道:“珩兒也就罷了,只是這云梓念,我喜歡的很,她那一身氣質風華,倒是襯的上珩兒,我總是要送她些什么的”。 那宮女本想再勸說一番,隨后突然想到什么,便收住了已到嘴邊的話。 改口柔聲說道:“好,娘娘好好想想,想到了我便去辦”。 與其讓她整日想著當年的那些事,黯然傷神,憂心忡忡。 倒是不如讓她想想賀禮之事,找些事情做,總是好的。 皇后宮中。 木樨園收到了消息,皇后那邊自然也同樣收到了云梓念去雀屏宮的消息。 “娘娘,那睿王妃又去了雀屏宮!”皇后身邊的宮女說道。 那云梓念近日里,去雀屏宮去的好似有些頻繁! “呵”。 皇后則是看著自己的柔荑護甲,神色如常的冷笑道:“去便去吧,左右那寧妃也沒有皇子,一個公主而已,就算與睿王府走的近一些,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 皇后想得不錯,左右寧妃膝下只有一個呂彥夢,根本無關大局,就算勾結睿王府,又就能做什么呢! 更何況,這睿王府還能風光多久,還未可知呢! 近日來,這后宮之中可謂是名副其實的皇后獨大了。 自從舒嬪和杜柔月相繼死后,后宮之中再也無人敢與皇后對抗,皇后自然是有些飄飄然。 一個區區的寧妃,她還真沒看在眼里。 那宮女聽后立刻恭維道:“娘娘說的是,如今這后宮啊,有娘娘您母儀天下,誰還敢多生事端呢!” 皇后聽后得意一笑,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護指。 入夜。 安晴在房間里凍的瑟瑟抖。 如今也是深夜,正是就寢熟睡的時候,可安晴依然是穿著外衫將自己裹在錦被里,卻還是凍的渾身冰涼。 她的衣衫并非往年那般,是上好的青彩棉所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料子,卻是絲毫沒有保暖的效果。 錦被也更是殘次,只薄薄的一層,一看便知根本就不是冬日里所用的。 之前倒也沒有這般嚴重,可自從上次在白云衣坊遇見了云梓念,被安妙妙看破自己的意圖之后,那安老夫人和安夫人對自己便越苛刻了! 現在她們根本就是往死里折磨自己! 大冷的天氣,連個炭火都不給自己,白日里的時候,那安老夫人竟然更是將自己當成了下人一般,讓自己做這做那,呼來喚去的。 這才不到一個月,她的手上就已經長出了厚厚的繭子,哪還像從前一般的白嫩柔軟。 安妙妙更是時常欺辱自己一番,飯菜膳食連下人都不如,有時候送來的竟然還是餿的! 安晴躺在床塌之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剛捂暖了的地方又涼了下來。 她咬著唇,眼中隱隱有眼淚流出。 正在這時,徒然感覺身后的大門處嘎吱一聲,安晴嚇的心中一跳。 不會是那安妙妙又想出了什么折磨自己的辦法,半夜也不讓自己睡覺吧! “安小姐!” 只聽身后一道男聲傳來。 這回安晴可不只是害怕了,簡直是驚恐了! 她也顧不上寒冷,蹭的坐起身來看向后面。 雖然屋內尚且黑暗,可還是能透進來一些月光,只見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她的床塌旁。 安晴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使勁往床里縮了縮身子。 “你…你是誰?”安晴心中恐懼不已,生怕這男子下一刻便殺了她。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小姐如今過的,可還是安府小姐的日子?”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安小姐可還想活命?” 安晴渾身一震! 是啊,她現在過的根本就不是小姐的日子,別說小姐了,幾乎算不上是人的日子! 若是長此以往下去,自己遲早是會被這些人給折磨死的! 安晴警惕的看著那男子,小心的問道:“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怎么樣” 那男子一笑,說道:“我自然是來幫助安小姐的!” “你可以幫我?”安晴疑惑的問道,心中卻還是驚恐不已。 那黑衣男子看著安晴,說出了讓安晴做夢都沒想到的話:“安小姐,想不想成為睿王妃?” 安晴聽后徒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男子。 睿王妃! 安晴震驚的看著那名男子,可若是細看,就會現那眸子里,藏著期待! 答案呼之欲出! 那男子一笑:“安小姐好好想想,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他便直接離開了安晴的房間,仿佛從未來過一樣。 安晴卻是震驚的坐在床塌上,久久不能回神。 睿王妃! 她怎能不想! 那個猶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叫她怎能不為之瘋狂! 安晴坐在床塌上,想著呂千珩那天人之姿,一夜無眠。 八皇子府。 呂彥灝已經過了前些日子的頹廢,基本上恢復了原本信心十足的模樣。 奪嫡之路本就困難重重,只這點阻力便將他打倒的話,還談何大業,談何謀權。 眼下他對面正單膝跪地一名暗衛。 “殿下,這些日子三皇子派人去過睿王府,刺殺睿王和睿王妃!”那暗衛稟報道。 這些日子呂彥灝并沒有生事,卻是加派了人手監視呂彥軒的動作。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個時候他不適合生事,只能養精蓄銳,低調蟄伏。暗中謀劃,找到對方的錯處,待時機一到,便可給敵人致命一擊! “不自量力!”呂彥灝冷笑道。 還刺殺睿王府!他呂彥軒以為自己是誰? 他早年也曾在睿王府下過不少功夫,可睿王府根本就是銅墻鐵壁,就算派去的刺客進去了,那也是呂千珩要關門打狗,刻意放進去的罷了。 只是那些人死了也就罷了,卻是連尸體都沒出來過,他連想看看尸體,查探一下睿王府暗衛武功路數的機會也沒有。 呂彥軒也不過是白白浪費暗衛罷了! 這時只聽那暗衛繼續說道:“而且,三皇子最近應當是在打夏術的主意,他派人刺殺過夏婉瀅”。 “哦?”呂彥灝冷笑。 想不到呂彥軒竟是和自己一樣,也將主意打到了夏婉瀅的身上! “事成了?” 一個夏婉瀅,想必呂彥軒應當是不難解決吧。 那暗衛卻是回答道:“失手了!” “失手了?” 呂彥灝笑了。 若說他刺殺呂千珩失手,那是情理之中。 可對付夏婉瀅也失手,莫非這三皇子府的暗衛,竟是這等草包么! “三皇子府的暗衛,如今竟是這等能力么?”呂彥灝笑道。 那暗衛卻是皺眉道:“殿下…” 他頓了一下,斟酌著開口說道:“屬下在事不久后去查看過三皇子的暗衛尸首,現殺死他們的人,武功不俗!” 這他還算是說的委婉了,當時呂彥軒的人死后,柳時安和夏婉瀅繼續前往溟泫莊去,半個時辰后呂彥灝的人便到了。 他看過那些尸首,簡直驚愕不已! 殺死三皇子府暗衛之人的武功路數,皆是很難看出,可唯一能確定的事,此人武功很高,甚至是高深莫測! 呂彥灝一瞇眼,摸著下巴喃喃道:“武功不俗?” “怎么個不俗?” 那暗衛如實說道:“非常高!屬下定然不敵!” “哦?”呂彥灝吃驚不小:“夏術身邊竟然有如此高手?” 那暗衛則是脫口而出道:“是啊,那人武功很高,簡直比得上睿王府的暗衛了!” 他自是隨意的一說,卻是沒想到呂彥灝聽后竟是直接站了起來。 “你說什么?”呂彥灝揚聲問道。 ------題外話------ 之前小愿在夏婉瀅那里寫的有些多了,主要是因為夏婉瀅在后面會比較重要,耐心看下來的親親們小愿感動,有沒有想要看誰的小劇場,小愿著重寫一些小劇場,留言留言呀親親們! ps:看見留言,小愿做夢都會笑醒哦~ 今天有親親留言,說激情戲有點少…呃,所以小愿決定,明天加點激情戲,親親是想要多激情的? 一級的?二級的?還是…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