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呂千珩,你到底要做什么
云府。 這日一早,宮里便來了人,說是舒嬪娘娘聽說云梓念畫技高超,惟妙惟肖,所以想請云小姐入宮,為她畫一副畫像。 畢竟過幾月之后,她的小腹便會突起,樣貌也會相對有些變化,所以就想請云梓念幫她畫一幅現(xiàn)在的樣子。 云梓念簡直無語了,暗道這一個兩個還有完沒完,真當(dāng)自己是宮里的畫師了么? 元貞帝讓自己給呂千珩畫像便算了,說到底那是她心甘情愿的。 那月貴妃請自己畫像,是為了給呂彥灝鋪路,借機拉攏自己,拉攏將軍府。 你舒嬪怎地也叫我畫像! 總不會是為了現(xiàn)在就開始著手,給你腹中的小皇子鋪路吧! 云梓念雖然無奈,可面上卻是不顯,畢竟自己還只是準(zhǔn)睿王妃,更何況,那舒嬪還正當(dāng)榮寵之時。 云梓念只道:“公公請稍等片刻,小女換件衣裳便隨公公進(jìn)宮”。 那小太監(jiān)哪敢有異議,這云家大小姐現(xiàn)在可是睿王殿下心尖上的人,他哪怕是得罪舒嬪,也是不敢得罪云梓念的。 于是他恭敬地說道:“云小姐請便,奴才在大門口等您”。 百荷園。 百荷園是后宮之中較大的院落,院子與后宮的一片湖水相連,夏季之時湖水之中無數(shù)荷花盛放,放眼望去,美不勝收。 云梓念到百花園的時候,舒嬪正在主屋門口,看上去倒頗像是在等她。 舒嬪見云梓念來了,便直接迎了上去,笑道:“云小姐,你來了!” 云梓念柔柔一笑,盈盈下拜:“小女見過舒嬪娘娘,娘娘萬福”。 舒嬪見此根本沒敢讓云梓念拜下去,趕忙將云梓念扶了起來,說道:“云小姐無需多禮,過會我還要勞煩云小姐呢,云小姐請進(jìn)屋”。 說著她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中,云梓念倒是一頭霧水,暗想這舒嬪到底在打何主意。 即便是請她畫像,也是無需如此客氣的。 進(jìn)去之后舒嬪便說要與云梓念商議畫像之事,竟是將所有的宮女都遣了出去,則更是讓云梓念看不懂了。 待所有宮人都出去了以后,舒嬪便對這云梓念認(rèn)真的說道:“念兒,我可否這樣叫你?今日我請你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幫我一忙”。 此時的舒嬪,倒是不似往日那樣一臉媚氣,頗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 云梓念并未正面回答舒嬪,只是客氣的說道:“舒嬪娘娘客氣了,只要是小女力所能及之事,小女定當(dāng)竭盡全力幫助娘娘”。 舒嬪哪里聽不出云梓念的敷衍之意,她倒是未想過云梓念竟是如此聰慧。 之前在宮宴上,她便偷偷的看過云梓念一眼,只是因為人多,她不敢太過明顯,便只往那邊看了一眼,頓時無比驚訝。 王爺選的王妃,竟是這樣貌美無雙,風(fēng)華絕代。 那時她還想,王爺莫非是看中了云梓念的美貌? 今日一見,她便了然于心。 睿王又豈是那種貪圖女色之人。 她苦笑一下說道:“念兒,你無需如此防備于我,今日我請你來,實則是想請你幫我將這封信交給王爺”。 云梓念眼睛一瞇。 舒嬪叫呂千珩王爺,而不是殿下! 說著,舒嬪便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那信的下面還有一塊凸起,里面像是還有其他物件。 看形狀,倒像是個玉佩。 云梓念并未抬手去接,而是眼神冰冷的看向舒嬪,冷聲說道:“舒嬪娘娘乃陛下寵妃,卻在有孕期間與當(dāng)朝王爺私相授受,娘娘可知,其罪當(dāng)誅?!” 舒嬪頓時一愣,她從未想到過云梓念竟有這等氣勢。 倒真是令她驚訝不小。 隨后她反應(yīng)過來,暗道糟糕! 自己這話分明是叫云梓念誤會了! 她馬上解釋道:“哎呀,瞧我這腦子,念兒,你莫要誤會,是我沒說清楚,這信…” 舒嬪臉頰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信是我要交給落風(fēng)的,念兒交給王爺之后,王爺自會交給落風(fēng)”。 她不能讓云梓念直接交給落風(fēng),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那云梓念的名聲也算是完了。 云梓念皺眉,隨后她看了一眼那封信,只見信封的另一面的確寫著‘落風(fēng)親啟’四個字。 隨后舒嬪垂下眸子,有些落寞的開口說道:“我接下來所做之事,雖然陛下和王爺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只是世事難料,生死難測,假若萬一…” 她雖然話沒有說完,云梓念卻是聽明白了。 舒嬪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至少落風(fēng)看見這東西,還能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人,心心念念過他”。 云梓念也終于明白過來。 這舒嬪,是呂千珩的人! 呂千珩,你還瞞了我多少事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 心中雖然疑惑不已,可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云梓念抬手接過那封信件,面色平靜的放在了自己懷里。 舒嬪見此終于松了一口氣,安心了不少。 她柔聲說道:“多謝念兒,如此,就算我不幸身亡,也算是了無遺憾了!” 云梓念看著舒嬪,心下千回百轉(zhuǎn),她輕聲問道:“你,心悅落風(fēng)?” 舒嬪一怔。 她本是青州商賈之女,雖算不得是富商之家,可也是自給自足,衣食無憂。 父母只有她一個獨女,自然是對她十分疼愛,一家人一直在青州行商,倒是平穩(wěn)安樂。 誰知那一年,她與父母在街上逛上,卻突然碰到了當(dāng)?shù)氐耐涟酝酰菒喊栽谇嘀菔钟忻?,?jù)說勾結(jié)青州的知府,**,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那土霸王見到心蕊之后,驚為天人,立刻色意大氣,要將心蕊帶回府中做他的小妾。 心蕊的父母哪能舍得,便苦苦哀求那惡霸,卻被那惡霸一刀砍死,雙雙倒落在心蕊的腳下。 她當(dāng)時傷心欲絕,看著父母的尸首哭的撕心裂肺,可還未等她抱起父母的尸身,那惡霸便直接拽起她,拖著就要帶她回府。 她拼死抵抗卻無濟于事。 這在這時,落風(fēng)仿佛從天而降,他二話沒說便殺死了那惡霸,救下了正在掙扎的她。 從此以后,一顆心,便再也容不下別人。 可誰知,沒過幾日,落風(fēng)便隨著王爺回到了都城。 而自己,則被留在了青州。 從她決定入宮的那一刻起,她與落風(fēng),便再無可能! 雖然她與陛下有名無實,陛下也從未碰過自己,只是見過她的人不少,她的名聲已經(jīng)毀了,又怎能配得上落風(fēng)呢! 先不說落風(fēng)介不介意,就是她自己,也是接受不了自己的! 她苦笑一下,隨后看著云梓念,神色認(rèn)真道:“我,心悅落風(fēng)”。 與此同時,睿王府。 呂千珩頭也未抬,沉聲問道:“可都準(zhǔn)備好了?” 落風(fēng)站在他對面恭敬的回答道:“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呂千珩聽后點點頭。 落風(fēng)卻是沒有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站在那里。 呂千珩雖未抬頭,卻也只落風(fēng)沒動,于是問道:“還有何事?” 落風(fēng)聽后斟酌著開口問道:“爺,那個…你和云小姐大婚在即,我們這個時候動手,會不會對云小姐的名聲…” 落風(fēng)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王爺和王妃馬上就要成親了,這個時候,大樾出了這樣的事… 對王妃的名聲多少是有影響的吧。 呂千珩則是抬起了頭,勾唇一笑,看著落風(fēng)說道:“不!就大婚前行動!” 落風(fēng)一怔,隨后他點點頭,便不再說些什么,閃身離開了。 既然主子都這樣說了,那想必是已有萬全之策了。 那他就不用cao心了。 入夜。 云梓念今夜并沒有早早躺下,而是坐在床塌之上隨意翻看著一本游記。 果然。 沒看多久,呂千珩便來了。 呂千珩到憶念閣的時候,只見云梓念剛沐浴過后,頭還未全干,端坐在床塌之上手里拿個一本書。 他目光越柔和,走過去問道:“念兒可是在等我?” 云梓念將書扔在一旁,含笑的看著呂千珩,笑道:“王爺怎么來了?” 呂千珩刮了一下云梓念嬌俏的鼻子寵溺的說道:“念兒難道不是知道我今夜會來么?” 這只小狐貍,真是拿她沒辦法。 云梓念坐直身子看著呂千珩笑道:“我今日入宮去了”。 呂千珩倒是坦白:“我知道”。 “王爺可知我今日入宮,去見了誰?”云梓念繼續(xù)說道。 “心蕊”,呂千珩十分誠實的回答道。 叫的并非是舒嬪! 云梓念勾唇:“她是你的人?” “也算是吧”,呂千珩說道。 “她請我把這個交給你”,云梓念說完便將那信封扔給了呂千珩。 呂千珩皺眉問道:“給落風(fēng)的?” 那信上寫著落風(fēng)親啟。 “怎么,王爺可是失望了?”云梓念笑道。 呂千珩無奈,這小丫頭明知道自己與心蕊己無關(guān),竟還是一副吃醋的樣子,真叫人喜歡的緊。 他摟過云梓念的腰身,緩緩說道:“三年前,我和辰兒在青州救下了正在與當(dāng)?shù)貝喊云此罀暝乃?,那時她的父母都已經(jīng)被那惡霸殺死,辰兒見她容貌較好,想必日后會有用處,我便讓落風(fēng)救下了她”。 之后落風(fēng)又陪著心蕊一同安葬了她的父母,呂千珩便帶著落風(fēng)回了都城,畢竟那年前去青州,也是秘密進(jìn)行的。 而心蕊則是被留在了青州,學(xué)習(xí)武功和琴技。 這三年她沒日沒夜的苦練琴技,為的便是三國宴的那一日罷了。 而之前每次在呂彥軒的面前演練,心蕊其實并沒有好好彈奏,所以呂彥軒也并沒有注意到她。 云梓念聽后看向呂千珩,喃喃說道:“辰兒?” 隨后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呂彥辰?!” 呂千珩勾唇一笑,他的念兒,是無比聰慧的。 他點點頭:“沒錯,就是六皇子呂彥辰”。 云梓念看著呂千珩半晌。 呂千珩扶持的人,竟然是呂彥辰! 那個常年不在都城,甚至已經(jīng)被人遺忘了的六皇子呂彥辰!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隨后不可置信的看著呂千珩。 這么說… 只見呂千珩無奈一笑:“念兒想的沒錯,陛下中意的太子人選,也是呂彥辰!” 他的念兒,是不是有些太過聰慧了? 果然! 云梓念終于明白了! 原來元貞帝一直以來的繼位人選,是呂彥辰! 所以,其實一直以來,呂彥軒和呂彥灝都只是徒勞而已。 無論他們做的有多好,也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這些年來,元貞帝一直在冷眼旁觀他們斗的你死我活,甚至還推波助瀾。 皇家,如此無情! 云梓念消化了半晌,才將事情理清,而后她緩緩問道:“舒嬪是你安排到三國宴上的?” 呂千珩笑道:“沒錯,目的便是為了讓心蕊名正言順的進(jìn)入后宮,不讓人看出是刻意為之”。 云梓念苦笑一下,這招才是真正的高明啊,現(xiàn)在恐怕所有的人,包括呂彥灝在內(nèi),都會認(rèn)為,舒嬪是呂彥軒安插進(jìn)后宮的吧。 畢竟三國宴的一切事宜,可是都是由呂彥軒親手cao辦的。 云梓念繼續(xù)說道:“所以舒嬪根本就沒有懷孕!” 卻是肯定的語氣。 呂千珩笑道:“的確,她與陛下不過只是作戲而已”。 云梓念眼睛一瞇,作戲… 隨后她突然抬頭,既然那這孩子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那么… “月貴妃!”云梓念脫口而出。 呂千珩真叫不知拿云梓念怎么辦好了,她似乎聰明的過了頭。 “就是月貴妃!”呂千珩說道。 云梓念皺眉。 呂千珩,你到底要做什么! 良久,她才緩緩問道:“為何?為何是呂彥辰?” 為什么偏偏是那個,沒在都城露過幾次面的六皇子呢! 呂千珩聽后則是眸光一晃。 他并沒有回答云梓念的問題,而是低下頭,埋在她的心口處,低聲說道:“這還要從十多年前的那場叛亂說起,事關(guān)我的母妃,待日后得空,我在說與你聽,可好?” 云梓念一怔。 雖然呂千珩的語氣聽起來好似與平常無異,可云梓念還是能在里面聽出一絲心痛和傷感來。 想必,是因為他的母妃吧! 對于老王妃,云梓念并不熟悉,只是從落雪的口中聽到過一次。 ------題外話------ 昨天布的那章,也就是一百二十六章,小愿在晚上看文的時候才現(xiàn),竟然的是核對之前的,所以有許多錯字,小愿向大家道個歉,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改過來了,十分對不起大家,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親親們看文的心情,小愿后面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愛你們!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