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云梓念被抓
本來,韓巖見韓蓮清一夜未歸,就以為她是已經事成,還刻意在天還未亮,就來了宮里。 他打算的很好,若是讓大樾的皇帝查到,韓蓮清是去了睿王府一夜未歸,怎么說,大樾都會給他個交代的,到時事情肯定會鬧大,那時,云梓念自然也會傷心欲絕,投入自己的懷抱。 可誰知他在宮里等了一個多時辰,查到的竟然是韓蓮清去了八皇子府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了,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左右他對韓蓮清也沒抱什么希望。 他看向蓮清公主,面上擔憂的開口問道:“皇妹,你可有受傷到底生了什么事” 韓蓮清一直都很害怕韓巖,也不敢告訴韓巖她背地里設計呂千珩的事,只得眼淚婆沙的說道:“太子皇兄,蓮清也不知道啊,昨日蓮清出去散食,本想隨意逛逛,后來也不知怎么,就暈了過去,醒來后便在八殿下的府上了”。 元貞帝皺著眉,看蓮清公主的態度 似乎不太像是心悅灝兒啊。 他冷聲說道:“可昨夜有人親眼看見,你孤身走進了八皇子府的側門”。 蓮清公主聽后一驚,怎么會這樣 她也是不知所以,她根本從未去過八皇子府啊 “陛下,蓮清不知道啊蓮清從沒去過八皇子府”,蓮清公主的眼淚如泉水般流了下來,看樣子好不可憐。 元貞帝看著頭疼,只是蓮清公主這一幅冤枉的樣子,看起來倒也不似作假,莫非是有人易容成她的樣子走去了皇子府 想到這里,元貞帝突然恍然大悟,心里不停的暗罵呂千珩,沒事給他找事 事到如今怎么也得給天嵩一個交代,畢竟是灝兒欺負了人家。 他看向呂彥灝皺眉問道:“灝兒,你可有什么話說” 呂彥灝見元貞如此一問,便知道他的態度了,恐怕此事自己是必須要負責了。 他立刻恭敬的說道:“父皇,兒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兒臣昨夜熟睡時感覺身旁有人,便以為是府中的侍妾通房,今晨醒來后才知道竟然是蓮清公主兒臣根本不知道蓮清公主是怎樣進來兒臣臥房的,不過事已至此,兒臣愿意負責,娶蓮清公主為側妃” 呂彥灝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話里話外卻是把責任都推給了蓮清公主,擺明了是在說,蓮清公主自己送上門來,而他毫不知情。 蓮清公主聽后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呂彥灝。 側妃 側妃是個什么東西 說白了就是個妾 她怎么說也是一國公主,怎么可能去給別人做妾 她堂堂公主,若是給別人做了妾,豈非是活成了一個笑話 而她的母親,日后在天嵩,豈非是更抬不起頭來 “不陛下,蓮清雖不是身份高貴,卻也是一國公主,怎能做側妃呢”蓮清公主立即下跪,緊張的說道。 這是韓巖也開了口:“陛下,既然兩人已經喜結連理,不如就好事成雙,賜蓮清一個正妃之位吧”。 怎么說也是自己的皇妹,而且這八皇子正妃的身份,說不定日后他還用的上,如今幫她一把總不算虧。 “呵”,韓巖話音剛落,就聽見呂彥灝冷笑一聲。 他眸中諷刺無比,開口說道:“既然韓巖太子也知,蓮清公主是在未婚前,就已經和本王喜結連理了,那便更應該明白,這樣的女子,是萬萬不可能做本王的的正妃之位的” 此話說完,蓮清公主那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一絲血色也無,緊緊的咬著唇說不出半個字來。 韓巖也是被呂彥灝一噎,他倒是沒想到呂彥灝竟然如此直白,可見他是對韓蓮清有多厭惡。 不過這呂彥灝說的倒是有理,任誰家的姑娘在婚前失貞,也都是無法坐上正室之位的。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再為韓蓮清爭取了。 更何況,從他之前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呂彥灝已經不比從前,如今手上勢力微弱,若說曾經,那月貴妃受寵之時,或許呂彥灝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可如今嘛 聽說元貞帝夜夜都宿在那名舒婕妤的院子里,簡直是專寵于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去過月貴妃的房里了 可見這呂彥灝實在是難有作為了。 更何況,韓蓮清并不得呂彥灝喜愛,不過是一個側妃,已經是棄子一枚,自己著實沒有必要再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了。 想到此處,韓巖便穩穩的坐到了椅子上,神色悠哉,不再言語。 看樣子是不打算插手了。 蓮清公主見此,面上浮現出絕望的神情來。 事已至此,她已無退路 可是本來不該是這樣啊 本來昨夜與自己在一起的人應該是睿王殿下的,然后今早睿王一定會當眾宣布,要娶她為正妃,并承諾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永不納妾的 事情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蓮清公主絕望的跌坐在地上,心知自己已經無力挽回如此局面了。 而被她惦記的呂千珩此時正在千松閣抱著云梓念睡覺。 兩人一直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呂千珩連早朝都未去。 左右早朝之后也免不了要被陛下留下,嘮叨一番,所以他干脆就沒想去。 他二人醒來后便聽下面人來報,說呂彥灝納了天嵩的蓮清公主為側妃,人都已經抬去了八皇子府。 由于側妃是沒有六禮的,直接一頂粉轎子抬進了側門便算是禮成了,倒也省事。 而此事也被傳的沸沸揚揚,大多是說蓮清公主不知廉恥,竟然為了嫁到大樾,設計委身于八殿下,到頭來還甘愿與人做妾,真是恬不知恥 蓮清公主之事剛剛平息,還未等三國皇子回國,都城卻又開始了一番暗潮洶涌。 早朝之上。 元貞帝面色陰沉,怒聲道:“凌析鎮昨夜竟死了二十個孩童,京兆尹連夜查辦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元貞帝說完看向呂千珩說道:“珩兒,你可愿替朕去查看一番” 此事透著蹊蹺,如今他不可能在給呂彥灝將功贖罪的機會,而呂彥軒最近又風頭太盛,萬萬不能在立下大功了。 所以看來看去,還是讓珩兒去最為合適。 “臣領旨”,呂千珩冷聲說道。 呂彥灝心中恨的不行,父皇就是這么偏心,如此立功的機會若是給了自己,他便可以借此機會翻身 可是父皇卻偏偏非要給那該死的呂千珩 呂彥軒倒是沒想那么多,反正只要不讓呂彥灝去就行。 他現如今可謂是如魚得水,呂彥灝手上現在只剩下一個工部全力支持于他,現在又娶了個沒用的蓮清公主,什么勢力也借不上。 而自己呢,不僅大權在握,婉兒又懷有皇長孫,奪嫡之事簡直是勢在必得 下了朝,呂千珩便直奔將軍府,這一次去凌析鎮也不知要幾日才能回來,自然是要與云梓念交代一番的。 自然,也免不了,好一番親近才行。 從云府出來后他便直接去了凌析鎮,這個時辰策馬動身,入夜之前便可到達。 這邊云梓念想到呂千珩沒個三日五日是回不來的,便就在府中作作畫,打理一下白云衣坊和流云閣,倒也樂得清閑。 而呂千珩在凌析鎮查了兩日,實在是沒有什么進展,主要是兇手實在是太過于普通。 從尸體的傷口來看,應當是個執劍的男子,刺入身體的力氣很大,武功路數卻是十分平常,但凡是個習武之人便可做到,兇器也只是普通的長劍,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最奇怪的是,這些遇害的孩子們,根本沒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和特征,好似兇手根本就是隨便挑選出來的,毫無沒有動機可尋 他本想守株待兔,看這刺客還會不會再來,可誰知等了兩日,竟然絲毫不見其蹤跡,那刺客就好像人間蒸了一樣。 這日剛入夜,呂千珩并未躺下,而是坐在椅凳之上思考著刺客的目的。 這時下面來人稟報,說又有一個孩子出事了 呂千珩立刻飛身而出,準備趕過去,卻在路上突然看見了一個蒙面人沖進了一戶人家內,他立刻趕過去,還未進屋,便聽見一聲尖叫。 呂千珩踹門而入,只見一個小男孩倒在血泊之中,身邊一男一女抱著孩子的尸首痛哭不已,應當是這孩子的父母。 而就在他們前方,竟然站著一個人,一個女子 燕惜公主 呂千珩見此一怔,齊燕惜為何在此 燕惜公主站在那小男孩身旁,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呆呆愣愣的,眼里聚集著淚水,卻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來。 她看見呂千珩出現以后,好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竟然嗚嗚的哭了出來,真真是我見猶憐。 呂千珩沒有理會于她,四下一看,哪還有那刺客的身影,想必是從窗戶跑了出去。 若是沒有燕惜公主轉移他的注意力,刺客此時已經抓到了,他冷聲問道:“不知燕惜公主為何在此” 只是燕惜公主并沒有看出呂千珩的不滿和厭煩,她委屈的說道:“王爺,燕惜放心不下你,聽說你來了這里查案,燕惜就偷偷的跟來了,我也有一些武藝在身,本想幫你抓到刺客的,誰知” 燕惜公主抽泣了兩聲,繼續說道:“我現那些死了的孩子,都是這戶人家相鄰的宅院,我便想來看看這里有沒有什么線索,可誰知誰知這樣巧就遇到了那刺客” 燕惜公主說到此處,眼淚掉的就更兇了,竟是嗚嗚的哭了起來:“王爺,燕惜好害怕啊如若不是王爺來的快,燕惜恐怕已經已經燕惜怕是再也見不到王爺了” 呂千珩則是瞇著眼睛看著燕惜公主。 此事本來就從里到外透著蹊蹺,現如今又多了一個燕惜公主。 巧合 真當他是傻子呢 齊燕惜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正當呂千珩疑惑之時,突然,落風慌忙飛身趕來,對著呂千珩緊張的說道:“爺,云小姐出事了” 呂千珩腦袋嗡的一聲,他轉頭看向燕惜公主,那目光讓人如墜冰窟般寒冷,毫無溫度,就像是再看一個死人。 燕惜公主頓時心下一顫,嚇得渾身僵住,愣在了原地。 只一眼,呂千珩就立刻轉頭對落風說道:“先把她帶回府去” 說完便立刻閃身離開了。 燕惜公主被呂千珩看的渾身冷,定在原地思考著呂千珩那句話的意思。 為何睿王要將自己帶去睿王府 難道他知道了什么嗎 不可能啊,從頭到尾自己表現的都很好,殿下不應該被自己感動么 那難道 難道是睿王殿下終于喜歡上自己了么否則他為何要讓自己去睿王府呢 燕惜公主還未來得及繼續細想,突然后腦一疼,便暈了過去。 落風一掌將燕惜公主打暈,又交代了下面的人安頓好這戶人家,才帶著燕惜公主,快馬加鞭趕往都城。 畢竟主子那邊也不知是何情況,他需要貼身保護主子。 都城,五個時辰之前 云梓念閑來無事,便打算去白云衣坊找錦溪。 她帶著落雪坐上了云府的馬車,誰知后來,車外的聲音越來越小,二人便都意識到了不對。 落雪打開車簾一看,這分明是去往城外的路上。 隨后落雪拿起一塊車上預備好的糕點,用手捏碎了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果然,糕點里有迷藥 如此一來,這車夫定也是有問題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云府的車夫 云梓念示意落雪,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且先看看對方要耍什么花樣在說。 這幕后之人,分明是刻意選呂千珩不在都城時對她動手的。 只是不知 呂千珩去凌析鎮之事,是不是也是他有意安排的了 云梓念不免有些擔心,若是這幕后之人刻意為之,那呂千珩,會不會有危險 落雪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如今主子不在都城之內,云梓念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看來是有人設計好了一切,拖住主子,再對小姐下手 她看出云梓念的擔憂,雖然她心中也有些緊張,卻還是輕聲安慰道:“小姐放心,主子身邊有落風,不會有事的”。 云梓念聽后對落雪笑笑,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一會不必要時,不要暴露你會武功之事”。 落雪點了點頭,她心知現在殺了車夫下車,是最安全的辦法,只是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絕對不可能知道這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最重要的是,主子那邊現在不知如何,若她們不將這人揪出來,主子那邊,也不知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只是此次以身涉險,落雪實在心中擔憂。 到達目的地之后會有多少敵人、身處何種境地,她們根本無法預知,若她一人應付不來,無法保全小姐,該如何是好 一個時辰之后,馬車減速停下,她們聽見車夫跳下了馬車,隨后外面便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云小姐,請下馬車吧”。 落雪首先跳下馬車,然后云梓念才不慌不忙的下了馬車。 下來之后,云梓念先是看了一圈周圍,她們應是在城外的一個莊子里,馬車停在了院落中,面前應該是這莊子的主屋。 莊子雖然不大,倒是干凈整潔。 說話的那男子正是那駕車的車夫,她見云梓念此時仍然是落落大方,華貴雍容,面上絲毫沒有害怕和擔憂之色,就那一身淡然處之的氣質,也是讓他刮目相看。 “這些日子就委屈云小姐了,待一切準備好之后,便會給云小姐另外安排更舒適之地”,那男子說道,言語中倒是頗為客氣。 “多謝”,云梓念淡淡的說道,然后從容的向主屋中走去。 “云小姐,只能你一人進去,你這丫鬟需要關進地牢,還請理解”,那男子攔下了落雪說道。 “哦”云梓念挑眉:“你們要我自己伺候自己”云梓念冷笑道。 “這”那男子有些為難,可主子說過,將云小姐獨自關進屋內。 這時落雪沖云梓念眨了下眼睛,云梓念立刻會意,嘆了口氣說道:“罷了,入鄉隨俗,便依你吧”。 于是她便轉身進了屋子。 屋內只有一張簡單的木制桌子,一個椅凳,一張床,還有一個能放些少許東西的柜子。 不過床褥倒是很軟,云梓念卻是坐在椅凳之上,想著今日生的事。 先是呂千珩去了凌析鎮,而后她又被引到了此處,而且這地方恐怕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她失蹤以后,云府和睿王府的人,想必只會尋找各處的地牢和府邸,有誰會想到她在莊子上呢 莊子這種地方,第一,隱秘性不高,第二,不像地牢那樣牢靠,很容易就會被人逃出去,所以,一般人是不會想到,將人藏到莊子上的。 所以想必找她的人,也是不會想到此處的。 只是今日之事,到底是沖她而來,還是用她當誘餌,沖呂千珩而去的呢 夜幕降臨。 云梓念還在屋里想著入神,晚膳的時候只有一個丫鬟進來過,送了飯菜就走了。 云梓念并沒有動桌上的食物,如今她身上連顆清心丸都沒有,雖然抓她之人到現在還沒有動手,似乎是并不想要她的命,可是身處困境,還是小心為好。 若是那人用她身中奇毒來威脅呂千珩,那可就不妙了 這時,只聽外面突然響起了開鎖的聲音,云梓念瞇著眼睛提高了警惕,可沒想到,竟是落雪躡手躡腳的進來了 落雪看見云梓念如此驚訝的望著她,便知云梓念心中所想。 她呲牙一笑,說道:“地牢那連環鎖我用不上半盞茶的時間就能打開,更何況這屋門上的破銅鎖呢,眨眼之間的事而已” 云梓念此時的心情簡直是無法形容 這落雪,是個天才啊 想起曾經她問過落雪,你會武功么 而落雪的回答則是,奴婢什么都會 現在想來,這是一句多么動聽的話啊 “奴婢剛才查看了一圈,這地方倒是十分好逃走,只是周圍暗衛人數不少,恐怕有十余個,落雨已經趕到,落七也已經通知了落風和主子,想必主子也快到都城了”。 睿王府的人第一時間現了云梓念失蹤的事,畢竟一旦落雪這邊的消息斷了,云梓念就肯定就是出事了。 當時落七立即通知了落風和呂千珩,而落雨則是立刻開始搜尋落雪的蹤跡。 他們之間的聯絡方式十分特殊,落雪又醫術高超,早前她在馬車上現不對勁時,就已經往外撒了一些金粉。 這種金粉尋常人是不認識的,可睿王府的暗衛確實熟之又熟,幾乎每人身上都會帶上一些。 她沿路撒上金粉,只等著落雨尋來便可。 這也是為何,落雪愿意為了揪出兇手,而同意云梓念以身犯險的原因。 否則的話,她寧可抓不到這人,也是不敢拿云梓念的安危冒險的。 “你與落雨已經見過了” 云梓念有些詫異,她不得不佩服睿王府暗衛的辦事能力,恐怕就算是元貞帝,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事情辦的如此完美吧。 呂千珩的勢力,的確讓人忌憚。 “見過了”落雪似是習以為常,十分隨意的回答道。 說著,她便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油紙包打開,只見里面包著幾個點心,倒是香氣撲鼻。 然后落雪繼續說道:“這是落雨特意讓人去蜜萃閣買的蜜豆糕,說是怕咱們餓著,我吃過了,小姐你快吃吧”。 說的這叫一個灑脫隨意,看的云梓念是目瞪口呆 落雨想到她們二人絕不會吃這里的食物,所以特意派人回去買來的,生怕云梓念餓壞了,主子回來后會怪罪于他。 換句話說,就算云梓念沒餓壞,只是稍稍餓了一頓,主子回來怕是也要怪罪于他的。 所以為了防患于未然,落雨便派人去蜜萃閣買了些點心來。 本來是沒想給落雪買的,但是他怕落雪會一把毒藥毒死他,那可真叫冤枉了。 云梓念則是當場愣住,她以前便就知道,呂千珩身邊的這些個暗衛,是比較幽默的,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如此的搞笑 此時此景 身陷囫圇 他們居然還能擔心她是不是會餓著 她是不是該感動 她愣愣的看著落雪手中的糕點,心想,倒也是落雨的一番心意,便吃了兩塊,心中算計著此事。 如今落雨已經來了,這莊子的外面想必都已經被呂千珩的人包圍了,只等這幕后之人出現,便可動手。 只是不知這人到底何時出現,而凌析鎮那邊又是何情況。 睿王府。 這邊燕惜公主完全沒想到,她被送回睿王府后,竟然不是安置在客房,而是地牢 她自小養尊處優,何時在這種地方呆過,老鼠蟑螂不時的從她身邊爬過,嚇得她花容失色,慘叫連連。 只是她叫喚了許久也沒有人理會她,她心中惱怒不已,暗道睿王殿下一定是不知道她被關在了地牢。 睿王殿下的意思,分明是將自己保護在王府內,定是那些卑賤的下人會錯了意,才將自己關在了地牢。 等殿下回來,看到自己如此可憐,一定會將那群死奴才全部殺掉的 入夜。 子時,云梓念躺在床榻上,落雪則是一直在床下面睡著,以免云梓念有什么萬一。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二人都警惕的睜開了眼睛。 云梓念微微側頭,看著門被打開,便立刻閉上了眼睛,裝作熟睡著。 落雪則是在床下,瞪著眼睛,全身警惕。 只見一雙男子的足靴向床邊接近,他先是走到了桌子前,點燃了燭火,屋子內慕然變亮。 然后他走到床榻旁邊,開口說道:“云小姐既然已經醒了,何不與本殿徹夜長談” 韓巖 竟然是他 云梓念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笑道:“不知韓巖太子將小女請來所為何事” 云梓念不記得自己何時得罪過這韓巖太子。 若說是為了蓮清公主之事,又不太可能,畢竟此事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而且據說這韓巖太子與蓮清公主的感情并不深厚,可以說根本就是毫無感情,那這韓巖抓自己是為了什么呢 “云小姐聘婷之姿,驚才艷艷,本殿下心生喜歡,欲帶云小姐回天嵩去,賜云小姐太子妃之位” 韓巖有些高傲的開口,仿佛這天嵩的太子妃之位,是什么眾人爭搶的寶貝一樣。 “以后,你便是我天嵩的一國之母”韓巖笑道。 他看云梓念的眼神太過赤裸,實在讓云梓念惡心的很,此時再聽完韓巖的話,云梓念簡直是快要吐出來了 這若是在現代,估計她都已經爆出臟字來了。 這韓巖太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落雪在床下聽后也是差點吐血,心中冒出的第一句話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憑你也配 落雪花了好大的耐心,才將要沖出去拍死韓巖的想法壓了下去。 云梓念冷笑一聲說道:“韓巖太子莫不是記性不好忘了我現在是陛下御賜的睿王妃” 韓巖聽后則是哈哈大笑道:“那睿王嘴上是說永不納妾,可日后的事誰知道呢更何況區區王妃而已,你不如跟我回天嵩,待我登上大位,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這筆帳,相信云小姐算得明白”。 明白你大爺啊 云梓念簡直無語了 先不說你張的丑,就說你那天嵩,不過一介小國,若是呂千珩帶兵,怕是不不過兩年,天嵩就得舉國殲滅,更何況你雖是太子,卻明顯是個草包 對上云梓念那雙充滿諷刺的眸子,韓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本就滿是yin色的眼神變得更加齷齪惡毒。 他看著云梓念再次開口說道:“云小姐難不成覺的那呂千珩比本殿下好” 這句話再一次刷新了云梓念對他的認知 饒是云梓念再淡定,心中也不免有羊駝奔騰而過了,怪不得天嵩一直是四國之中最落后的國家,能立這種人為太子的皇帝,可見他也好不到哪去 還是說 其他那幾位皇子比韓巖更奇葩 還未等云梓念出聲,只見大門突然與墻面分離,快速的向韓巖飛來。 韓巖閃躲不及,硬生生被門板撞飛,整個身體又撞到了后面的墻面上才停了下來,直接跌落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他強撐著爬起身來,手扶著墻面單膝跪地,惡狠狠的看著站在門外的呂千珩。 韓巖本以為呂千珩找到這里時,怎么也得是兩日之后了,那時他已經帶著云梓念出了都城,趕往天嵩了。 只是他低估了呂千珩的勢力,也低估了云梓念在呂千珩心中的位置。 如今,他更是低估了呂千珩的武功。 韓巖知道呂千珩武功不錯,卻是沒想到厲害到了這等程度,門被他打飛也就算了,帶著內力的大門,竟然還能將自己打成重傷 他現在覺得五臟六腑都疼,一身內功恐怕已被打散大半,只能死死的捂住胸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來韓巖太子是嫌自己命太長了,膽敢碰本王的王妃,既然如此,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呂千珩話音剛落,身后的落風便走了過來,打算解決掉韓巖。 韓巖只得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落風。 正在此時,云梓念輕柔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她看著呂千珩問道:“你無事吧凌析鎮那邊是怎么回事” 呂千珩牽住了云梓念的手,只感覺云梓念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的,令他放心的。 他柔聲回答道:“是齊燕惜她派人殺死了凌析鎮那些孩子,目的是為了引我過去”。 呂千珩說著,稍微側頭看向韓巖繼續說道:“應該是他們二人串通好的調虎離山之計,一個目的在我,一個目的在你”。 韓巖本就驚恐的眼睛瞪的更大,他震驚的看著呂千珩,實在不明白,這么短的時間內,呂千珩是怎么找到這里又查出這么多事情的。 莫非是齊燕惜背叛了自己 事情還要回到蓮清公主與呂彥灝茍且,被招進宮里的那日說起。 當燕惜公主在驛館聽說了此事之后,還以為韓蓮清是因為心中愛慕呂彥灝,所以才會在深夜去了八皇子府,與呂彥灝生米煮成熟飯,以逼迫呂彥灝娶她的。 燕惜公主當時心中冷笑不已,那韓蓮清看著還行,沒想到卻是個傻的 這男人啊,你若不是讓她心甘情愿的與你纏綿,事后又有哪個會愿意負責的 現在倒好,落得個側妃的下場,真是沒長腦子 若換成是她,定不會做出如此蠢事,獻身之后還遭人嫌棄。 于是她便想出了這個辦法,只要呂千珩在凌析鎮看見了因為想幫助他,卻被嚇壞了的自己,定會感動的無以復加,將自己接回他的住處。 到時她就可以與呂千珩朝夕相處了。 最后,在呂千珩為了此案一籌莫展之時,她在幫助他抓到兇手,那時呂千珩一定會看到她的好,她的才華,知道她才是與他最為相配的人。 那之后的事,豈不是水到渠成 只是那云梓念的確是個麻煩,若能一并解決便是最好的 突然她想起三國宴那日,天嵩的太子看那云梓念的眼神倒是充滿玩味,自己或許可以利用他,來解決云梓念。 于是燕惜公主就直接去找了韓巖,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韓巖連猶豫也無,便同意了下來。 二人商議之后,都認為元貞帝派到凌析鎮的人選有二。 因為任何一個皇帝都不可能看著其中一個皇子越做越大,所以元貞帝不可能會讓此時風頭正盛的三皇子去。 那無非就剩下了八皇子和呂千珩了。 若是元貞帝真的派八皇子去,到時只要隨便讓八皇子抓到一個兇手,待八皇子回到都城之后,他們便再讓凌析鎮死上十幾個孩子,那時元貞帝定會勃然大怒,再派呂千珩前去的。 所以呂千珩無論怎樣,最終都一定會來,只要等他來了凌析鎮,一切就好辦了。 兩人達成一致之后,燕惜公主就回去準備了,連夜去了凌析鎮安排。 而韓巖則留在都城,只等呂千珩離開。 在韓巖看來,這燕惜公主也是個蠢貨,明明比那云梓念相差十萬八千里,還敢做那睿王會愛上她的美夢 不過如此機會倒是便宜了他,只要能將云梓念帶到天嵩去,他就可以給云梓念安排一個新的身份,換個名子再立為太子妃,神不知鬼不覺,任那呂千珩如何厲害也是現不了的。 而且他絲毫不擔心云梓念會抵抗到底,畢竟到了天嵩之后,她的依靠就只有自己這個太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云梓念就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對自己百依百順了。 只是韓巖和燕惜公主皆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局。 當云梓念聽到是燕惜公主殺了那些孩子的時候,眼睛突然迸射出殺氣來,連旁邊的落風都是一驚,暗道云小姐的氣勢竟能與主子不相上下。 云梓念握著呂千珩的手越來越緊,半晌,才冷聲問道:“她現在何處” 呂千珩感覺到云梓念有些微微顫抖的手,他輕輕的撫了撫云梓念的手背,輕聲說道:“在王府的地牢里”。 云梓念抬眸看向韓巖,微微勾唇,聲音如地獄而來的惡魔:“既然韓巖太子如此喜歡與燕惜公主合作,那我便成全你們吧” 韓巖看著云梓念有些紅的眼睛,感覺寒,他大聲喊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天嵩的太子,你敢害我,父皇定會殺了你的” 話音剛落,只聽呂千珩大笑出聲,然后冰冷的唇瓣輕啟:“本王滅了天嵩,就猶如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韓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恐懼之感迅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是啊,連大炎那樣的如此強國,都被呂千珩給打怕了,更何況是天嵩呢 父皇真的會為了自己,與呂千珩對上么 這回他真的知道怕了,他不該與那燕惜公主合作,更不該打云梓念的主意。 呂千珩在四國根本就是無人敢惹,他現在后悔死了,他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落風大喊道:“你要干什么本殿不,我錯了,睿王殿下,我錯了,云小姐,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點頭大喊道:“對,都是齊燕惜,都是那個賤人出的主意,跟我沒關系啊求你們” 聲音嘎然而止,韓巖被落風一掌劈暈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 皇宮,宮門口不遠處,已經有許多小商小販在那里吆喝了,不少早起的百姓已經開始出門采辦,本來是一幅熱鬧暖洋的畫面,卻突然出現了一聲凄慘的尖叫。 街上的人紛紛駐足回首,只見一個貌美女子,髻蓬亂,面色驚恐的拼命向前跑來。 若仔細看,還會現她的手臂上正不斷的留著鮮血。 她逃命般的向前跑著,撞到了人也不理會,邊跑還邊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嘴里不斷的出啊啊的聲音,看起來頗為恐怖。 待她跑到近前,眾人才現,在她身后三四米遠的地方,一個男子正提著刀緊緊相追,看樣子,像是不殺了她絕不罷休的樣子。 百姓連忙紛紛躲讓,那女子見快要到皇宮門口了,眼中終于浮現出一絲希望的光芒來。 可誰知就在這時,身后的那男子徒然加快了腳步,終于追上了她,隨后便是一刀砍了下去,生生的將那女子的一只手臂砍掉了。 那女子疼的大喊一聲,同時也倒在了地上,見那男子還要繼續揮刀,她使勁的瞪著雙腳,用力向后退去,可惜移動的卻是十分緩慢。 那男子提起大刀,再次用力向下一砍,又將她的一條腿砍了下來。 女子慘叫連連,卻是只能出啊的聲音。 淚水和汗水將頭浸濕貼在臉上,加上她身旁的斷肢殘壁,和一臉驚恐的表情,看起來十分駭人。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