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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軍來是為了時家歡公司里一個工程上的事情, 他想承包這個工程,所以找時家歡來疏通關(guān)系。 林海軍以前也與時家歡合作過,工程都完成的很好, 按時家歡的性格,工程交給林海軍, 并無意外。 只是這次時家歡有些猶豫了。 “時總是不是已經(jīng)把工程包出去了,沒關(guān)系,咱們下次再合作。”林海軍這個人很實在, 見時家歡為難, 并沒有強求。 對林海軍, 時家歡也沒藏著掖著,說了實話,“我家一個弟弟也想做工程,之前也找過我,想接這個活,我也想著讓他練練手。” 時家歡口中的弟弟,除了時駱文還能有誰? 說曹cao曹cao到,門鈴再次響了,時夏打開門,這次是時駱文。 時駱文拎了一袋香蕉,一袋蘋果。 時夏眉頭皺了皺,她記得以前時,時駱文并沒有要做工程的,為什么這次會有這么大的改變? 難不成是因為上一次她阻止了時家歡借錢給時駱文,所以時駱文又把主意打到工程上去了? 工程這方面的事兒,里面道道太多,從用料到工人工資,之間可以賺錢的地方太多了。 時家歡之所以一直以來愿意交給林海軍,是因為林海軍這個人實在,他信任他。 可是牽扯到親人,時家歡這個人的軟肋又暴露出來了。 時駱文看到林海軍也在,自然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 時夏看著三個人坐在一起喝茶,閑聊,心里無端端的竄出一股火氣來。 時駱文在侃侃奇談的說著他的計劃,林海軍還熱心的說如果時駱文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他會竭盡全力的幫忙。 “叔叔你以前做過工程嗎?”時夏卻突然開了口。 時駱文愣了一下,卻還是回答她,“雖然沒做過,但是我可以學(xué),總歸會有第一次嘛,以后慢慢就會好的。” “所以,叔叔是拿我爸公司里的事情練手嗎?” 時夏面無表情,說出的話來甚至充滿了諷刺意味。 她站在廚房門口,逆著光,周身像是籠罩了一層玻璃罩子,冷冷清清的。 時家歡皺了下眉,“夏夏,怎么和你叔叔說話呢?” “我說錯了嗎?”時夏反問。 “夏夏…”時家歡臉色不太好,“叔叔你的長輩,沒大沒小的。” 時夏知道她不應(yīng)該感情用事,不應(yīng)該在這么多人面前讓時家歡沒有面子。 可是看到時家歡這幅爛好人的樣子,時夏心里就堵得慌。 “夏夏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時駱文早就覺察出來時夏對他的態(tài)度不如以前了。 有什么誤會?她對他從來沒有誤會。 時夏還想說什么,最終咽了回去,時家歡什么都不知道,她何苦將自己的不甘發(fā)泄在他身上呢。 時夏什么也沒說,打開房門出了去。 時夏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著。 已經(jīng)是秋末了,街邊的樹葉全都黃了,秋風一吹,在空中打著旋的下落。 時夏靠在街邊的一個角落里,點了根煙。 對面是錦城有名的夜總會,天剛擦黑,便開門營業(yè)了。 燈紅酒綠,歡聲笑語,恍若世外桃源。 時夏抽著煙,看著從里面進進出出的人,偶爾還有衣著暴露的女人跟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出來,上了車,然后離開。 她心里說著能重活一次已是萬幸,不要再去回憶以前,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看到時家歡,她就想起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 那個時候時家歡日日以酒解愁,喝醉了就抱著她痛哭。 她知道他從小沒受過什么苦,做生意以來也一直順風順水,遇到挫折,一下子無法接受也是正常。 所以她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壓力,她只求他好好活著就好。 可是最終,他還是扔下了她。 時夏將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又點了一根。 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大哭一場發(fā)泄一番,可以讓她忘記所有過去的事情,可是她的眼淚似乎是在時家歡跳樓的那一年都用盡了,哭也哭不出來了。 高中時候的時夏還小,時家歡在她心里是父親,是課本上偉岸的身軀,是歌曲里歌頌的脊梁,所以她一直很崇拜他。 可是現(xiàn)在重新活了一次,時夏才知道,時家歡這個人真的是優(yōu)柔寡斷,心腸又軟,耳根子淺,這要是放到古代做皇帝,就是個任人唯親的昏君。 其實有些事情,她不應(yīng)該插手太多,說到底不過些家長里短的事情,時家歡幫時駱文也無可厚非。 只是,有些事情,她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心里的不甘就像是雨后的春筍,蹭蹭的往上長。 時夏有些煩躁的吐了個煙圈。 “呦,這不是時夏嗎?” 時夏側(cè)眸,是穿著短裙的許雯雯。 她身邊還跟了三個男生,一個女生。 看他們走過來的方向,應(yīng)該是剛從夜總會旁邊的ktv走出來。 “我以為你是什么勤奮好學(xué)的乖乖女呢,竟然也會抽煙,平日里裝純情少女裝的挺像啊?!?/br> 時夏夾著煙,偏頭看她一眼,站直身體,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但是許雯雯并不準備讓她走,幾個人將她堵在了小胡同里。 第29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