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臣夫人日常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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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正四品少詹事,怎么就……怎么就……她氣的捶他的胸膛,徐衍卻攜了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粉紅柔軟的唇,一開始只是淺嘗輒止,慢慢的深入,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深吻。 他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才慢慢放開了她,笑著說:“我說的是這個,你想到哪里去了?” 長宜的臉又紅又熱,扭過頭去不看他,徐衍怕她真惱了,只好又輕輕地哄:“你心里頭捂著這個不暢快,我這不是想逗逗你嗎,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呢,打我罵我都行,可別生氣了。” 長宜聽著就愣了一下,原來徐衍知道她心中藏著事,她還以為她一直瞞得很好呢。她頓時心軟下來,把臉埋在他懷里,悶悶地說:“是不是姚嬤嬤都跟你說了?” 徐衍替她整理頭發,“姚嬤嬤不和我說,你就在心里悶一輩子不成?”他嘆氣:“長宜,你要相信我。” 過了好久,懷里的人兒才有動靜,徐衍感覺到有淚滴在他手上,捧著她的臉看,見她眼睛紅通通的。他不由皺眉,問道:“長宜,你怎么了?” 長宜明明不想哭,可怎么也抑制不住情緒,哭得稀里嘩啦的:“我心里面是不舒服,可你跟我說了,我明明很高興的,不知道為什么又很難過很難過,四爺,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 她怕兩人的過去真有什么,他待她越好她就越怕。因為那是一段她逾越不了的鴻溝,她不問,就能假裝什么事都沒有。 她被他縱容的太過依賴他了,有時候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拼命靠近他。 她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看他臉上分明帶著笑意,她抓起他的衣袖擦淚,“我都難過成這樣了,你還笑……” 徐衍被她可愛的舉動逗笑,摸著她的臉說:“長宜,我很高興。”他的長宜心中有他,是在乎他的,他聽到這些就知足了。 “我哭成這樣,你還高興。”她氣的捶他,把眼淚鼻涕都蹭到了他衣袖上,一點都不客氣,過了一會眼淚才止住了,靠在他懷里哽咽。 情緒平靜下來才讓丫頭端水進來重新凈面,長宜不好意思看徐衍,埋著頭吃飯,徐衍無言的笑著替她夾菜,一頓飯吃下來倒用了快一個時辰。 用過飯后邱mama過來跟長宜說:“生孩子自古是一大難關,夫人身子骨瘦弱,但也要多走多動,這樣有利于您生產。” 長宜很聽話的在院子里走了兩圈,這才去了凈室沐浴,淤青看上去比昨日還要嚴重,她有了身孕,祛瘀的藥膏不能混用,木槿拿熱手巾替她敷了一會,勾了一些兌了玫瑰汁子的香膏抹在身上。 傅老夫人也得了信,翌日一早就帶著盛氏和周氏來了徐府,徐衍今日休沐,拿了一本書坐在暖閣里陪著長宜。 外面的丫頭進來回稟,說傅老夫人和傅家兩位太太過來了,屋子里坐滿了女眷,徐衍也不好再待下去,這才拿著書去了書房,走到屏風后面還不忘吩咐茶房的丫頭:“牛乳茶里加一勺桂花蜜就夠了,夫人不喜歡喝太甜的。” 傅老夫人聞言垂了垂眼眸,倒是周氏很是驚訝,徐四爺竟然連這些瑣事都記得。她抬頭看向坐在暖炕上的傅長宜,見她杏眼桃腮,明麗嬌媚,和從前干瘦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想起傅二爺臨行時再三囑咐她的,說他能從汀洲調任到江西,都是長宜的功勞。還說她對傅長宜的態度,徐四爺對此頗有微詞,讓她這次來和傅長宜多說好話。 她當時還有些不屑,想著徐四爺待傅長宜好又能好到哪里去,還不是看在兩家是姻親,傅二爺高升對他徐四爺也有好處,才出手幫了一把。 她想到剛才徐四爺和她行禮,是瞥了她一眼…… 傅老夫人打量了一番長宜,點了點頭說:“可見徐家待你很好,如今有了孩子就更好了……”囑咐了一些坐胎的事宜,等到說通房姨娘的事上,盛氏和周氏就去了西次間里喝茶。 又把丫頭婆子支了出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長宜和傅老夫人二人,傅老夫人這才說:“你有了身孕不便服侍,可想過提誰上來服侍徐四爺,我瞧著木槿和青竺都很好,她們二人都打小貼身服侍你,知根知底的,好過外頭進來的,以后也能幫襯著你。” 木槿就侯在隔扇外面,隱隱約約能聽到屋子里的說話聲,不由攥緊了手心。 第64章 傅老夫人讓夫人給您納妾。 牛乳茶用天青釉的蓮花盅盛著, 上面撒了一小撮曬干的丹桂,丹紅色的一粒粒的花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看上去很有食欲。長宜拿起湯匙吃了一口,甜味清淡, 夾雜著桂花的香氣,吃起來一點都不膩。 傅老夫人見孫女兒只顧著吃茶, 眉頭就皺了起來:“宜姐兒, 祖母問你話呢, 你是有什么想法。” 長宜低著頭慢慢攪著茶湯, 過了一會才放下了湯匙, 銀器與瓷器觸碰的聲音,‘叮’的一聲, 很是清脆。她笑著看向傅老夫人:“木槿和青竺都是打小服侍我的,我早就把她們二人當成了姐妹, 等她們到了年紀我還想把她們放出去,斷然不會讓她們做妾的。”她叫了一聲‘祖母’說:“長宜心中有數, 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 傅老夫人面帶慍色:“你這是什么意思, 是嫌祖母管的多了。” 長宜就道:“祖母替我著想,孫女兒都是知道的,四爺的性子看似溫和, 實則是個說一不二的, 若孫女自作主張給他納了妾室, 四爺他怕是會不高興,我還是別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你給他納妾他還會不高興?”傅老夫人簡直聞所未聞,這天下的男人哪個不想三妻四妾,就是家里面放著嬌妾, 在外面養外室的也不少見。 長宜點頭:“從前四爺身邊也沒有通房姨娘的伺候,他慣是這樣的,若他有一日真想納妾,孫女也攔不住,何必現在給自個找不痛快呢。” 這兩個月來徐衍對她的好沒有人比她再知道了,她又不是沒心沒肺,連這點都看不明白。何況她也是存了私心的,若真到了那一日,她也不會攔著,但現在她卻不想讓另外一個女人插到他們中間來。 傅老夫人的目光落在炕桌上放著的剔紅八寶攢盒上面,見小格里盛放著蜜餞瓜條、金絲蜜棗、蜜餞桔子……再看長宜的身上,雖是家常的棉襖,衣料卻是正時興的妝花緞。 剛才她們進來的時候,徐四爺就在暖閣里陪著宜姐兒看書,連她的喜好都記得一清二楚,也難怪宜姐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孫女兒過得好她也是欣慰的,就不再多說:“你自個心中有成算就好,祖母也就不多話了,這次你二伯父調任的事多虧了四爺,你代我們好好謝過他吧。” 長宜這才知道這件事,想到他從來也未跟她說過,就這樣悄悄地辦了,心里一陣感動。四爺待她的好,她越來越數不清了。 徐太夫人過來讓人傳話,請他們去清心堂小坐,長宜就陪著傅老夫人去了那里。 聽到腳步聲進來,徐衍才抬起了頭,他站在書案前面,手里正執筆作畫。姚嬤嬤屈膝行了一禮,回稟道:“傅老夫人讓夫人給您納妾,夫人給拒絕了……”她把兩人的對話大致說了一遍。 徐衍聽后笑了笑,看來昨日把話說開還是有些效果的,長宜開始向他敞開心扉,也沒那么拘束了,如今還長了脾氣,這是他喜聞樂見的。他蘸了蘸墨,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你跟夫人說我下午就回來。” 姚嬤嬤應喏而去。 徐太夫人吩咐在花廳擺了午飯,長宜不能吃油腥太重的飯菜,特地叫小廚房的婆子起鍋另做了一份,端了燕窩粥給她吃,周氏看在眼中,心中又酸又氣,但想到傅二爺囑咐她的那些話,還是找了個機會湊到了跟前。 長宜看到周氏笑盈盈地望著她,一時也有些不太適應,叫了一聲‘二伯母’,周氏拉著她的手親熱的道:“宜姐兒,咱們兩家離得近,你得了空閑就回來家中坐坐,你五meimei就要出嫁了,她繡活做的不好,你也指教指教她,你二伯父也想念你呢,常念叨你。” 長宜可不信傅二爺會想念她,以前她在傅府住了小半年,二伯父也不如大伯父那般對她熱情,即使是念叨她,想來也都是因著徐衍。她想周氏突然對她這般,都是因為徐衍把調任的事給他們辦了,她也承他們這份情,笑道:“親迎的日子可定下來了?” 周氏道:“霍家去寺里看了黃道吉日,就在明年二月十一。”再晚他們就得離京赴任了。 徐太夫人在一旁聽到就說:“老四家的你是長姐,可得好好想想怎么給你meimei添箱。” 長宜點頭應是,當初她出嫁的時候周氏也是添了箱的,雖說她和傅長窈的關系不是很親近,但這添箱是少不了的。 傅家的人走后,長宜就回了隨安堂,吩咐開了庫房,挑了兩匹湖綢抱回來,湖綢柔軟,用來做小孩子的衣物最好了。雖說徐府有繡娘,但她還是想給自己的孩子親手做幾件。 木槿端著茶盤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長宜坐在炕上嚇了一跳,不由皺眉道:“木槿,你這是做什么?” “夫人。”木槿低著頭道:“我知道我年紀大了,還求夫人不要把我放出去,木槿甘愿做一輩子的老姑娘,讓我留在您身邊,伺候您一輩子。” 長宜聽到這里就明白了些,傅老夫人和她說話的時候木槿一定是聽到了,她把針線放回笸筐。“你先站起來,有什么話好好說。” 木槿卻跪著不起。 長宜知道她是個固執的人,只好道:“你既不想出府就不想出府,我留你做老姑娘做什么,不出府總也是能嫁人的呀。”說起來木槿比青竺還要早進府一年,陪伴了她這么多年,她當然想看著她們二人有好的歸宿。 木槿紅了臉,搖頭道:“奴婢不想嫁人。” 長宜覺得她有些怪異,叫了青竺進來問話,青竺掩了嘴笑,說:“這陣子徐管事倒是常來找木槿,我瞧他們兩個就怪怪的,昨天晚上徐管事還讓人送了一包松子糖過來,倒是挺甜的。” 長宜瞪了她一眼:“你就知道吃。” 不過徐管事……她記得徐管事已過而立之年,徐衍跟她說過,徐管事年輕的時候娶過一任妻子,沒多久卻亡故了,之后就一直未再娶親。 木槿不想離府,那就只能配給府上的小廝,若說起來,徐管事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人選,而且徐管事在徐衍身邊已經服侍了多年,這樣兩人都能在猗園待著。只是徐管事的年紀,的確是比木槿年長了些。 長宜覺得還是得問問木槿自個的意思,她剛才看到她臉都紅了,未必對徐管事就沒有意思。但若是她真不肯,那她就只能讓王升家的在前院里多盯著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下午徐衍從外面回來,進了隨安堂,看到長宜正坐在炕上做針線,陽光透過隔扇照進來打在她身上,白皙的臉龐帶著一種瑩潤的玉澤,眉頭卻微微皺著,好像在沉思什么。 徐衍走近了看到長宜正在繡小孩子的肚兜,已經繡了一半的蟾蜍,他俯下身想要拿過她手上的繡繃,懷里的人兒卻猛然抬頭,聽到她驚喜的叫了一聲:“四爺。” 長宜高興問他:“徐管事跟你一塊回來了嗎?” “我還以為你問我做什么去了,問徐管事做什么?”徐衍走到茶桌前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坐在她身側道。 長宜把繡繃放回笸筐,一雙眼眸熠熠生采:“徐管事喜歡木槿,你知道這事嗎?” 徐衍喝了口茶,笑著看向她:“還有這事?”他想到這幾日徐騫的確行蹤不定,還常往蜜餞鋪子里跑,“沒想到老徐還能做出這種事來,不過是個可靠的人,你是想給他們兩人牽線搭橋?” 長宜點頭又搖頭,徐衍笑著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長宜嘆了一口說:“木槿對徐管事還不好說,我問她她只說不想嫁人,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者徐管事年紀大了些,兩人只怕不般配。” 徐衍卻挑了挑眉:“你是嫌老徐年紀大了?” “這哪里有什么不對嗎?”長宜看向他道。 徐衍放下茶盞,幽幽的道:“老徐只比我大了兩歲,你就嫌他年紀大了?那豈不是也嫌棄我了?” 長宜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徐衍今年二十六歲,徐管事比他大兩歲,也就是二十八歲……可她怎么記得徐管事已經過而立之年了,而且看他那身裝束,還蓄了須,這怎么也不像是二十八歲的模樣啊。 她連忙分辨:“是我記錯了徐管事的年紀,我沒有嫌棄你年紀大。” “你嫌棄了,我剛才聽出來了。” 長宜繼續解釋:“我以為徐管事已經過而立之年了。” “那也不過比我大了四歲。” 這是怎么都解釋不好了。長宜無奈嘆氣:“我真的沒有嫌棄你。”她伸出右手發誓。 “你嫌棄也晚了。”徐衍終于笑了下,伸手把她攬在懷中:“你都懷了我的孩子了,想跑也跑不了,一輩子都會是我的了。” 第65章 “是老四的媳婦?”…… 長宜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知道他是在逗她。還有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那樣的直白熱烈,什么叫做她一輩子都是他的了……屋子里還有丫頭婆子, 也不怕人聽到。 長宜掙開他的手,拿了繡繃繼續做針線。徐衍見她小臉微紅, 笑著從多寶閣里拿了一本書,坐到炕幾的另一邊。 暖閣里靜靜的, 能聽到細針穿破絲帛的聲響, 長宜繡完一根絲線, 抬頭看到徐衍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 眉心微蹙, 似乎在想事情。 長宜想到這陣子外面的傳言,說趙王跟皇上索取天策衛保護他, 皇上竟然恩準了。而太子身邊的謝學士和洗馬俞懷接連被抓進了詔獄。 這一切已不言而喻,皇上對太子已經不滿了。 雖說徐衍只是負責給皇長孫侍講四書, 但畢竟是詹事府的人,也不知會不會被牽連進去, 長宜不免有些擔心。 她想了想說:“四爺, 你要是有什么難處可以和我說下,官場上的事我雖不大懂,但還是能出出點子的。” 她是想為他排憂解難。 徐衍看向她, 微微勾了勾嘴角, 笑道:“一些小事, 就快要處理好了。” 如今朝堂上的人紛紛倒戈,都覺得太子爺是被皇上厭棄了,這樣的動蕩怎么會是小事呢。 長宜又道:“如今趙王勢大,你在外面可要小心些。” 萬春這時候走了進來, 回道:“四爺,陳應和方嚴回來了。” 徐衍放下手中的書,目光落在長宜的小腹上:“你安心養胎,其他的都不要想,我去一趟書房,你做累了針線就歇會。” 他站起身往外走,長宜看著他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直裰,寬闊挺直的肩背,顯得身形格外的高大。 長宜身上越發的懶怠,就不大出門了,徐太夫人又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長宜就在隨安堂里做針線,倒是徐大太太時常過來陪她說話,抱怨道:“你不去母親那里,都湊不齊一桌打牌了,不過你還是養胎為重,等過了頭三個月脈象穩妥了,咱們再一塊去隆福寺逛廟會。” 說起廟會上好吃的好玩的徐大太太就滔滔不絕了:“……到時候讓四叔包個視野開闊的雅間,看完戲耍還能去隆福寺吃齋飯,那里的清炒銀芽菜和蜜絲地瓜做的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