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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臣夫人日常 第39節(jié)

    也不知這徐家怎生想的,難不成她孫女兒還比不上一個傅長宜。

    當(dāng)初他夫君官至禮部尚書,徐家老太爺卻無半點官職在身,不過是借著祖上的余蔭過活,如今徐家仕途上強(qiáng)過了鄭家,就輕看了他們,若是有他夫君在,徐家豈敢輕易悔婚……

    鄭太夫人想到這里就越發(fā)的憋悶,怒氣一陣陣的直往頭上沖。

    長宜見鄭太夫人臉色發(fā)紺,看上去很不對勁,從前父親在太原府上任時,她曾親眼見過一位老婦人突然紅光滿面,暈厥在地,當(dāng)時她才不過十歲,那個場面實在嚇人,以至于她這么多年都沒能忘記。

    這里是徐府,鄭太夫人又是來討公道的,可不能出了什么事,長宜皺了皺眉,看到碧玉侯在隔扇前面,朝她招了招手,片刻之間鄭太夫人的臉色已是越來越難看,正前方就是熏爐,長宜怕她突然暈倒,連忙上前去扶她。

    鄭太夫人正在氣頭上,看到長宜接近她,伸手就推了一把,她力氣極大,長宜又是不防備,向后趔趄了幾步,后腰撞在熏爐上,鄭太夫人指著她的鼻子就要破口大罵:“你是什么東西……”話還沒說完,面部突然抽搐起來,頭一栽整個身子直挺挺從暖炕上直墜下來。

    事發(fā)突然,屋子里驟然一靜,鄭太夫人正好摔在來扶長宜的徐大太太身上,徐大太太嚇得跳了一腳,鄭太夫人‘撲通’一聲摔在了鋪了栽絨毯的地板上。

    “這這這……”徐大太太驚得舌頭都捋不直了,瞪大了眼看著暈厥過去的鄭太夫人,后面才想起來說:“可不關(guān)我什么事……是她自個摔倒的。”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鄭蘭齋驚叫了一聲:“祖母。”鄭大太太也從圈椅上跳了下來,慌亂的手腳不知安放在哪里。

    “快去叫大夫?!遍L宜朝徐大太太喊了一聲,顧不得腰上的痛意,蹲下身試探鄭太夫人的鼻息,還是徐太夫人先下了炕,吩咐碧玉:“快去閑蘆館看看張大夫走了沒有,趕緊請過來?!?/br>
    碧玉跑著出去,在門口碰到了崔嬤嬤帶著四個婆子進(jìn)來。小心翼翼的把鄭太夫人抬到了暖炕上,長宜看到緊閉的窗欞倒是想起了什么,和崔嬤嬤道:“把窗戶都打開。”

    鄭大太太慌的額頭上都出了汗,問道:“四太太,這開窗是怎么一回事,外頭這樣冷,婆母的身子只怕受不住?!?/br>
    徐太夫人也問道:“老四家的,這是怎么回事?”

    長宜也不知如何解釋,她也沒學(xué)過醫(yī)理,不過是比著葫蘆畫瓢,她只好把她十歲那年遇到的事說了一遍:“……那日大夫一過來就讓人開了窗通風(fēng),想來是有道理的?!?/br>
    張大夫是固安的名醫(yī),是徐大爺請過來給徐太夫人調(diào)理身子的,他今兒一早過來,徐大爺留了他在府上用了午飯再走,人還在閑蘆館里,聽說有人暈厥過去,連忙帶著藥箱趕了過來。

    屋子里人太多,徐大太太就和長宜去了西次間里等著,過了一會聽到東次間里有人喊‘醒了醒了’,碧玉一臉喜色的從屏風(fēng)后面走過來道:“張大夫扎了一針,鄭太夫人醒過來了?!?/br>
    長宜舒了一口氣,越發(fā)覺得骨頭痛得厲害,一牽扯就痛,徐大太太見長宜扶著腰,這才想起她磕在了熏爐上,說道:“你快去內(nèi)室瞧瞧,可碰的厲害?”

    那熏爐是鑄銅的,正好撞在了鳳嘴銜上……

    碧玉扶著長宜進(jìn)了內(nèi)室查看,雪白的肌膚上硌的一片青紫,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碧玉過來給徐太夫人說了,徐太夫人臉色很是不好看,鄭蘭齋聽了一臉的愧疚,忙拉著長宜的手道歉:“……祖母脾氣急,剛才是在氣頭上,她也不是要故意推你的,四弟妹若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都是因為我的事才傷著了四弟妹。”

    長宜慢慢抽回手,笑了笑道:“我剛才也是瞧太夫人臉色不好,是突然了些,一點小傷而已,抹些化淤的藥三五日便好了,三嫂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太夫人沒什么大礙就好?!?/br>
    徐大太太卻有些聽不過去,冷嘲熱諷的道:“三弟妹是要好好謝謝四弟妹,剛才張大夫也說了,若不是四弟妹叫開了窗戶,鄭太夫人只怕醒不過來了呢。”

    徐太夫人看了一眼鄭蘭齋,讓她去和鄭太夫人說幾句話,又吩咐碧玉拿了祛瘀的藥膏來,握住長宜的手和徐大太太說:“這里也用不著這么多人,你去送了你四弟妹回去吧?!?/br>
    徐大爺今日正好在府上,聽說后也來了清心堂。鄭太夫人突然暈厥過去,雖說是醒過來了,但人還得好生送回去,徐大爺叫管事給鄭大人傳了信,套了四架的馬車親自護(hù)送鄭太夫人回到鄭府。

    回到隨安堂,青竺看到長宜腰上的淤青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掉下眼淚道:“夫人一片好心,鄭太夫人也太狠心了些,竟使了這樣的力氣推你。”

    長宜也覺得在清心堂的時候,鄭太夫人看她的目光中帶著冷意,她當(dāng)時也沒想這么多,以為鄭太夫人心疼孫女,對徐家的人都有怒氣,現(xiàn)在回頭想來倒好像沒這么簡單。鄭太夫人說徐家虧欠鄭家的不止這一樁事,當(dāng)時瞥了她一眼。

    莫不是徐衍和鄭蘭齋的親事沒能成,鄭太夫人把她記恨上了?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所以才看到是她,想都沒想就把她推開了。

    也不知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一直沒敢問。

    從徐太夫人那里拿來的藥涂在身上清清涼涼的,還有一股薄荷腦的氣味,上了藥長宜就穿上了褻衣,拿了一本書趴在床上看了起來。

    等到天黑徐大爺才從京城趕了回來,一起回來的還有徐衍。在路上徐衍聽徐大爺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徐大爺不知道長宜受傷的事,只是聽說四弟妹去扶鄭太夫人的時候,鄭太夫人推了四弟妹一把。

    回到府上,徐大爺先和徐衍去了清心堂,徐太夫人剛從猗園看了長宜回來,和徐衍說:“我沒什么事,倒是長宜磕到了腰,你快回去看看她吧,今日要不是有她,只怕要釀出大禍來。”

    徐太夫人話還沒說完,就見四子緊繃著臉,眼神一片冰冷。她很少見到四子有這樣的時候,那一定是動了怒了。

    徐衍向徐太夫人拱手行了一禮,聲音還算平靜:“那兒子就先告退了?!贝蟛阶叱隽饲逍奶?。

    小廚房糟了鴨掌,長宜很喜歡吃,晚飯又喝了半碗蓮子粥,讓木槿點了一盞油燈,坐在暖閣的炕上看書。她原本想等著徐衍回來的,看了一會書眼皮卻越來越重。

    木槿在一旁看著她直打瞌睡,勸道:“大人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夫人不如先去床上睡會。”

    長宜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漏刻,才不過酉正,她搖了搖頭道:“你把那本我昨日練的字帖拿過來,我還是練會字吧?!币膊恢趺椿厥?,她近些日子好像越來越嗜睡了,以往也沒這樣過。

    徐衍從清心堂回來,就看到長宜趴在炕桌上已經(jīng)睡著了,腿上蓋了一床衾被,瑩白的小臉透著粉意,好像臉頰上的rou比從前多了些。

    他輕聲的問侍立在一旁的木槿:“夫人睡了多久了?”

    木槿就道:“夫人說是要練字,奴婢把紙墨拿過來就見夫人已經(jīng)睡著了,差不多睡了半個時辰了?!?/br>
    徐衍點了點頭,抱著長宜去了內(nèi)室,長宜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嚶嚀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在徐衍懷中。

    “四爺?!遍L宜揉了揉眼睛,抓著徐衍的前襟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又睡著了?”

    徐衍見她眼睛都不怎么睜得開,抱著她放在床上,開始解她的衣衫,聲音低沉的問:“傷到哪里了?”

    第61章 他就這樣護(hù)著她嗎?

    長宜微微愣了一下, 望著他道:“你都知道了?”

    徐衍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把她身上穿著的湖綢的褻衣脫下。長宜背對著他,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明顯感受到他手上的動作一頓。

    長宜并不想讓他太擔(dān)心, 翻過身面對他道:“只是看上去有些嚇人罷了,其實沒什么大礙, 母親還讓碧玉送來了祛瘀的傷藥,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br>
    徐衍看著她纖細(xì)白嫩的肌膚上, 那一片觸目驚心的淤青……她皮膚一向嬌氣的很, 有時候他手上重一些她都忍不住喊痛, 傷成了這樣怎么會不疼呢。

    他目光微沉。

    長宜渾身上下只著一件肚兜,雖說徐衍早已把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看光, 但還是羞的臉色通紅,拿了褻衣穿上, 見他身上還穿著常服,道:“我讓木槿進(jìn)來服侍你換衣裳吧……”

    徐衍沉默了一下, 握住她的手, 表情才有所觸動:“不用了,我自己換就行?!彼匦绿嫠┥弦律眩瑥狞S花梨木大衣柜找了一件衣服去了凈室。

    沒一會回來, 看到長宜倚著靠枕正在看游記, 他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 含笑道:“剛才不是困的厲害,怎么又看起書來了?”

    長宜見他換了一件暗竹葉紋青布直身,在昏黃的燈燭下更顯身姿俊朗,眉目俊朗深邃, 倒叫她想起詩經(jīng)中的一句‘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她不由低頭輕笑,徐衍卻捉了她的手,把書抽掉道:“別看書了,快睡吧?!?/br>
    長宜的確是又累又困的,她剛才也是怕自己睡過去才拿了本書看。她見徐衍還要出去的樣子,說道:“四爺,你也早些歇息,別看那么晚的書?!?/br>
    徐衍輕輕‘嗯’了一聲,親了親她的臉頰,等長宜睡下他才拿了一件披風(fēng)出去。陳應(yīng)正在書房里站著等他。

    “大人?!标悜?yīng)拱手回道:“三爺和世子爺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就是您和他說過之后,三爺又和世子爺寫過兩封信,信上盡數(shù)都是恭維的話語,世子爺看過之后很是高興,說要幫他引薦趙王?!?/br>
    書房里亮起了燈燭,徐衍臉色陰沉的坐在書案前面,屋內(nèi)氣氛十分壓抑。過了片刻他才叫了萬春進(jìn)來,問道:“三爺回來了嗎?”

    “剛才回來,太夫人把他叫了過去,還讓四爺您和大爺也去一趟?!比f春道。

    “嗯,我知道了?!毙煅芴峁P蘸墨,寫完了信,折成三疊放進(jìn)信封里,遞給陳應(yīng):“把這封信交到刑科的曹給事中手上,讓他彈劾就是。”

    陳應(yīng)接過信握在手中,猶豫了下道:“大人,這也會傷到您的?!?/br>
    徐衍卻朝他揮了揮手:“也好過他一錯再錯,毀了整個徐家?!?/br>
    陳應(yīng)緊抿著唇走了出去,徐衍捏了捏眉心,吩咐萬春:“去叫姚嬤嬤過來。”他還有件事要吩咐。

    姚嬤嬤就住在隨安堂前面的倒座房里,聽說四爺要見她,很快就過來了。夫人受傷的事她是知道的,所以對四爺傳喚他過來并沒有感到意外,不過聽到徐衍說叫她去一趟留榭院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

    她在徐家這么久,知道四爺向來是不耐煩三房的事的,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這么多年過去四爺從來沒提過一嘴,這次卻叫她去留榭院告誡三太太,還讓三太太好自為之??礃幼咏裉斓氖?,讓四爺真的生氣了。

    姚嬤嬤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四爺,夫人前些日子向老奴打聽了一件事……是有關(guān)于當(dāng)年猗園遣散丫頭的,那日夫人從園子里回來臉色就不太好,想來是聽說了什么?!?/br>
    她也只是這樣猜測,但若不是聽到了什么,夫人應(yīng)該不會這樣問她,她這些日子也在留意,“好像是從留榭院廚房里的王婆子那里傳出來的……老奴還沒打聽清楚?!?/br>
    徐衍眉頭緊皺,臉色更加陰沉了些,出聲道:“這樣的事以后早些告訴我?!彼肫鹉且蝗臻L宜早早的睡了,那是成親后她第一次沒有等他回來……他早就該察覺到不對勁的。

    徐三爺還沒有從清心堂回來,鄭蘭齋剛剛哄睡蓁姐兒,從廂房出來看到高mama侯在門外,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不由蹙眉問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高mama回道:“四太太身邊的姚嬤嬤說要見您?!?/br>
    鄭蘭齋有些意外,她沒記錯的話姚嬤嬤是徐太夫人撥給伺候徐衍的,后來被遣到外面去了,徐衍和傅長宜定親后才把姚嬤嬤接了回來,這姚嬤嬤可是徐衍的人,這么晚她來做什么?

    難道是徐衍派她來的……鄭蘭齋想到這里不知為何全身的血液忽然沸騰起來。

    今天下午在清心堂鬧的動靜太大,又傷到了傅長宜,徐衍一定是知道了。她從來未見過他會如此的在意一個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他應(yīng)該是惱了她吧。

    鄭蘭齋在次間見了姚嬤嬤,姚嬤嬤屈膝給鄭氏行了一禮,鄭蘭齋讓她坐下說話,姚嬤嬤卻擺了擺手,開門見山的道:“……三太太,四爺讓老奴給您傳句話來?!?/br>
    該來的總是會來,鄭蘭齋笑著道:“嬤嬤直說就是,四爺傳了什么話來?”

    姚嬤嬤便道:“四爺說,到底是我們夫人救了鄭太夫人一命,他希望鄭家能夠登門道謝?!彼幻嬲f一面打量鄭氏的臉色。

    鄭蘭齋聽到這話卻慢慢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當(dāng)年徐衍悔了和她的親事,祖母和母親本來就對他不滿,這些年言語上多有怨懟,如今卻讓鄭家的人過來給傅長宜道謝。

    那傅長宜雖說是幫了忙,但還是張大夫過來的及時,救了祖母一命,又關(guān)她傅長宜什么事,徐衍這是想把功勞都安到傅長宜的頭上,讓他們鄭家對她感恩戴德?

    他就這樣護(hù)著她嗎?

    鄭蘭齋心中苦澀,半晌才道:“這是自然,四爺不說,我們鄭家也會對四弟妹心存感激,不過祖母身子不好,恐要休養(yǎng)多日,母親要在身邊奉養(yǎng),不能離身,我明日就親自到猗園給四弟妹道謝,嬤嬤你看成不成?”

    姚嬤嬤笑了一下說:“這是三太太的誠意,老奴不好評價什么,四爺還說,當(dāng)年的事三太太您再清楚不過,鄭太夫人為何會推我們夫人,讓您還給說明白了。”

    姚嬤嬤說完這些鄭氏臉色都白了,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雖然是徐衍出面悔了她和他的這門親事,卻保下了她,保全了鄭家的名聲。

    徐衍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當(dāng)真是不顧一點舊日的情分了。難道還要把以前的事挑明白了說……

    等姚嬤嬤走后,鄭蘭齋望著黑漆漆的窗外,低落的道:“乳娘,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祖母的脾氣你也知道,她一定要替我討公道,我也阻攔不住……何況那也是傅氏自個撞上去的,她不去扶祖母,祖母哪里會推她呢,他們四房也太欺負(fù)人了?!?/br>
    高mama聽了欲言又止。

    長宜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的時候徐衍已經(jīng)出門了,青竺今日當(dāng)值,一面揭開床簾一面笑道:“夫人這兩日可越發(fā)起的晚了,這會子都辰時了?!?/br>
    長宜也覺得她這些日子身上很疲倦,明明昨兒很早就歇下了,可身上還是懶懶的。

    用過早飯她去了清心堂給徐太夫人請安,夏府送來了下定的禮單,徐二太太拿了過來給徐太夫人過目。

    徐二太太聽說徐二爺要回來后,心情都好了起來,就是看到傅長宜臉上也笑盈盈的,往日的那些不快也拋到了后腦勺去。

    她昨日不在家中,回來后才聽說了鄭太夫人的事,聽說長宜受了傷,拉著她的手道:“可好些了?”

    長宜點頭笑道:“多謝二嫂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多了?!?/br>
    徐太夫人看過禮單,遞給長宜道:“你也瞧瞧,以后你也是有兒子女兒媳婦的,先跟著你二嫂見見世面?!?/br>
    長宜紅著臉抿了嘴笑,夏家是誠心想把女兒嫁過來的,要的聘禮并不算過分。

    徐太夫人和徐二太太說:“你按著禮單上面的去備就是,夏家的族人不多,喜餅先做一千個,多添些抬盒,禮金再加二百兩,咱們兩家也都是要面子的?!?/br>
    徐珵是孫輩里最長的,那夏若嫻娶進(jìn)來也是做宗婦的,自是比平常娶親更要隆重些。

    長宜坐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碧玉端了她喜歡吃的油炸果子來,她吃了一口覺得有些膩就放下了。

    東次間里燒了地龍,暖烘烘的倒叫人昏昏欲睡,徐太夫人也看出長宜精神頭不好,招了手讓她過去,問道:“長宜,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長宜只是說:“這幾日身上總懶懶的,沒什么事。”

    徐二太太聞言眸子閃了閃,問道:“你除了身上懶,是不是一聞到油膩的東西還嘔吐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