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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曲江詩會,由我和瑩瑩做賓主,希望你們都來。” 寧子衿挑眉,林玉娥和薛瑩瑩被稱為京城雙姝,她們倆為主的宴會,請的都是和她們相熟的人。 她就曾經(jīng)被騙過,來的全是熟面孔,全程不斷在稱贊京城雙姝如何如何,聽得寧子衿哈欠連天,不如打道回府睡覺。 梁姝看完了信諫,唔了一聲,問:“除了我們,你還邀請了誰?” 林玉娥說:“京城中各世家的公子女郎我都派了帖子,都答應(yīng)了當(dāng)天會來。所以,就差你們了。” 寧子衿不太信,“龔弈,龔公子也會來?” “嗯,我大哥去邀請他了,龔公子也同意了。”林玉娥抬起了脖子,活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鵝。 名震京師的棋士會去?可看林玉娥的態(tài)度,似乎不是作假,難道她們這次真的把詩會辦大了? 梁姝收下請?zhí)廊淮饝?yīng)了。“好的,到時候我會去的。” 寧子衿歪過腦袋看了眼林玉娥身后的姐妹團,想了想后,也表示會去的。王巧顏一看她倆都去了,自然不能被拉下,也答應(yīng)赴約了。 林玉娥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們初六見。” 寧子衿被她稍顯嬌作的姿態(tài)噎了一下,喝了一口小二端上來的鹵梅汁壓壓驚。王巧顏納罕的問:“子衿,我原以為你不會去的。” 寧子衿解釋說:“林玉娥身邊還有她的手帕交,要是當(dāng)眾拒絕了她,怕是不好下臺。反正我上一次推了她的詩畫共賞,這一次被她逮到了去便去吧,再推她可能會撕了我。” 京圈類似的聚會是不能輕易避開的,即便日后成親了有了孩子,同齡人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成親生子,社交圈子來來去去也還是這波人。 只要還活在世俗里,這些交集就免不了。就算不參與社交,別人對你的揣測也會通過各種渠道鉆進耳朵了。除非絞了頭發(fā)去做姑子,這才有可能真正六根清凈。 所以,寧子衿一直覺得社交是一門學(xué)問,不是努力就能學(xué)好的。 “阿姝為什么去?我記得你和我一樣都不喜歡參加什勞子詩會?” “自然是為了他的龔哥哥了,大絡(luò)著名國手,京師會弈五年不敗戰(zhàn)績。如此偏偏少年郎,看把我們阿姝迷成什么樣了。”王巧顏接道。 梁姝表示不服,并把王巧顏面前的葷和素一塊夾走,以示懲罰。 “大皇子前兩日回京了,你們知道嗎?” 王巧顏大驚,“我怎么沒聽說?大皇子不是應(yīng)該駐守戎邊的嘛,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話題轉(zhuǎn)換之快,寧子衿差點以為自己聽漏了什么,才會突然轉(zhuǎn)到大皇子身上。 “年三十的晚上我見到了大皇子,聽我爹說,他現(xiàn)在搬到了隔壁趙府上。”在那位殿下大張旗鼓燒爆竹慶祝新居入伙的份上,她家的鄰居們應(yīng)該都知道了。 王巧顏下意識扭頭找消息通梁姝確認真?zhèn)巍?/br> 只見梁姝點頭,“是真的,大皇子在宮里歇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他舅舅的故居住下了,聽說他自己的大皇子府半步都踏進去過。” 大皇子楚衡當(dāng)年貴為太子,在京師社交圈中的名聲比較響亮,但在寧子衿只有九歲的時候,他從云端跌落,16歲就被皇上的一道指令送去了邊關(guān),而且一去就是七年。七年之中,從未離開過邊關(guān),更別提回京了。 當(dāng)年和楚衡同齡的人都已成婚,連孩子都開始啟蒙了,而大皇子還是和他舅舅一樣,孑然一身。 至少她們聽見的是這樣。 梁姝煞有其事的說:“林大將軍病故,大皇子帶了他的衣物回來,聽說皇上是想在京郊給他建一座衣冠冢,追封為護國公。” 寧子衿問:“衣冠冢建在哪?孝文皇后皇陵邊上么?” 前任周皇后薨后加封謚號孝文,就葬在皇陵里。 “誰知道呢,那都是皇家的事。”梁姝搖頭。“反正我爹回來便說大皇子這幾年在邊關(guān)待著,變化極大,較七年前好似變了個人似的。阿衿,你年三十不是見大殿下了嗎?你覺得呢?” 寧子衿坦誠說:“我哪里敢看,一直低著頭。再說我曉事以來都沒見過大殿下,我怎么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樣子。” 就算曉事之后,也只是道聽途說,曾經(jīng)大皇子的種種“光輝”事跡。 三人邊吃邊聊,不知覺就到了傍晚。 寧子衿爽快的付了賬單,另外打包了一份寶鼎軒特供點心酥糖回去給阿娘,阿娘喜甜食,但吃多了甜食壞牙齒,爹爹在這方面一直管的挺嚴的。 還是明早再給阿娘好了。 乘著馬車,她掀開了帷幔一角,偶然間瞧見竟然有商隊挑了蜜瓜來集市上賣。蜜瓜罕見,寧子衿不是沒吃過,但總要碰上合適的時候。 即便是國公府,蜜瓜也是罕見的,要不買點回去給家里人嘗嘗吧。 寧子衿叫停了馬車,彩珠便很自覺的下去買蜜瓜了。 蜜瓜價高,平常老百姓多是吃不起,商隊才遣人過來富饒的城東區(qū)碰碰運氣,看看會不會撞上富貴人家的采辦,或者是公子女郎逛集市解悶的,都有很大可能會買了他們的瓜。 而寧子衿就是他們等的吃瓜大戶。 “女郎,這次要買多少?”彩珠回頭問她。 寧子衿趴車窗邊問:“還剩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