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6、三萬字大肥章上架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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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說閑也閑,說忙也忙。 因為不久就將自己上手養蜂,這段時間秦嘉每天都在搜索關于養殖蜜蜂的相關知識,曹念因為要時常跟著去給祥成送菜,或者是跟著曹偉光一起去趕集賣菜,所以拿來學習的時間倒是比秦嘉要少一點,不過兩人都是學霸,這多一點兒少一點兒的時間,對兩人來說影響不大。 幾天后,秦嘉在網上買的,她當即就給曹念了條消息,然后決定下午給他送去。 說起來,曹念到她家里來的次數多,她還真沒去過曹家幾次,不過兩人現在的關系穩定,也都已經見過家長了,秦嘉便決定不讓曹念過來了,自己過去。 對于秦嘉的想法,曹念當然不會拒絕,雖然說秦嘉也到他們家見過曹偉光夫妻了,但那次并沒有人見到她,曹念可是想了很久,秦嘉被街坊鄰居們“不經意”撞破身份的。 秦嘉把自己的那份先拿了出來,省下來又塞到了袋子里,等著下午給曹念拿上。 書終于到了,她終于不用再在網上搜來搜去了,把兩份分好之后,她就捧著一本將基礎的書坐到了院子里翻看閱讀。 不過快遞到的時候已經是半晌午了,她沒看多大會兒,就要去做飯了,她只能先把書放回去,等下午從曹念家里回來了再看。 對于秦嘉說的下午要去曹念家一趟的事兒,秦母并沒有反對,“你們倆也算是未婚夫妻了,常來往來往是沒錯的,再說了,你也不能一直讓小曹往咱家跑。” 吃完飯,秦嘉就拿上書出了。 …… 知道秦嘉今天要過來,曹母本想在家等著,奈何村里的小學已經開了學,她得去上課才行,于是她把父子倆仔仔細細地囑咐了一遍,這才不放心地去了學校。 上次到曹家來,曹念還只是在門口等著她,這次曹念就更厲害了,他直接到了大路上等著。 秦嘉遠遠地就看到了曹念,車子走到曹念面前停下,秦嘉笑著問他:“你怎么到這兒站著了?” “當然是等你了。”曹念說著,從秦嘉手里接過來關上電源后顯得笨重的電車往胡同里拐。 旁邊一戶人家里出來一個嬸子,看到曹念笑著跟他打招呼:“念念這是去哪兒了啊?” “沒去哪兒,嬸子,我就是等我女朋友呢。” 這個嬸子當然注意到曹念身邊身形高挑勻稱、長的也好看的秦嘉了的,只是沒見過不認識,正想著問問呢,就聽曹念說這是他女朋友,她看著兩人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有些曖昧了,“哦~原來是等對象呢!姑娘好好玩兒啊,念念要是欺負你,過來找嬸子,嬸子給你撐腰!” 秦嘉被這嬸子那一聲意味深長的“哦”給說的耳根子都紅了,但她的話并不惡意,甚至還充滿了善意,秦嘉對她點點頭,卻沒說什么。 等兩人走得遠了點兒,曹念才跟她解釋:“這個嬸子和我家是近門子,關系也好,她是看著我長大的,你可以把她當成親嬸子來看。” 秦嘉點點頭,近門子嘛,她家也有啊! ……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么回事,明明從路邊到曹家也沒多遠的距離,但秦嘉和曹念卻碰到了五六個人,都是和曹念家關系不錯的,見了人曹念就說這是自己女朋友,等走到曹家,秦嘉只覺得大概等到明天,整個里人村可能就都知道今天曹念的女朋友來他家里了。 雖然面對這些人善意的打趣秦嘉會覺得害羞,但她知道,自己早晚是要和這些曹念的長輩打交道的,每見到一個人,曹念跟她介紹了,她也記在了心里,不至于等明年嫁過來之后一個人不認識。 不過心里雖然是這么想的,但見這么多人,秦嘉還是從心里感覺到累,看著曹念家的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她像是終于解脫了似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 見她這幅樣子,曹念笑道:“累了?” 秦嘉點頭,老師承認:“有點。” 曹念把車子停好,摸了摸她的頭,“走,去屋里。” 堂屋里,聽到外面的動靜,還沒下地的曹偉光就知道是秦嘉來了,他喊了一聲,等兩人進屋后他見了見,就拿上家伙什兒下地去了,至于媳婦兒的交待……他一個不善言辭的大老爺們兒,還是把招待兒媳婦兒的活兒交給兒子吧!哎,溜了溜了~ 曹念給秦嘉泡了杯花茶,又給她拿出來幾包果脯蜜餞拆開了喂她吃,自己則是翻兩頁秦嘉拿過來的書。 秦嘉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心里那股莫名的心累已經消散干凈了,就去撩撥曹念,“我嬸子呢?” “她去上課了。”曹念說。 秦嘉點點頭,她知道曹母是小學老師,只是這一不上班上學,就容易記混日子,聽曹念這么說了,秦嘉才反應過來,原來現在學生們已經差不多都開學了啊! 曹念把書放到茶幾上,握住了秦嘉撓著自己手心的手,問她:“歇過來了?” 秦嘉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那去我屋里看看?你還沒看過我的屋子吧。”說著,他拉著秦嘉站了起來,另一只手拿上那幾本書,帶著秦嘉往自己屋里走去。 曹念的屋子也是西屋,和秦嘉的屋子一樣挨著廚屋,只不過曹家的院子沒有那么大,院子里也都是洋灰地,只有在堂屋和西屋門口空出來幾片正方的土地,上面種著幾株因為還沒出新葉所以秦嘉認不出是什么的花。 進了屋,秦嘉先四下打量了一遍。 曹念的屋子其實和自己屋很像,就是沒自己屋里放了那么多東西。他的床也是靠著南墻放著,床頭放著一張半大的電腦桌,桌前就是窗戶,不過和秦嘉屋里那糊弄的窗戶不同,曹念屋里的窗戶是正經鑲了玻璃的窗戶。 床尾,靠墻放著一個衣柜,衣柜旁邊是個書櫥,里面放了曹念從小學到大學所有的課本練習冊,北邊則是空著,只在墻上掛了一排掛鉤,上面還掛著把收起來的折疊傘和一件雨衣。 地面是洋灰地,但是很干凈,看得出來才掃過地,床邊的小垃圾桶里放著幾團垃圾,讓這間看起來有些格外整潔的屋子多了幾分生活氣息。 打量了一遍,秦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同樣是布局差不多的屋子,一比起來,自己的屋子為啥就那么邋遢呢?難道是自己屋里放的東西太多了? 曹念不知道秦嘉這會兒在想什么,他拉著秦嘉的手,這相似的處境讓他忍不住想起年前的某一天。 他拉著秦嘉的手,小聲跟她求吻:“嘉嘉,我們好久沒接過吻了,我想吻你,可不可以?” 秦嘉被他問的又是一陣臉紅耳熱,她瞪了曹念一眼。 這人……哪有兒還非得問出來的啊!真是太討厭了! 見她不出聲,曹念道:“嘉嘉……你不出聲,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剩下的話音湮沒在唇齒間。 曹念一手緊緊箍住秦嘉的腰肢,另一只手則是托住了她的腦袋。 兩人吻著,唇齒交纏,不時出令人面紅耳赤的嘖嘖水聲。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很久沒有接吻的原因,他的吻格外熱情,吻得秦嘉禁不住渾身軟,她只能牢牢攥住他的衣襟,如果不是腰間那道此時顯得分外guntang堅硬的手臂,她只覺得自己怕是都站不穩了。 院子里空無一人,沒有狗沒有雞鴨豬羊的牲畜,讓此刻的院子無比安靜,院子里趴著一只假寐的貍花貓,一陣微風吹過,貍花貓的耳朵動了動。 屋里,兩人的吻越熾烈。 嘖嘖水聲似乎比之前更響亮,甚至兩人唇齒間不時便會有銀絲滑落,兩人都閉著眼睛,但神情卻能看得出來都很投入。 秦嘉的臉越來越紅,隨著吻越來越深時間越來越長,她又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想要推開面前這個不知饜足還在跟自己索吻的男人。 “唔……” 不知是不是覺察到了秦嘉的想法,曹念終于戀戀不舍地放開了那兩瓣因為長時間廝磨,而變得水潤紅腫的唇瓣,他低下頭,以額抵著秦嘉的額頭,兩只手臂都圈在了秦嘉腰間,生怕她會跑了一樣。 秦嘉也沒那個功夫去注意旁的,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呼吸上。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秦嘉急促的呼吸終于緩了下來,等呼吸恢復了以往的平緩,她輕輕推了推曹念的胸膛,“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曹念從喉間溢出一聲低應,不知道知不是錯覺,秦嘉只覺得他這聲應聲格外的低沉性感,曹念放在她腰間的手臂悄悄收緊,等秦嘉覺時,她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胸口,耳畔響著他一聲一聲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秦嘉覺得自己的心跳聲仿佛被帶的也快了起來,慢慢地,和他的心跳聲貼合在了一起。 兩人在屋里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曹念才放開秦嘉,拉著她又走了出去,“要不要去咱們以后的家去看看?這段時間我爸媽也差不多都收拾出來了。” “咱們未來的家”,短短的六個字卻像是一記重錘一樣敲在了秦嘉身上,她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但只覺得漲漲的,暖暖的。 她點點頭,輕聲應了一聲。 兩人鎖上大門,手牽著手往西走去。 …… 村子里一座座院子都是幾十年前就蓋好的,現在里人村的布局也是從那時候就定了下來的,要想再蓋屋子,村子里當然沒地方,只能往村頭偏僻的地方蓋。 曹念的屋子當年開始蓋的時候,周邊還沒多少人家,但蓋好之后的幾年,開始流行蓋屋子,因此這些年過去了,周圍早已滿是院子,只是有的還沒有主人,這一片地方依然有些冷清。 曹念帶著秦嘉往西走了有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才終于看到了地里樹間隱約的一個個院子,曹念指著其中一個三層樓的對秦嘉說:“看到那個最高的沒有,那個就是咱們家了。” 曹念這句“最高的”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至今周邊的村子蓋屋子還都是蓋兩層的,唯獨他這一個是三層樓,當然是最高的,在一眾兩層樓中,還頗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感覺。 曹念帶著秦嘉這一路走來,路上也沒少見人,又是少不了一番交談,到最后,秦嘉都已經習慣了。這會兒曹念帶著她走到大門前開門的時候,旁邊一家里走出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看到曹念,她愣了愣,然后打招呼:“哥你今天咋過來了?” “帶你嫂子來看看我們的家。”曹念笑著說道,又跟秦嘉介紹:“這是咱們下午見到的第一個嬸子的兒媳婦兒,叫惠玲。” 秦嘉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劉慧玲也笑著喊了聲嫂子,還逗懷里的孩子:“亮亮喊大娘。” 兩歲的孩子乖乖地叫了聲“大娘”,奶聲奶氣的聲音聽得秦嘉心里軟了軟,她在口袋里掏了掏,也沒掏出來什么東西,臉上就帶了幾分窘迫,“沒帶啥東西,見面禮下次補上哈!” 劉慧玲哈哈一笑,“好嘞,那我可就給亮亮記著了啊!等下回肯定跟你要!” 這人是個爽朗的性子,秦嘉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 曹念問她:“你這是要抱著亮亮去哪兒?” “去給他奶奶看著,我下會兒地。” 這就是農村里早早輟學的女孩子的普遍的命運。 出去打兩年工,然后或者是自己帶男朋友回家,或者是回家被父母拉著相親,如果相中了,他們將會在一年左右的時間內嫁人,然后是生子。明明兩個人都還是不成熟的孩子,卻已經早早地有了要養活的下一代。 等孩子長大了離得開人了,母親們或者是就在家里種地,從此臉朝黃土背朝天,或者是去打工,但她們沒有文化,打工也只能打短工,等年紀大一點,就連短工都沒得打了。 劉慧玲還好點兒,她是高中輟學的,嫁人也比較晚,所以和曹念跟秦嘉他們的年紀差不多,比起那些初中沒上完就輟學的女孩子,她要幸運的多。 “那你過去吧,我帶你嫂子進去看看。” 和劉慧玲告別,曹念又低頭專注開鎖,鎖很快就被打開了,他推開一扇小門,拉著秦嘉的手走了進去。 之前曹念就想等初八秦嘉上門那天帶秦嘉來看看,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個計劃當天沒能完成,今天,曹念總算是把秦嘉帶過來了。 曹念這個院子是在他們自家的地里蓋的。 和他們一家三口現在在村子里的家不一樣,這個院子要大一些。 秦嘉跟在曹念身后進了大門,就一個感覺:敞亮。 這院子和秦家的差不多,一小半打了洋灰地,剩下的部分則只有兩條不太寬的洋灰路,連接著兩頭,一條連接到廁所,另一條則是連接著廚屋,中間都有幾件空屋子,等院子里住進了人再決定怎么用。 曹念拉著秦嘉的手一邊往里走,一邊指著院子中央那一片土地跟秦嘉說:“這里可以種點菜養點花什么的,你們家的院子我就挺喜歡的,我今年再在兩頭兒種上幾棵葡萄,上頭給它們搭個架子,讓它們往上頭爬,到時候咱們就在下邊兒再弄個小桌子,夏天的時候多涼快。” 秦嘉點點頭。 曹念話里的布置她能想象的出來,她小時候看的一部電視劇,叫《五月槐花香》的,里面有個主要的女角色家里的院子就有個葡萄架子,秦嘉現在還記得,她當時看的很羨慕,就想自己家里什么時候也能有這樣一個。只是沒想到,結婚后居然就能有了。 這個院子也是東南西北四面都有屋子,北面照舊是堂屋,西屋有一間是廚屋,東屋空著,等以后可以拿來放東西,南邊則是大門。 他們這兒的大門一般都不是簡單的一扇門了事,而是跟個屋子似的,只是少了面墻,叫做大門底,大門底下也是可以放東西的,一般來說都是放家里的大三輪,或者是放放自行車、小三輪什么的,有些人家閑,還會在大門底下擺張桌子,再擺上一副麻將,就能吸引很多沒活兒干的老頭老太太一呆就是一天。 秦家的大門底在她五年級的時候,也有過人來打麻將,只不過麻將不是她家的,他們只是提供個地方。 她家大門坐北朝南,夏天的時候大門一開,經常有涼風吹過來,很是涼快。 那年夏天村子里限電,每天白天都不給電,又是夏天,連風扇都沒法用,秦嘉怕自己午睡熱的睡不著,吃完飯就跑到大門底下,看老頭老太太們打麻將。她不會兒玩,沒人教她她也看不懂,看上一會兒就會困得眼都睜不開,每當這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可以回去睡覺了,困得厲害了,就不用擔心會被熱的睡不著了。 就是現在,和秦家離得不遠的一戶人家也天天有人打麻將,都晚上12點了,還能聽到喧囂聲。 曹念自然是不會把自己家給人家打麻將的,他拉著秦嘉,也不知道秦嘉看著個大門底下都想了些什么。 堂屋蓋了三層。 雖然是堂屋,但是和普通的不太一樣,這一點等進去后,秦嘉才有了更深的體會。 這會兒兩人站在堂屋門口,曹念一邊找鑰匙一邊有些愧疚地說道:“這門都是蓋屋子的時候就安上的,當年雖然買的都是新門新窗戶,但這些年過去了也就舊了,你不喜歡的話,咱們再去挑一批新的。” 秦嘉看了眼,款式不是農村以前的那種,而是有種現在裝修講的那種簡約風,鎖也是那種可以擰的動的圓的,看上去舊也不過是因為沒人住過,風吹日曬的,有些掉漆了,其實門本身的質量還是很好的。她搖搖頭,說:“不用那么麻煩了,重新上遍漆就行了。” 秦嘉都這么說了,曹念也沒反對,而是點點頭,想著什么時候去鎮上的家居廣場買桶漆把門窗再重新刷一遍。 他開了鎖,把門推開,牽著秦嘉的手走了進去。 堂屋有三間屋子那么大,每兩間之間都有堵墻隔開了,中間的這間當然是用來做客廳、餐廳的,兩旁才是住人的。 曹念把兩邊的門都打開,問秦嘉:“咱們住哪邊?” 秦嘉走過去看了看,其實兩間屋子都一樣,里面什么也沒有,空蕩蕩的,秦嘉順手一指西邊那間,“就這個吧,我看我爸媽和你爸媽住的都是西邊的。” “行,那以后就把家具搬到這個屋里來。”曹念點著頭。 當年屋子蓋好后,除了上上門窗,就沒再往里頭放東西,曹偉光夫妻也沒急著就往里頭布置家具,畢竟蓋屋子的時候曹念還小,而且也拿不準他什么時候能結婚,兩口子怕當時就買好以后放久了,新媳婦會不喜歡,也就沒置辦。 “咱們上樓上看看去?”曹念問。 秦嘉一進門就注意到中間那屋北墻根的一小節樓梯了,聽了曹念的話,她連連點頭。 曹念走到樓梯旁邊,抬手打開了燈,“里邊兒黑,慢著點兒。” 秦嘉應了一聲,跟著他小心往上走。 樓梯彎彎繞繞的,每一節都只有四五層,但彎繞一多,臺階的數量也就是正常兩層樓的數量了。 曹念走在最前頭,一路走一路開燈,等秦嘉也跟著上去,整個二層樓已經亮堂堂的了。 二樓只在一樓西邊那間屋子的上方給立了堵墻,隔開一間房,其余的地方都沒有墻,空蕩蕩的。“這兒等以后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曹念跟在秦嘉身后說著。 秦嘉點著頭,心思卻沒放在曹念的話上,她轉了一圈,盤算著這空蕩蕩的一片應該怎么利用才好。 “三樓和二樓一樣,還要看嗎?”曹念又問。 “不看了吧。”既然都一樣,她也就沒了去看看的興趣。 兩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樓,曹念走在后頭,一邊走一邊關燈。這里雖然通上了電,但電閘卻是沒開的,一會兒他們回去了,還得再把電閘關上。 兩人從堂屋里出來,先去了廚屋。 廚屋靠北墻的那里已經支好了灶,就差把鍋架上去了。這個灶曹母當年是想著以防萬一,兒子和兒媳用不用隨他們,反正屋子不小,就是支了鍋灶,還有的地方讓他們放電鍋、煤氣灶等現代廚具的。 曹念也就跟秦嘉說:“這鍋以后咱們想用就用,不用就放著。” “其實我還挺喜歡用大鍋的,就是我不會揭鍋戧灰。” 秦嘉說的“揭鍋戧灰”,她見過秦母干過好多次。 大鍋用的時間久了,鍋底下就會站上厚厚的鍋灰,而鍋灰會影響火候,所以每隔一段時間,秦母都會把鍋從灶上弄下來,翻過來放著把上頭粘的灰拿鏟子戧掉。 曹念揉揉她的頭,“到時候我來做就是,這種重活兒怎么能讓你做。” 秦嘉對著他笑了笑。 重活兒……其實她真沒覺得這是個重活兒來著。 從廚屋出來,兩人又去看了看東邊的屋子。 東邊的屋子也是三間,不過有一間是浴室,能拿來放東西或是留出來給下一輩住的屋子有兩間,廁所則是在西屋盡頭和院墻的角落里。 秦嘉甚至還拉著曹念去看了看廁所。 說是廁所,但也就挖了兩個坑,沒人住廁所自然也就沒人用,倒是落了不少院墻外楊樹的葉子。廁所頂上還給搭了個棚,這樣下雨的時候不用再撐著傘了。 如果問秦嘉對自己家里哪里不滿意,秦嘉一定會說:廁所! 別人家的廁所什么樣她不知道,她家的就只有豎著的幾面墻,沒有頂棚,每次一下大雨,茅坑里都落滿了水,去上廁所還得撐著傘才行,賊煩人。 秦嘉在心里想了好久了,以后她住的地方,別的都好說,就是廁所一定要有頂棚才行,沒想到這個愿望居然也成真了。 …… 逛了一圈出來,秦嘉拍拍曹念的肩膀,語氣有些興奮:“曹念同志,新家我很滿意!” 曹念看著她的目光溫柔,他笑道:“首長滿意就好。” 看完了新家,曹念斷了電鎖好門,和秦嘉一起慢悠悠地往回走。 兩人手牽著手,時不時扭頭看一眼對方,眼里都會含著笑,兩人甜蜜的樣子一眼就知道是一對對象。 回去的路上和來時一樣,都沒少遇到曹念的熟人,照舊是一番打趣,這次倒是沒怎么有人問兩人的關系了,因為他們倆實在是太甜蜜,看著對方的眼睛里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遇到的這些人年紀有大有小,不說年紀大的過來人,就是年紀小的,那也都是談過戀愛的,一看他們這表情就是是什么關系了。 回到曹念家里又坐了會兒,秦嘉就回家了,曹念把她送走,回到家去翻看秦嘉剛送來的養殖蜜蜂的專業書,而秦嘉回到家,也在看書。 …… 之后的幾天,秦嘉和曹念只在晚上臨睡前會打通電話或者再微信上聊一會兒,白天的時間,秦嘉基本上都被拿來學習了,倒是曹念這兒養蜂還不太急,再加上還經常要忙活地里的菜,他學習的進度比起秦嘉要落后了很多。 特別是幾天后,曹念又開始干別的事兒了。 這還要說到那天他帶著秦嘉到他們結婚后住的家去看了看,秦嘉說門窗重新上遍漆就行,這天上午沒事兒,他吃完飯就開上家里的小三輪去了鎮上的家居廣場。 他回憶著門窗的顏色,在導購的幫助下拿了幾桶同樣顏色的漆,又去別的地方轉了轉。 雖說他們要等明年才能結婚,現在就看床、家具什么的還有點兒早,但他這會兒到了家居廣場,就控制不住自己,他跑去轉了轉,等最后意猶未盡地回家時,都已經中午了。 回家吃了午飯,他就把漆都放到了新家,然后穿了個破舊的大褂子,又在門下面的地上鋪了張以前的老報紙,然后拿起了刷子開始刷漆。 曹母每天都要去上課,曹偉光則是忙著地里的活兒,曹念一個人刷了好幾天,才把門窗都重新刷了一遍。 刷的早的已經干了,經過一遍精心的粉刷,看上去就像是剛做出來的新門一樣,曹念退遠了看著,就覺得自己心里說不出的自豪熨帖,他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給了秦嘉。 由于最近正沉迷學習,秦嘉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她點開看了看,就現這門和自己上次見到的不一樣,還是同一扇門,但照片里的新了很多,瞥見旁邊小小的油漆桶,秦嘉恍然大悟——原來重新上了漆啊! 她消息夸贊道:“不錯不錯,你自己干的嗎?” 曹念出去消息就一直在等著,只是一直沒等到,過了好大會兒,他才反應過來,秦嘉現在大概在學習,沒看到消息,他只好收起手機,把最后一點收了尾,然后把用完的油漆桶、刷子什么的都收拾好,不用的滴上漆的報紙也從地上收了起來,然后鎖門回家。 秦嘉來消息的時候,曹念也正在吃晚飯。 他們家今天搟的面條,曹念還新炒了個西葫蘆,正捧著搪瓷的茶缸子吃著。回家的這一年多,他的飯量明顯漲了很多,以前喝面條,他也一碗稠的就飽了,但是這一年經常在地里干活兒,讓他吃碗一碗稠的還得要來一碗稍微稀一點兒的才行。 今天曹念也是突然來的興致,他找出來了以前用的曹偉光夫妻倆年輕時候流行的搪瓷的茶缸子,舀碗的時候先往里頭盛了多半茶缸子的面條,又往里頭盛了點西葫蘆,最后又往茶缸子里添了點湯,這一茶缸子就滿了,他就捧著這滿滿一茶缸子面條開吃。 秦嘉的消息到的時候,他已經吃完了一半了,看到秦嘉的消息,他的嘴角頓時就揚起來了,他用空著的左手敲消息回復:“對,我自己,忙活了好幾天了,今天剛上完。看在我這么努力的份兒上,有沒有獎勵啊?” 看到“獎勵”,秦嘉就想起來那次去紅荔村看完蜜蜂回來,這家伙以辛苦護送她和秦國良回家為理由,跟她討要了獎勵。秦嘉輕哼一聲,回復道:“你說說,你想要什么獎勵?” “我最想要的獎勵,當然只有你了。” “想要我啊?我才不給你呢!” “現在你也得給我個獎勵啊,不如過兩天咱們出去約會吧?” 秦嘉一眼就看透了他這隱藏著約會下的內涵,約會才不是重點呢,重點肯定是他要干點兒什么事!想到這兒,秦嘉的耳根子忍不住有些熱。 兩人在飯桌上,當著自己父母,就公然開始**了。 曹念說要出去約會,兩人終于還是去了。 本來秦嘉說要不等等再出去約會的,因為現在雖然說天暖和了,但外面的景致其實和冬天沒什么太大的差別,現在春天還太早,樹都沒抽出來新枝呢,但是最后被曹念堅決否決了。 他說:“那就等外面景致好了再出去嘛!現在的是現在的,又不沖突。再說了,咱們還在熱戀期呢,不能經常見面吧,你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罷了,居然還不想和我見面,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秦嘉:“……” 秦嘉還能說什么,她沒辦法,只能隨他去了。 于是沒過兩天,兩人就相攜出去約會去了。 秦國良對他們倆的態度越來越寬容,對于他們倆要出去約會這件事兒,也沒說什么就由他們去了。 …… 兩個人還是去了鎮上的公園。 說句實話,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就是出去約會,都找不到什么有意境的地方,這幾年鎮上建了個公園,一度成為年輕人約會最佳場所之一。 從去年開始,這已經是秦嘉第三次到公園來了。 兩人這次沒有去人工湖旁邊的小亭子,而是走了另一條路,這條路在人工湖的另一邊,除了能看得到人工湖和對岸的小亭子,就沒有其他景致了。 兩人牽著手十指相扣走在小路上,小路兩旁種著一簇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現在花枝還沒抽出新的枝芽來,只有光禿禿的枝干,離小路稍微遠一點兒的樹也是如此,但好在今天天氣好陽光也好,并沒有被張牙舞爪的樹枝遮擋住陽光。 身旁不時有人與他們擦肩而過,秦嘉是沒有臉皮子能當著陌生人的面兒跟曹念說溫情的話的,她于是就沉默著,曹念也沒有出聲,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并肩緩行,但氣氛卻別有一番融洽。 兩人走了一會兒,秦嘉拉著曹念直奔不遠處的長椅。 鎮上公園的長椅其實只能坐得下兩個人,長椅的竹子做的,椅面和椅背的竹板都被磨得光滑亮。她拉著人坐下后,抻直了腿用虛握成拳的手輕輕垂了兩下,“有點兒累,咱們歇一會兒吧。”她對身旁的曹念說道。 曹念沒說話,但人卻從長椅上下來了,他蹲到秦嘉面前,把她抻直的那條腿放到了自己腿上,兩只手擁著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力道揉捏著,他的手剛放上去,雖然隔著一條半厚的打底褲,但秦嘉還是敏感地一個瑟縮,腿也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 曹念手疾地摁住她的腿,抬頭瞪了她一眼,“別鬧。”說著,低下頭開給她捏腿。 對別人的碰觸秦嘉向來很敏感,曹念捏的她都快坐不住了,她愁眉苦臉著,像只在火上烤的螞蚱,絞盡腦汁地想著法子,該怎么樣才能把自己的腿從曹念手里收回來。 長相帥氣的大男孩兒蹲在地上給相貌同樣出眾的女生認真捏腿的畫面,讓遠遠地就看到的路人忍不住好奇地盯著看,等走得近了,秦嘉能聽到路人小聲說話的聲音:“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人比人氣死人!” 秦嘉面無表情地想著:看樣子這倆人也是一對情侶哦。 曹念暫時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著她問道:“現在好點了嗎?” 秦嘉被他的聲音拉回神,她連忙把自己的腿縮回來,疊聲應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話說完,她有注意到他腿上因為自己剛剛縮回來腿不小心蹭到的泥土,連忙伸手去給他撣掉,卻沒有注意到,曹念僵硬的肌rou。 曹念深吸了一口氣,他盯著秦嘉的雙眼目光幽暗。 大腿本身就比較敏感,特別是被她動作輕柔地這么來回撫摸(秦嘉:?撫摸?我明明是在撣土!)著,他只覺得一股股細小的電流從她指尖傳來,電的自己渾身都酥酥麻麻的,甚至自己的小兄弟都有了想要站起來的趨向。 他在心里無奈嘆了口氣,伸手握住秦嘉的手不讓她再繼續作亂(秦嘉:?我沒有你別冤枉我!),他自己胡亂兩下拍干凈腿上的土,如釋重負地說道:“好了。” 秦嘉沒注意他奇奇怪怪的動作,見他說好,身上也果真沒有了土,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手。 曹念又坐回了她身邊,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秦嘉從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流量刷著微博,曹念在她身邊坐著,克制了好大會兒才讓自己波瀾起伏的內心恢復平靜,記過他一扭頭,就看到導致自己心懷意亂的罪魁禍首正刷著微博,就跟不關她的事一樣,氣得曹念覺得自己委屈得要死。 我在這被你撩起了火,你卻在刷微博! 曹念瞪著秦嘉,委屈巴巴地問道:“刷夠了沒?” 結果就見秦嘉頭也不抬地回道:“沒呢沒呢,我再刷一會兒。” 曹念……曹念覺得自己更委屈了。 他繼續用幽怨的眼神瞪著秦嘉,試圖用自己的眼神使她覺察到她的不對,然而過了好大會兒,秦嘉才意猶未盡地退出微博收回了手機。 剛剛在微博上吃了好多瓜,秦嘉正意猶未盡著,她無意中扭頭往身旁看了一眼,卻被曹念那委屈幽怨如空閨怨夫一樣的神情給嚇得打了個寒噤。 “你……你咋了?”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還知道問?”曹念收回了自己哀怨的目光,做出了一副氣憤不已的模樣。 “呃……”秦嘉滴溜溜轉著眼珠子思考著,好在她腦子沒生銹,很快就想到了曹念這么生氣的原因:兩個人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約個會,結果自己卻把男朋友晾在了那兒,自己刷起了微博,說起來自己好像是有點兒不對啊? 她又看了眼曹念,擺出了一副求夫人原諒的諂媚樣子,“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在咱們好不容易約一次會的時候晾著你自己玩兒手機,我以后不這么做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秦嘉說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情況好像有點兒眼熟? 秦嘉說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情況好像有點兒眼熟? 不只是秦嘉,曹念也覺得這情況有點眼熟。 倆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然后各自都在使勁兒地想,到底是怎么眼熟了。 沒用多大會兒,曹念就率先想了起來,他之所以會覺得眼熟,到底是為什么了。 這tm不就是他以前故意惹了秦嘉生氣,然后再跟她道歉求原諒的情況嗎!就連道歉的話都沒差多少! 而且在初八那天秦嘉上門的時候,秦嘉還因為這件事跟他生氣,當時把“分手”這倆字都說出來了,把曹念給嚇得夠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件事給曹念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這會兒他才能比秦嘉先一步想明白。 想明白后,曹念頓覺心虛,他悄咪咪地偷瞥了秦嘉一眼,慫噠噠地收斂了自己的氣憤。 emmm,原來一口氣被人給堵在喉嚨里是這么個感覺,怪不得嘉嘉當時跟我生氣! 曹念想到后,沒多大會兒,秦嘉也想到了。 曹念印象深刻,她印象也不淺薄啊,畢竟,自己可是被曹念一套類似的說辭給堵了好多次了。 想明白后,秦嘉也不覺得自己心虛了,她挺直了脊背,用斜眼看著曹念,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兩人之間的主導位置一下子顛倒了個個兒。 而曹念的冷汗當即就下來了。 他悄摸摸偷看秦嘉一眼,抹掉額角的冷汗,做小伏低地跟秦嘉解釋:“咱們先說眼前這件事兒,咱倆好不容易能見個面,你還冷落我玩兒手機,你這是不是做得不對?我生氣是不是情有可原?” 秦嘉順著他的話點了點腦袋。 “對,我做錯了,所以我跟你道歉,我錯了,以后不這么做了,你能原諒我嗎?” “呃……”曹念覺得,怎么又拐到這句話上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嘉,遲疑道:“我原諒你了,你以后不能這么冷落我了。” 說完,他又在觀察秦嘉的神色,見她沒有生氣沒有氣憤沒有憤怒,這才放下心來,然后把話題轉到了致使他們倆地位忽然轉變的原因上,他鄭重地道歉:“我現在是真的認識到了我以前行為的惡劣,原來被人把氣兒堵在嗓子眼兒里是這么難受的一件事,對不起嘉嘉,我記住了,以后絕對絕對不會再這么做了。我惹你生氣了,你就打我一頓,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有氣不出了。” 那件事也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這段時間以來,曹念也沒有再犯過這樣的錯誤,秦嘉其實也沒有太生氣了,這會兒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她哼了一聲,說道:“你既然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錯誤就好,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希望你能一直這么做下去。” “嘉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犯了。”曹念保證道。 “男人信得住,母豬會上樹,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才不聽你的保證,我要看你的行動。” 曹念的嘴角上揚著,他握住了秦嘉的手,柔聲說道:“我和那些大豬蹄子才不一樣。” 秦嘉哼笑一聲,卻沒說什么,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恢復了和諧。 …… 兩人在公園里坐到11點半,就從公園里出來去找地方吃飯了。 他們這次去的地方還是老地方,點的菜也還是老幾樣,一個rou菜,一個土豆絲,一個脆豆腐。 點好菜,秦嘉沒在店里坐著等上菜,而是跑了出去。 他們往這里來的時候秦嘉就看到了,今天雖然不是集,但街上還是有兩個開著三輪賣烤面筋等小吃的,自從她從魔都回來,就再也沒有盡興地吃過烤面筋,在家的這一年多,什么時候能到鎮上來一次,她才能吃一次,秦國良不讓她多吃,她只能偷偷摸摸地買上五塊錢的,和秦母偷摸著分吃了,她已經好久沒有盡興地吃過烤面筋了,而今天和曹念一起,正是個機會,倆人點完菜,她立馬就跑了出來來買烤面筋。 “老板,面筋、烤腸一樣要五塊錢的,放辣。”秦嘉猶豫了好久,才對老板說道。 現在烤面筋也不止僅僅是烤面筋了,除了面筋,還有香腸、魚豆腐、雞柳、蟹排、小魷魚餅,秦嘉都想吃,但是鑒于一會兒還要留出肚子吃飯,她只能忍痛沒買太多,只買了自己最喜歡的面筋和烤腸。 她以前在縣里上高中的時候,五塊錢就是五串,一串都不帶多給的,但是大學的一年寒假她在鎮上看到賣烤面筋的去買了一次,現鎮上五塊錢都是給六串,因此她雖然要了五塊錢的,卻有六串,倆人正好夠分。 老板很快就烤好了,秦嘉剛才就掃了碼把錢轉給了老板,這會兒她沒讓老板用方便袋裝——裝上之后回蹭掉很多調料,直接用手拿上這一大把回去了。 曹念本來想跟出來的,被秦嘉給留下了,這會兒看到她拿著一大把回來,臉上一派滿足幸福的神情,他忍不住笑了笑,給她用沒用過的一次性杯子接了杯熱水,“這么喜歡吃啊?” 秦嘉正顧著吃沒空說話,聽到他的話點點頭,她把面筋和烤腸各自分了三串出來遞給曹念,才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這下嘴里終于有空兒了,她說道:“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能盡興地吃一次,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回去之前我還要再買幾串。” 曹念搖搖頭,“別撐著了。” “沒事兒沒事兒,你放心。” 兩人說這話,老板娘把菜端了上來,秦嘉摸出來一雙筷子,夾了一筷子脆豆腐吹了幾下塞到了嘴里。 她第一次脆豆腐,還是五年級的時候秦國良買的涼菜,那時候的涼菜里,除了脆豆腐還有面筋,她一開始是不喜歡吃的,因為家里夏天的時候有喝過面筋,是用面粉拌出來的,秦嘉不喜歡喝,秦奶奶做飯的時候她自然也沒興趣圍觀,喝湯的時候也只吃菜不喝湯,一直不知道那面筋是個什么樣的,看到涼菜里面的面筋,還以為兩者一樣。 后來在秦國良的誘惑下她嘗了嘗,以后就喜歡上了面筋,只是那種涼菜再也沒有吃過了,這一直是秦嘉心里的一個遺憾。 秦嘉說她不會撐著自己,她果然沒有撐著。 她的飯量本來就偏大,早上也沒吃太飽,吃完六串面筋和烤腸也不過才墊了個底兒,見菜上來了,她幾口吃完一串,吃完后才拿了個饅頭正式開始吃飯。 因為要留著點空兒再去吃烤面筋,她只吃了一個半饅頭,菜倒是因為喜歡這家的口味吃的比較多,再加上曹念的飯量也大了點兒,這次的三個菜兩人依然吃了個干凈。 稍微在店里坐著歇了歇,兩人去找老板娘結了賬,然后走了出去。 兩人騎上停在飯館門口的電車,只是每騎多遠,秦嘉就有停了下來。 曹念看著她熟練地跟老板娘說自己要什么、多少錢的,無奈地笑了笑,他停在秦嘉身后,含笑看著她等待著,然后美滋滋地從老板娘手里接過裝進方便袋里的一大把面筋烤腸。 秦嘉把其中一份遞給他,“分給你的,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曹念含笑應了聲好,從里面隨便抽出來一串,吹了兩下后偏頭咬了一口。 “咱們去超市逛逛唄?”咬著面筋的秦嘉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曹念點頭,去哪里無所謂,他只是不想單純的回去這么早而已。 兩人往身后的超市拐去,在超市門口停車的時候,曹念才想起來,他們兩個第一次出來約會那天,吃完了飯就是去超市逛了逛,他那天還收到了來自秦嘉的第一份禮服——一支護手霜,從那以后,他就開始專心做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 想到往事,曹念的嘴角往上翹了翹,他等著秦嘉也鎖好車子,兩人一人一袋烤面筋進了超市的大門。 他們這次沒去祥成,而是去了就近的佳樂超市。 鎮上的超市其實沒有多大,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慢悠悠逛著,很快就把超市逛完了一遍,不過他們手里的東西也都吃完了。 秦嘉左右看看,拉著曹念往賣零食的區域走去:“咱們去買點兒零嘴!” 曹念應了一聲,從進了佳樂,他腦子里沉睡的記憶就蘇醒了過來,他和秦嘉第一次一起進佳樂的那次,秦嘉也是買了些零嘴,他當時胡亂跟著拿,還騙她說自己母親喜歡吃甜的。 想到這兒,曹念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 秦嘉在花樣繁多的零食區域停下來左看右看,最后走到巧克力那兒扯了個袋子,裝了點巧克力,她一邊裝一邊不忘問曹念:“你要買嗎?” 曹念搖頭,“不了,我不喜歡吃巧克力。” “好吧。”秦嘉遺憾地應了聲,又繼續往袋子里裝。 裝好后她把袋子遞給曹念,自己跑到一旁又拽了個袋子,這次裝的是果凍。 裝完果凍,她又去裝了些山楂片,這才拉著曹念去稱重。 兩人四處轉悠著,轉到洗化用品區域時,秦嘉也想起了那次自己給曹念買的護手霜,她想想,又去拿了一支。 現在雖然是已經是春天了,但天還冷,等手接觸了涼水也不用抹護手霜的天氣還要鍋上一段時間。 把熟悉的綠色包裝的護手霜塞進曹念手里,秦嘉笑嘻嘻道:“可不能因為現在天換貨了就不愛惜自己的皮膚。” 曹念笑道:“是,我會繼續愛護自己的皮膚的,一定不會讓你有一個皮膚粗糙的男朋友。” 秦嘉哼笑一聲抬起了下巴,轉身走到了前頭。看著她背著手難掩嘚瑟的身影,曹念眼里的笑意更深。 拿了護手霜,實在想不起還有什么要買的,兩人干脆就去收銀臺排隊結賬。 從超市出來,一路往東行到連接兩個村子的那條小十字路口,秦嘉停下車,正要跟曹念道別,卻被曹念搶在了自己前頭開口:“嘉嘉,我送你一段路吧。” 秦嘉沒做他想,點頭道:“好啊。” 于是兩個人都拐到了往下巴村去的北邊那條路。 從公路到下巴村,有不短的一段距離都是村民們家里的地,除了蘋果樹就是楊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們走了一會兒,也沒在兩邊的地里看到有下地干活兒的人。 曹念突然停了下來,他喊了一聲:“嘉嘉。” “怎么了?”秦嘉回頭,見他停下車自己也停了下來。 “把車停好。”曹念說著,把自己的車子停好關上電閘,秦嘉雖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還是乖乖地聽話照做了。 曹念走到她面前,又四處看了看,見果真沒有別的人,他托住秦嘉的臉龐,吻上了她的唇。 “!”秦嘉被他的突然襲擊驚得瞪大了雙眼。 曹念無奈,空出一只手來遮住她的眼睛,又繼續投入到這記吻中。 他靈活有力的舌撬開她的唇齒,溜到她口中掃蕩了一遍,然后捉住躲藏的丁香小舌纏綿共舞。吸吮,廝磨,噬咬,身處空曠的田野之間,身后的公路上時不時有車輛疾馳而過,營造了一種偷情的快感。 曹念的動作越來越激烈,秦嘉被他吻得腦袋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能被動地回應著他的動作。 身后的公路上突然響起一聲鳴笛,將沉迷在激吻中的秦嘉拉了出來,她推開曹念的同時,晃著腦袋四處看了一遍,直到沒現有人,她才狠狠地松了口氣,然后,狠狠瞪了曹念一眼。 “怎么這么控制不住自己!”她低聲嗔罵,“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她眼里還能看得到后怕,曹念忍不住收了自己的調笑,把她抱進懷里一邊輕拍著她的后背,一邊柔聲安撫:“是我不對,我沒忍住,應該等把你送回去,咱們再在你屋里接吻的。” 他這不正經的話聽得秦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抬手在他腰間狠狠一擰,“不能再有下次!膽兒廢了你,居然還敢在這種地方!” 衣服還有些厚,秦嘉這一擰并沒有擰痛曹念,但他還是裝著很痛的樣子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后跟她保證道:“好好好,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秦嘉哼了一聲,推開她騎上了自己的電車,“不用你送了!” 曹念哪能聽她這句話,連忙也騎上自己的車跟了上去。 這次,曹念是真的把人給送到了家門口,也沒能進去坐坐。 之后的時間,兩人又各自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秦嘉還是在學習,偶爾趕制一批新的貨物,曹念做的事情則還是有點多,摘菜、送菜、趕集、學習,或者想起來其他的事再去忙一忙。 偶爾兩人再出去約個會。 曹念總會找著機會接吻,條件不允許他在約會時一直都摟著/抱著秦嘉,只能和她牽著手,像是得了肌膚饑渴癥一樣。 其實對于交往沒幾個月、關系穩定的情侶來說,又有多少人能不對戀人有著莫名的巨大吸引呢。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天氣也越來越暖和了。 秦家荒廢了一個冬天的院子,最近又被秦母有時間就拾掇拾掇,秋天的時候秦母往這片地里撒了些白菜和菠菜的種子,雖然長得有些蔫,但總是需要把土地翻整一遍的,不然過段時間沒法兒種菜。 地頭還殘存著一顆不礙事兒的白菜,這段時間它抽了新葉,甚至還冒出了幾個小花苞。 秦母把地里不要的都拿鐵锨平了,也沒挑出去,留著能肥肥地,雖然可能也沒太大用。 秦母用十來天的時間,把土地重新翻整一遍,趁著夜里剛下了一陣春雨,早上做好飯,她和秦國良一起把黃瓜、豆角都給種上了,又覆上了可以保暖的塑料膜,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著它們慢慢芽了。 春雨潤如酥貴如油,從過年以來,這還是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第一場降水。 這場雨從夜里四點多開始下,滴滴答答跟繡花用的繡線似的,雖然到6點才停,但這兩個小時其實沒下多少,就只是濕了層地皮兒。 秦嘉不知道夜里下雨了,她被秦母叫起來,出了屋只感覺陰天、空氣好像有點濕潤,她低頭往地上看了看,有些濕,但不好說是下雨了,還是夜里下的霜化了。 “媽,今天下雨了?”她問一旁忙著收尾工作的秦母。 “下了,下了一點兒,將將濕了地面。” 秦嘉“哦”了一聲,上廁所出來把頭胡亂地攏了攏,就去洗漱了。 秦母卻因為夜里的這場雨有點愁。 莊稼人靠天吃飯,就怕老天爺不下雨,特別是他們這兒春天本來就少雨,這幾年他們這兒更是沒怎么下過,這就不由得村民們不愁了。 春天是萬物生長的季節,也是播種的季節,承載著一年的希望的春天,雨水是至關重要的。不下雨,地就是干的,對于播種就很麻煩了。 以前秦家還種麥子的時候,春天的時候就沒少扯管子抽水澆地,那時候大概是在陽歷的四月左右,家家戶戶起早貪黑,連飯都沒時間回家吃,就在地里守著管子,等這一片好了,趕緊再挪到別的地方去,睡不能不澆,又不能太多了。 澆麥子這件事,秦嘉其實還記得。 太久遠的時間她不記得,但是有一年澆麥子她記得很清楚,因為那一年她第一次接觸到手機。 因為那年春天,秦國良買了個諾基亞。 秦嘉記得那年澆麥子,她學做飯學騎自行車都很晚,她當時還沒學會做飯,每天早上秦國良夫妻倆早早地開著車走了,她中午放學回家吃完飯,兩口子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