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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官吏便試探著問那位考官道:這位是? 丞相府小姐。 這位考官一向不喜這種拍須溜馬的官吏,見狀,只冷冷回道。 丞相府,還能是哪個丞相府,女尊國只一位趙丞相。 這位官吏登時臉色便變了,腿都有些軟,為趙敘白搜身時雙手都有點發抖。 此時沈卿清早已進去了,趙敘白進考場前,用扇柄輕輕指了下這位搜身的官吏笑道,我記住你了哦,然后才將這扇子妥善放置到了雜物處。 這官吏早已嚇得面色發白,只能強撐著精神繼續搜身。 秦子衿與李之遙,也排在趙敘白后邊不遠處,她與李之遙也很快進了考場,這次二人分的考位倒是接近。 先前考院的桌椅皆有些陳舊,但這畢竟是都城,此處考院的陳設皆是嶄新的,且考試的考位也要寬敞許多,想必是在都城國主腳下,時常檢查的緣故。 且這都城相當于是女尊國的臉面,自是處處都要注意的。 秦子衿此次的位置與李之遙隔得不遠,二人便一直順路。 考試前夕,二人都有些緊張,畢竟這是會試,若是在榜,便就是殿試了。 科舉至今,今日考試過后,便只剩了這臨門兩腳,說一點都不緊張肯定是假的。 都城的官吏搜身倒不似先前那么嚴格了,畢竟能考至會試的,都是有幾把刷子的,雖是搜身不嚴格,但是監督的考官們卻多上了許多,基本每十位學子便有一考官專門盯著,所以就算是想要舞弊,也是無法的。 監督的考官眾多,且監督哪里都是隨機抽簽安排,并不給學子們舞弊的機會,所以在規則上瞧著是極為公平的。 會試考試流程與鄉試一樣,只是此次帖詩考察的是五言八韻詩,規定就《左傳》中的一則故事來詠,秦子衿對于《左傳》是極為熟悉的,只是要根據這,在這所有的學子中出彩有點難度,科舉歷來嚴酷,只選取前面的學子,所以每次考試其實最難的不是答出來,而是出彩。 秦子衿已經考至會試,作詩的水平也不似當初那般青澀,雖是比不上名垂青史的大文豪,但在女尊國論起來,已算不錯。 且秦子衿讀過的古籍頗多,引經據典的時候總是比旁人有些優勢,也算是她出彩的地方,故秦子衿沉吟了沒多久,便找到了思路。 科舉選拔的是官場人才,日后是要參與國事的,故下午場的賦依舊是考察的學子是否有治國之才,因此多是就古籍考察的時政方面的知識,這靠死記硬背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胸中是否有治國的才能,閱卷的考官們一看便知。 因此,許多學子們往往是輸在了這一項上頭,但說實話,這治國本領有時確實是需要一些天賦的,光靠勤勉還是不能夠。 考到會試的學子們皆已是努力到了拼天賦的時刻了。 秦子衿在奚府時便有刻意培養自己這方面的能力,奚府來往的官場人頗多,且奚言有時也與奚荀聊些官場事務,若是有些不同尋常的,奚荀便會常常與她聊幾句,故秦子衿來奚府這些時日倒是對官場有了更為全面的認識。 所以,這次考察的賦,她較之往常也有了新的見解,雖是會試,卻是比她在鄉試時要答得更為輕松些。 秦子衿檢查完畢,交卷時,李之遙還未答好,秦子衿照舊是去考院門口等著,待她行至門口時,卻發現趙敘白已搖著扇子等在門口了。 瞧見秦子衿出來,趙敘白依舊是搖著扇子,笑得隨意:哦?竟已有人出來了? 隨即趙敘白拱了拱手,道:在下趙敘白,閣下是? 秦子衿雖然想與此人結交,卻也摸不清到底是敵是友,秦子衿行事謹慎,不愿做不確定的事情,便拱手回道:在下秦子衿,你也在等朋友? 嗯,但不是朋友。 趙敘白望著考院內,再沒說話了,秦子衿也樂得清閑,總覺得這位趙小姐有些神秘,城府瞧著又是極深。 三兩句話,便常常激得沈卿清暴怒不已。 只是,在秦子衿未科舉成功之前,她想這么多也沒用。 你覺得沈卿清此人如何? 此時考院外,只她們二人,先前搜身的官吏本想過來與趙敘白賠禮,趙敘白只嫌惡般看了一眼,變了臉色悶聲道,滾。 隨即,還用扇子揮了揮面前的空氣,好像此間的空氣都遭到了污染一般。 所以,那官吏自覺退遠后,現在她們二人面前沒有任何官吏,但是趙敘白突然這么一問,秦子衿還是有些詫異,她們二人并未見過,趙敘白問她這話實在奇怪。 但是,趙敘白好像并不指望她能回答,而是搖著扇子自顧自答道:很討厭,很礙眼不是嗎? 秦子衿發覺她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便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等著李之遙。 不一會兒,李之遙出了考場,秦子衿便先與她一道回去了,好不容易考完了這場試,秦子衿要拉著李之遙回去好生休息一日。 秦子衿與李之遙臨行前,皆與趙敘白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告別,趙敘白嘴角微扯,狡黠地對著秦子衿笑道:你是個聰明人。 隨即朝她們揚了揚手,算作是道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