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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你奶都跟我說嘞,你推大妞下水這事你承認不? 族長生的高大英俊,雖上了些年紀,卻掩蓋不住她年輕時的風采,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一來就直奔主題。 是。 大柱答得不卑不亢,眼中甚至還有倔強的淚水。 哦?為何緣故? 族長是個公正的,見大柱這一副有苦衷的樣子,更得問問原因。 秦子衿只覺得可笑,無論多大的原因,在她看來,大柱都沒有資格去隨意結束另一個人的生命。 族長,請您做主,替我枉死的爹娘主持公道。 大柱說著,朝著族長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我爹娘不是意外身亡,他們是被人謀殺的,這事跟秦家脫不了干系她們都知道,還讓我把她們當恩人! 大柱一邊說一邊瞪著秦老太,因為用力忍住眼淚,眼圈發紅,一雙手垂在身側死死攥著拳頭。 證據呢? 其他人都因為這驚天消息一時愣住了,要知道在鄉里,誰家正夫們之間打個架是常有的,真的上升到謀害性命,卻是幾十年也沒一樁的。 如今大柱口口聲聲說他爹娘是被謀殺的,秦子衿卻反應過來詢問這最重要的問題。 看著秦子衿年紀不大,卻處變不驚的模樣,族長倒是贊許得瞄了一眼,隨即附和道:大柱,這話可不帶瞎說的嘞,你打哪知曉的? 前些天,有個人來找奶,我聽到她說是我快到尋妻主的年紀了,我娘生前托她給我添嫁妝的,我我聽到他們說我爹娘死的冤枉,要不是大妞爹然后她們看到我,就沒說了。 族長,我爹娘肯定是枉死的,我雖是男兒身,但我拼了這條命,也要為我爹娘尋個公道! 這秦老太,你有啥要說的? 這族長顯然明白不能偏聽一面之詞,直接詢問聽到此事面上并不震驚的秦老太。 族長看人眼光老練,秦老太這表現肯定是知情人。 哎,大妞她娘,你去屋里把裝著大妞他爹遺物的箱子捧出來,就都明白了。 秦子衿也很好奇原主父親究竟為何亡故,小時候秦大丫跟原主說是她父親體弱,她出生沒多久便去了,如今看來,倒是另有隱情。 lrm; 第二章 娘這不能拿嘞。 秦大丫見秦老太讓她去屋內捧箱子,一時便有些躊躇,卻不知此舉落在族長及旁人眼中倒是心虛的表現。 讓你拿你就拿去,瞞不住嘞! 秦老太把手一揮,催促秦大丫只管去拿,面上有守不住秘密的懊惱又有終于能說出來的輕松。 秦子衿看著若有所思,她已多半可以斷定,這大柱的爹娘之死與秦家是沒有直接關系的,否則秦老太此刻該是緊張害怕,而絕不會有輕松的神態。 大丫,你們真信我這個族長,有什么隱情便講了罷,今日這事非同小可,可別再瞞嘞! 族長見秦大丫還在猶豫且面露難色,便只能再下一劑強心劑,牽扯到人命官司可不是能瞞下去的,若是確鑿,是要見官府的。 哎!大妞他爹,真是對不住你! 秦大丫見族長都如此說明其中的利害關系,只能牙一咬腳一跺,扔下句話便去了。 秦家簡陋,走至房門不過幾步路,秦大丫沒一會兒便捧著個小盒子出來了,盒子上略有層灰,可見是有段時間沒有打開過了。 秦大丫將盒子打開,遞給如今主持大局的族長:族長,您看嘞,都在這里頭嘞,大妞他爹寫的。 秦子衿只見族長拿起一封書信,凝眉端詳,半晌不說話,便悄悄問秦大丫:娘,到底咋回事嘞? 哎,過會你就曉得了,這白眼狼真白費你爹一片好心嘞。 秦子衿聽完,只能乖乖站著等待面前的族長看完后再發話。 誰知族長并沒發話,而是看著秦子衿問:大妞,我記得你上過幾天學堂,識字嘞,念給大柱聽聽。 秦子衿面上尷尬一笑,在場的誰不知道原主從前上了幾天學堂,便吵著不讀了,秦家人疼她,也便依了她,由著她在家中幫著干些農活,沒再動送她去學堂的心思。 所以鄉里人一直都當原主也是大字不識幾個的,怎的族長還讓她看書信呢。 秦老太一聽也是又驚訝又羞惱:族長,咱大妞不識字嘞,這退了學堂的銀兩,還是您去幫咱要的嘞。 族長卻呵呵一笑:秦老太莫急,大妞還沒說話嘞,我今兒個瞧著大妞倒是個聰明孩子,讓她看看嘞。 奶,我試試罷。 秦子衿安撫好秦老太,接過秦老太書中的書信看起來,正好她也想知道女尊國的文字是否與文獻中記載一致。 細看下來,這女尊國文字與文獻中記載倒是出入不大,秦子衿基本可以讀懂,只是有個別字是繁體寫法,她大致也看得懂。 原來,原主她爹的去世真的另有隱情,只是卻不似大柱所言罷了。 秦子衿清清嗓子,對著大柱念道:妻主,子瑯下水救人實屬自愿,切勿怨恨她人,大柱爹娘已去,只他一人,實在可憐,望妻主與母親多加照拂。另子瑯落水體弱,恐不久于人世,切勿告知大妞,恐傷及兄妹情誼,妻主勿念,愿妻主再尋好正夫,子瑯去后,必佑妻主一世安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