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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殺父之仇的男子抱著自己,潘妮多想把他從樓頂推下去,讓他也得個慘死的下場。 可她又想起當初小小的利克跪在自家門前,被父親用大棒打得半死,還趕了出去。后來他好不容易快學出師,又為了救自己耽誤了正事,才落得如今的模樣。他來門口求娶自己,被父親一頓奚落,還以報警威脅。 利克這悲慘的半生,一半由他的家庭所來,一半是她費舍家造成,與他本人并無任何關系。 全部都是世界的錯。 在這種看似合理的想象中,她把利克當作身世可憐的孤兒,需要關愛的棄貓。 后來她假意答應婚約,得到母親的信任。這才終于得到機會去找利克。 但這一次,她發現利克并不單純是不務正業,他甚至偷偷祭拜了邪神,得到了進出這個巢xue的許可,還能夠和一些怪物對話。 潘妮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但她知道這些是不對的,她勸他收手,可利克說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如果不做下去,他就會被邪神吞噬。 她萬念俱灰,跌跌撞撞回到家里,正好撞上了母親和情人的偷歡。母親對情人說,最好趁早把她嫁出去,好給他們騰出尋歡作樂的空間。 她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母親,連利克也面目全非,又想起自己那個婚約者,肥得看不到腳,臉上總是流著汗,唯唯諾諾地對身邊的人道歉,卻只惹來別人嫌棄的白眼。 惡心,絕望,痛苦把她整個包裹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瘋了,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瘋了。 經過一夜的思量,她打定主意來找利克,與他商議一起私奔,這樣她可以從那個家逃出來,他可以離開邪神掌控,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 利克欣然同意,可總是一拖再拖。 直到今天,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利克不愿意快點從邪神的魔爪里離開,這難道不是他最渴望的事嗎? 溫迪聽完她說的前因后果,心中有些唏噓的同時,又有些更為可怕的猜想。 這些都是從潘妮這邊的視角看到的,她看似深愛著利克,實際上并不了解他的內心,不知道他是怎么過的這些年,不知道他平時都煩惱什么,也不懂他怎么會走上這條路。 愛情,竟然是如此淺薄的東西。 溫迪無比慶幸自己沒有愛過任何人,她以前對愛情有過憧憬,但時至今日,她突然明白所謂愛情,其實是自愛,潘妮愛著沉浸在愛情中的自己,不可自拔。 而利克的前半生,從小少爺成了學徒,從學徒成了混混,而現在更是成了邪神的信徒,他在嘗試中變得越來越爛。 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于是溫迪看向潘妮,琥珀色的眸子中閃爍著無比認真的光芒:“你對他了解多少?” “你說……什么?”潘妮沒有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我覺得有一個點,是全世界上通用的共識——如果一個人要復仇,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不能牽連無辜的人。”溫迪掃視了一下周圍失去了意識的祭品們?!斑@些人,曾經得罪過利克嗎?” 潘妮一一看去,有零星的幾個人她認識,剩下的都是生臉,但是利克后來跟著幫派,去了哪里認識了誰,她也不清楚。 于是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是這些事未必是利克……” 她這次的否定不再那么有底氣。 溫迪扯了扯嘴角說:“未必?你其實很清楚,這就是他干的,對吧?這個巢xue你這么熟悉,應該知道平時除了他根本沒有別的人來,利克做了很多壞事,你都視而不見。你覺得他是一個以作惡為樂的人嗎?” “不是!他很好!” “那你為什么沒有問過呢?他變成這樣的原因……算了,這也不關我的事?,F在的結果是,我們被他困在了這里,和這么多尸體為伴,遲早也是底下那個怪物的盤中餐?!?/br> 布萊這才發現有一個粗重的呼吸聲,就在幾人腳下。他趴在中間那個孔洞上看了看,咋舌說:“主人,那……那我們該怎么辦???” 這個蟾蜍的體形如此巨大,更糟糕的是,它一直沉睡,連想了解它的習性都很困難。 “布萊,你可以侵入它的夢境嗎?” 如果能從夢境里把它控制住的話,應該會比較好對付。 布萊閉著眼試了試,搖了搖頭:“主人,這個怪物根本沒有夢境,又或者,它的等級比我高,我無法侵入?!?/br> 這下頭疼了。 溫迪從那個洞看下去,可以看到蟾蜍的頭頂,卻看不到它的壽命。 也許看到壽命是需要一定的條件,必須對準某個角度什么的? 她在洞上面來回走動尋找角度,布萊也乖巧地黏在她身邊幫她打光,呆貓則是站在圓臺邊緣,屁股懸空微微擺動,它盯上了遠處土壤里的蠕蟲,爪子在空中揮來揮去,隔空捕獵。 原地只剩下潘妮。 她呆呆地看著這個空曠的地下祭壇,不知在想些什么。 溫迪轉了幾圈,都沒辦法從蟾蜍的頭頂看到它的壽命。 看來必須下去和它面對面了,這樣冒的風險更大,萬一動作驚醒蟾蜍,那她必死無疑。 但是事已至此,她沒得選。 “布萊,你過來幫我做掩護,一旦蟾蜍醒來,你就把它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睖氐咸聢A盤,看著布萊哭喪著臉走到蟾蜍對面,閉了閉眼,開始集中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