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chapter 87 有趣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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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時的表情逐漸凝固住了,他很歐式的英俊長相此刻變成西方神話中的鬼怪似的,渾身散著陰森森的寒氣。 莊辛辛看著他,不知道遲時不知道怎么就做出了這個反應,她愣著神,本來要說的那些話都被憋到肚子里去了。 遲時見她沉默,面色更冷。 莊辛辛本來是一點都不害怕他的,甚至從來都沒有覺得遲時可怕過,就算他生氣的時候,莊辛辛也很篤定自己不用去擔心。 但是這會兒,莊辛辛忽然就覺得,現在的遲時真的不要招惹。 “老板,您……” “不準。”遲時陰測測的眼神放在莊辛辛臉上,好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幾個洞來一樣。 莊辛辛沒料到這么快就被拒絕了,她想到剛答應了師傅肯定是要回去的,所以繼續嘗試同遲時溝通:“老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是無故的就離開。” 遲時的聲音仿佛都沉入了深淵:“說了不準就是不準,沒得談,你要是敢走,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把你逮回來!” “……你怎么這么不講理啊。”莊辛辛有些委屈,好歹她這一年也算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雖然是收錢辦事,但在遲時身邊也從來沒有怠慢過,這就請幾天假而已,他竟然都不愿意答應,這也太壓榨人了! 她本來也不是脾氣特別好的人,只不過在遲時身邊會努力收斂性子,但這會兒因為他不給任何情面的拒絕,莊辛辛也來了勁,目露兇光的瞪著他:“你不讓我走我偏走!我才不信我的人生自由還沒個限制了!” 遲時當真了怒,咬牙切齒道:“那你試試看!” 莊辛辛差點就說出試試就試試這么愚蠢的吵架話語了,臨到嘴邊才拐了個彎變成:“反正這個假我肯定是要請的,你要真的不讓我走我也得走,要殺要剮,你等我回來再說。” 這回換成遲時愣住了。 他眼中的戾氣逐漸褪去,有幾分錯愕的開口:“你是請假?” 莊辛辛回答:“對啊,不然呢。” 遲時:“……” 他臉色很復雜的開口:“我以為,你是要離職。” 莊辛辛很無語:“老板你這是多想趕我走?” 遲時搞了個烏龍,惱羞成怒的說:“是你自己不講明白,突然就來一句你要離開!” “那我也沒有說我要辭職啊,是你自己瞎想。”莊辛辛難得的用上了嫌棄的眼神看著遲時。 遲少爺做老板的權威都在此刻消失了。 莊辛辛嘆氣,這才耐心解釋道:“我要過生日了,以前每年過生日都是和家里一起過的,所以這次也得回去。” 遲時聽到生日兩個字,眼神動了動。 “您放心,我就請幾天假,過了生日就回來了,不會耽誤工作時間的,而且現在不是還有鄭助理在嗎?”莊辛辛覺得,鄭助理也可以應付那些工作了。 豈料遲時只是冷哼:“你的事情,她能做么你就交給她。” 莊辛辛納悶:“可是不都是那些助理的工作嗎?” “行了行了,假我準了。” 莊辛辛終于笑了:“謝謝。” 沈一笙和葉邢之全程就在旁邊看戲,等到這個大誤會解開之后,沈一笙笑的前仰后合。 遲時幽幽看了她一眼,但因為葉邢之在旁邊,臉上也掛著意味深長的笑,他也只能夠咽下去這個誤會帶來的笑話。 莊辛辛在明白了遲時其實誤會之后,也有些覺得不好意思,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好像真的是沒有說清楚,就只說了要離開,并沒有太和他說清楚。 但他會誤會,甚至那么大的反應,是不是說明……他其實也不太想讓自己離開? 莊辛辛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不好意思,她明白自己不應該這么想的,她應該很清楚自己和遲時從頭到尾只不過就是上下級的關系而已,并不會有任何多余的關系。 她現在想的這些更是不應該出現的,偏偏她竟然因為遲時剛才的態度就開始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沈一笙有葉邢之在旁邊,特別的有恃無恐,甚至問遲時:“要是辛辛真的要離開,你怎么樣啊?不會真的要把人家抓回來吧?” 遲時皮笑rou不笑的捏捏拳頭:“那就看她的表現了。” 莊辛辛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說認真的,她此刻心亂如麻,本來想要回去的心情都已經很明確了,現在也無端因為遲時的表現,變得有些猶豫。 其實她也知道沒什么好猶豫的,反正這次不回去,過不了多久,等合約到期了,還不是照樣要回到她原本的生活里,那時候的遲時仍舊是遲家的少爺,集團老總,而她大概就要保護下一任雇主,又開始新的生活。 遲時見莊辛辛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拍了下她的腦大:“想什么呢?” “哦,沒有,我就是想到時候回去怎么坐車快一些。” “你家在哪兒?” 莊辛辛報出一個并不有名的地方,基本上說出去都沒有人知道,而莊辛辛的家就是個類似武術學校的地方,莊辛辛的師傅師兄弟們其實也不一定都住在一起,但都是從小就被送過去學習的,什么都學,傳統武術,國外的那些跆拳道柔道,基本上去那里的人都至少可以學到幾招防身的招數,能留下來的,最終都會兜兜轉轉到了精英保鏢公司。 保鏢公司就是從武術學校里衍生出來的,但管理者是聘請的人,還請了些國外很有名的教練,把公司變得很正規。 現在已經不只是莊辛辛家鄉里的那些有錢人來請他們做保鏢,就連遲家這樣厲害的大家族,也都聽說了精英保鏢公司的名頭,大老遠的跑去請了莊辛辛來負責遲時的安全。 主要也是因為莊辛辛自己的履歷很漂亮,她的學習經歷,加上她曾經完成的一些很漂亮的任務,讓她在市場上實際上很“搶手。” 加上她是個女孩子,看著一點都不像保鏢,所以格外適合貼身保護,也不會被懷疑。 遲家老先生給到莊辛辛一年的報酬是很可觀的,他們遲家也不會卻那一點錢,所以實際上這份工作雖然有那么些危險性,但總的來說,莊辛辛并沒有擔心過,本來遲時自己也是可以保護好自己的,他從當年被綁架之后就去學了很多防身的技巧,只不過對于有個莊辛辛在他身邊,遲老先生可以更放心一些。 遲時點點頭,略微沉吟之后,又問道:“你幾號走?” “二十三。”到時候也就快要到國慶了,一年就這么到了最后的幾個月。 “知道了。”遲時沒有興趣再繼續這個話題似的,讓莊辛辛坐下,聊了其他的內容。 莊辛辛心里其實還在盤算,自己請假的那幾天,一定要多給鄭雪寫些注意事項,讓她能夠在那幾天照顧好遲時。 在她眼里,遲少爺嬌貴得很,必須得小心翼翼伺候著,不然肯定又會不高興鬧脾氣的。 就好像今天這樣,如果是鄭雪看到這樣子生氣的遲時,大概都會嚇壞了吧? 遲時給人的印象總是很溫柔的一個人,但其實根本不是這樣,他脾氣的時候,不知道有多么嚇人。 在沈一笙家里吃完飯,莊辛辛跟著遲時一起離開,不過并沒有去到原本的家里,據物業那邊給到的最新反饋,他們現在已經聯系上了樓上那家人,并且已經開始督促樓上檢查漏水原因,盡快維修了。 所以物業根本就不是沒辦法去處理這個事兒,本來就沒有什么困難,只不過是費些時間而已,物業仍然在推脫責任,要不是今天遲時直接找到了他們的領導,而且是總公司最高層的那種領導,他們肯定還不會處理。 至于劉軍那種猖狂的工作人員,這份工作也是丟定了,現在估計都已經把東西收拾好走人,沒有了蹤影。 莊辛辛要去住的地方也是在市區內,地段獨一無二不說了,還是那種獨棟的別墅,莊辛辛除了感慨自己要工作多久才能買得起這樣一套房子以外,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她只是在這里借住幾天,所以只選擇了二樓最小的一間客房。 遲時走在她后面,淡淡說:“那么多空房間你不挑,偏偏選這么小的。” “反正就是睡覺啊,我對房子沒有那么多要求的。”莊辛辛確實不挑,居住環境只要干凈她就滿意了,更不要說這別墅里的每一處設計都精細無比,那些隨意擺放的小物件,看起來都價值不菲,莊辛辛連碰都不敢去碰。 遲時這人錢多,也不會在意這么一套房子,但莊辛辛還是很小心謹慎的。 進房間放好了自己的東西,莊辛辛再次對遲時道謝,然后說:“您回家路上小心,讓司機都走大路,別繞遠。” 遲時的深邃眸子凝視著她,直勾勾看的莊辛辛都要緊張的時候,他就轉身,一言不的走了。 莊辛辛:“……” 遲老板果然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這別墅很大,雖然只有兩層,但總共只有她自己,也顯得很空曠,所以莊辛辛在遲時走了以后,就沒再出門。 直到她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隱隱約約仿佛聽到外面有什么輕微的響動。 莫非是這別墅里進賊了? 雖說這種小區相對來講是比普通住宅更安全的,無論私密性還是安保工作都會做的更加到位,但也不能排除了會有小偷之類的進到小區里,畢竟就連故宮都能被盜了,這種地方也不可能絕對的安全。 莊辛辛隨手抄了個堅硬的小物件,平時應該都是當裝飾品擺放著的,她悄無聲息的拉開門,準備去抓住這個時間敢來偷東西的賊。 本來遲時的這套別墅平時就沒有什么人住,所以可能也會有賊早就踩好點來偷竊了。 莊辛辛倒是不會害怕小偷,別說一兩個,就算再多來幾個都沒問題,只要對方手里面沒有槍械,那她就完全不用擔心。 整個別墅都沒有開燈,黑漆漆的,莊辛辛也只能借著自己房間里透出的一點燈光慢慢往樓梯下走,剛走了幾步,她就聽到了很熟悉的腳步聲,再仔細一看,就分辨出那個走上來的人是誰了。 “老板?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回家了嗎?”莊辛辛趕緊背過手,沒有讓遲時看見自己手里拿著的“兇器”。 遲時的身影緩緩從黑暗里走出,他手里還拎著包,外套搭在手腕上,襯衫領口解開了兩粒,身上多了股子瀟灑的勁兒。 莊辛辛呆站著,就聽見遲時平淡無波的聲音:“今晚我在這邊睡。” “誒?”莊辛辛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傻,像是完全沒有料到。 遲時從她眼前走過,余光掃過她之后,嘴角勾了勾:“我的房子,我不能來住?” “當然可以。”莊辛辛只不過是很意外他明明都已經走了,還突然回來這件事情。 遲時頓住腳步,像是在給她解釋:“我剛才回去拿電腦,還有些資料。” “您其實可以讓我去拿的。” 遲時哼道:“這么點小事情我還不能自己做了?” “當然不是。” 遲時從公寓來回一趟,時間其實也很晚了,他輕聲道:“你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工作要忙。” “好的……遲先生,晚安。” “晚安。” 這種感覺很奇妙,和遲時住在同一個屋檐上,雖然之前出差時住過同一家酒店,但房間樓層都沒有在一起,而現在的狀態完全不同,他們之間不過就隔著幾堵墻而已,甚至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從同樣的新風系統里過濾出來的。 莊辛辛可以清晰感覺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只能把頭蒙在被子里嘲笑自己,連這種情況都會忍不住緊張,也太沒有出息了一點。 就這么想著,她竟然比往常入睡的還要容易,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昨晚沈一笙在他們走了以后,就特別嚴肅的問葉邢之:“所以辛辛和遲時?” 葉邢之搖頭:“我也不清楚。” “總覺得有什么。” 葉邢之摸摸下巴:“也許你猜的沒錯。” “遲時以前交往過女朋友嗎?” “嚴格意義上的女友沒有。” 沈一笙還挺詫異遲時以前竟然沒有女朋友這事兒。 葉邢之笑了:“你是有什么誤會,難不成都應該女朋友成群?” “對啊,比如宋昱傾那樣的。”沈一笙說,“走腎不走心嘛。” “有時候是嫌麻煩,有時候是覺得沒必要,至于有一些,可能就是喜歡那樣的生活。”葉邢之說的輕描淡寫,他和宋昱傾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像他這樣冷靜自持的,女人只會是麻煩。 直到沈一笙出現的時候,一切才有了變化。 “那就先在這兒祝遲少爺心想事成了。”沈一笙調侃道。 葉邢之勾過她的下巴:“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 沈一笙剛要問,就被低頭的葉邢之含住了嘴唇,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一笙因為公司的新廣告合約,又和段宴合作了,有了之前打過的交道,現在沈一笙對于段宴的毒舌已經徹底免疫,不管他怎么吐槽抱怨,她都能紋絲不動的要求他那邊繼續按照要求修改。 段宴說:“你現在真的越來越煩了,我一點都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沈一笙也毫不留情的懟回去:“你覺得我想要搭理你嗎,你就按照我說的要求去做,其他別管。” 段宴在電話里冷笑:“你說的那些要求能有多難,我要是親自出馬,今天之內就給你完成了。” “那你做唄。” “哼,上回我就給你做了,現在還想讓我做沒門。” 沈一笙也跟著冷笑:“那就別廢話,讓你手下都按照我說的去做。” 現在熟悉段宴是什么樣子的性格了,沈一笙也都不再客氣。 聊完工作的事情以后,沈一笙就打算掛電話了,結果段宴又喊住她:“問你個事兒。” “嗯,你說。” “你父親,是車禍去世的?” 沈一笙愣住:“嗯?” 她沒想到會突然聊起來父親,沒有做任何準備。 “對,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最近聽到些關于你家的事情,想起來問一嘴,不重要,你別在意。” 沈一笙忍不住說:“你突然這么問我,你覺得我可能一點不在意嗎?” “你就當作是我自己好奇。” “段宴,你到底要說什么?”沈一笙現在特別容易疑神疑鬼。 “真的沒什么。” 沈一笙見他沒有說真話的打算,也就隨便,沒有再去找他聊。 工作處理完,沈一笙都快要忘記的時候,葉邢之就提醒了她很重要的事情。 沈一笙那個堂妹遲早都要處理的,她以為葉邢之還需要準備一段時間,但是顯然葉邢之的速度足夠快,到現在就已經差不多做好了準備。 “那我們晚上就要去見她了嗎?”沈一笙在電話里問。 葉邢之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對,今天晚上,就把這個潛在的麻煩給解決掉,不要讓這種麻煩再出現了。” “好,那我不留工作,不加班。” 沈一笙雖然早就知道葉邢之會這么做了,但還是有些期待,沈莎莎這個堂妹,大概也是繼承了沈大伯的厚臉皮,沈莎莎現在還是大學生,剛剛念大一,還在學校里上課就把各種壞習慣學了個遍,但因為沈大伯每年靠著股份分紅的緣故,她的生活過得還算富裕,錢多了就經常和各種家里有錢的少爺小姐們一起混,那種場合里少不了攀比,各自炫耀家里的背景,每年的收入,都認識些什么人。 沈莎莎整天待在這種環境里,也免不了俗,變得日漸虛榮起來,看別人都在大肆吹噓,也終于有一天忍不住對某個剛認識的富二代說:“我堂姐夫可是葉家的人。” 葉家是什么地位?不管認不認識,都是聽過關于葉家那些信息的,更不要說葉家還有個一整棟的大廈華信集團佇立在cbd的核心地位,每天無數人從那里路過,都能夠見到華信集團的財力,加上他們背后的地位,葉家的人不管走到哪里,基本都是被好生招待著的,沒人敢怠慢。 所以當沈莎莎對自己的那些朋友說,自己的堂姐夫是葉家人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人相信。 她那些朋友甚至在嘲笑她為了面子撒謊,還妄想和葉家攀上關系。 沈莎莎的虛榮心被激了之后,就想方設法的要讓沈一笙帶著葉邢之來做這個證了。 前段時間沈大伯做的那些事情,她清楚一點,都并不知曉其中的嚴重性,所以還以為沈一笙還是以前那個會任由他們利用的堂姐,打電話過去也絲毫不客氣。 結果被沈一笙無情的拒絕了,沈莎莎面子上過不去,又不愿意就這么算了。 就在她想辦法能夠證明自己并不是在撒謊的時候,葉邢之的助理聯系上了她。 對方自稱姓梁,三言兩語就讓涉世未深的沈莎莎相信了,葉邢之會幫她證明。 沈莎莎但凡聰明一點,都會明白,自己對沈一笙的態度那么不好,要是再問問家里面現在他們和沈一笙的關系,就知道她現在面臨的事情理論是根本不可能生的,而這個事情為什么會生呢,當然是因為人家就是擺明了要讓她吃虧上當。 坑給她挖好了,她還傻兮兮的往下跳。 沈一笙其實沒有想過要真的對沈莎莎怎么樣,沈莎莎在她眼里充其量就是個沒有什么智商的小姑娘罷了,只要讓她明白以后別再妄想,別再奢求沈一笙為他們一家人做什么就好,而葉邢之的辦法剛剛好,能夠讓沈一笙的目的達到。 葉邢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沈莎莎今晚上和那群朋友在酒吧玩的消息,沈莎莎拿著家里的錢大肆揮霍,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要變成個窮人了,要不是后來沈一笙還算留了個面子,沒有趕盡殺絕,他們一家人現在都只能夠流浪在外。 沈一笙和葉邢之進到酒吧里,耳邊充斥的是勁爆的電音,幾乎要震到人的心臟里去。 她現在很不習慣來這種地方了,嫌吵。 葉邢之攬著她的肩膀,看她擰了擰眉就說:“不喜歡這里的話,出去等會兒?” “算了,就在這兒吧,反正要不了多少時間。” 頭頂的燈光明明滅滅打在他們身上,沈一笙漂亮的臉上藏有幾分隱匿的厭煩,葉邢之神色淡淡,看不出來什么心情。 沈莎莎他們那幫少爺小姐的,正聚在一起玩狼人殺,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熱熱鬧鬧,卻也聲色犬馬。 沈一笙和葉邢之不緊不慢走過去,沈莎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她早就知道他們今晚要來,也都跟這群朋友說了,今晚葉家的大少爺就會過來,讓他們見識見識。 當然這些都是梁助理告訴她的。 等到這時候,沈莎莎總算看到了自己好久沒有見過的堂姐和從未謀面的堂姐夫,她激動的不能自已,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兒就接受自己這群朋友對她的羨慕眼神和恭維。 “堂姐!你來了!”沈莎莎把其他朋友全都叫起來,挨個給他們介紹。 在這里的人當然都是不認識葉邢之的,但雖然不認識他長什么模樣,可當葉邢之站在這里的時候,他們就覺得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目光鋒利的男人,應該就是葉家的那位大少爺了。 “莎莎,沒想到你真的和葉家有關系啊!以前誤會你了呢。” “莎莎一看就是不一樣的嘛,氣質也那么好。” “莎莎以后我們就要跟著你混了啊!” 沈莎莎得意洋洋,看向葉邢之,心臟怦怦亂跳。 大概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看到葉邢之這樣成熟穩重的男人,都會忍不住的心動,根本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堂姐夫,你好……”沈莎莎含羞帶怯的打了個招呼,完全沒有顧忌沈一笙就在旁邊。 沈一笙冷笑著看她表演,并沒有出聲阻止。 葉邢之輕點下巴,卻并沒有說什么。 沈莎莎覺得現在的自己就站在了人生的巔峰,周圍的朋友都恭維著她,平日里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甚至有些時候還要她跟在人家屁股后頭玩,但是這次以后,她知道,在這個圈子里,她就是地位最高的那個人,她之前追了好久一直沒追到的一位少爺,估計也會答應她了,畢竟她可是和葉家人有親戚關系,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能夠擁有完全不同的社會地位,稍微聰明的人都會那么做…… 不過呢,和沈莎莎想象的不同,她的美好愿望只保留了短短的幾分鐘,就被現實給打擊破滅了。 因為她的父親,沈一笙的大伯來了。 沈大伯看到沈莎莎,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扇在了沈莎莎的臉上:“你這個死孩子!我給你錢是讓你整天跑到這種地方來玩的嗎!都是你媽太慣你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沈莎莎被父親的這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 周圍的那些人自然都是當做看熱鬧,雖然他們也沒明白現在這是什么情況,但有熱鬧看,自然要看的。 “爸!你為什么打我?!我做錯什么了,我都是成年人了,來酒吧玩一下不行嗎?”沈莎莎這時候只是覺得很丟臉,因為被那么多朋友看到她的窘況,想到他們這時候都會在心里嘲笑她,她便難以接受。 沈大伯臉都氣的通紅:“你還跟我狡辯,那你說你是拿著誰的錢在這里玩啊,是不是我的!” “爸,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你從來都不說我的……”沈莎莎感覺父親這時候特別的奇怪,他過去根本不會限制她用錢。 家里的經濟條件她也一直都覺得很好,根本不知道父親為什么突然要因為這個問題對她難。 接下來,她就明白父親這時候會這么大的火了,因為她的父親沈皋面目猙獰的說:“你知不知道我們欠了你堂姐多少,你竟然還敢去找她幫忙,你還要讓她來給你做這種完全沒有意義的證明,要不是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還想讓你堂姐拿錢給你花啊!” 堂姐? 沈莎莎不解的問:“堂姐怎么了?” “你爸我當初差點把公司股份賣給壞人了,要不是你堂姐,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這些錢在這里逍遙?!我告訴你沈莎莎,我這輩子已經沒有臉再見你堂姐了,以后你也不準再找她,咱們家是死是活,都和你堂姐沒有任何關系,她對咱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沈莎莎因為父親的話,呆若木雞,她好半天才說:“爸,您是什么意思?” “你還不明白?我們以后跟你堂姐沒有任何關系了,咱們這個親戚關系已經斷絕了,而且都是你爸我的錯,你懂不懂?快給你堂姐道個歉,再保證以后都不會再來找她!”沈皋聲色俱厲的威脅著沈莎莎道歉。 沈莎莎暈了頭,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就已經對沈一笙說了對不起。 “大伯,莎莎你好好教育吧,我們先走了。”沈一笙見戲演到這里也差不多了,不必再火上澆油。 這時候沈莎莎的那些朋友都大概知道了沈莎莎家里那點破事,不會再因為沈莎莎和葉家的關系而對沈莎莎怎么樣。 沈莎莎也為自己的那些沖動付出了代價。 葉邢之的計劃很簡單,但直戳人心,特別管用。 至于沈皋為什么會來配合,他不來配合也不可能,葉邢之手里捏著他的把柄,只要威脅兩句,沈皋就會乖乖就范了。 葉邢之沒再施舍給他們眼神,擁著沈一笙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沈皋則是看著自己完全懵了的女兒,重重嘆氣:“你到底聽到沒有,我們和你堂姐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也別再打什么主意!” 沈莎莎已經不敢再去看那些朋友,因為他們肯定正在心里嘲笑她。 而沈莎莎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很快,她連這點瀟灑的資本都沒有了,她家的經濟很快就要變得拮據起來,她這些大手大腳的日子馬上就要走到了盡頭,當然這些改變,都是因為沈皋當初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如果不在那個時候因為眼前的一時利益答應和葉成合作,也就不會再有今天了。 自作孽不可活,一切果,都是當初的因。 …… 沈一笙坐上車,嘴角咧開弧度:“你怎么能想到這個辦法,我這個堂妹現在可能會覺得丟臉死了吧。” 而且還不需要他們去做什么,就已經能夠讓沈莎莎以后再也不敢妄想和沈一笙,和葉家攀上關系了。 沈一笙其實覺得沈莎莎在這個年紀受一點挫折還挺好的,至少能夠知道她的生活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可以為所欲為。 葉邢之圈著沈一笙的腰,低頭擺弄她脖子上的項鏈,眼中笑意滿滿:“以后也不用擔心他們了。” “嗯,有今兒這么一出,以后沈莎莎也不敢再打著咱們的旗號。” 再者,沈一笙也不想因為沈莎莎這種人,導致葉邢之的名譽受到了影響。 至少現在圈子里對于葉邢之的評價都是很好的,雖說他有時候的手段直接粗暴了一些,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好人。 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光照在葉邢之的臉上,讓他側臉變得更加英俊,線條分明,弧度完美。 沈一笙逐漸變成了躺在他腿上的姿勢,抬眼看著他,忍不住伸手觸碰他的下巴。 然后手指滑落到他的喉結,指尖蹭過那里的皮膚,導致葉邢之的喉頭急速滾動幾下。 他啞聲說:“你別搗蛋,忘了昨晚你說什么了?” 昨晚上沈一笙被要的有些狠,懇求葉邢之放過她。 葉邢之便問她:“還瞎撩嗎以后?” 昨天這男人在床上化身為狼,當然都是因為沈一笙主動湊上去找罪受,后來就自討苦吃了。 沈一笙當時自然是答應了不再瞎撩了,但這會兒完全忘記了昨晚的誓言,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龐,就受不了誘惑, 被葉邢之這么一提醒,沈一笙趕緊收回手,不再動手了,規規矩矩的躺著。 但她明亮的眼眸里醞釀的情緒,仍舊讓葉邢之心緒涌動。 他垂眸與她對視,目光逡巡著她的臉,眼神仿佛變成了實質性的手指,一點點從她五官上描摹過。 沈一笙不怎么想動,就那么任由葉邢之盯著她看。 過了很久,沈一笙才說:“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呀。” “你不也在看我?” 沈一笙有些不好意思:“你長得好看啊。” 葉邢之這張臉,不笑時冰封千里,笑起來春光滿園,總之都是一派迷人風景。 沈一笙自然有些把持不住。 有時候她因為一些小小矛盾,想要和葉邢之吵架,都會因為他的臉實在太好看了,沒有辦法真的和他吵起來。 不管他做了什么,光是看著他的臉就已經消氣了,還怎么吵架? 根本連氣都不怎么能生得出來。 所以沈一笙經常會覺得特別不劃算,明明葉邢之讓她不開心了,還不出火。 葉邢之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你也長得好看。” 他嘴角輕輕揚起,看著沈一笙的臉,她皮膚白,臉上沒有什么瑕疵,眉毛天生就長得好,有幾分英氣,整體五官和諧而精致,笑起來時眼角彎彎,燦爛明媚,讓人過目不忘。 沈一笙因為他夸自己好看,又害羞了。 雖然她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夸獎外貌的,但也比不過葉邢之這么神情平淡的說一句她好看。 沈一笙抿唇想了想,忽然問:“你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才喜歡我吧?” 葉邢之因為她突奇想的問題,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沈一笙吃痛的捂住額頭:“你打我做什么!” “看看痛一下能不能讓你清醒了,問的都是些什么問題。”葉邢之雙手捧著她的臉,很認真的說,“這個世界上那么多長得好看的人,為什么我偏偏要喜歡你?” 他的話瞬間戳在了沈一笙的心窩子上,讓她整個人都快要化掉了。 沈一笙傻笑:“我怎么知道啊,也許你就是一時昏頭。” “那我這個昏頭可能得昏上一輩子才行了。”葉邢之眼神溫柔的似乎盛著一汪湖水。 沈一笙笑一笑:“那為了顯得公平一點,我也昏一輩子吧。” 葉邢之低頭吻住她的唇,細碎的話語飄散在她耳邊:“才不是昏頭,你就是我要的人。傻瓜。” 對葉邢之來說,好看的皮囊那么多,但有趣的靈魂,也就只有這一個而已。 沈一笙就是億萬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