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chapter 25 拔掉智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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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淮安很淡定的說:“我沒有,只是當年答應你父親的事情,就應該做到。” “可是,當初救你們的是我爸爸,也不是我啊。”沈一笙嘆口氣。 大概在十多年前,沈一笙和崔什在參加課外活動的時候認識,后來成了朋友,周末也會約著一起去野外燒烤,或者其他的游玩。 有一次,崔什帶著比她們大幾歲的崔淮安,還有沈一笙的父母一起,出去短暫的旅游,他們在一個野海邊燒烤,崔淮安不小心溺水,是沈父下海把他們救了上來。 那時候崔淮安也不過十幾歲的半大少年,對于救了自己的叔叔很感激。 而沈父只是半開玩笑的說,不用感激他了,要報恩,就以后對他女兒笙笙好一點就可以。 他就真的遵守了承諾這么多年,在沈父死后,也對沈一笙極好。 沈一笙知道崔淮安對自己這么好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緣故,跟自己沒什么關系,但崔淮安是個極為信守承諾的人,所以在某種程度來說,已經把沈一笙看做了自己的meimei對待。 沈一笙是獨生女,剛開始還挺高興的,有個大哥哥對她好,自然是高興的。但隨著逐漸長大,她知道了崔什和崔淮安的事情以后,就覺得自己應該避嫌了,雖說她和崔淮安之間并沒有什么,崔淮安對她好也是因為她父親而已,但沈一笙還是不想因為自己和崔淮安走的太近傷害了崔什。 而且她也知道,崔什心里一直存有這么個疙瘩,好幾次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崔淮安都拋下了崔什。 沈一笙后來就不再找崔淮安幫忙了,但崔淮安仍然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遇到了困難,就會第一時間出現。 以前沈一笙都很感激,但是現在她也明白了這樣會給崔什帶去的傷害,所以這幾年都盡量的避開了崔淮安。 “伯父當年的囑咐,現在他已經去世了,我更要做到。”崔淮安是個很守承諾的人,他許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但是……小什呢?淮安哥,她很需要你。” 崔淮安皺了皺眉:“這并不沖突。” “當然沖突了……。沒有哪個人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走的太近,尤其是這個人還一直在意著另外一個人的時候。” 顯然,在崔淮安眼里,他對沈一笙所有的好都是因為當年的承諾而已,可是即便崔什也知道,但想要冷靜并不容易。 崔淮安忽然勾了下唇,那個笑容有些冷:“喜歡嗎?” “嗯?” 崔淮安握了握拳,搖頭,沒再說下去。 沈一笙想了想,她只剩下最后一個辦法了。 “其實最主要的,是我怕邢之吃醋,他那個人特別小心眼。”沈一笙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淮安哥,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哥哥,我知道你對我也是那樣,現在有邢之了,他會照顧好我的,你不用太擔心我。” “葉邢之……我不放心他。” “他對我真的很好,我保證,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沈一笙臉上泛起紅暈,“而且我也很喜歡他。” “你和他,真的是互相喜歡才在一起的?”崔淮安這人何等聰明,從一開始就抱有懷疑。 沈一笙就差對天誓了:“我保證,我們現在真的很好。” 崔淮安說:“伯父已經不在了,你是他唯一的女兒,我希望你可以幸福。” “我會的,淮安哥。”沈一笙在夜色里笑的燦爛,笑容里沒有一點雜質。 崔淮安也算是看著她成長到現在,神色柔和的點頭:“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以后就少管你的事情吧,但是如果……。” “我知道我知道,如果他敢欺負我,我一定來找你替我報仇。” 崔淮安笑了:“嗯。” 沈一笙總覺得現在崔淮安和崔什之間的關系有些奇怪,但她不太好去說些什么,只能在回到宴會廳之前說:“小什她,真的很需要你。” 崔淮安聽到崔什的名字,眼神也有了變化:“我知道,你放心吧,假如有一天父親知道了真相,我也會保下她的。” 沈一笙知道有崔淮安在,那崔什一定不會有事。 崔淮安眼神暗了暗,他想,如果父親可以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那么只有他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她就永遠都不會離開……。 回到宴會廳里,沈一笙就打了個噴嚏,外面露臺還是有些熱的,但這里面空調打的很低,溫差有些大。 揉揉鼻子,沈一笙和崔淮安分開,她一眼沒有看見葉邢之,宴會廳里人很多,所以沈一笙花了點時間才終于看見了位于不起眼角落里的葉邢之,以及他身邊站著的女人。 岳漣洛和葉邢之相對而站,她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讓葉邢之臉上帶了點笑意,雖然神情還是那么冷冷淡淡的,但只是那一點笑意,就讓他的冷峻變為了可以融化冰雪的春意。 沈一笙已經現他四周有不少女人在偷看他。 原本要找他的腳步頓了頓,沈一笙鬼使神差的停留在原地,看著葉邢之和岳漣洛說話,即便也聽不見他們都說了些什么。 沒過幾分鐘,有個記者模樣的人朝著他們走了過去,應該是和葉邢之熟識的記者,走過去以后神態輕松的寒暄,又和岳漣洛握手。 岳漣洛應付記者很得心應手,笑容恰到好處,姿態也大氣優雅,而且沈一笙在那個角度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岳漣洛的身體是有意無意靠向葉邢之的,在心理學上,這是種只有對信任的人才會有的信任姿勢。 那記者說了些話之后,舉起了相機,看樣子要給葉邢之和岳漣洛拍照。 岳漣洛露出笑容,一看就沒有拒絕。 沈一笙忽然就緊張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那一刻的想法,她很不想讓葉邢之答應。 這么想著,沈一笙覺得自己所有的冷靜都沒有了,她大步走過去,也顧不得葉邢之是什么反應,也不顧岳漣洛和那個記者,直接拉住了葉邢之的手。 她沖他笑著說:“你怎么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 沈一笙挽著葉邢之,親密的姿勢就像是在昭示主權,但眼里的笑容卻是云淡風輕的環視著岳漣洛和記者:“你們好。” 葉邢之的嘴角浮現起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把沈一笙帶進懷里,柔聲問她:“剛才去哪兒了?” 沈一笙也沒有撒謊:“在露臺上呢。” 葉邢之摸摸她的頭,那個記者認出來沈一笙,眼睛都在亮:“葉太太?” 沈一笙大大方方的應道:“你好。” 記者看到沈一笙,就完全記不起來岳漣洛在身邊了:“葉太太,能讓我拍一張照片嗎?您和葉總一起的。” 葉邢之皺眉:“我說過了,不能拍照。” 記者還不死心的說:“就只拍一張,到時候也不會對葉太太有更多的介紹。” 葉邢之態度堅決:“不行。” 岳漣洛被冷落在旁邊,笑道:“邢之,以前沒有覺你這么小心,拍一張照片而已,不打緊的。” 記者額也跟著附和:“對啊,葉總,你看咱們那個介紹的報道就差葉太太的了……。” 沈一笙不說話,這種事情就完全交給葉邢之去解決就好,她不需要多說什么。 而且她知道,葉邢之會清楚她的想法。 果然,葉邢之仍然搖頭:“笙笙不喜歡被人打擾,抱歉了。” 記者十分遺憾,岳漣洛見狀,像是在給他解圍:“要不然你就拍我和邢之吧,雖然我不是葉太太,但也算是邢之的好友了。” 在旁邊聽著她這句話的沈一笙有些生氣,這句話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她在葉邢之手心撓了一下,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雖然她也不知道葉邢之會不會懂。 葉邢之轉頭看著沈一笙,她正眼巴巴的看著他,眼神里露出種被拋棄的小動物才會有的可憐眼神。 向來鐵石心腸的葉總在那一刻,心都差點化了。 他想,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出現比沈一笙更可愛的人,那么輕而易舉的就撥動他的心弦。 葉邢之嘴角一勾,對記者道:“你們那篇報道我就不參加了,不過你上個月約我的那篇采訪,倒是可以定個時間。” 那記者不由激動起來:“您真的愿意給我篇專訪?!” 葉邢之點頭。 記者也就完全忘記剛才還在說什么了,照片什么的,也根本不重要了,只要能夠得到一次專訪葉邢之專訪的機會,他今年的報道任務也就可以達到了。 岳漣洛神情淡然,并沒有什么反應,臉上仍然浮現著笑容。 沈一笙的視線不經意和她撞在一起,然后各自露出個不真切的笑,接著就轉開了視線。 葉邢之這時候滿心都只有沈一笙,哪里還顧得其他人,他把記者打走了以后,又對岳漣洛說:“你和我提的那個合作案,我會考慮。” 岳漣洛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她又接著說:“我先去找我朋友,你們聊。” 等岳漣洛走了,沈一笙才悄悄松了口氣。 葉邢之半摟著她,狀似不經意的問:“剛才和誰一起去露臺了?” 沈一笙老實交代:“崔淮安。” 葉邢之圈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去哪兒做什么?” “那里沒人打擾,好談事情。”沈一笙不等葉邢之反應,就繼續說,“我讓他不要再因為我父親的關系,對我那么好。” 葉邢之挑了下眉:“你父親?” “哦,我還沒有和你說過那事兒呢。”沈一笙就把當時生的事情告訴了葉邢之。 葉邢之聽完之后,神色微變,眼眸里浮現起別的一些東西。 但很快就被他掩藏了,他說:“現在你身邊有我,他確實不該對你太好。” 沈一笙因為他理所當然的話,臉頰熱度上升了些。 “他和崔什的關系我也知道了,以后不用在我面前隱瞞。” 沈一笙很吃驚:“你怎么知道的?!” “崔什主動告訴我了,應該是因為我之前現了她和崔淮安接吻,所以干脆說了。” 沈一笙小心翼翼的說:“那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這事兒越少人越知道越好的,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崔什就危險了……。雖然淮安哥會盡力保護她,可是崔伯父的脾氣很壞,萬一……。” 雖說虎毒不食子,雖說崔父這么多年都很寵愛崔什,可假如他有天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因為那種背叛的震怒而做出什么傷害崔什的事情來,誰都無法預料。 正是因為現在寵她,才可能在現真相以后變臉。 葉邢之摸了摸沈一笙的后頸軟rou,點頭:“我會保密的。” 沈一笙又說:“我沒有告訴你也是因為我答應過崔什,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所以……” “沒關系,我不介意。”葉邢之這種時候倒是很通情達理,“而且你能夠替朋友守住秘密,說明你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 沈一笙突然被他夸獎,只能用摸摸鼻子的方式來轉移話題。 過了會兒,沈一笙小聲問:“你剛才和岳漣洛……” “嗯?”葉邢之冷峻的臉上泛著笑意,“想問什么?” “也沒什么……” 葉邢之附耳對她說:“不管你問我什么,我都會回答你。” “我突然想不起來了。”沈一笙又開始裝傻,她覺得自己剛才吃醋的行為有些幼稚,也不想讓葉邢之知道。 只是她確實在岳漣洛身上,感到了危機。 因為如果讓她想象,能有個什么樣的人有資格呆在葉邢之身邊,大概就是岳漣洛那樣的女人了,自信強大,漂亮獨立,她也能夠有資格站在葉邢之身邊。 但沈一笙不愿意去想,至少現在,她是葉邢之身邊的人。 而且……她正在努力克服心里的恐懼,她也想要配得上葉邢之,不僅僅只有他在往前走。 就好像剛才,換做之前的沈一笙可能又逃避的站在原地了,但她知道,她也要努力往葉邢之面前走。 他也在等著她的靠近。 葉邢之當然能夠看出沈一笙的那點小心思,但是他并未拆穿,而是緊緊握著她的手,讓沈一笙知道,他從來都不會離開。 “我和岳漣洛只是工作關系,之后可能會有些合作,但接觸的機會也不會太多。” “而且每一次見她之前,我都會向你匯報行程。” “所以,小傻瓜,你可別擔心。” 沈一笙聽著葉邢之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心里像被投下一塊石子,激起了片片漣漪。 她呆呆點頭:“好……。” 只要葉邢之這么說,她也是相信的。 宴會到了尾聲,主持人再說了些話之后,就開始公布今天的最受歡迎男士獎,最佳著裝獎等等用來調節氣氛的獎項。 毫無意外,葉邢之仍然高票當選最受歡迎男士獎項,不過最佳著裝獎落到了宋昱傾頭上,崔淮安也得了個最具人氣獎項,反正這個獎項的評選標準也很簡單,就是看臉看身材,簡單的不得了。 沈一笙在葉邢之上臺領獎的時候,在底下拼命鼓掌,湊著這個熱鬧。 按照往年規矩,每個得獎者都是要準備一小段言的,字數不限,只要上臺了就行。 過往幾年,葉邢之都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感謝大家,感謝主辦方,然后沒了。 不過他長得好看,就那么冷冷清清的站著就是道風景了,也沒人注意他到底說了什么。 還是那個標準,看臉。 今年,葉邢之在臺上,倒是多說了兩句。 “明年大家還是不要投票給我了,不然我太太該吃醋了,我回家還得哄她。”葉邢之是淺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帶著半開玩笑的意味,立即引得哄堂大笑,不少人也帶著笑容朝沈一笙看過來,沒什么惡意,純粹是好奇的打量而已。 沈一笙羞的很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葉邢之卻還在臺上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等葉邢之下臺來,故意把那個獎杯交到她手里的時候,旁邊還有人在起哄。 明明都是些穩重的商人,玩起這些套路來,各個都厲害的很。 沈一笙咬牙道:“我真的要生氣了!” 葉邢之很淡定:“沒關系,回家之后我就哄你。” 沈一笙說:“想哄我可沒有那么容易。” “來日方長,慢慢哄。” 沈一笙也被他逗笑了,就很淡定的拿著獎杯,還說:“你今年可一點都不努力,只拿回這么一個。” 葉邢之道:“那我明年爭取多拿幾個,包攬所有獎項。” “那你還得問人家其他得獎的答不答應呢。” 葉邢之小聲在她耳邊道:“其實是我和主辦方打了招呼,把這獎勻給別人點兒,我可不想反復上臺,招到別人嫉妒怎么辦?” 沈一笙突然現,葉邢之這個人,也是很自戀了。 而且他還自戀的很坦蕩,讓別人覺得理所當然。 這個獎頒完以后,宴會就結束了,今年的財經年會也到此為止。 葉邢之特意吩咐了粱爵去各處媒體那里打招呼,別把沈一笙的照片放出去,每家媒體稿的照片都要親自審核。 粱爵領下任務,知道這個事兒也要好好辦,如果沈一笙的照片外xiele,葉邢之肯定會不高興。 沈一笙坐上車的時候還抱著獎杯,葉邢之笑道:“抱著它做什么,隨便扔在前面就可以了。” “好歹也是個獎呢,我記得是有禮品的吧?” “好像是有,忘了是什么。”葉邢之也沒有在意過那點禮品。 沈一笙到家之后,還給獎杯拍了個照片,然后把獎杯放到了葉邢之的書房柜子里。 葉邢之的書房里有許多重要文件,但從來沒有對葉邢之設防過,隨便她進出,保險柜和電腦的秘密也從來不會在她面前隱瞞。 但沈一笙每次都會轉頭不去看葉邢之輸入密碼,結果那人直接往她耳邊念出密碼的數字,讓她不記得也要記得了。 沈一笙問他為什么要告訴自己,他說:“通常情況下,這些密碼都要有個備份,有第二個我絕對信任的人知道,假如我出了什么事情,這個人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做過備份,所以只有你知道。” 那時候沈一笙是很震驚的,因為葉邢之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她甚至都不覺得自己可以被葉邢之那么信任,可他卻依舊相信她。 放好了獎杯,沈一笙關上柜子的門:“這些東西好歹是個紀念,證明了你現在有多受歡迎,萬一哪天你老了,就沒人再投給你了,還能拿出來憶往昔。” 葉邢之走過去,從背后圈著她的腰:“你就這么咒我老?” “好吧,就算你老了,也是個帥大叔。” 葉邢之哼了一聲。 沈一笙故意說:“葉叔叔。” 葉邢之:“……你在找死。” 下一秒,沈一笙就明白葉邢之這話是什么意思了。 自作自受,就是說的她沈一笙了。 葉邢之尤其喜歡看沈一笙在床上哭唧唧的樣子,所以等沈一笙第二天起床,嗓子都有些哭啞了。 沈一笙說話的時候,聲音跟感冒了差不多:“葉邢之,你太過分了。” 葉邢之親吻一下她還紅的眼角:“對不起。” “你這個道歉一點都不誠懇!” 葉邢之笑了:“誰讓你昨晚要勾引我?” 沈一笙根本不知道,她那句故意的葉叔叔,有多大的殺傷力,直接讓葉邢之所有的理智都斷掉了。 “我沒有!”她竭力否認,“都是你這個衣冠禽獸控制不住自己。” 葉邢之便坦然接受:“那就是吧。” “……” 幸好這是周末,沈一笙不用去公司,不然就她今天這副模樣,眼睛濕潤,嘴唇紅腫,稍微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昨晚經歷了什么。 而且就算今天是工作日,葉邢之也是不會允許沈一笙去公司的,她這幅模樣,他絕對不允許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沈一笙也很無奈,但她每次試圖抗拒的時候,就會因為葉邢之的親吻而忘記自己原本要做什么,到最后就會暈暈乎乎的開始迎合,總之很沒有出息就是了。 中午沈母來了一趟,她給沈一笙做了些她喜歡吃的鹵味,走之前,還把沈一笙拉到臥室里,意味深長的說:“既然和邢之的關系不錯,那就早點生個孩子出來。” 沈一笙被母親看出來,臊的面紅耳赤,等她一走,就拿起沙上的靠枕往葉邢之身上砸。 “都怪你啊啊啊!”沈一笙咆哮著。 葉邢之穩穩接住抱枕,還故意對她說:“應該怪你才對,你不勾引我的話,我就不會失控了。” “感情還是我的錯了!” “是的,你的錯。” “……”沈一笙這一刻很想要離家出走了。 最后還是以葉邢之聞言細語的道歉結束,沈一笙勉勉強強答應了葉邢之為自己按摩一周的要求,準許他將功補過。 現在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京城每年夏天最熱的就是這一個月,氣溫最高能飆到四十度,再之后就會回落到一個正常的水平。 沈一笙到了夏天就會瘋狂的迷戀著冷飲,所以一個下午叫了三趟外賣,第一趟買了楊枝甘露,第二趟買了草莓奶昔,第三趟又買了冰淇淋,葉邢之邊工作邊看她吃,提醒道:“別吃這么多,對身體不好。” 沈一笙才不在意:“怕什么,我身體好著呢。” 結果葉邢之的烏鴉嘴還真說準了,雖然大體是沒什么問題,但沈一笙下午吃了那么多涼的東西之后,晚上就覺得牙齒有些腫了。 牙痛起來絕對很折磨人,沈一笙剛開始還沒太在意,后來越來越痛,快睡覺的時候,左半邊臉都有些腫了。 葉邢之現她的不對勁,讓她張開嘴巴看看。 沈一笙乖乖張嘴:“啊——” 葉邢之把手機電筒打開往沈一笙嘴巴里照,很快就現了她紅腫的牙齦以及智齒。 “去醫院吧。”葉邢之嘆息一聲,“你的智齒估計得拔掉了。” 沈一笙大吼:“你說什么?!拔什么?!” 她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還真讓人現不了她智齒出了問題, 葉邢之用命令的語氣說:“現在換衣服跟我一起去醫院,你這顆智齒都快壞掉了,平時都沒有感覺?” “偶爾會疼……”但是沈一笙特別討厭去醫院,有個什么小病小痛的都忍忍就過了,忍不了的才吃藥,醫院基本是堅決不去的。 她每年也就只有固定身體體檢的時候會去一趟,只要現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那就再也不會踏進醫院的大門。 所以這時候沈一笙拖著葉邢之的手臂,撒嬌道:“可不可以不去?” “你想被痛死?” “哪有這么嚴重。” “臉都腫了還說不嚴重,你真的是……。”葉邢之想說幾句重話,但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撒嬌,又狠不下去心。 葉邢之只能盡量軟了語氣說:“聽話,先去讓醫生看看情況怎么樣,如果不嚴重的話,也不用拔牙,吃些藥就好了。” 沈一笙特別害怕:“我上回看到新聞說有人拔牙拔到癱瘓了!” “不會的,我去給你找最好的醫生,保證讓你安安全全的從醫院出來。” 沈一笙其實還是不太愿意,繼續撒嬌賣萌,找理由說隨便買點藥吃了就好,但葉邢之態度堅決,沈一笙很少見他這么嚴肅的樣子,根本不給她任何轉圜的余地。 沈一笙最后拗不過,只能被葉刑之盯著換好衣服,再帶她出了門。對于要去看醫生這事兒,雖然沈一笙有無數個抗拒,但也只能被迫去了。 葉刑之在車上的時候就說:“小時候從來沒有長過?” 沈一笙搖頭,特別驕傲:“我小時候身體可好了,從不去醫院。”這點她倒是沒有撒謊,確實如此。所以現在突然生病了,她還覺得自己不進醫院看病的記錄都要被打破了,有點小小的遺憾。 這時候大多數醫生都下班了,剩下值班醫生還在,但葉刑之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個全國著名的牙科醫生在會診室里等著了。 “黃醫生,麻煩您看看她的智齒情況怎么樣,是不是需要拔掉?”葉邢之顯然和這位黃醫生是認識的,對方面對他也很是客氣。 沈一笙都到了醫院也就沒再繼續反抗了,總算是開始乖乖接受醫生的檢查。 剛進來這里之前,沈一笙已經在醫院的墻上看到了這位黃醫生的介紹,知道這也是個在牙科領域負有盛名的醫生,這時間點都下班了還要來給她看病,沈一笙還有些不好意思。 黃醫生給沈一笙檢查過后說:“是要拔掉,不然以后還是得痛。” 尤其這種神經痛起來,折磨人的很。 “今晚先開些止痛的藥吃著,明天早上來檢查之后再拔。”黃醫生看沈一笙很緊張,安慰道,“你別怕,就是拔一顆牙齒而已,想想小時候換牙的經歷。” 沈一笙愁眉苦臉的說:“我小時候拔牙可痛了,掉一顆我就哭一天!” 葉邢之也是第一次知道沈一笙小時候還是個哭包,便在旁邊說:“真的哭了?” 沈一笙哼道:“我也不想的,但就是忍不住啊。” 她小時候被父母養的嬌滴滴,有一點點痛都會覺得難以承受,等到長大之后才變得堅強起來。 人在越溫室的環境里,承受痛苦的能力是越小的,沈一笙以前從來沒有受過苦的人,后來經歷了那些變故之后,也才更明白了人的潛能有多大。 葉邢之摸摸她的腦袋:“乖,明天拔了牙給你買糖吃。” 黃醫生說:“小心吃成蛀牙,又得來拔。” 沈一笙皺眉:“葉邢之你故意害我!” 葉邢之瞇著眼笑了。 黃醫生很快就開好了藥,和葉邢之囑咐了幾句之后才下班。 他接到葉邢之電話的時候,已經看完今天的病人要下班了,他是專家門診,病人要預約到他也并不容易。 但葉邢之打了一通電話之后,黃醫生就給了這個情面。 目前某些時候,葉家人的名號還是很好用的,但即便葉邢之已經不是葉家人了,要賣面子給他的人依然很多。 葉邢之牽著沈一笙離開醫院,看她還有些微微紅腫的臉頰,又提醒她:“以后別貪涼,就算這顆智齒拔掉了,也得小心其他的問題。” 沈一笙夏天吃起冷飲來就沒有節制,所以這回也深知都是自己的鍋,垂頭喪氣道:“知道了,以后少吃。” “但是明天拔了牙,還是能吃一些。”不過就不是拿來享受的了,主要用來止血用。 沈一笙總覺得已經看著那些甜食冷飲正撲棱著翅膀離自己而去,不由唉聲嘆氣:“這人生啊,多沒勁……” “怎么,就沒有別的東西能讓你喜歡?”葉邢之拍拍她的腦袋,“好吃的那么多,就是些甜食冷飲而已,還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可是吃那些讓人開心啊。”沈一笙要不是怕長胖,肯定每天都吃蛋糕。 葉邢之便開始認認真真同沈一笙科普起來關于甜食對人體的危害,說的她后背冷汗都起來了。 “哪有這么嚇人……” “要我給你上網查一查具體的資料?” “算了算了,我以后少吃還不行嗎。”沈一笙趕緊投降。 但是今天沈一笙買回去的東西還有沒吃完的放在冰箱里,沈一笙說:“多浪費啊。” 葉邢之瞧著她的神情,就知道她還惦記著。 “忘記黃醫生剛才說什么了?你今天不能再吃甜和冷的,你現在想吃的這些兩樣都占。” 沈一笙猛地握住葉邢之的手:“你幫我吃吧!我看著你吃,總比扔掉了讓我心情舒暢一點。” 葉邢之:“……” 沈一笙裝著無辜的語氣:“你吃不吃啊?不然真的很浪費……” 葉邢之無奈扶額:“好,我吃。” 于是沈一笙就只能望梅止渴了,她看著葉邢之慢條斯理的把她最愛的冰凍葡萄吃掉,表情別提有多遺憾多可惜。 葉邢之完全忽視沈一笙的可憐眼神,將剩下來的東西全部一掃而光,半點底都沒給沈一笙留下來。 沈一笙咽了咽口水:“你還真吃啊……。我就是客氣一下而已。” 葉邢之笑:“客氣嗎?沒聽出來。” 沈一笙又體會了一次葉邢之耍無賴的本事有多么的強大。 等到第二天,沈一笙還在夢里啃雞腿,就被葉邢之從被窩里撈出來,把迷迷糊糊的她半抱著往浴室拖。 “我們等下就要去醫院了。” 沈一笙猛地清醒:“我可以不去嗎!我覺得我的牙齒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那是因為黃醫生昨天給你開的是止痛藥,你還想以后止痛藥上癮不成?” “哎——”沈一笙長嘆氣,開始認命的刷牙洗臉,這不該長出來的牙,到了應該拔掉的時候,確實就不應該再存在了。 醫院的牙科即使周末人也不少,好在葉邢之提前準備好,從抽血到照片一路都開了綠燈,很快就做好了拔牙前的準備。 躺在專門的椅子上,沈一笙就開始緊張了,她一把抓住站在旁邊的葉邢之,雖然沒說話,但顫抖的手指已經充分說明了她的心情有多么忐忑。 葉邢之半蹲了身子,動作溫柔的撫摸著她的手:“沒關系的,很快就好了,等會兒打了麻藥,也沒什么感覺。” 等打麻藥的時候,沈一笙抓的葉邢之更緊,清晰的疼痛讓她只能下意識的依賴葉邢之。 他神情淡然,握著她的手,來回輕輕摩挲,莫名就減輕了沈一笙的緊張感。 很快,麻藥就開始生效了。 這時候的過程就非常的奇妙,沈一笙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那顆智齒被一點點拔掉,但卻沒有任何痛感,直到黃醫生把牙齒放在托盤上給她展示,她才知道這小小的拔牙手術結束了。 從椅子上坐起來,沈一笙沒說話,只是往葉邢之那里蹭了蹭,像是她自己都沒有覺的本能動作。 葉邢之注意到后,嘴角便暗自翹起,把她摟到了懷里。 “消炎藥要用著,飲食注意清淡,辛辣刺激的東西都別吃,還有些注意事項都寫好了,照做就是。”黃醫生看沈一笙現在還挺淡定,笑道,“等會兒麻藥過了痛的話,可別哭啊。” 沈一笙羞的臉都紅了,有些后悔昨天當著黃醫生的面說了自己小時候拔牙會哭的事兒。 葉邢之輕聲安慰:“好了,都說沒事兒吧。” 黃醫生道:“要是太痛了,找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能好一些。” 葉邢之點頭。 “放心,我肯定能撐得住!”沈一笙這時候還在麻藥藥效之下,確實一點都不覺得痛,也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等快回到家的時候,她就清晰的感覺到了拔牙的痛苦所在。 本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