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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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海因斯便跟隨奧威爾司令去向烏利王述職。 伊爾在廳外等他,百無聊賴地仰頭看著國王議室外的壁畫。 另一頭,艾澤維斯的外交大臣正在接引一位貴客。 “大人,這是今年的軍費撥款條約,國王陛下的意思是希望能夠由你們的君主盡快簽署……” 身材高大的軍裝男人嗯了聲,快要落下的日頭將他的頭發染成暗金,金色流蘇從肩頭垂下,他看著廊外的花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們的公主會在草坪上打滾嗎?”波呂斐突兀開口。 外交大臣險些拿不住手里的文書,“您說什么?” “沒什么。”波呂斐收回目光,視線忽然投向長廊盡頭,在那里有一道身影筆直佇立。 黑色軍服將她的身材勾勒得修長,長褲底下套著一雙軍靴,她戴著象征軍職的白手套背手而立,似乎在仰頭欣賞金碧輝煌的壁畫。 熔金落日在過道上斜灑下金黃的光束,隔著一段距離,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輕飄飄地瞥來一眼。 記憶如同燒焦的畫卷,燎著了一角。 依稀間,轉過頭的伊爾似乎又看見了那個頂著頭金發的男孩在眾家仆的簇擁中得意洋洋地向她走來。 然而,不論是卡斯特洛的第叁王女,還是趾高氣昂的王城幼獅,都早已在第叁紀元的水晶學堂里灰飛煙滅。 長廊的路只有一條,波呂斐身邊跟著浩浩蕩蕩的人,還有一些來自卡斯特洛的官員,伊爾轉瞬便收回了目光,放下背著的手低頭行禮,如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低階軍官。 波呂斐望著退至一邊的伊爾,心臟像是被攥緊一樣難受。 外交大臣循著波呂斐的目光看去,似乎有些不解,“大人?” 伊爾左手按在右肩上,將頭垂得更低。 波呂斐收回視線,和她擦肩而過時丟下了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忘記了一些東西?!?/br> 你忘記了——你不該向我行禮。 * 隨著皇長女婚期的迫近,近來王城里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卡斯特洛來使,伊爾這幾天都待在軍團總部避而不出。 馬薩奪回戰的勝利意義重大,先是奧威爾向烏利王提交了舊城移居方案,解決了大量流民和被卡斯特洛遣返的新獸族的居住問題,其次是海因斯關于索沃克地下商會流動拐賣的提案通過,挽救了許多在圣克魯斯之殤中被販賣的孩子。 然而這些還不夠…… 伊爾停下筆,看向窗外撲棱飛過的白鴿。 圣克魯斯之殤的迷霧還未解開,軍團內部居高不下的死亡率,還有新舊獸族之間的矛盾都沒有得到解決,伊爾知道,還遠未到能夠休息的時候。 她拉開桌下的抽屜,從暗層里拿出一個塵封已久的印章。 這是幾年前她王城赴職時班納交給她的——聯系梵爾塞斯家族的印信。 古澤爾第叁紀元471年,艾澤維斯與卡斯特洛同時敲響了禮鐘。 距離《新冰海公約》推行不過八年,曾經偏居西方的神秘海島與人類聯盟的至高王國結成了一種更為穩固的同盟關系,此舉甚至驚動了神殿,大神官卡爾繆斯親自步下神壇,為兩位新人賜予崇高的祝福。 一時間,禮炮轟鳴,白銀騎士、黃金馬車與各方名流齊齊匯入王城,來圍觀這一場盛世婚禮。 ‘啪——’ 王廷之中,清脆的巴掌像裂鏡摔擲在地。 被譽為‘艾澤維斯的玫瑰’,如今坐擁王室至高權力的王后瑪格麗特冷眼睨著被她打偏了頭的皇長女。 她用的力道很巧,留不下印子,卻足以讓人記住教訓。 “你可以在任何時候弄死歐維拉,但不是現在,除非你想讓梵爾塞斯拿住把柄?!?/br> 艾琳娜捂著臉站起身,忽而瞥見了鏡中的自己。 棕紅發髻盤得一絲不茍,只有鬢邊有幾綹卷曲的碎發遮擋額際,純白婚紗顏色如雪,她漂亮端莊得像是大理石的雕塑,唯有脖頸鎖骨處帶了一枚紅得耀眼的寶石,恰似她那似酒紅眸。 今天是她的婚禮,女傭們將她打扮得無可挑剔,美艷至極。 然而艾琳娜看著鏡中的自己,卻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搞砸任何事情。” 王后瑪格麗特冷冷擲下一句。 今日的王城無疑是熱鬧至極。 伊爾不想湊這個熱鬧,但拗不過西瑪的央求。黑鐵軍團很早就收到了請柬,但她們不是高級軍官,沒有資格進入皇宮觀禮,只能擠在外圍的人群中觀看慶典。 一輛輛尊貴奢華的馬車由雪白的馬匹拉入輝煌的宮殿,紅毯鋪就的道路上滿是鮮艷的花瓣。 但伊爾已經不太習慣這種熱鬧,又一直擔心著被人認出來,就找了個由頭準備回駐地補覺,往回走時忽然跑來一個陌生的軍士,將封燙金請柬呈給伊爾,“書記官閣下,軍團長大人忘記了,勞煩轉交?!?/br> 伊爾看了眼,是今天皇室婚禮的請柬。 她不覺得海因斯會把這種東西忘記。 剛皺起眉,眼前的軍士就已經消失無蹤。 伊爾站在原地,小心地拆開請柬,卻在看見里面的東西時大吃一驚。 漢謨克是王城東南角上的一座獨立牢獄,關押的都是窮兇極惡之徒,連探監都需要經過叁道程序。伊爾看著眼前這座石砌的堡壘,捏緊了手中的‘請柬’。 進入漢謨克出乎預料得順利,守營的衛兵只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就打開門任她通行。 堅硬的石門轟然關上的時候,也將門外的一切喧鬧隔絕,眼前幽暗的通道更顯得陰森。 伊爾看了眼兩側熊熊燃燒的火把,手下意識地按向腰側,那是放劍的地方。 忽而,一陣颯颯風聲飄過,火焰飄搖不定。 “誰?”伊爾立刻回頭。 吱呀一聲,通往地下的門閘倏地起落,一個人影轉瞬即逝,伊爾立馬追了上去。 光線越來越暗,伊爾仿佛在往地心走,她扶著旋梯走至盡頭,方才的人影已經不見,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內,一只兩米高的野獸被鎖在其中。 似乎是聽到了聲響,那怪物睜開了一雙血紅的眼眸,鐵鏈聲嘩啦作響,空氣里腥銹的味道愈發濃烈。 伊爾一怔。 魔狼怎么真的在這里? 而且……伊爾看著眼前這頭渾身是傷的魔狼,總感覺它比之前虛弱了很多,之前她用來困住它的銀色長針已被盡數拔出,取而代之的是穿透四肢的鐵鑄長鏈,還有無數大小不一的碗形傷口,最嚴重的一道在它的腹部,透過還沒來得及愈合的傷疤甚至能看見粉嫩的肚腸。 怪不得空氣里的血腥味這么濃郁。 伊爾遮住鼻子,一時間心緒復雜,難道它被關押的這段時間已經被研究過了嗎? 繞著巨大的鐵籠走了半圈,而之前攻擊性很強的魔狼這次卻對伊爾沒什么反應,它懨懨地趴在地上,但伊爾依舊不敢放松警惕。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伊爾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問,她只是覺得這頭魔物既然是有智慧的,那么也許能夠對她的話作出反應。 “是誰研究了你?” “剛才有人進來過嗎?” 可惜不管伊爾說什么,魔狼都沒回應,就像一頭真正的野獸。 伊爾吐出一口氣,她是怎么了,難道還妄圖和魔物對話嗎? 看了眼趴在籠中的巨大暗影,它身上錯綜復雜的恐怖傷痕仿佛在昭示著某種獨屬于人類的殘忍,伊爾移開目光。 她不應該對魔物抱有同情。 放下按劍的手,伊爾準備返身回去,但就在她即將離去的時候,魔狼的耳朵動了下。 就是這一瞬間讓伊爾注意到了,它的右耳——是殘缺的。 那是一道陳舊的傷疤,如同缺月。 伊爾的瞳孔控制不住地縮緊。 熱鬧的婚禮慶典持續了一整天,大部分軍團成員要到后半夜才回來。 西瑪扯著疲憊的亞當興高采烈地回到駐地時,撞到了伊爾。 “伊爾?你怎么也才回來,你不是下午就說要回來睡覺嗎?”西瑪疑惑的問話消失在伊爾一個空洞的眼神中。 伊爾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就往里走去。 西瑪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了?” 亞當搖搖頭。 皇長女的婚禮本來應該持續到零點的禮贊鐘聲敲響,但不知為什么,皇宮中忽然緊急出動了一隊人馬,直奔黑鐵軍團總部。 “魔狼失蹤,王后陛下震怒,伊利坦閣下,請配合我們走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