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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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卡斯特洛,艾澤維斯向來是國王與教皇分立,由奧古斯都與梵爾塞斯兩大家族共同執(zhí)政,維持著和平的局面。 但伊爾對于梵爾塞斯這個大貴族的了解僅限于政論課上的這段文字。 “艾澤維斯的歷任教皇名義上由樞機主教團選舉,實際上卻為梵爾塞斯家族把持。與君王平分國度統(tǒng)治權的教皇戴上血色冠冕即位,大家甚至戲稱那為荊棘王冠。”艾琳娜細聲慢氣地解釋道。 伊爾咕噥,“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隸屬于光明女神的教堂上會出現(xiàn)梵爾塞斯家族的家徽,看來艾澤維斯的教廷權利實際上都把持在這個家族手里。 艾琳娜點點頭,“甚至連光明神殿的大神官都是現(xiàn)任梵爾塞斯家主的養(yǎng)子。” “艾琳娜,你對教廷的事很了解,當初怎么不選擇白銀學院?”伊爾剛問完,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就算艾琳娜對教廷再怎么感興趣,都不可能脫離奧古斯都的身份桎梏。 誰料,艾琳娜卻忽然垂下了眼,“我不信神。” “嗯?”伊爾訝異。 艾琳娜對她一笑,“還是因為伊爾呢,伊爾當初在體訓時說的那段話,我覺得很對。” 伊爾想起自己曾經(jīng)大放過的‘厥詞’,不由干笑了幾聲,忙轉移話題。 當初還是年少輕狂,她現(xiàn)在可不敢把那段話到處嚷嚷,就像阿巴斯諾說的那樣,出了圣克魯斯,那種褻瀆女神的言論足以讓她被當作異端抓起來。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別院門口。 別院的侍女長領著一幫仆傭站在外面,似在迎接。 看見他們,艾琳娜似乎有些害怕,微微攥緊了伊爾的手。 伊爾疑惑。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了原因。 只見那位侍女長面無表情地對艾琳娜說道:“殿下,您今日晚歸了二十分鐘,并且打扮得如此不得體,實在是丟盡了皇室的顏面。” 艾琳娜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女仆長……” “今天的晚餐取消了,這是懲戒。”侍女長的話音剛落,伊爾就看不下去了。 “等等,不給飯吃?你只是一個女仆長,誰給你的權利這樣對待一國的公主?”就算再不受重視,也不能這樣隨意地處置艾琳娜。況且從她們一進門,這些人竟然沒一個注意到艾琳娜手臂上雪白的繃帶。 誰料,伊爾的話沒能引起任何人的反應,仿佛說這話的她才好笑。 只見那個侍女長像是才看到伊爾一樣,昂起下巴不咸不淡地說了句,“看來公主殿下是有客人,不過今日恕我們無法招待,您請回吧。” 伊爾氣結。 她看著侍女長就這樣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地走了,仿佛出門迎接就算是盡到了責任,簡直比梅耶夫人還討厭! “她們向來如此嗎?”伊爾不可思議。 艾琳娜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對不起伊爾,我邀請你過來卻沒想到連晚餐都無法招待。”她失落地低下頭,“你還是回去吧……” “我還偏不回去了。”伊爾看著這一眾囂張跋扈的侍從,她倒要看看這些人平日都是怎么對待艾琳娜的。 超乎伊爾想象的是,艾琳娜的境遇比她想象中還要糟糕。 她看著眼前這間還沒她家更衣間大的臥房,陷入了沉默。 但伊爾不知道的是她居住的月光海岸幾乎占據(jù)了整座冰堡面積的叁分之一,不僅擁有環(huán)廊式的大陽臺,僅僅是月光海岸里的露天浴池,便有學院的半個演武場那么大。更別說梅貝特親筆繪制的星夜臥房,天花板上的微型恒星在龍族力量的加持下永遠閃耀奪目。 “幸好我上次讓阿泰藏了些吃的東西。”艾琳娜獻寶般捧出自己珍藏的東西。 阿泰是從小跟在艾琳娜身邊的白發(fā)騎士,在此期間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兩人,他似乎不愛說話,顯得格外沉默。 伊爾看著手里的東西,忽然道:“是王后做的嗎?” 見艾琳娜不說話,伊爾忙道:“對不起,好像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她其實對人類依舊一無所知,只有梅貝特小時候讀給她聽的故事里講述過有的王后會苛待繼子與繼女。 艾琳娜卻搖了搖頭,也沒解釋。 伊爾也就不再問。 * 星夜西垂,平素寂靜的別院內(nèi),阿泰輕推房門,就看見艾琳娜筆直站在窗前。 她凝神睇視著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聽到阿泰的腳步,她才回過頭。 “伊爾睡了嗎?” 阿泰點點頭。 “那個人怎么處理,主人?”白發(fā)深膚的阿泰相貌俊美,聲音卻嘶啞而粗嘎,像是用斷裂的聲帶在發(fā)出聲音。 他的喉嚨應當受過很嚴重的傷。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的東西還有必要留著嗎?”艾琳娜輕聲反問,一雙水洗過的紅眸里似是疑惑,“況且只是一個男爵的女兒,就算消失了也沒人在意吧。” 阿泰低頭。 艾琳娜的視線轉回窗外的風景。 阿泰不禁出聲提醒,“主人,宮里的人還等著。” 艾琳娜看了他一眼,“我今晚有事要忙。”她輕攥起手,“告訴他們,我會證明自己的能力。” 阿泰卻忽然道:“主人,一定要這么做?” 艾琳娜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顯得十分開心,“伊爾是我的朋友,自然要和我待在一起,也只能和我待在一起。” 阿泰默然。 艾琳娜湊近窗戶,用纖長的手指慢慢描摹月輝。 “下去準備吧,也該迎接客人了……” 另一頭。 “什么,不回來了?” 班納驚訝的嗓門讓整座府邸都聽到了。 除了殿下剛進入叛逆期那會兒夜不歸宿過,后來就再沒如此過。 不過現(xiàn)在是住在同學家里,應該沒什么關系。 班納正咕噥著,卡洛斯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你不是格爾特家的仆傭。”身材頎長的青年站在樓梯上,俯視著大廳里的‘客人’。 那人低頭,“我是艾琳娜殿下的隨從。” 艾琳娜.奧古斯都……卡洛斯凝眸。 “奧古斯都?”班納忽然驚聲,“殿…不,伊爾小姐怎么能在皇宮里,我去接她回來!” 仆從欠身,“公主殿下的別院位于宮外,并不在皇宮里。” “噢,那也不行!”班納剛說完就發(fā)覺自己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他忙扯著禮帽掩飾,“不,我的意思是我家小姐認床……” 卡洛斯看著班納一驚一乍的態(tài)度,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沉吟:“我去接小姐回家。” 沒一會兒,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金馬車停駐在一座稍顯簡單的莊園門口。 卡洛斯隨著阿泰穿過回廊,月光將他筆挺的身姿拉得斜長。 “伊爾小姐已經(jīng)睡下。”阿泰將卡洛斯引至一扇門前。 卡洛斯對他頷首,“有勞。” 阿泰默默注視著大門將男人的背影湮沒,唯有一頭雪發(fā)成為漆夜的僅存亮光。 沒有掌燈的房間很暗,空氣里似乎還漂浮著一線幽香。 卡洛斯看著床上伏起的一團,柔下神色。 仿若無聲地踩過地板,就在他伸臂想要將床上的人輕柔抱起時,那雙綠眸驟然一縮。 不對! 氣味不對! 這不是伊爾殿下。 側躺在床上的少女穿著松垮的睡裙,質(zhì)地柔軟的面料在腰部凹陷出動人的曲線,白皙的肩頸在月光照耀下很是動人,而她那雙迷蒙的紅眸正緩緩睜開,一轉頭,就和卡洛斯驚訝的綠眸撞了個正著。 艾琳娜看到床頭矗立的高大黑影,揪著衣領,一聲尖叫即將出口。 卡洛斯卻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驚詫僅是瞬間。 卡洛斯立刻調(diào)轉目光,看向空地,可還沒等他解釋的話語說出口,一陣雜亂的腳步就從門外傳來。 他耳朵一動。 視線移到神色驚恐的艾琳娜身上,一個猜想隱隱浮現(xiàn)。 但這又是為什么? 然而門外愈發(fā)迫近的腳步聲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卡洛斯一想到這件事傳出去后父母失望的眼神,更重要的是伊爾殿下……殿下她會相信自己嗎?這個念頭一起,卡洛斯的呼吸幾乎停滯。 他迅速掃向屋中僅有的一扇窗戶。 但那窗子的開口根本容納不下一個剛成年的男性通過。 然而…… 艾琳娜驚恐地看著面前青年湖綠色的眼眸驟然一豎,他撕開外套朝地一躍,便變作一頭通體雪白的綠眼巨狼,像疾風般從開著的窗子中躥了出去。 開合的窗戶嘭地撞在一起,艾琳娜臉色陰晴不定地跌坐在床上。 與此同時,門被侍女長帶著人強行撞開。 “公主殿下,聽說有歹徒闖入……” 侍女長神色一愣。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艾琳娜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背后開著的窗戶一張一合,陰影中的神色似乎是在笑。 侍女長皺眉,“殿下?” “啊,是我搞錯了。”艾琳娜隱起嘴角詭異的笑,她面色如常地對侍女長道歉,“應該是窗戶沒關好。” 侍女長背后的仆從立刻響起竊竊的抱怨。 艾琳娜卻像沒聽到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是啊,她怎么忘了,獸人可以完全變成野獸啊,這可真是…… 太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