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友誼;再次見到卻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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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騰折這么久,精神頭還這么好,溫涼把蘇綿放回副駕,“怎么不想我?睡!” 小氣叭啦,獨占狂,就不該告訴他,自己來個說走就走,她側身窩坐瞪他! 他示意她看他大腿褲面一大灘濕漬,濕漬上方還有尚未完全褪下的帳篷隆起。 她剛才這么濕?淌了這么多水?當然,他弄她那么久,她抿抿嘴,氣氛徒然曖昧、尷尬起來。 不管弦月、山景多浪漫,都遮掩不住他們的關系事實,緩過神、靜下心來,這層尷尬仿佛反襯修辭手法。彎月躲進云層,冒出來時,兩角勾得像個意味深長的笑。 她駝鳥地閉上眼,醞釀睡意。 他給她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下山;迷糊中,她感覺他們進了加油站?她瞇了一會,他們還在路上馳騁,她咕囔:“上山時沒這么遠,溫涼你會不會走錯了?” “嗯,走錯了。” “笨蛋溫涼,導航啊。”她咕囔著又睡著了,高潮疲累后勁上來,她睡得極香,直到他拍拍她的臉,示意她看車門外。 車窗外,大亮晨光中,熟悉的一中校門! 她怔懵緩緩轉頭看他——他通宵開了兩叁個小時夜車?胡碴都跑出來了。 “啊!”她歡呼,“溫涼!” 他拒絕和她擁抱,還給了她一個冷白眼,她扯掉安全帶,強壓過去親他臉頰,說胡碴很性感。 ———————— 中心醫院宿舍區。想給王蘊驚喜,蘇綿沒給王蘊發微信,站在樓下雙手擁成小喇叭狀喊:“王蘊!王蘊!” 溫涼倚著車門看著這個傻女生,唇角往上提,眉峰微挑了挑,想著什么壞事。 東角六樓窗戶鉆出一個頭發凌亂的腦袋,一聲帶著哭顫激動驚呼,響徹云霄:“蘇綿綿!” 樓下應和:“王蘊!” 王蘊扎著凌亂馬尾瘋跑下來,緊緊擁抱蘇綿。并不擅感情表達,蘇綿傻笑,“酷不?” 王蘊捏了捏蘇綿的臉頰,“蘇綿綿,你長胖了!” 溫涼皺眉。 “不、不是長胖,只是臉潤了些”,王蘊急忙更正,“更漂亮了!你怎么白里透紅的?吃桃花了?省城整天塞車,尾汽暴表,能比我們這養人?” “阿姨做的飯好吃,我晚上吃兩大碗飯,一大碗湯,比溫度吃得多。”蘇綿嘻嘻笑。 “阿姨?”王蘊看向溫涼,壓低聲音緊張問:“你爸的那位嗎?她對你好不好?溫度他兒子?娘倆欺負你沒?” “是家政阿姨。溫度是德牧,又酷又深沉溫柔,長長嘆氣時超帥,”蘇綿解釋,從包包里掏出叁個小禮盒,“這兩個給你,這個小的給鄭揚,男用香水,你帶給他吧。” 她沒準備禮物給林潤,男女是有純友誼,但也要顧及瓜田李下;她帶給王蘊的是兩瓶沐浴精油、一個漂亮的蕾絲裸色胸衣,高一時她瞄過王蘊的體檢表,知道大概碼數。 溫涼帶她們到星級酒店吃自助早餐,自己坐另一桌,看她們唧喳,趁機打個盹。 她們沒喊鄭揚過來,兩人唧喳了些八卦、學校趣事,誰跟誰告白了、分手了,王蘊眨了眨眼睛,鬼祟問:“蘇綿綿,你是不是戀愛了?” 蘇綿挺想說【是】,然后和王蘊分享心暖暖脹脹的感覺、看到對方信息提示時的欣悅,接吻時的心跳。她,搖頭。 “才不信!”王蘊覺得蘇綿比從前開朗了,這絕對不是那個討厭長發父親的功勞,只能是愛情的魔力,“我和鄭揚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不能沒義氣瞞我,將來,我們互當伴娘,如果可能,兩家人同個小區買房,每年結伴旅游,多好啊,蘇綿綿!” 蘇綿悠悠點頭。 從愛情憧憬,話題又跳到學校、專業選擇,自然而然打開手機相冊,刷出難題、錯題留照討論了起來,蘇綿細致地跟王蘊講附中解題思路的不同、老師選題形角度。 見王蘊喜歡吃自助餐只限一份的貓山王榴蓮小千層,蘇綿加點了兩份,讓服務員打包兩個大千層,“今晚當夜宵挖著吃。” 溫涼也不打斷她們,續了早餐結束后的自助午餐、下午茶,直到晚餐后才送王蘊回家。 蘇綿覺得,有高高光潔聰明額頭的王蘊,像常規、干凈、純粹版的她,這一次,是她說:“王蘊,沖!附中他們并不就很厲害,照我們的節奏,我們不差她們。” “嗯!沖!”王蘊抱著禮盒點頭,“蘇綿綿,一起沖!” 王蘊回家跟鄭揚、林潤說,林潤問完一切細節后,把王蘊罵成狗頭,“再見她不知什么時候,你居然不喊我們一起?你良心被那只溫度吃了!”林潤氣得咆哮,鄭揚把香水轉送給林潤,林潤緊緊握著小瓶子,硌得手疼。 …… 溫涼和蘇綿吃過宵夜,避過塞車高峰才啟程回省城,提前一個出口下高速,他帶她去他兩個工廠,看拂曉中,節日慶祝紅旗飄飄靜謐又充滿朝氣的廠區,在車里接長長的晨吻。 他說他還入股音響設計工作室和獨資了一個琴行,這倆賬本沒在書房里,老了在店里揍架子鼓和彈貝斯,她笑得花枝招展的,老架子鼓手?老貝斯手?只要夠酷,歲月就碾不上腳步。 “老了還留著長發玩架子鼓嗎?溫涼。”她輕輕問,眸湖又如夢如幻。 “你喜歡?”他看她,撫弄她發尾、小耳垂,“那就一直留著,到白發蒼蒼。” 到家已是下午,她:“我得做卷子去了,五套卷子呢。” 節假日酒吧、會所生意太好,他得過去巡視,股東催著他開枱打牌,他:“別熬太晚,明早來接你上學,小區門口等我。” 儼然熱戀難舍難分?她點頭。 他又拉下遮陽布,扣過她后腦勺久久激吻,翌日一早,校門口分別也是這樣,濕濕的唇瓣分開,還有銀唾絲蕩漾,蕩得兩人心頭悸顫,“去吧,一會給你信息。” 他看著她走向校門,回頭朝他揮手,晨曦披在她身上,將她被晨風不時吹起的齊頜發尾、揮搖的纖細手指染成幾近透明淺金黃,他辨認出她嘴型開開合合:BYE BYE,溫涼;然后,笑著抿了抿嘴,這是她嬌羞時小習慣小動作。 知道她看不見,他嘴形也夸張開合:BYEBYE,蘇綿! 轉身,笑容收斂,這兩天氣氛太好,她沒問在他酒吧聽到的那個八卦,也沒放下;章鈺在前面等她,“笑得這么開心?那是你的?” 她點頭打招呼,沒答。 章鈺有些不快,“我給你發微息,你沒回?” “這兩天忙,沒看微信。”她掏出手機,先看到林潤的信息:【真為我著想,就試著了解我、喜歡我。其它不必為我!遇到另一個讓我動心的女生,我會全心愛她,在此之前——你是我除了尊重之外、沒有任何邊界的好友】 后面附張一個守林人、守護一顆小樹的圖片。 章鈺遞給她一個精美小透明瓶,里面躺著五彩繽紛的心形巧克力,分離是感情催促劑,假期兩天沒見,腦子里都是蘇綿精致小臉,他想告白了。 她沒接那個小瓶,雙手揣在運動褲兜里,“謝謝。章鈺。” 李宵菡、鄭蕊蕊一直往這邊看,章鈺收起小瓶,留下一句:“午歇時等我,”快速跟上前面幾個男生。 “這么快露出尾巴,勾搭上男生了?”李宵菡后面突然冒出的小個子趙培說。 李宵菡喜歡章鈺,蘇綿不想惹事,雙手抽出褲兜攤開,示意她沒接受任何。 “所以,你對他沒興趣?”鄭蕊蕊掃了眼小徑口,突然說。 蘇綿點頭,不耐煩地:“可以這么說吧。” “你對什么感興趣?排名超過章鈺?你這可真夠傷人的。”鄭蕊蕊夸張地遮著鼻子笑。 “他不是才第二?要超就超第一。”蘇綿冷冷看她。 李宵菡接話:“每年省狀元都出自附中,你這鄉下佬就別奢想了。”雖說去年取消狀元宣傳,學校里私下還是傳得沸沸揚揚。 “也許到明年為止了呢?感謝鄉下母校栽培,我也該為其爭光。”蘇綿昂頭挺胸從她們身邊過去。 “我去,”趙培盯著她挺直傲驕的背影,“她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知道鋒芒不能太露、不知道收斂?” 鄭蕊蕊笑著看向小徑口,章鈺一臉黑沉轉身。 …… 溫涼提前給蘇綿發語音信息:“綿綿,爸爸今天去工廠,可能會過夜。” 中午,蘇綿沒回復信息,直到下午,開會中的溫涼接到校導主任電話,他手腳發抖開車往市區趕,每一個紅燈前,他都看著他未接電話記錄里,那個孤零零的只有3秒的被他錯過、來自蘇綿的未接來電…… 離清晨不過幾個小時,再次見到蘇綿,卻是在R大附屬醫院重癥室……